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妻重生

174 五妹殺人

“怎么了?”葉梓萱見凌墨燃的眼神有些不對。

凌墨燃低聲道,“沒什么,走吧。”

“哦。”葉梓萱輕聲應道,而后便與他一同前往那戶人家。

此番前去,凌墨燃也并未隱瞞身份,而是直接亮出自己手中的令牌。

這鎮子上的鎮長連忙恭敬地行禮。

“見過大人。”

凌墨燃淡淡地應道,“本官乃是為了查一樁殺人案前來。”

“這……”鎮長一怔道,“縣衙距離本鎮太遠,草民已經派人前去了。”

“嗯。”凌墨燃冷漠地應道。

這鎮長哪里見過京中的人,瞧見凌墨燃這通身的肅殺之氣,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反倒是凌墨燃側眸看了一眼葉梓萱,語氣淡淡,“開始吧。”

“嗯。”葉梓萱輕輕點頭,不過還是打量了一眼那鎮長。

鎮長不敢看她,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葉梓萱也覺得這鎮長有些眼熟,不過如今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

好在適才她讓無月易容成了隨從,如今正帶著她的東西,隨著她入內。

這里是個兩進的宅子,前頭作為商用,后頭用來住人。

這戶人家經營的乃是米行的營生。

瞧著并未有任何地不妥當。

葉梓萱幾人是來到了后堂。

里頭便是一家人所住之處。

她隨著凌墨燃往前走,一家子是死在了屋子里頭。

葉梓萱推開門,便瞧見一家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飯桌上還有吃了一半的飯菜。

她上前,仔細地檢查之后,初步斷定乃是飯菜內被下毒,一行人中毒而亡。

葉梓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這毒也是普遍的毒藥。”

“死亡也有兩個時辰了。”葉梓萱低聲道。

“今早這家便沒有開門,附近等著買米的素日也都與他家熟悉,便叩門,卻聽不到里頭有動靜,故而奇怪,便與鄰居一同從他家后院去了。”

鎮長在一旁道,“可也不見有人回應,這鄰居便去去了草民那,草民便帶著人過來,強行將門打開,不曾想到,這一家子竟然……哎……”

葉梓萱仔細地聽著,隨即便將這后院都仔細地查看了一遍,顯然是有人將這一家子下毒殺害之后,四處翻找,也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或者是無功而返,隨即便走了。

葉梓萱看著地上散落的東西,包括衣架也被推倒,還有柜子箱子也都被打開,里頭的東西被盡數丟在了地上。

可不見有任何銀兩,貴重之物丟失,也是被毫不在意地丟在地上。

葉梓萱抬眸看向凌墨燃道,“是在找東西。”

“嗯。”凌墨燃低聲道,“看來是無功而返。”

“也許,那些人還沒有走遠。”葉梓萱直言道。

“如此大動靜搜索,必定會有響動。”葉梓萱沉吟了片刻,轉眸看向那鎮長道,“當時,那前來的老漢可聽到里頭有動靜?”

“這……草民去將他喚過來。”鎮長垂眸道。

葉梓萱點頭,便瞧見外頭突然亂糟糟的。

又過了一會,便瞧見鎮長已經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沒一會,便見外頭有人快步進來。

“下官見過大人。”前來的便是縣丞。

不過呢……

這縣丞不是旁人,乃是烏溪鎮前來的。

可見,這蘭溪鎮與烏溪鎮都是他所管轄的。

那縣丞抬眸瞧見葉梓萱的時候,也是一怔,連忙便恭敬地行禮。

“不知道葉大姑娘也在這。”縣丞連忙道。

“縣丞大人不必多禮。”葉梓萱低聲道,“我也不過是隨著小公爺前來罷了。”

小公爺?

這縣丞一聽,當即愣住了。

“他乃是凌國公府凌小公爺,如今官拜大理寺少卿。”葉梓萱揚聲道。

此言一出,這縣丞雙腿一哆嗦,直接便跪在了凌墨燃的面前。

凌墨燃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他,隨即又看向葉梓萱,見她得意地挑眉,便也沒有多言。

那鎮長也不曾想到,面前的竟然是這般的大人物,到底也不敢再亂說了。

遠處的老漢已經被帶了過來。

葉梓萱看向那老漢道,“你仔細地說說,當時發生之事?”

“是。”老漢連忙應道,便將經過說了一遍。

“當真什么動靜都沒有?”葉梓萱問道。

“是。”老漢點頭應道,“因草民前來的早,可,他家也是那個時辰便開門了的,草民還有旁的事兒,著急著買米下鍋呢。”

老漢又道,“草民知曉他不會懶怠的,隨即便遇上了他隔壁的鄰居,與他一同去后院叩門,可怎么也不見有人開開門。”

“嗯。”葉梓萱低聲道,“鄰居?誰?”

