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妻重生

182 抓出真兇

“誰說的?”褚朝月挑眉道,“不如咱們比試比試。”

“比試就比試。”二人說著,便要卷起袖子,大干一場。

“二位這是……”葉梓萱連忙擋在了二人的中間,“若真的打起來,怕是這里也不好看啊。”

“哼。”褚朝月冷哼一聲。

皇甫尚陽也冷哼一聲,二人就此分道揚鑣。

葉梓萱見狀,暗自嘆氣。

當真是幼稚。

“主子。”無月行至她的身旁。

“嗯?”葉梓萱正緩緩地坐下。

“蘭溪鎮的事兒,當真要繼續查?”無月小心地問道。

“烏溪鎮那怎么樣了?”葉梓萱低聲道。

“找到了。”無月回道。

“旬子絡?”葉梓萱問道。

“是。”無月附耳與她說道。

葉梓萱重重地嘆了口氣,“那旬大太太呢?”

“如今守著旬家,旬二老爺自從旬二太太去了之后,便不理會旬家的事兒了。”無月又回道。

“看樣子,這旬大太太最后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啊。”葉梓萱挑眉道,“不必理會旬家那了,有她在。”

“是。”無月垂眸道,“那張家與立家呢?”

“烏溪鎮的事兒,如今我插不上手。”葉梓萱接著說道,“清楓山莊那呢?”

“主子,玄參去過一趟,不過沒有找到。”無月回道。

“還真是神秘。”葉梓萱勾唇一笑,“啟府管家的一家子,如今也都死了,這兇手呢,必定會躲在暗處看著咱們。”

“主子,當真還要待在這?”無月又再次地問道。

“嗯。”葉梓萱又想了想,“也許,應當用另一種法子呢?”

她說著,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接著說道,“晚上的時候,咱們再去一趟。”

“去哪?”無月一怔,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去一趟米行。”葉梓萱直言道。

“是。”無月垂眸應道。

晚上的時候,褚非凡還沒有回來。

葉梓萱則獨自帶著無月前往了米行。

剛到了米行外頭,便就凌墨燃已經在等著了。

葉梓萱一愣,接著上前,“看來你知道我會來。”

“進去吧。”凌墨燃淡淡道。

葉梓萱輕聲應道,二人便推開門,進了米行。

這里頭一直沒有被動過。

尸體被抬走了。

因是毒死的,到底也沒有什么別的線索。

葉梓萱也說不上,原先她也覺得線索就此斷了,可是不知何故,今兒個便想再來確認一番。

凌墨燃徑自到了后院,一家四口死的地方。

葉梓萱看著這桌子上,而后又轉眸看向這四人倒地的地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隨即彎腰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又看向他道,“你覺不覺得有些古怪?”

“說說看。”凌墨燃看向她道。

葉梓萱隨即便躺在了地上,她清楚地記得有一人是這樣倒在地上的。

而一旁并未有破碎的碗,她又起身,看了一眼飯桌上的四雙碗筷,接著又半蹲著。

“你發現了什么?”凌墨燃見葉梓萱如此反復,他低聲問道。

葉梓萱抬眸看向他,“去一趟義莊。”

“嗯。”凌墨燃低聲應道。

葉梓萱便快速地出去了。

等到了義莊之后,葉梓萱徑自到了這四口挺尸地方,她掀開白布,仔細地又重新檢查了一番。

直等到天微微亮,而后看向凌墨燃,“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好。”凌墨燃并未覺得奇怪,反而是語氣平靜道。

葉梓萱的內心卻頗為不平靜。

她沉默了許久之后,才看向面前的人,“那個老漢呢?”

