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339不歸人

發生了何事?

發生了大事!

墨河幽幽的看向今天當值的侍衛,覺得無知真好,無知可真幸福。

不像他,胸口揣著個大秘密,多想找個人熱血的八卦一下。可是他敢么?他不敢!

一個操作不好,這掉的都不是一個人的腦袋。所以任憑他的八卦之魂燒的多么旺盛,他也只能憋著,還得佯作無事一樣,不讓人看出一點貓膩……尤其是不能讓那一個部族的首領看出絲毫不對。不然,呵呵……

墨河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雙目無神的盯著侍衛看。侍衛被他這視線看得頭皮發麻,還有些憤憤。干啥呢這是?跟看智障一樣看他,他怎么了又?

還沒等侍衛拿劍再捅墨河一下,墨河已經快速回神過來,在那兄弟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守著吧,我后半夜過來替你。”說著話就悠悠然的邁步走了。看那背影,還有種特別滄桑和孤單的感覺,好似多么寂寞似得。

侍衛:肯定是他眼花了。

翌日徐二郎親自出面和幾位部落首領商談一番,彼此落定貿易互市的章程,甚至就連共同伐韃的第二部,都簡單商議了一番。

等這些事情全部談完,雙方心中的提著的石頭都落了地,這時候彼此的笑意就真心了些。

那些部族首領憂心著城外的子民,徐二郎同樣擔心著知州府里的瑾娘和幾個兒女。所以事情商定,徐二郎在承諾的事情上蓋上官印,幾個部落首領就拿著大齊河州知州“簽字畫押”的“合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墨河去給諸人送行,邊走還邊探聽一些今晨大人吩咐他的事情。

就比如,那個率先率領了一千多人馳援的大漢,是何許人也?怎的那么驍勇善戰,是他們諸位那位麾下的人才?

五個首領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最先那一千多人是他們共同拼湊出來的“急行軍”。

至于墨河口中那位驍勇善戰,作為頭領的大漢,有這么一號人物么?

既然墨河問了,想來是有的。

但是這人的具體模樣形容不出來,他們不好搶功啊。畢竟他們手下別的沒有,驍勇善戰的大漢可實在太多了。

就有那個眉心有疤的大漢說,“肯定是我們部落的阿爾圖。”

“那不是。我們部落的鷹塔木才更符合墨河大人的描述。”

“你們兩個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肯定是我們部落的克里河無疑。他天生神力,不管是征戰還是狩獵,總是沖在最前邊。”

剩下兩個首領聞言也不服氣的推出自己的心腹,道是他們手下的人云云。

墨河看著這鬧成一團的模樣,就有些無語。他笑著多添了兩個描述性的詞語,比如“衣衫襤褸”,再比如“面如虬髯客”……

衣衫襤褸說明人窮啊,連身齊整的衣裳都穿不起;而面如虬髯客更不是什么好詞,這不是說人其貌不揚么。

雖然草原上部落中的男兒,都是以實力說話,不怎么把樣貌看在眼里。但在同等條件下,小姑娘們選夫婿肯定選的都是那些模樣俊朗的。你都虬髯客了,證明這人丑的很。所以我們部落是不認的,我們部落里即便那些男兒,也都個個俊俏,不愁娶不上媳婦的。

幾個部落首領又有志一同的開始推辭,說之前那個肯定不是我們部落的人云云。

墨河無語的看著幾個部落首領避諱那人如蛇蝎的模樣,一時間氣笑不得。

感情驍勇善戰的就是你們部落的勇士,衣衫襤褸面容丑陋的,你們就不認了。沒想到你們都是這樣的首領啊。

不過,驍勇善戰是真,面容丑陋是假的啊。而且,弄不好這人就是大人的親兄長,你們不認這人是你們部落的小伙子,這就是錯過了一千一萬兩黃金。等之后還想讓大人在互市上對你們多些優惠,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墨河沒問出個究竟,心中有些戚戚。

他也不知道徐大郎躲在那里去了。

他既然會馳援旭輝,證明他并沒有失憶,也證明他是記得家人,記得大人這個兄弟的。如此情況下,他遲遲不現身露面是因為什么原因?

