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把劇情玩壞了

第九章 為女主診脈

倘若不狠辣,后面又怎的會有親手毒死自己父皇,然后扶弟弟登基,再成為女攝政王的故事呢?

應如是緊接著又按照應先生的原話回著:“萬一我到時真的不會治,姑娘在我身上浪費這么多時日,豈不耽誤了病情?”

此處她特地用了“姑娘”的稱呼,沒有直接喚她為“公主”,雖然她先前已經在非夜面前識出了他的身份,自然也會知道他主子是誰。故而在她沒有喚公主,而喚“姑娘”稱呼時,非夜還疑惑地瞧了她一眼。估摸是在想著為何不戳穿他們身份吧。可應如是沒什么目的,就是不想擅自更改原書中的措辭而已。

怕變了味道,引起什么不良反應。

說這話的口氣時,都是故作著應先生的從容自若,處事不驚。其實內心里緊張得要死。

公主意外她竟這般巧舌,應如是知道作為商人的應先生若不能巧言善辯,還做什么生意。只見公主又將嘴角一彎,道:“如果應先生執意不肯醫病,愿意拿自己的身體來作賭注的話,那么本姑娘又有什么不敢賭的?”

眼神瞧向應如是。雖是個病態身子,口氣上卻一點都不示弱。

也難怪是溱國將后的女攝政王。

應先生料她不敢拿自己的病情做賭注,可她偏偏愿生死一博。

這也是應先生最后不得不答應的原因。

畢竟誰都怕死,包括裝作不怕死的應先生。

應如是也同樣沒有再執著下去,如書里的應先生一樣,轉了個話題,道:“那我能知道,告訴姑娘我會醫術的人是誰嗎?”

眼見自己無論如何都免不了醫這個人了,應先生倒想解了自己的疑惑。

而公主賣著關子道:“我不能告訴你。”

在應如是意料之中,書里也是這么寫的。便聽公主緊接又道:“不過,你若是將我治好,我便會告訴你這人是誰。”

這就給了應先生一個理由,出手醫治公主。雖然事實上的劇情,后面公主食言了,并沒有告訴應先生這人是誰。但為了順應劇情,應如是也答應下來。

緊接,公主躺在屋里的一張臥榻上,將手從身披的斗篷里探出來,露出瑩白的手腕,落在床邊,讓應如是給她診脈。

公主的病情,應如是是知道的,是自打娘胎帶出來的奇疾,出生時差點沒能活下來,宮里的太醫將她醫治了十六年都未果,對她寵愛至極的當今皇上即她的父皇,更是在民間找了無數名醫,把到她脈時,都是搖頭無方。

這病一拖就是十六年,這十六年來都是靠太醫院送來的金貴藥材熬的補藥續命,看公主眼前這狀況,臉色雖蒼白,倒沒有虛弱到腳不能落地,方才還能跟她斗智斗勇,說明這補藥還是有作用的。

但治標不治本,因為太醫們以為公主是先天性臟腑功能衰退,于是開了一大堆補藥,終是讓這命運多舛的公主,活了下來。

可應先生這一把,卻把出不同。

他道:“姑娘是中毒了罷。”

中毒?非夜從未聽聞,故而他冷若冰霜的眸子略微劃過一絲驚詫和疑惑。

公主眸中有一驚,但這驚,似是驚在應先生竟能看出別人所看不到的,接而心中一定,果然是神醫,并對自己的病有了著落。

應如是又接著道:“姑娘這毒,乃是蠱毒,這蠱并不多見,只有失傳已久的泅國煉蠱手法,才能煉出的子蠱,此蠱,常人中了便只會身體虛弱,就如姑娘您,但孕婦中了卻是必生死胎,可應某并沒有在姑娘的體內察覺到蠱蟲,想必這蠱是在令堂懷著姑娘的時候便就中下的,但是子蠱只吸附胎兒,對母體沒有任何傷害,一旦吸取了胎兒精血,便不可能再將子蠱移出,故而此蠱無解,只有等生下胎兒,隨著死胎一同帶出身體,可我見姑娘活得好好的,想必蠱蟲已經移了體,雖然我說子蠱無法移出,但真要想法子將它轉而吸附在另一副身體里,也不是不可,只不過需要血脈相連,我看姑娘氣色不好,聽我說話時,臉又暗了好幾層,這將蠱蟲移到自己體中的,便是令堂吧。常人中子蠱只會虛弱,可令堂中蠱時懷有身孕,產子時身子更虛,故而虛上加虛,姑娘的生母怕在生姑娘的時候,便撒手人寰了吧。”

在應如是一口氣說出這段話時,可以看見公主臉上不停變化著神色,一旁將劍置于她脖上的非夜也是莫測著神情。

書中的應先生說的很直白,就算不知情的也能想到,公主這十六年來得的不是病,是中毒,中的還是能讓人死胎的子蠱,公主的母親是皇后,誰不想讓皇后誕下胎兒?

照非夜可能想的是宮里哪位娘娘,可應如是知道,實情卻是這胎兒的父親,當今圣上。

可皇帝為何要對自己骨肉下手,這便又是一場悲劇了。

因公主生母是前朝遺女,當時立她母后為后時,就遭到群臣反對,等到皇后有孕的消息傳出,一個個死諫請求賜死胎兒,因為國不可落入前朝血脈手中,皇后生下來的若是皇子,便是嫡系長子,就算不立他為太子,也避免不了他會搶,在朝堂上再掀起一番腥風血雨,皇帝本是不忍,也知皇后大度不會讓他們的孩兒做太子,繼承皇位,可大臣們說的有理,權力對一個人的誘惑太大,故而便找了這天下最會使毒的人,給皇后下了子蠱。

不想,卻被皇后知道,但皇后知道陛下為難,便偷偷的又找了這天下最會解毒的人,將子蠱移到她身上。

等到生產之日時,皇后薨,生的卻是個女兒。

皇帝追悔莫及,只能將這一生悔恨化作愛轉放到這個女兒身上。

故而天下人知,皇上極寵楚昭公主。

可楚昭,在七歲便知道這個事實……

后面楚昭復仇的戲碼就不用多說了。應如是將診脈的手放下來,此時公主與非夜的神情都極其復雜著。

緩了緩,公主道:“此毒可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