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妻重生

072 夫人遇刺

凌墨燃愣在當場,手中的龍嘯緊握著,他倒是沒有想到,葉梓萱竟然拒絕了。

凌國公夫人見此,不知為何,那眉眼間笑意深深。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未有收回的,倘若葉大姑娘不喜,那便自行處置就是。”凌國公夫人道。

“這……”葉梓萱為難了。

顯然,凌國公夫人這是吃定了,這鳳鳴背后的深意,那既然如此,她突然一改常態,爽快地收了起來。

這舉動,反倒讓眾人也看不透了。

就連凌墨燃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難免有些起伏。

葉梓萱很清楚,凌墨燃的婚事,是要皇上欽定的,故而,就算她得了鳳鳴,也不一定要與凌墨燃成就一對好事。

既然是凌國公夫人相贈,她那便當是一把劍就是了,何必多想呢?

凌國公夫人笑容滿面,顯然,葉梓萱的舉動,讓她很是滿意。

她看向凌墨燃道,“燃兒,這龍嘯出鞘,便要見血,今兒個這日子,可不成。”

“兒子明白。”凌墨燃手腕一動,那龍嘯仿若是在他手中的小玩意兒,輕松地便收了起來。

葉梓萱感嘆與凌墨燃的身手,不過如今還是盡快地破解這種尷尬才是真。

“梓萱多謝國公夫人相贈寶劍。”葉梓萱又鄭重地一禮。

“聽說太后賞了你一塊令牌?”凌國公夫人突然開口。

“正是。”葉梓萱垂眸應道。

“看來太后與我想到一處了。”凌國公夫人又道。

葉梓萱怎么聽著都不對味。

就連在座的賓客也是驚訝連連。

太后竟然給了葉梓萱一塊令牌?

可見,太后對葉梓萱的喜愛。

如今又得了凌國公夫人的寶劍,這不是明擺著,要將葉梓萱嫁給小公爺嗎?

凌墨燃是知曉葉梓萱手中有太后令牌的。

畢竟,那日,她可是在他跟前露出來過,還得了他一個跪拜。

這葉大姑娘,當真是睚眥必報。

凌國公夫人便朝著她勾了勾手。

葉梓萱上前了幾步。

凌國公夫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從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凌國公夫人將一塊玉佩放在了她的手中,“這個呢……是我這些年來一直隨身戴著的,你好好地收著,日后大有用處。”

“什么?”葉梓萱一愣,還不等反應過來,凌國公夫人已經將那塊玉佩戴在了她的腰間。

這下子,她是不能拒絕了。

她還要說什么,凌國公夫人緩緩地起身,“諸位自便,我去去就來。”

“是。”眾人連忙應道。

凌國公夫人便起身離開了。

葉梓萱愣在了當場。

曾香悅看著葉梓萱得了凌國公夫人的喜愛,嫉妒不已。

陽溫婉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后又盯著那玉佩道,“表姐,這玉佩還真特別呢。”

“咦,小公爺身上也有一塊。”溫馨突然開口。

這下子,隔著屏風,都能感覺到此時此刻,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葉梓萱這才看向凌墨燃,而凌墨燃也在看她。

這一刻,怕是只有彼此才知曉這其中的尷尬。

反之,眾人瞧著,反倒覺得這二人似乎正在深情對望。

葉梓萱不自覺地收回了視線,怎么就……成了這樣呢?

凌墨燃轉身便回去了。

嵇蘅意味深長地看向他,“恭喜恭喜。”

“多謝。”凌墨燃回道。

“噗……”皇甫默直接噴茶。

葉梓萱也落座了。

“哼。”葉梓媚怒氣沖沖地看向她。

葉梓萱不置可否,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轉變地也太快了吧。

葉梓萱抬眸看向遠處,久久不等凌國公夫人回來。

沒一會,便瞧見凌國公夫人跟前的嬤嬤匆忙地過來,在凌墨燃耳畔說了幾句,凌墨燃起身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尚陽郡主見狀,起身,拽著葉梓萱往里頭走。

“你拽我做什么?”葉梓萱不解道。

“定然出事了。”尚陽郡主直言道。

“嗯?”葉梓萱一愣。

“你難道看不出來?”尚陽郡主沉聲道。

葉梓萱適才便覺得古怪,如今仔細想來,的確不對勁。

她與尚陽郡主直奔偏房。

待到了之后,迎面撲來的血腥味,讓葉梓萱也是眉頭一皺。

嬤嬤紅著眼眶,正在外頭你候著。

“怎么了?”尚陽郡主看向嬤嬤。

“夫人受傷了。”嬤嬤斂眸道,“適才原本是要換身衣裳的,可是,剛進了偏房,便突然沖出一個蒙面人,那人武功極高,刺中了夫人,便走了。”