莫不是擔心露面了被那幾個首領堪破了貓膩,所以就先躲避起來,等他們離開了再現身?

這個猜想不是沒有道理,且墨河越琢磨越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兒。因而回去后便將打探來的消息,以及他的猜測和徐二郎如此一說。

徐二郎放下手中寫了一半的奏折,站起身走到窗戶處,一手推開了窗戶。

如今已經六月天,河州也熱了起來。

好在這熱還在人承受的范圍內,不會讓人覺得太難捱。

徐徐清風從窗戶外吹進來,徐二郎聽著墨河的話,想起他和大哥見過的最后一面。

那時大哥過了加冠之年不久。他身為長子,父母又不太靠得住,因而早早便能自立。他與三郎和翩翩雖說是大哥的弟妹,大哥卻完全把他們當做兒女來照應。

只是他太忙了,他要撐起逐漸沒落的他們這一脈,便從了軍。進了軍營想回家探親就變得艱難起來,加上那時候他逐漸長大,大哥便將家人和嫂子與侄兒托付給他。

可結果,大哥那一仗再沒有回來,大哥的家也分崩離析了。

徐二郎回過神時,突然聽見墨河問了一句,“大人確定昨晚在城墻上看到的那人,是大……爺么?”原本墨河非常順口的準備稱呼大少爺,可又很快反應過來,如今大少爺是指的長安少爺,便及時改了口。

徐二郎聞言點點頭,“大哥做了裝扮,但我不會認錯他。”

“那就指定是大爺無疑了。”墨河道,“想來大爺此刻應該就在旭輝城中。如今幾位首領已經離去,大人,咱們是否在此等等大爺?”

徐二郎頷首,“等兩日吧。”

至于為何是兩日,徐二郎沒說,墨河也沒問。

他們心知肚明。

徐翱至今未露面,有一個原因興許是不想被幾位首領或者他們手下的人見到,以防早先“冒充”的事情敗露出去,給徐二郎惹禍;二來,如今他是個死人。雖然死法好聽,是戰死疆場,但“死而復生”為何不回軍營?為何不回鄉?是回不去?還是不能回?

若是第一個猜測還好說,若是第二個……且等兩日看看就知道了。

墨河離去,徐二郎繼續潤筆寫著即將送往京城的奏折。

往日寫奏折時,他從能一蹴而就。此番卻心不在焉,遲遲不能在奏折上落下一個字。

手中的狼毫懸在半空,不知何時突然滴下一滴墨汁。雪白的紙面上落下污穢,這寫了一半的奏折是不能用了。徐二郎叫了墨河進來,將奏折拿走燒掉,深吸一口氣,開始寫起新的奏折來。

當天下午徐翱沒露面。

當天晚上依然。

天色亮時,墨河過來接班,就見昨晚置守的侍衛沖著他擠眉弄眼。

墨河見狀就笑的,主子的心情怕是不好。

能好才怪呢,畢竟看這情況,大爺沒露面。那就怪不得大人不高興了。

墨河讓人回去休息,他則進了叩響門進了書房,“大人,是今天下午動身回知州府,還是明天再回?”

“下午回去吧。”

“是。”

墨河欲言又止,徐二郎已經吩咐出聲,“讓人提前送信回去。”

墨河應了一聲下去了,徐二郎幽幽的注視著門外,到底是繼續處理旭輝的事情去了。

旭輝距離河州府城非常近,中間不過隔了另一個縣城罷了。

想來也是因為地利之便,韃子才選了旭輝做突破口。至于他們的最終目的,應該是知州府,更有甚者是府城。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頡利完衡圖謀再大,算計的再清,他也想不到,最后讓他滿盤皆輸的,是個“死人”。

午飯后諸人出發回知州府,至于旭輝的事情,又交到了縣令手里。

之前縣令未曾發現那處地道,有玩忽職守之罪。但這人要如何處置,且得聽圣令安排。

他寫的折子,如今已經走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去了。想來用不了多久,有關這些人的處置章程就下來了。