“就是……”他扭頭,“怎么不見人了?”

“你當真確定那人是這家的鄰居?”葉梓萱又問道。

“這……”老漢仔細地想了想,“當時起霧了,草民也只顧著買米,過去的時候,那人從隔壁的門出來。”

“去。”凌墨燃看向身旁的人。

“是。”身旁的侍衛應道,便轉身前去。

又過了一會,便見那侍衛前來稟報。

“都死了。”

葉梓萱又看向那老漢,只見那老漢直接跪在地上,“草民句句屬實啊。”

葉梓萱便說道,“看來他瞧見的便是兇手了。”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長相?”凌墨燃沉聲道。

“草民當時與他一同來到后院外頭,草民只顧著敲門,他也揚聲喚了幾句,里頭不見有人,草民便讓他在此處守著,草民前去尋鎮長了,等回來之后,光顧著里頭的動靜了,到底也沒有瞧見那人。”

“長相。”凌墨燃見那老漢又重復適才所言,沉聲道。

老漢嚇得一哆嗦,連忙搖頭道,“沒有印象了。”

“沒有印象?”凌墨燃冷聲道,“有何特別之處?”

“草民……”那老漢便又仔細地想著,過了好一會道,“草民記得那人的頸項上有個痦子。”

“痦子?”葉梓萱挑眉道,“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老漢又道,“而且,他站在草民的身旁,像是故意彎了腰,這身高應當比草民高出半個頭來。”

“還有呢?”葉梓萱問道,“可是有沒有聞到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氣味?”

“草民想想。”老漢仔細地回想著,“是了,他的身上有股咸魚的腥味。”

“確定是咸魚的腥味?”葉梓萱又問道。

“這……”老漢又搖頭,“草民當時……”

“去畫押吧。”凌墨燃低聲道。

“草民告退。”老漢叩頭,便退了下去。

葉梓萱沉吟了片刻,而后便說道,“我去隔壁看一眼。”

“嗯。”凌墨燃點頭。

葉梓萱便帶著無月前去了。

待入內之后,一家三口,盡數被滅口。

瞧著像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一刀斃命。

此人的武功……很厲害。

葉梓萱檢查了這一家三口的傷口,抬眸看向四周,而后道,“想來是這人一直待在這里,伺機而動。”

“那兇手為何不直接將那家也一并一刀斃命,而是下毒呢?”無月不解道。

“是啊。”葉梓萱低聲道,“既然能夠有如的身手,何必欲蓋彌彰,節外生枝呢?”

葉梓萱面露疑惑,又垂眸看了一眼四周,隨即道,“看來,這處必定還有什么讓他無法盡快暴露的。”

“會是什么?”無月只是盯著她。

葉梓萱沉默了好一會,這里除了這三人的尸體,并未有旁的線索。

畢竟,里頭什么都沒有被動過,都是完好無損的。

就連日常所用,都是原封不動的。

葉梓萱垂眸看著,難道是兇手在找東西的時候,老漢突然在外頭敲門,他便倉皇地套入了這家,又擔心這家發現,便直接將這一家滅口了?

不過按照這三家的死亡時辰,可是比隔壁那家要早半個時辰。

這太奇怪了。

葉梓萱瞇著眸子,正要離開,突然腳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她半蹲著撿起。

當她瞧見了之后,抬眸看向面前的三人,“珍珠粉。”

“珍珠粉?”無月連忙上前。

“主子,這珍珠粉乃是府上沒了的那些珍珠粉。”無月一眼便認出來了。

葉梓萱皺眉道,“葉府的珍珠粉有不同的是……”

“難道,五姑娘來過?”無月看向她。

葉梓萱瞇著眸子,仔細地盯著這珍珠粉的瓶子,而后,又看向這幾人,倘若真的是葉梓莬來過,那么,這些人難道是葉梓莬所殺?

若果真如此,葉梓莬的武功當真是……

葉梓萱疑惑道,“可是那老漢所言,出現的是男子,怎會變成女子呢?”

“主子。”無月看向她道,“五姑娘為何會帶著珍珠粉啊?屬下記得,那些珍珠粉當時在她離開的時候,并非在她的身上。”

“難道那些珍珠粉被別人帶走了?”葉梓萱也覺得奇怪。

“怎么樣?”褚非凡突然進來。

葉梓萱看向他道,“奇怪。”

她直言道,“這里的人死亡比隔壁要早半個時辰,而且,我發現了此物。”

“珍珠粉?”褚非凡湊近道,“不過,這珍珠粉有何奇怪的?”