“傷勢如何?”尚陽郡主問道。

“老奴命人去請御醫了。”嬤嬤垂眸回道。

葉梓萱深吸了幾口氣,“我進去看看。”

“嗯?”嬤嬤一臉不解。

葉梓萱低聲道,“也許能幫上忙呢。”

“讓她進來。”里頭傳來凌墨燃冷冰冰的聲音。

“是。”嬤嬤垂眸應道。

尚陽郡主與葉梓萱便快步入內。

葉梓萱看著地毯上滴落的血,凌墨燃正冷著臉坐在床榻旁。

凌國公夫人緊握著他的手,躺在床榻上。

葉梓萱連忙上前,看向他道,“小公爺可檢查過?”

“嗯。”凌墨燃點頭,“并非要害,不過血流不止,需要止血。”

“巧了,我這有。”葉梓萱有隨身帶著各種藥的習慣,今兒個也特意都帶著了。

畢竟,重生一世,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只要不是過前世那種憋屈的日子,她可是很惜命的。

葉梓萱連忙將自己帶著的百寶袋拿了出來。

她連忙看向凌墨燃道,“小公爺,可要回避?”

“我在外頭等著。”凌墨燃起身便出去了。

不過也只是隔著帷幔,負手而立與窗前。

尚陽郡主放下帷幔,葉梓萱掀開錦被,便瞧見凌國公夫人腰間被包扎好了,鮮血依舊滲出來,看來是刺的太深了。

倘若不是凌國公夫人內力深厚,加之她反應極快,怕是……如今……

葉梓萱也不敢多想,連忙將止血的藥拿了出來。

她將包扎的白布剪開,待上藥之后,直等到止血了,又給凌國公夫人喂了兩粒藥丸,瞧著她漸漸地有了氣色才松了口氣。

尚陽郡主看著她,“你這些都是從哪里淘回來的?”

“不能說。”葉梓萱無奈道。

“不說就不說。”尚陽郡主冷哼一聲。

葉梓萱也只是淺淺一笑,便聽到外頭說御醫到了。

葉梓萱先出去,凌墨燃轉身看向她,“如何?”

“止血了。”葉梓萱說道,“讓御醫再給瞧瞧吧。”

“嗯。”凌墨燃點頭道。

葉梓萱便見御醫上前,朝著凌墨燃行禮,便徑自入內。

當看過之后,出來道,“小公爺放心,國公夫人并無大礙,只要jing心將養,按時換藥就是。”

“此事兒,萬不能讓旁人知道。”凌墨燃冷聲道。

“微臣不曾來過。”御醫拱手,便退了下去。

葉梓萱便聽到里頭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凌墨燃連忙上前,“母親。”

“給我換衣服,賓客還等著呢。”凌國公夫人低聲道。

“是。”凌墨燃應道,轉眸看向嬤嬤。

嬤嬤連忙上前,伺候著凌國公夫人換了衣裳。

凌國公夫人看向葉梓萱,“待會你得扶著我才是。”

“是。”葉梓萱知曉,倘若凌國公夫人遇刺之事傳開,那必定會引來軒然大波。

凌國公夫人只能強撐著前去應付外頭的賓客。

而凌國公夫人再次出現的時候,身旁竟然是葉梓萱。

葉梓萱被凌國公夫人牽著往里頭走。

眾人的目光驚詫不已。

這怎么回事?

怎么離開一會,這二人的關系便如此親近了。

尚陽郡主也只在一旁靜聲不語。

葉梓琴與陽溫婉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直等到宴會結束,賓客各自散去。

葉梓萱送凌國公夫人回去,才要離開。

凌國公夫人以天色太晚,她獨自回府不放心,便讓凌墨燃親自送她回府。

葉梓萱也只能無奈地答應。

臨行之前,特意將金瘡藥與養氣血的藥丸留下。

凌國公夫人待葉梓萱離開,看向嬤嬤道,“外頭如何了?”

“夫人,那人混在了賓客中,不過,已經派人暗中盯著了。”嬤嬤回道。

“嗯。”凌國公夫人嗤笑一聲,“當真以為我沒有鳳鳴,便能將我置于死地了?”

