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不悠閑

第278章 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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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楚賀詫異地看著她,這容貴人是怎么想的?

想見四爺,卻求到她的面前。

沒有哪個嬪妃會如此沒有眼色,如此膽大包天。

容貴人不要臉面了嗎?

什么有事與四爺說?她能有什么與四爺說的?不就是那點心思嗎?

尼楚賀無動于衷,“有什么話自個兒與皇上說去,皇上總會見你的,何須求到本宮面前?”

容貴人咬了咬唇瓣。

她若是能見到皇上就不必如此了。

這一路上她壓根不曾見過皇上一面,倒是皇上常召貴妃前去說話。

若是等皇上傳召她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即便傳召了她去,皇上也極少與她說話,更是不會叫她留宿。

面對那種情景,她又如何說得出口?

她等不了那么久。

左思右想,她還是求到了貴妃面前。

容貴人忍著不甘,磕了個頭,“奴才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這件事對皇上很重要,還求貴妃應允。”

尼楚賀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讓容貴人拋下自尊和臉面非要求見四爺?

她原本可以不理會,不過嘛……她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事,所以默了片刻,便問,“你有什么事,本宮可以轉告皇上。”

容貴人面露難色,沉默不語。

尼楚賀臉一沉,“怎么?有什么事如此難以啟齒?還是你此話不過是借口,好借此勾引皇上?你以為本宮是那樣好糊弄的?皇上又豈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唔,這才符合她這身份應該說的話。

若是能借此炸出容貴人的話,自然再好不過,若當真十分緊要,容貴人立功心切,必不會告訴她,可見此事不簡單。

也不知這容貴人究竟握著什么樣的憑仗,此憑仗或許能助她得到四爺的寵愛,至少在容貴人看來是,否則容貴人不會如此迫不及待要親自面見雍正。

容貴人面色漲紅,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卻仍是三緘其口,“奴才只能對皇上一人說,若此事泄露出去,便是貴妃娘娘也擔待不起。”

喲呵,還威脅上她了。

她是那怕威脅的嗎?

不過由此看來此事當真十分重要了。

尼楚賀沉默了片刻,見她脊背挺直,目光堅定,似是當真不會開口,便冷哼一聲,“最好如你所言,本宮會與皇上說,至于皇上是否會見你,本宮不保證。”

她此話在容貴人眼里便是真的擔心誤了事擔待不起,又自以為皇上不一定會見她,故而滿不在乎。

容貴人神色一松,又磕了個頭,“多謝貴妃娘娘。”

尼楚賀面露不耐,擺手讓她下去,暗自猜測著她的目的。

有什么事是對四爺很重要的?而且還是容貴人知道,四爺不知道。

似乎也只有前朝那些事了。

可容貴人一個后宮嬪妃,哪里知道那些事?能夠讓她知道的……除非是與年家有關。

不過這怎么可能?年家可是她的娘家,除非她腦子有病才會坑自己的娘家,那跟坑自己有什么區別?

那還有什么事是她一個后宮嬪妃能夠知道的?

尼楚賀不相信容貴人只是想見四爺,故而搬出這個借口,若是如此,四爺首先便不會饒了她的欺君之罪,容貴人不會不知道欺君的下場。

既然想不通,尼楚賀暫時就不想了。

這個答案只有容貴人見了四爺才能知道,尼楚賀不著急,大不了到時候問問四爺。

如果容貴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憑仗,她倒是會很期待。

未知的有難度的競爭才有趣。

雍正無論再如何忙碌,每日仍會召她前去用膳,故而剛到酉時,就有人來請她前往萬壑松風。

萬壑松風位于宮殿區的東北部,是雍正作為書房和批閱奏章之處,與其他建筑相反,萬壑松風的正殿是坐南朝北,面闊五間,雍正正盤腿坐在東暖閣的榻上批閱著京城六百里加急送來的奏章。

尼楚賀到時,雍正放下奏章,指了指榻幾對面的位置,“坐。”

“臣妾沒打擾到皇上吧?”

心知他既然肯放下奏章,必然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尼楚賀故意如此問。

雍正揚了揚唇角,“再忙也忙不完,你能來,朕也能輕松片刻。”

這話有點不像是勤政的雍正所說的話,不過,管他呢,尼楚賀笑笑。

“皇上喝酒了?”尼楚賀湊近他,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醒酒湯的味道,因為時間久了,味道不大明顯。

雍正嗯了聲,嘆了口氣,“宴請蒙古人,朕總不能不喝。”看著她這般俏皮的模樣,似乎還是以前年輕時候的她,雍正目光泛柔,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吩咐蘇培盛傳膳。

不僅是尼楚賀不年輕了,四爺同樣也不年輕了,不僅蓄了胡須,皮膚也粗糙了些,因為平時太忙碌,以前那些成熟的男人味也變成了滿滿的疲憊。

即便是喝酒,雍正平時也是盡量少喝,今日宴請蒙古人,卻不得已多喝了些。

倒是尼楚賀,雖然不年輕了,卻也不過三十余歲,因為操心的事兒少,還很精神,整個人就像是雙十年華似的,仍舊光彩照人。

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父女似的。

倒也不怪四爺對她仍舊沒失了性趣。

宮人撤了殘羹冷炙,雍正道:“今晚留下吧。”

尼楚賀微笑著應了是。

回到煙波致爽殿,雍正打算繼續批會兒奏折,讓尼楚賀先坐會兒,尼楚賀就說起了容貴人的事。

雍正聽了,眉頭一緊,臉上已露出不悅,“簡直胡鬧,朕哪來的閑心應付她?”

雖說容貴人口口聲聲有要事稟報,可初衷仍還是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不過是用她口中的消息來換取皇帝的寵愛罷了。

難怪四爺如此生氣。

尼楚賀料到了,淡淡一笑,“既然她如此說,皇上姑且聽聽便是了,左右沒什么妨礙。”

免得容貴人鍥而不舍,還以為自己阻攔她面見四爺。

尼楚賀倒是不怕她怨恨自己,只是不讓她達成目的,她又怎會死心?

“再說,她畢竟出身不差,進了宮的人誰又甘心被冷落?四爺也理解一下人家嘛。”尼楚賀不失時機地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