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冤家

第一百四十二回 擾人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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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之下,硯臺就想往外去喊大夫來。

可轉過身還沒走兩步,便又聽到蔣正熙哼哼唧唧地,發出一兩句奇怪的靡靡之音,硯臺從未聽過如此聲音,便有些呆愣。

床榻里,蔣正熙又呢喃了兩聲,硯臺便有些好奇地轉過身,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湊了湊,不過還是很警惕地停在了蔣正熙一拳揮打不到的安全位置,然后抻著脖子往里打量。

透過紗幔,硯臺看得出來,蔣正熙的呼吸也變得有些奇怪,時快時慢,偶爾一陣急促,然后便又松懈一般地又恢復平靜,可臉上的潮紅卻越發不正常了,嘴唇也干得厲害。

硯臺想著,莫不是他們家爺蔣正熙口渴了,他正在糾結要不要喊醒他們家爺起來喝點水呢。

這躺在床上的蔣正熙突然就混沌之間嘟囔道:“你……別……呼……不行……呼……”

“啊?”硯臺好不容易聽見了幾個零星了詞匯,便有些蒙了,什么別,什么不行啊?硯臺繼續好奇地聽下去,他家爺這是在講夢話嗎?

“嘿嘿嘿……呃……鹽……鹽……”

鹽?難道是晚膳吃咸了?硯臺聽不大真切,只能半聽幫揣測著。

“呃……呼……嗯!”睡夢中的蔣正熙莫名地咽了咽口水。

公子難道是真的口渴了?硯臺皺著眉頭思量。

“呼……呼……呼呼……”蔣正熙的呼吸越發急促。

硯臺舉著燈在一旁有些猶豫,這真像是口渴了啊,要不先叫醒公子爺,硯臺思量著。

嘶,可這會公子爺怕是正睡得熟了,要是真叫了,那公子爺那起床氣,哎呦,硯臺真怕自個的身板扛不住啊。

怎么辦啊?硯臺郁悶起來。

“呼……熱……好熱……呼……呃……”蔣正熙突然呢喃喊起熱來,身上的錦被也被扯拽踢蹬,團到了一旁去,蔣正熙就穿著深藍色的絲綢寢衣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

熱?這天……呃……熱嗎?硯臺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外頭透著涼意的月光,然后又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衣,打了個寒顫。

“呃……嘶……”蔣正熙雙拳緊握,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硯臺覺得他家公子爺該是哪里不舒服了,這個樣子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啊,夢中囈語,呼吸急促,滿臉潮紅,渾身燥熱,天啊,不會真的是發燒了吧。

硯臺十分擔心也顧不上會不會被揍,點了一旁的燈,然后挑開一邊的床幔進了床榻,俯下身子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蔣正熙的額頭。

“嘶!”硯臺被手下感知到的異樣溫度嚇到了,這,這溫度,呃……好像不是……不是發燒。

嗯,應該不是,發燒嘴唇會變白,可他家公子的嘴唇除了有些發干,看上去也是殷紅一片的,而且靠近才發現,他家公子似乎一點都不難受,反而潮紅著的臉色掛著淡淡的說不清的笑意,呃……應該不會是發燒,硯臺判斷道。

那公子到底是怎么了呢?排除了發燒,硯臺更加不解了。

“呵呵,好……嗯……嗯……呃……鹽……鹽……”蔣正熙又發出一串奇怪的囈語。

“公子,您是渴了了嗎?鹽,是咸著了?”硯臺百般無奈只能出言輕聲詢問道。

“呃……不……嗯……鹽……”

“啊?”硯臺又靠近了一些。

“臭臭,臭丫頭!”

“啊!”硯臺一聽到臭丫頭三個字,大腦便翁得一下徹底驚醒過來,難道是顏姑娘!

鹽,鹽,其實是顏!對對對!是顏!也只能是顏姑娘了,能讓公子喊臭丫頭的也只有顏姑娘一個人了,硯臺也總算弄明白一些了。

等等,公子是夢見了顏姑娘?不會吧,難道是在夢里也被氣得夠嗆?嗯,瞧著臉色和氣息,估計**不離十,硯臺突然就明白了他家公子為何會如此不正常的樣子。

哎,看來公子真是被顏姑娘氣到了,這大半夜夢里頭都是氣呼呼的,哎……硯臺就對第二天的事情有些莫名擔心了。

“臭丫頭!臭丫頭……呼呼……呼呼……”就在硯臺擔心著明日之事的時候,蔣正熙又嚷嚷了兩句之后,緊緊皺起的眉頭便慢慢松懈下去,臉上慢慢呈現出歡愉之色,潮紅也開始褪去。

硯臺見狀想著該是他家公子夢里戰勝了顏姑娘,所以才心神喜悅,硯臺瞧著蔣正熙也無大事,便揉著發酸的腰又悄悄退了出去,熄了燈,又返回到外間去了。

硯臺又重新睡下,這一覺便直接到了天亮。

才略微蘇醒,便聽到外頭一陣紛亂,硯臺有些奇怪,立刻坐了起來,穿了衣服就開門往外打探。

這一開門,硯臺直接愣住了,昨日,在顏若玖院門外,見到的侍衛們都齊刷刷地侯在他們門口。

硯臺愣了半天才出口詢問道:“這是……”

“奉長公主之命!護送小公子起身前往顏姑娘處!”侍衛倒是精神,這回答的聲音也是洪亮。

“啊?護,護送?”硯臺一臉不解。

“正是!不知小公子是否已經起身?”侍衛問道。

“呃……這個,我得進去看看,不過你們這么大動靜,估計公子爺也該醒了,各位還請稍等了。”硯臺回了話,轉身就進了屋。

“公子!公子!”硯臺急忙喊著就往里屋去了。

“公子!公子!公子爺?您……”硯臺進屋正瞧見蔣正熙坐起身正盯著床榻發呆。

“呃!”蔣正熙突然一個激靈,然后突然扯過錦被護著腰身,有些怒氣道:“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啊!”

