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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無力轉過頭，掃一眼，屋里只有高無庸和弘晝，想來弘歷去朝堂了，嗯，這個弘歷還算知輕重緩急，不會感情用事誤了家國大義

無力開口，無力表達，只能任弘晝抱扶倚臥于其懷中，高無庸捧了藥碗，弘晝一匙一匙小心喂著，禛只得一匙一匙咽著，弘晝剛扯上絲含淚的笑意，唇角未及完全勾起，禛猛然身子一顫，狂噴而出，湯藥一滴未留和著血濺了滿地黑紅斑駁

神思恍惚，喘息艱難，聽不清二人急慌的喊了什么，只在藥匙湊過來時，搖了搖頭，再也不想喝，終于又能安靜的躺著，靜靜的等著了

身上有針刺感覺，無力的睜睜眼，何太醫跪在榻前，手上還捏著銀光一點，無力阻止也無謂了，閉上眼，刺吧，只要別擾我就行

風起云涌，日影如梭，終逃不過東升西落，又是繁星滿天，月華慘淡，更鼓聲聲，似急奔的馬蹄陣陣，禛睜開眼，似聽到遠方十七的馬蹄急驟，眸光剎時希冀滿滿，熠熠閃光，如天邊寒星閃著清冷的光：”弘歷，幾更了？”

“皇阿瑪，剛三更”弘歷強抑悲聲，語聲難掩哽咽

“你十七叔快回來了，朕先歇會兒，他回來叫醒朕”禛閉上眼：若曦，老十七快回來了，你再等一會兒就好啊，我先歇會兒，不然一會兒沒有力氣去找你

“是，皇阿瑪，您安心歇著吧，兒臣與五弟守著您”弘歷為他掖緊被角，弘晝扯緊被子為他裹緊雙足，抱在膝頭，隔著被子，不停的揉按

蕭瑟的秋夜，清冷的星光，慘淡的月華，枝頭枯葉片片凋零，無風自落，夜行人的腳步輕踩上地下厚厚枯黃，發出沙沙的低嘆

門扇開合的瞬間，秋風的蕭索緊隨而至，更擠進一片枯葉于剎那間發出這一世最后一聲低嘆，成粉

禛緩緩睜開眼，笑意緩緩浮上面，側過頭，迎著風塵仆仆的十七，眸光暖暖：”弘歷，弘晝，朕這兒不用侍候了，你們跪安吧”氣息出奇的平緩順暢

十七待弘歷退出，跪下復旨：”回皇兄，皇兄交辦的事臣弟已辦妥”

“嗯，好，十七弟，扶朕起來”禛由十七小心扶著倚靠向床頭，氣息竟依然平順，指著榻前椅上道：”你也坐”竟如平日與兄弟閑話一般

十七謝坐后，禛淡淡問：”此去可曾遇阻礙？”

十七于座上欠身回道：“回皇兄，是遇到些，初時”禛微笑著靜靜的聽著，心底笑意更濃：若曦，十七弟還真是聰明，是不？你的骨灰鋪于我棺槨下層，你我中間只隔一層黃綾，到時，我一翻身就可以擁住你，你我又可相擁而眠

聽完十七的詳述，禛淡淡一笑：”十七弟，辛苦你了”

“皇兄，為皇兄效力，臣弟不敢說辛苦，惟愿皇兄節哀，保重龍體才是，嫂嫂在日，心心念念都系于皇兄一身，如今皇兄哀傷至深，嫂嫂一定不愿看到皇兄如此自苦傷身的皇兄就算是為嫂嫂，也要顧念自個兒身子啊”十七看著禛蒼白虛弱的身子，不禁哽咽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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