“老漢?”凌墨燃接著說道,“一直都在。”

“將那老漢帶過來吧。”葉梓萱又說道。

“去戲臺那?”凌墨燃說道。

“嗯。”葉梓萱點頭。

凌墨燃便派人將那老漢帶過來。

“兇手是誰?”嵇蘅與皇甫默沒一會趕到了這處鎮子上的戲臺。

因縣衙還在烏溪鎮,故而這里設了戲臺,倘若有什么要緊的事兒,便先會在這處理。

如今鎮長不在,故而,有鎮子上地位最高的族長前來主持。

葉梓萱與凌墨燃已經命人將那米行一家子的尸體抬了過來。

鎮子上的百姓們都聚在了這處。

嵇蘅看向凌墨燃,見他只是沉默不語。

他又看向葉梓萱。

葉梓萱低聲道,“待會便知道了。”

“老漢已經帶到了。”凌墨燃一旁的侍衛道。

“嗯。”葉梓萱點頭,而后看向他道,“將老漢帶過來。”

“嗯。”凌墨燃便轉眸示意。

他跟前的侍衛便帶著那老漢前來。

“草民見過大人。”老漢連忙朝著凌墨燃行禮。

葉梓萱看向那老漢道,“你再將那日的事兒說一遍。”

“是。”老漢便一字不差地說了一遍。

葉梓萱輕輕點頭,“你是說,那日有一個人從米行隔壁的屋子出來的?”

“是。”老漢垂眸應道。

葉梓萱又道,“那人脖子上有痦子?”

“是。”老漢如實道。

“在哪邊?”葉梓萱又問道。

“右邊。”老漢連忙道。

葉梓萱輕輕點頭,“是不是這個人?”

她說著,便將一個尸體上的白布掀開。

百姓們有的驚叫一聲,有的議論紛紛。

不過更多的都是好奇,當眾人瞧見那人脖子上的痦子,又與這老漢形容的一模一樣,便驚訝地看向葉梓萱。

葉梓萱淡淡道,“雖說,你詐死的確做的近乎完美,可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草民不知道這位姑娘說什么。”老漢抬眸看向她道。

葉梓萱低聲道,“他便是你所見瞧見的那個人?”

“這……”老漢見狀,連忙道,“那日起霧,草民只記得這痦子了,的確不記得那人的長相。”

“起霧?”葉梓萱淡淡道,“的確是看不清長相,可是,你卻能夠記得那人的痦子長在什么部位,而且,還能夠準確地將隔了幾日的事情一字不差地敘述一遍,這不難讓人相信,你這番話本就是一早便準備好的。”

“畢竟是死人啊。”那老漢紅了眼眶,“草民怎么可能忘記?”

百姓們聽著那老漢的話,又看向葉梓萱。

“難道是他說謊不成?”有人連忙揚聲道。

“說不說謊,端看證據。”葉梓萱又道,“這米行里的四人,其實只死了三人。”

“什么?”繆老太太也趕過來了,聽見葉梓萱所言,當即問道。

“正是。”葉梓萱又將其余的三人蓋著的白布掀開,“是不是三人?”

“那這個是誰?”有人忍不住的問道。

“此人難道不是米行的?”葉梓萱也突然問道。

“咱們沒有見過啊。”族長開口道。

“沒有見過?”葉梓萱又突然上前,當著眾人的面,將那老漢壓制住,揚手便朝著那老漢的臉上撕去。

那老漢不敢掙扎,可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撕扯了下來。

“你怎么會?”有人顯然認出了他來。

“你便是米行的老板,啟府管家的兒子吧?”葉梓萱看向面前的男子道。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那人看向葉梓萱道。

葉梓萱淡淡道,“你想造成有人毒死你們的假象,可是,無奈,在你下毒的時候,反倒被鄰居瞧見了,你擔心事情敗露了,故而,事先將鄰居殺人滅口,后頭,你便將你家里的其他三口毒死,而自己則是提前吃了解藥,又服下的類似于鶴頂紅的毒藥。”

葉梓萱隨即說道,“所以,當時,我們前去的時候,你還的藥性還未過。”

“你便換了一身裝扮,而后演了先前的那一出。”葉梓萱看向面前的人道。

“哈哈。”面前的老漢放聲笑道,“不曾想到,你竟然能夠識破了我。”

“一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下毒藥,反應自然不一樣,可是,你身旁……”葉梓萱低聲道,“制造了太多刻意的東西。”