“呃……公子,您沒事吧?”硯臺就是覺得他家公子剛剛的神色有些奇怪。

“能沒事嘛!一大清早就被你吵醒了!”蔣正熙嚷嚷起來。

“呃……公子恕罪,不是小的要吵您,是……”

“是什么啊!”蔣正熙一臉莫名的窘色道。

“呃,是侍衛們,呃,就是昨天守在顏若玖姑娘院子外的那群侍衛們來了。”

“什么什么顏若玖啊!那臭丫頭又怎么了?”蔣正熙的話有些驢唇不對馬嘴的。

“呃……不是顏姑娘怎么了,是侍衛們,是長公主派侍衛們過來護送您過顏姑娘那里去的。”硯臺終于是說完整了。

“什么?!”蔣正熙一臉詫異。

“真的是,人都到了,就候著門口等您呢!”硯臺道。

“我去!姑母玩真的!現在什么時辰了?”蔣正熙突然緊張起來。

“剛看了時辰,差小半個時辰到辰時。”

“什么!這么晚了!這這……你你怎么都不進來叫我!”蔣正熙一把掀了錦被就跳下床,樣子有些慌亂。

“公子,您,您,您別著急!還有時間呢,您……哎哎哎……慢點!慢點!您先得沐浴,換衣服啊!”硯臺一把拉住就要往外沖的蔣正熙喊道。

“衣服!衣服呢!”蔣正熙毛躁著。

“爺,您急什么啊!今個也沒別的事了,反正都是在別院里,那頭顏姑娘保不齊也才醒呢,您別著急,水都備好了,您先去沖個澡吧。”硯臺一邊脫著蔣正熙的寢衣一邊安撫道。

“呼……我怎么就能睡到這個時候,你怎么都不叫我呢?”蔣正熙一邊往浴房走,還一邊嘀咕埋怨。

硯臺捧著寢衣跟著后頭小心道:“呃……昨夜小的沒休息好,一時遲了,還請公子莫怪啊。”

“呼!真是的!成了,我簡單沖沖就好!您準備其他的去吧!”蔣正熙一邊緊張一邊往浴房去了。

硯臺抱著蔣正熙的寢衣長吁了一口氣,心里有些不大能理解他家公子突然如此著急的樣子。

真是的,以往他和他家公子的時辰是比較固頂的,就算是上學遲了,也從未見到他家公子有半點著急模樣,今個這是怎么了?硯臺真是一頭霧水。

嗯,一定是昨夜公子做夢太累,所以早上便睡得久了些,硯臺一邊打著哈氣一邊認真地想著。

蔣正熙在里頭沖澡,硯臺作為貼身小廝,就得先把蔣正熙換下來的寢衣整理后送到出去,然后在準備新的貼身里衣候著蔣正熙出浴。

就像每日都做的必備工作,硯臺照常抖落抖落蔣正熙昨剛剛褪下來的寢衣,想看看有無遺漏,這剛抖到褻褲的時候,硯臺便發覺有些不同以往的地方。

呃,這藍色褻褲大腿根上的半潮濕黏糊的是什么啊?硯臺有些奇怪便干脆高高舉起對著外頭的光線仔細打量。

突然間,硯臺的臉色便變得通紅,然后便快速將舉在手里的褻褲卷吧卷吧,和寢衣團成一團就抱了趕緊遞出去。

走到半路,硯臺又匆忙返回里屋,趕到蔣正熙床榻邊仔細看了兩眼,然后繼續紅著臉,連同床榻上的床單被褥都一并團在一起,直接抱出去親自遞給了漿洗的小廝。

單獨囑咐了漿洗小廝幾句后,硯臺又命令人趕緊以最快的速度把床榻從新整理鋪平,而他自個便拿了新的貼身里衣候著浴房門口平復心情去了。

好半天,里頭的水聲熄了,硯臺這臉色都還沒完全腿下來。

蔣正熙披著浴袍出來,正巧看見硯臺臉色發紅,便問道:“你很熱?”

硯臺愣了一下便有些尷尬地笑道:“是有些急罷了,呵呵,呵呵呵。”

“嗯,服侍我換衣服。”蔣正熙往里間去了。

“哎。”硯臺立刻跟上。

到了里間,蔣正熙有意無意地往床榻那頭打量了一眼,然后轉頭問道:“你點香了?”

“啊?奧,是,小的昨夜瞧公子睡得不大安穩,所以夜里點了些安心凝神的梅花香,這會才燃盡了。”硯臺無意道。

“昨夜?”蔣正熙臉色又有些奇怪了。

“是啊,昨夜,公子爺夢里囈語,嘟嘟囔囔地說了還一陣子呢,小的怕您夜里睡不安穩,所以才點了香。”硯臺一邊服侍蔣正熙穿衣一邊解釋道。

“呃……”蔣正熙微微有些發愣。

“對了,爺,昨夜里,您是夢見了什么啊,看上去一直怪緊張的,滿臉潮紅,渾身大汗,連眉頭都是緊蹙的,不會是夢見什么不好的了吧?”硯臺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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