“夫人,您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將鳳鳴給了葉大姑娘呢?”嬤嬤不解道。

“你難道不覺得那孩子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凌國公夫人低聲道,“也不知怎得,期初瞧見她的時候,只覺得太凌厲了,可,適才她的舉動,我反倒覺得,凌國公府,倘若日后由她看著,必定不會衰敗,而燃兒太孤單了。”

嬤嬤垂眸道,“還是夫人想的周全。”

“哎。”凌國公夫人重重地嘆氣,“我也不過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是。”嬤嬤是心知肚明的。

葉梓萱坐在馬車內,瞧見對面端坐著的凌墨燃,陷入了沉默。

后頭的馬車內,坐著葉梓琴與葉梓窈,葉梓媚與扈氏、費氏已經先行回去了。

陽溫婉自不必說。

如今只剩下二人。

葉梓萱低聲道,“這鳳鳴……”

“母親給你的,你若不喜歡,自行處置就是。”凌墨燃直言道。

葉梓萱見他并不在意,這才暗暗地松了口氣。

早說嘛……

既然他沒有旁的心思,那她便也能安心地收下了。

凌墨燃卻將她那點小心思看在眼里,他深邃的雙眸劃過一抹狡黠,對此事閉口不提。

葉梓萱又說道,“可抓到刺客了?”

“嗯。”凌墨燃點頭。

“誰?”葉梓萱又問道。

“你要管?”凌墨燃抬眸看向她。

“啊?”葉梓萱一愣。

“凌國公府的事兒。”凌墨燃淡淡道。

“不是。”葉梓萱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樣問,豈不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她暗自嘆氣,連忙道,“我不過是擔心夫人的傷勢。”

“無妨。”凌墨燃淡淡道,“如今一切都好。”

葉梓萱就一愣,便也不多問了。

這都什么?

二人一路無話,好不容易捱到了葉府,葉梓萱便下了馬車。

凌墨燃目送著她入了府,便騎馬回去。

他匆忙回了凌國公府,疾步到了凌國公夫人的院子。

嬤嬤在外頭等著。

“夫人說讓小公爺莫要擔心。”嬤嬤福身道,“夫人已經歇下了。”

“照顧好母親。”凌墨燃低聲道。

“小公爺放心。”嬤嬤回道。

凌墨燃轉身,快步地離開。

這處。

葉梓琴與葉梓窈隨著葉梓萱回去。

葉梓萱再未提起后頭她為何被凌國公夫人牽著回來的事兒,只是讓她二人早早地回去歇息了。

而葉梓萱則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易媽媽見她回來,連忙上前道,“老太太一直在等著呢。”

“嗯。”葉梓萱點頭,待入了屋內,便見老太太正靠在軟榻上,見她入內,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她走上前去,“奶奶。”

“瞧著這模樣兒,是受委屈了?”老太太當即便沉著臉。

“哎。”葉梓萱便將那鳳鳴還有那塊玉佩直接放在了老太太的面前。

“鳳鳴?”老太太連忙拿過,待確定是鳳鳴之后,又看向她道,“她竟然將這個給你了?”

“嗯。”葉梓萱點頭道,“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老太太將那鳳鳴小心地放在,“又不是給我的。”

葉梓萱嘴角一撇,“奶奶,這鳳鳴背后的意義,奶奶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個臭小子,你可相中了?”老太太看向葉梓萱道。

“啊?”葉梓萱一愣,“奶奶,你該不會也以為?”

“以為什么?”老太太淡淡道,“我的孫女,豈是隨便挑挑揀揀的?”

葉梓萱連忙點頭,“就是。”

“那臭小子我瞧著也不錯。”老太太低聲道,“要不你便委屈委屈。”

“奶奶!”葉梓萱騰地起身。

老太太捂著胸口,“那么大聲做什么?嚇死我了。”

葉梓萱在原地跺腳。

“這多好的事兒。”老太太慢悠悠道,“為了這鳳鳴,你便……”

“奶奶,您既然喜歡,孫女便孝敬您了。”葉梓萱說罷,便將鳳鳴丟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也騰地起身,“你這臭丫頭,這東西是隨便給人的嗎?老太婆我要了鳳鳴做什么?”