她又說道,“更何況,你變成那老漢,所說的,本就是為了誤導我們,讓我們從別的方向去查兇手,你也好等著我們知難而退,離開蘭溪鎮,自己便可以逃之夭夭了。”

她低聲道,“不曾想到,你為了自己活命,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人。”

“你知道什么?”面前的人冷哼道,“我父親當初拋棄了我們,執意去了京城,這一去便是數十年不歸,我與母親在這里受盡了白眼,處處受排擠。”

他又憤恨道,“這鎮子上的人都說是我母親不守婦道,故而才惹得父親負氣離家,母親為了我,只能忍氣吞聲,可是到最后,又得了個什么下場呢?”

他抬眸看向面前的族長,又看向葉梓萱,“這個鎮子,早就爛透了。”

他突然放聲大笑,“不過,這也好,我也能夠去見我的母親了。”

他說罷,突然用力地咬了一下,便口吐黑血,當場死了。

圍觀的百姓反倒陷入了沉默。

瞧著面前已經死去的兇手,隨即便各自散去。

族長走上前來,“到底是讓幾位貴客看笑話了。”

“既然兇手已經抓住。”凌墨燃低聲道,“本官也可結案,便也不便久留。”

他說罷,便帶著葉梓萱離去了。

葉梓萱回到了客棧,看向他道,“那人說的當真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清楚。”他說道。

葉梓萱暗自搖頭,“我有些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凌墨燃看向她道。

“他既然是為了母親報仇,那么,那剩下的三口到底是誰呢?”葉梓萱又說道。

“也許,本就是四口,可是,其中有一人,一早便被他替換了。”凌墨燃說道,“故而,等到有人與他說了,他的父親在京城內已經死了,他這才動了手。”

葉梓萱聽著凌墨燃的話,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他直言道,“好了,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們也該動身回京了。”

“可是還有沒有查清楚的。”葉梓萱皺眉道,“殺死鄰居一家子的,武功很高,那個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倘若那人被動了手腳呢?”凌墨燃反問道,“就算是另有其人,你確定你能查出來?”

“怎么了?”葉梓萱見他突然催促自己要離開這里。

“難道你想讓大家跟你在你這陪葬不成?”凌墨燃怒吼道。

“這是何意?”葉梓萱皺眉道。

“罷了。”凌墨燃無奈道,“事到如今,我也布滿著你了,這鎮子上,早已被人暗中下了東西,只等著咱們一走,這鎮子怕是也保不住了。”

“什么?”葉梓萱皺眉道,“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

“不然呢?”凌墨燃盯著她道,“你當真以為,你如今若真的說出去了,他們便會對你感恩戴德了?”

“我并沒有如此想。”葉梓萱皺眉道,“只是你如此說,我反倒覺得這背后必定不簡單,更重要的是,你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凌墨燃皺眉道,“倘若你真的繼續待著,那么,那人真的會動手,讓這里徹底地消失。”

葉梓萱終于明白了凌墨燃話里頭的意思。

看來,這個地方,的確不能久留了。

她低聲道,“我知道了,我現在便收拾。”

“嗯。”凌墨燃點頭道,“走吧。”

“嗯。”葉梓萱點頭,而后便也不再遲疑,讓無月收拾了一番,一行人便這樣離開了。

大駙馬的親衛直接護送他們徹底地離開了蘭溪鎮,便徑自返回渡城了。

葉梓萱反倒有些心情沉重。

不知道為何,這樣的結局顯然是她預想到的,可是,真的要面對了,反倒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

蘭溪鎮與烏溪鎮,到底背后隱藏著什么呢?

而且,她看得出來,那些百姓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就當那管家兒子說出口之后,他們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難過,反而是異常地平靜。

葉梓萱暗自搖頭,又看向凌墨燃,見他自始至終都是黑沉著一張臉,她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不是。”凌墨燃知曉,她必定會如此想。

葉梓萱感嘆一聲,“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沒有。”凌墨燃深吸了好幾口氣,“你做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