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紅樓黛玉

第200章 臘八

黛玉這邊有孕,因未滿三個月,便并沒有對外說。只親近的自然是知道的,林家那邊是通知了,誰知,賈氏知道了,榮國府老太太哪里是不能瞞著的。探春出閣回門那日,賈氏去了,便跟老太太說了,也不知怎么地,寶釵也知道了。

這一日,黛玉午睡才醒來,說是賈府送臘八粥來了,薛太太親自送來的。黛玉愣了許久,想不起賈府薛太太是怎么回事?來回話的是金釧兒,道,“奶奶忘了?興隆街賈府便是當日在榮國府做過西席的賈雨村老爺,娶了寶姑娘如今不就是薛太太了?”

黛玉恍然,只半天才道,“你是說寶姐姐親自送了八寶粥來?只咱們府上和興隆街賈府并沒有來往,怎地給我們送八寶粥呢?”

恰好云臻回來了,黛玉迎上去要給他解下氅衣,他擺擺手,“別過來,我才從外頭進來,寒氣重。”說著,朝她肚子看了一眼,問起才說的話,也明白黛玉的顧忌,“值不得什么,若覺著情面兒上過不去,收下便是。你不必怕后院來往會影響朝堂,只有朝堂影響后院的份。”

說著,他烤了烤火,將黛玉抱了抱,便進了西梢間,用花梨木透雕葡萄纏枝落地花罩隔開,南窗下擺了書桌,背后是書架,桌上用礬紅彩甘藤紋瓶養了一枝紅梅,一方端硯,筆海內插著各色的筆,案頭磊著幾本書。

這里本是黛玉的書房,如今,她不可久坐,如今倒成了云臻的了。黛玉跟了進來,見他拿起一本書在看,是寫治水的,便沒有驚動他,正要去給他沏茶,云臻卻像是長了后眼睛一樣,突然出聲,“你別動,叫黃蘆進來伺候。”

黛玉笑著道,“哪里就做不得了?今日林醫正說了,胎坐得還穩,也過了三個月了,需多走動走動將來生產才順。”

云臻一聽喜了,忙起身走過去,從黛玉手里接過茶具放在一邊,將她籠在懷里低聲道,“之前我問過,說過了三個月穩了便行了。”他說著,握住了黛玉的手輕輕揉捏著,“今日我們試試,我輕輕地,省得你說手酸。”

黛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抽身就要走,又覺得架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腰,茶也不沏了,往明間去,見黃蘆領了寶釵進來,忙正了心神迎上去,與寶釵寒暄兩句,吩咐黃蘆,“爺在書房,你過去服侍吧!”

這邊,換了輕絮張羅,寶釵與輕絮打過招呼,方打量黛玉,笑道,“倒顯懷了呢。”她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黛玉并沒有看到有什么異樣,便問道,“寶姐姐是也有喜了呢?”

寶釵微微一笑,點頭,與從前一樣,拉著黛玉的手,“前兒云妹妹出閣,我們都去了,還說能看到妹妹你呢,誰知你竟沒去,都說怪可惜的,只怕以后全聚在一塊兒的機會越發難得了。我還說,怎么會,實在不得機會兒,將來去我那里聚,我再結一次詩社也是現成的。”

黛玉笑道,“那日實在有空,我如今連宮里都不大去了,連母妃跟前請安都給免了,實在是出不得門。云妹妹那里也的確是怠慢了許多。說將來聚的機會少,恐怕也確是事實,姐妹們大了,不比以前,如今各有各的事,將來兒女起來了,事兒越發多,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這話是!”寶釵說著,叫跟了她的婆子進來,手里提著食盒,里頭三四罐子粥,并一攢盒的果子,寶釵接過來放在桌上推給黛玉,“這是我親手做的,姐妹們都送了,自是少不了你的。”

黛玉自是笑著道謝,又叫人拿了同樣的來,給那婆子提著,“我是出不了門的,就不單獨給寶姐姐送去了。”

說著,叫晴雯出來送寶釵。寶釵牽著晴雯的手,“姑娘如今是有福了,若當日沒有離了怡紅院,今日哪里能跟著林妹妹。”

晴雯笑笑,并沒有多說,只抽出手來,離了寶釵兩三步遠,讓寶釵走在前頭。黛玉站起身來,朝外送了兩步,并沒有跨出門檻。待出了黛玉的院子,寶釵和晴雯說話,問三五句,晴雯才揀可說的說一兩個字,寶釵知這府里怕是規矩大,便不再多問。

李覓帶過的那徒弟名叫玉竹,如今已經來黛玉跟前,因她是個婦科能手,如今黛玉調養身體,飲食上便都是她在安置。玉竹以為黛玉會吃這些粥,正要把罐子打開檢查一番,黛玉已是抬手擺了擺,“撤下去吧,誰若想吃了賞給誰,我不太愛吃這些。”

金釧兒便過來,謹慎問道,“奶奶,這些粥可否賞賜給奴婢?”

黛玉愣了一下,見金釧兒道,“那年在榮國府,奴婢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后來聽奴婢妹妹玉釧兒說,當日薛太太便去了太太的屋里,說了好些話。那會子,奴婢便在想,這世間怎地會有如此冷情之人。那會兒薛太太還是寶姑娘,一心都在寶二爺身上,卻也犯不著為了討好太太,說那些話。”

黛玉笑道,“既如此,你還吃她做的粥?”

金釧兒笑道,“不怕奶奶笑話,奴婢便是想到能吃上薛太太熬的粥,也是造化,奴婢是做夢都沒想到能吃上薛太太親手熬的粥呢。”

黛玉不由得搖搖頭,“真是個癡人,誰熬的不都一樣,你若吃便都拿了去,連這些攢盒。我如今,有些能吃有些不能吃,也無心吃這些了。”

那食盒,便由得金釧兒拿了下去。李覓聽了很是奇怪,過來問黛玉,“原來還有這檔子事呢,也不知當日,薛太太都說了什么?”

黛玉便道,“那會子小孩兒家家的,大家都不懂事。金釧兒也是天真無邪了些,太太睡著了,寶二爺去,二人說了些好玩兒的話,誰知竟被太太那么一發作,誰還能是受得住?”

黛玉搖搖頭,“金釧兒投了井,撈起來時誰都以為活不了了,便把她挪了出去,誰知挪出去的時候竟吐出不少水來又活了。當時太太也不知道,以為她是死絕了,在落淚呢,薛太太便去了,大約是玩得不小心失了腳,不與太太相干,橫豎多打發些錢財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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