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竟是個治療師!

第一八七章、母后

這樣的圣旨,湘貴妃自是高興壞了,她哪里能想到自己人老珠黃,竟還要做貴妃的一日!

這一日嬪妃齊聚沅芷殿請安,湘貴妃又是歡喜又是惶恐,“臣妾是庶出,怎能做得貴妃之尊?臣妾實不敢領受,還請皇后娘娘收回成命!”

雖是皇帝降旨,但明擺著是皇后的意思。

岳望舒含笑道:“湘貴妃過謙了,你這些年功勞苦勞,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什么嫡出庶出,又有什么打緊?”貴太妃不也是庶出?皇帝也一樣是先帝的庶六子!

湘貴妃一顆心這才稍安,嘴上還是連忙謙虛道:“臣妾只是覺得,榮妃妹妹更當得起這個位子。”

榮妃莞爾一笑:“臣妾這些年無功無勞,如今也享貴妃之禮遇。皇后娘娘如此安排,已經是十分妥帖了。”說著,榮妃特特起身致謝:“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比起湘貴妃、榮妃還有陳婕妤的歡喜,芳貴嬪坐在底下,心口都要氣炸了,是她厚著臉皮求位份,結果卻給別人求來了貴妃、婕妤的加封,她倒是還原地不動彈呢!

“皇后娘娘!”芳貴嬪美艷的臉蛋上滿是委屈之色,“湘貴妃和榮妃都求仁得仁,怎的嬪妾還只是貴嬪?”

岳望舒淡淡說:“皇上不也賞賜你不少珠寶首飾么!”

“那能一樣么!”芳貴嬪紅了眼圈,珠寶首飾是很漂亮,但比起位份,便是虛的!

“娘娘!”芳貴嬪瞬間淚落,“明明妃位諸多空懸,為何、為何……難道是皇上覺得嬪妾不配?”

岳望舒:嗯,晏老六就是這么覺得的……

但這話又有點傷人!

一旁的蘭貴嬪冷幽幽開口了:“以皇后的娘娘賢德,該求的自然都求了。皇上卻不允,芳貴嬪還做出這些作態,又有何益?”多大年紀了,還這般幼稚輕浮!實在叫人看不上!

芳貴嬪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別忘了,此次晉封,也同樣沒你的份兒!”——這個蘭貴嬪,居然還好意思說風涼話?只得了些珠寶首飾,難道你就很光榮了?!

蘭貴嬪徐徐起身,朝著鳳座上的岳皇后屈膝一禮:“嬪妾只求母子安穩,除此之外,別無他求。”

自從上次沈家被牽累,蘭貴嬪的性子似乎更冷淡了些。

是啊,以蘭貴嬪聰慧,不會看不出皇帝這是蓄意打壓。

芳貴嬪端的是又氣又委屈:“皇后娘娘,嬪妾不服氣!連陳氏都封了婕妤,住進了正殿,形同貴嬪!嬪妾好歹是正經選秀選進來的,難道要一輩子只做個貴嬪?”

岳望舒揉了揉眉心,這個芳貴嬪撒嬌任性是后宮頭一份了,“皇上的圣旨已下,你若是還有什么不滿,便去找皇上!”

別來找我!又不是我摳門不給你晉封的!

芳貴嬪被噎得漲紅了臉,忍不住又開始撒嬌撒癡:“娘娘!您就多疼疼娍姵吧!”說著,淚水婆娑,端的是楚楚可憐。

湘貴妃這些年也是不容易啊……

岳望舒擺了擺手,“本宮還有些瑣事要打理,若沒有別的事兒,便都散了吧!”

清場、清場!!

這就是當了皇后的壞處了,甭管誰有事都來找她!

女史金桂送走了一眾嬪妃,這才折返回殿中,臉上也不免露出幾分憤然之色,“娘娘對芳貴嬪也太過寬仁了。”

掌事宮女春祺夏安捧了幾份冊封誥命夫人的詔書來請她用印,岳望舒草草掃了幾眼,便咔咔蓋了印,像個無情的蓋章機器,嘴上卻嘆息道:“往年都是湘貴妃打理宮務,她真是辛苦了。”

以后便要由她來辛苦了。

雖說后宮人員少,庶務自然也少,兩個女史便能處理妥當,她也不過就是過過目、蓋個章就是了,也算不得辛勞。

只是許久未能出宮,心下不免煩悶,便道:“金桂,你去拿幾本佛經,讓芳貴嬪好好抄一抄,磨一磨性子,需得讓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撒個嬌就能成的。”

“是!”金桂忙不迭應下。

“另外,這個月免了她的請安!”岳望舒冷著臉道,她是真的受夠了芳貴嬪一哭二鬧了!有種你去找皇帝鬧啊!

從前芳貴嬪的哭鬧手段,讓湘貴妃一度無可奈何,頂多也就是申斥兩句。到底岳望舒如今是中宮皇后了,此番便等同禁足了芳貴嬪一個月,一時間倒是叫不少嬪妃暗暗叫好。

當了皇后,唯一的好事,大約就是皇子公主們需時常來請安了。

她再不是庶母,成了個嫡母,因此哪怕是即將娶妻的二皇子成楨也要隔三差五,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來磕頭請安。

二皇子她自是不宜親近,但后頭這些小的,倒是很合人心意。

這一日傍晚,大大小小的蘿卜頭們齊刷刷磕頭請安。

陳婕妤的二皇子又長高了一截子,畢竟已經十七歲了,他府邸也是按照郡王府的規格修建,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封王了。

榮妃的三公主娍嫆一襲織金紅襖,俏生生立在那兒,端的是乖巧可人。

蘭貴嬪的三皇子成槿雖才七八歲,卻愈發俊俏風雅,更難得彬彬有禮。

芳貴嬪的四公主娍姵也是個美人坯子,比起她親娘愈發不像樣子,這孩子倒是活潑喜人。

最后便是年紀最小的小阿棣了,才過了六周歲,虎頭虎腦,呲牙咧嘴笑得燦爛。

二皇子已是弱冠之年,岳望舒不便親近,便略過了他,看向了三公主娍嫆:“嫆兒又長高了,眉眼愈發像榮妃了。”

娍嫆儀態端雅,面帶淺笑:“母后倒是清減了幾分,可是入夏胃口不好的緣故?”

是悶得慌……

岳望舒笑著點了點頭,“不打緊。”又忙轉移話題:“你們姐妹今日讀了什么書?”

娍嫆端端正正道:“回母后,今日上午學的《孟子》,下午跟著女師練了琴藝和書法。”

娍姵揚著笑臉甜甜道:“回母后,兒臣今日學了女工和丹青。”

岳望舒忙關切地問:“女工啊……沒扎著手吧?”

娍姵連忙道:“沒有,兒臣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沒那么笨拙。”

昨天給阿棣縫布老虎扎了手指頭的岳望舒:……

可惜大公主已經下嫁了,要不然還會更熱鬧。

比起幾個皇子,她還是更喜歡這兩個漂漂亮亮、可可愛愛的小公主。

想到四公主的生母芳貴嬪,岳望舒忍不住對娍姵道:“得了空,多勸勸你母嬪。”總覺得這芳貴嬪愈發連個孩子都不如了。

自己母嬪被罰抄寫佛經的事兒,四公主娍姵深覺丟臉,不由臊紅了臉,“兒臣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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