“早先,五妹妹在府上偷偷地藏了珍珠粉,葉府的珍珠粉內摻了獨有的花粉。”葉梓萱直言道。

“你是說,這三人乃是葉梓莬所殺?”褚非凡問道。

“那按照那老漢所言,遇到的乃是比他還高半個頭的男子,五妹妹可沒有那么高。”葉梓萱又說道,“而且,她頸項上怎么可能有痦子?也不可能會有咸魚味。”

“難道是有人栽贓陷害的?”褚非凡又道,“畢竟,如今京城內大多都知曉了這位五姑娘的事兒。”

葉梓萱沉吟了片刻,“將這珍珠粉留在此處,應當是……五妹妹留下的。”

“可是,你不是說,她并未將珍珠粉帶走嗎?”褚非凡又道。

“她當時沒有拿走,不代表早先便藏起來了,或者說是,用這珍珠粉在提醒我,她來過這里,而且,這里有人想要借此來陷害。”葉梓萱低聲道。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他說道,“再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發現。”

“嗯。”葉梓萱點頭道,“到底是奇怪的很呢。”

“的確奇怪。”褚非凡說道,“怎么好端端的,又與葉府有了牽扯,而且,還是你那位隱藏頗深的五妹妹呢?”

“我也不知道。”葉梓萱皺眉道,“我不過是解開了一點罷了。”

“走吧。”褚非凡似是聽到了外頭的響動。

葉梓萱看向他道,“你先走。”

“好。”褚非凡應道,便先走了。

她抬眸便見凌墨燃進來。

“怎么樣了?”凌墨燃看向她。

葉梓萱便將自己的疑惑如實說了。

凌墨燃看了一眼,而后道,“這樣的劍法,不會是女子所為,這珍珠粉,想必是刻意為之,既然是提前半個時辰死的,那便說明,有人一早便在這準備了,與隔壁一家子之死的應當是兩個兇手。”

“你是說?”葉梓萱低聲道,“原本,有人想要在這出殺了人,而后借機窺探隔壁,不曾想到,有人比他先動手了?”

“嗯。”凌墨燃點頭道。

“所以,五妹妹前來是為了什么?”葉梓萱皺眉道。

“你也無法肯定這珍珠粉是她刻意留給你的。”凌墨燃淡淡道。

葉梓萱收起那珍珠粉,便說道,“走吧。”

“嗯。”凌墨燃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便與她一同離開。

那縣丞在外頭候著。

葉梓萱看向他道,“聽說旬大姑娘失蹤了?”

“這……”縣丞一聽道,“是,下官派人四處尋找,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旬二太太的死?”葉梓萱看向他道。

“旬家人說是暴斃,下官也不見旁人前來訴狀,倒也不便插手。”縣丞直言道。

葉梓萱見這縣丞當真是圓滑的很呢。

她又看向凌墨燃道,“小公爺,此案疑點重重,看來要在此處待些日子了。”

“嗯。”凌墨燃點頭應道。

那縣丞一聽,連忙拱手道,“蘭溪鎮比不得烏溪鎮熱鬧,還是請大人前去驛館吧。”

“不必了。”凌墨燃冷聲道。

縣丞便不敢多言。

凌墨燃隨即便離開。

葉梓萱看了一眼那縣丞,與凌墨燃一同離開。

二人到了客棧。

尚陽郡主看向她道,“如何了?”

“復雜。”葉梓萱直言道。

“不是說中毒而亡的嗎?”尚陽郡主看向她道。

“嗯。”葉梓萱點頭道,“不過,兇手另有其人。”

“兇手?”尚陽郡主湊近道,“你說來聽聽吧。”

嵇蘅與皇甫默看向凌墨燃。

凌墨燃淡淡道,“這家鄰居早半個時辰被殺。”

“什么?”嵇蘅皺眉道,“看來,是有人想要制造麻煩。”

“嗯。”凌墨燃點頭道。

葉梓萱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那老漢所言之人,定然是下毒的兇手。”

“為何?”尚陽郡主連忙道。

“他聽到那老漢叩門,便匆忙地到了隔壁,不曾想到,那家的人已經死了,他連忙從那家后院離開,不巧碰上了那老漢,無奈之下,便陪著那老漢做了戲。”

葉梓萱說道,“咸魚味,應當是血腥味。”

“繼續。”凌墨燃沉聲道。

“我仔細地檢查過,被殺死的那三口的家里的男子的衣裳,如那老漢所言,若真的穿在那兇手的身上,的確短了,而那兇手為了掩藏自己,自然是要弓著身子,不合身的衣裳,露出了自己頸項上痦子。”

葉梓萱抬眸看向凌墨燃,“他在將老漢哄騙之后,便匆忙地離開了。”

“這鎮子上的人口本就小,那老漢怎能不知曉這是不是鄰居呢?”尚陽郡主不解道。

“他說當時起霧了,看不清長相,可認得那衣裳。”葉梓萱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