愛妃救命

第106章 救駕

第106章救駕

第106章救駕

丹房白煙直冒,丹爐內的藥材、材料、燃料混著水漬撒了一地,四周靜聲悄悄,死一般寂靜。

群臣你望我一眼,我瞥他一目,紛紛垂首只當了自個兒耳聾目瞎,聽不見看不著。

所謂:國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不過,我等一介凡夫俗子,明察秋毫這種事兒……不存在的。

乖乖站著罷!

冷風吹過,爐上水滴啪嗒往地上一落,太子身體一晃腦子嗡嗡作響,臉色一片雪白。

瑾王反應甚快,當下叫道:“大膽假道人!竟然欺君罔上!來人吶,快點將他拿下碎尸萬段!”

謝煜不甘落后:“來人,將陸道人逮捕歸案,不可先殺后奏,留活口!”

后頭的鈺王瞧著前頭光景,忽然“皇舅舅”一聲,扒開眾人,一股惱的沖進丹霞房里頭,“鈺兒救駕來遲,讓皇舅舅你受苦了啊……”

這一聲殺豬般叫喊聲似乎叫醒前頭所站木然癡懵的太子和其他皇子。

最危難時刻便是爭寵最好時機。

榮華富貴、皇權恩寵,此時此刻,一息都等不得吶!

幾乎所有人“皇上、皇上……兒臣、臣妾、微臣救駕來遲……”呼啦啦、摩肩接踵撲進丹房里頭去“救駕。”

晉文帝沒有如愿位列仙班,亦沒有一飛沖天、含恨而終,他伏在地上嗆入一口又一口濃煙惶惶不醒人世。

阮鳳將水缸給推了、將大火給滅了、將陸道人的陰謀給拆穿了,頭等大功同樣不愿白白拱手讓給別人,她扯著慕澈毅然跳下來就道:“世子爺,好多人搶,快!咱的聘禮就靠你了呢。”

“你、你抓緊!”難為慕世子一腳往下躍時還想著懷中人兒安危。

其他人還需用腳往里擠,慕世子卻是帶著阮鳳直晃晃從二樓往下降,兩人如天神下凡般白衣輕飄飄落在皇帝面前,慕澈放開阮鳳蹲身扶起皇帝,籌措了一會兒,問道:“皇上,微臣救駕來遲,您沒事罷。”

此人面如冠玉,貌如春花,白煙裊裊中望之更如謫仙。

屋子里光線昏暗。

晉文帝恍恍然然隔煙而觀,眼淚顆顆由眶中滾出來,他伸手抱住慕澈痛哭道:“神仙啊神仙,你是來救朕的嗎?”

“父皇、父皇!”

雖說頭一個帶頭往丹房里頭沖的是鈺王,但太子到底在眾人最前頭,又有一眾侍衛為其襠路,最先進來搶頭功自然是太子。

太子隔著白煙往里頭沖,旁人也不逞多讓,黑壓壓一片人群同一股狂風直往白煙內竄。

這么一會兒,誰擠到誰誰推了誰誰踩了誰都已顧不得。

京城中平日里自詡最最最上等最最最尊貴的高官嬪妃此時此刻為表對皇上的忠誠,各個猶如一群瘋子般飛蛾去撲火,全然忘記一切教條法規。

太子眼見再有幾步便到皇帝前頭,不知怎滴,腳下突然不知被何物絆了一絆,同一跑道只爭瞬息,待太子穩住了身形,早已落后兩步,后頭眾人如財狼惡虎,一股腦沖過來:

“父皇……”

“皇上……”

鈺王被擠在人群中,人頭涌動、白煙茫茫下頭,不知哪個女聲喊了一聲,“唉喲,太子摔倒了。”而后,便感覺腹上不知被誰狠狠踹上了一腳。

這一腳力道著實不小,鈺王毫無防備,一踹悶聲就倒。

丹房大毀飛升無望,世人皆醉無人清醒。

前頭眾人因了“太子摔倒”之聲立轉了風向,一路從,“皇上”轉成“太子”,紛紛再向前頭太子擠去。

鈺王一個由夢境將五谷不分之人通了任督二脈悟了前世今生,但身板子依舊又脆又弱,倒在人群中間,抱頭躲著人腳:“別擠、別擠……”

這兩聲“別擠”如小石落于大海,驚不起半點漣漪。

夾雜著“皇上”、“太子”、“妖道你別跑……”鈺王倒在丹房地上只覺有人用四腿六腳將他全身都踹上了一遍,疼得他只想一閉眼死在這里才好。

周圍一團亂,慕澈一手托著暈頭轉向的晉文帝,一手拽出混雜在人群中死踹的阮鳳,一面順道在鈺王腰間狠補一腳,一面仰聲道:“都讓出道別擠了!皇上若被擠倒在此,你等該當何罪!”

如此令喝使眾人終于恢復理智,讓出道路。

路讓開,廢墟遍地水漬之中,只見鈺王趴在地上“唉喲唉喲”呻吟。

慕世子看見地上鈺王,似乎很吃驚:“鈺王爺,您怎在地上躺著?”

鈺王仰起臉面。

慕澈白袍纖塵不染,襯著人群越發顯得高高在上。

“本王……”

“皇上需太醫診治,喚太醫!”慕世子卻不等人說完,托著皇帝,大步越過地上鈺王,被人眾星拱月擁觸著徑自往前走了。

鈺王伏在地上,瞧著地上殘渣水漬,腦袋中渾渾噩噩一片。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明明該是丹爐爆炸,皇上粉身碎骨,太子登基為晉武帝,慕家軍攻入京城,瑾王把權后,劉家奪取天下……

怎么這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王爺?”人走光了,白煙消散了,最外圍終于能擠進來的劉賢小心翼翼走近,瞧著地上猶自不起身的鈺王,蹲下伸手道,“王爺您沒事罷?皇上已被阿瀲送過去由太醫醫治了,地上涼,這兒到底還有殘物,你還是快些……”

“不對!”鈺王抬起首,豁然道,“慕澈他絕對不能活著!”

劉賢大吃了一驚,當下往左右一瞧,見眾人已散去,再無外人,才揣著一顆心壓低聲道:“王爺,您、您這話何意思……”

鈺王卻爬起來,蹲在劉賢前頭,莫名其妙一笑,道:“劉大郎,你劉家想坐這個大晉江山寶座,一直在謀劃著呢。”

“王王王……”屋里昏暗,混著莫名臭味,頓讓前頭鈺王猶地府使者一般,劉賢整顆心都糾在一處,牙關咯咯作響,“您、您這是哪里來的話,這、這是要殺頭誅九族的……”

“不必擔憂,”鈺王站起來,拍拍劉賢左肩,“本王與你劉家乃是一條船上的人,慕澈在不周山沒死成,這事兒,咱們得重新謀劃了。”

劉賢一屁股的坐在滿是水漬的地上惶恐喘氣:“王、王爺,不周山的事兒您、您知道……”

“本王自然知道,”鈺王笑起來,詭秘詭秘,“本王得天道厚愛,知道的事兒遠不止于此,你劉家只要好好合作,本王絕對不會虧了你的。”

劉賢定定瞧著鈺王,整個人似乎傻掉了。

在屋外頭窗欞旁,倚窗而聽的阮太子妃卻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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