她直接一甩手,那鳳鳴便朝著葉梓萱的后腦勺砸去。

葉梓萱連忙一個轉身,將鳳鳴接住,委屈巴巴道,“奶奶,到底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老太太慢悠悠道。

“如今怕是整座京城都知道了。”葉梓萱直接盤膝坐在地上,仰頭瞧著老太太。

老太太重新坐下,盯著那鳳鳴,又看向那塊玉佩,“剛給你了鳳鳴與玉佩,她便遇刺了,這也太湊巧了?”

“難道這背后還有什么?”葉梓萱連忙道。

“能有什么?”老太太挑眉道,“她一直戴著鳳鳴不離身的,這鳳鳴出鞘,必定是要見死人的。”

“這……”葉梓萱一愣。

“你如今的樣子,怎么瞧著越來越傻了。”老太太捏了捏葉梓萱的臉頰,“怎么過來了,去,再坐著去。”

“哦。”葉梓萱便又重新坐在了地上。

“凌國公府,十年之前發生了一場大變故,你仔細地想一想,那一年,京城內還發生了什么?”老太太看向她道。

“那個時候,孫女也才四五歲,怎么知道?”葉梓萱皺眉。

老太太暗自搖頭,“忘記了,咱們府上還有個灶臺。”

“是了,小公爺前來,難道就是為了那具枯骨?”葉梓萱恍然大悟道。

“他想來是發現了什么?”老太太又說道,“既然如此,咱們葉府這具枯骨,便與十年之前凌國公府發生的變故有關系。”

“玄武門的人……”葉梓萱又說道。

“看來還不傻。”老太太慢悠悠道,“咱們葉府啊,終究也是攤上事兒了。”

“難道這鳳鳴不止是……”葉梓萱頓時覺得這鳳鳴是個燙手山芋。

“她在保護你。”老太太又說道。

“保護?”葉梓萱眨了眨眼。

“你手中的鳳鳴便象征著日后,凌國公府有一半的兵權在你手中。”老太太暗自嘆氣,“難道你忘記了,凌國公府背后的……”

“可是……”葉梓萱皺眉道,“孫女今兒個也只是頭一回見凌國公夫人,按照常理,她是不喜歡孫女的。”

“哎。”老太太重重地嘆氣,“說你傻,你還不信。”

“哎。”葉梓萱也嘆氣,“孫女傻了。”

“時候不早了,年紀大了,不易熬夜。”她說罷,便揮手道,“趕緊帶著你的寶貝回去。”

葉梓萱起身便拽著老太太,“奶奶,求你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老太太直接將葉梓萱往外頭推。

葉梓萱無奈,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易媽媽扶著老太太回了里間。

老太太神色凝重,“怎么還是被牽扯進去了?”

“老太太,那凌國公夫人到底是何意?”易媽媽又問道。

“希望十年之前的悲劇不要再重演。”老太太嘆氣道。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拿出一個錦盒,將里頭的一封信箋給易媽媽,“將這個盡快地送到邊關。”

“老太太放心。”易媽媽雙手接過,便趕忙去了。

老太太抬眸看向遠處,“老太婆想要安享晚年,怕是不成了。”

葉梓萱握著那鳳鳴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待回了自己的院子。

無月落下。

“主子。”

“鳳鳴背后還有什么來意?”葉梓萱看向無月道。

“凌國公府暗中有誓死效忠他們的兵馬,這些人只聽命于凌國公府的家主,而唯一的信物便是鳳鳴與龍嘯。”無月直言道。

“所以說,我如今手中的鳳鳴……”葉梓萱驚訝不已。

“屬下覺得這反倒是好事兒。”無月回道,“日后,若有人想要欺負你,怕是還要掂量掂量自個能不能對抗凌國公府呢。”

葉梓萱沉默了一會,低聲道,“為何她會這樣做?”

“主子必定是有什么東西,讓凌國公夫人覺得非你不可。”無月直言道。

“到底是什么呢?”葉梓萱只覺得老太太說的對,她如今是真的傻了。

不成,她要仔細地想想,這到底怎么回事?

葉梓萱看向無月道,“你還知道什么?”

“主子,老太太所言不無道理。”無月也說道。

葉梓萱盯著她,“這都怎么了?”

無月連忙拱手退下。

葉梓萱無奈地嘆氣,轉眸看向那鳳鳴,又想起了凌墨燃那張臉,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別扭。

這一世,她從未想過再嫁人,可,如今的情形……看來,她要想法子,讓自己能夠替自己做主才是。

葉梓萱如此想著,深吸了好幾口氣,開始將這些時日所發生的都捋清楚。

她被送去啟府代替二妹妹出嫁,這背后并非只是扈氏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