旭輝的縣令如今還能用,徐二郎就讓他戴罪立功,繼續清算在韃子攻城期間,趁機搗亂或預謀不軌的百姓。至于之后的處置,若是不出意外,陛下會讓他自己拿主意,他會看他的表現,酌情加重或減輕對他的懲罰。

旭輝的縣令感恩戴德的送走了徐二郎,徐二郎在傍晚時分,回到了知州府。

將近兩個月不曾回來,府里的景色都變了。

他走時還是滿府枯枝敗葉,只有零星嫩葉頂著寒霜從枝葉中鉆了出來。如今再看,滿府花團錦簇,沁人的幽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連緊繃的神經都舒緩下來。

瑾娘早就讓人在府門外守著了,如今聽到徐二郎回來的消息,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三兩步趿拉上繡花鞋就跑了出來。

長樂幾人想來也是聽到了消息,此刻也從房間中躥了出來,跟在瑾娘身后喊,“嬸嬸,是不是二叔回來了?”“娘,爹爹回來了對不對?”

瑾娘一邊歡快的回應說“對對對”,一邊語笑嫣然的往前跑。太興奮了,跑時還顧著和后邊小家伙們說話,就沒怎么看路,結果一頭撞進徐二郎懷里了。

徐二郎道吸了一口氣,看著同樣捂著額頭,疼的想跳腳的瑾娘,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不得不說,瑾娘這一撞,倒是把他心中這段時間積累的郁氣給撞沒了,一時間整個人都輕松幾分,身體都舒緩下來。

他扶助瑾娘,“你小心些。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還是這么不穩重。”

瑾娘那里在乎這些,她左耳進右耳出,不聽他的嘮叨,反倒直接伸出手,摸摸他的胳膊,看看他的腿腳,摸摸他的胸口和后背。徐二郎知道她是在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可大庭廣眾之下,幾個兒女還好奇的睜大眼睛看著,這委實有些不像話。

徐二郎頭疼的想扶額,就低聲說,“瑾娘,在外邊呢,你給我留些面子。”

瑾娘:“……”我只是用手查看你有無受傷,又沒扒開你衣服檢查,我怎么就不給你面子了?

心里如此腹誹,瑾娘面上還是表現的非常老實。她非常順從的將手從徐二郎身上挪開。但許是覺得他太過不解風情了,就忍不住瞪了他一下。

徐二郎:“……”

瑾娘后腿了一步,長樂和小魚兒、榮哥兒快步上前。

小魚兒一個跳躍撲抱住了爹爹的腿,歡呼的像是過大年,“啊啊啊,爹爹回來了,是真的爹爹啊。”

徐二郎將她抱起來,“難不成還有假的爹爹?”

小魚兒瘋狂搖頭,抱著徐二郎的脖子哈哈哈笑的停不下來。

長樂已經快十歲了,不好和二叔做這么親密的動作,榮哥兒自詡會小男子漢,也不能讓爹爹抱著。兩人就只能看著小魚兒露出眼饞又羨慕的表情,可把小魚兒樂個夠嗆。

可是,很快小魚兒就“下崗”了,因為三胞胎從屋里跑出來了。

三個小孩子會小跑了,但是跑的還不穩當。他們一搖一擺像是三個憨態可掬的小鴨子。

可是小鴨子雖然小,卻霸道又強勢。他們將姐姐從爹爹懷里扒拉下來,非常不認生的一個個竄上去。

徐二郎兩手合攏抱起三個人,三胞胎許是覺得視野突然高大起來,就露出驚奇的小表情,粉嫩嫩的小嘴巴都長大了。

小魚兒見狀偷偷和姐姐吐槽了一句,“他們像是沒有見識的小土包子。”

長樂噗嗤一樂,拍了小魚兒一下,“說什么呢。那是咱們的弟弟妹妹。”

“可事實就是如此么。我不能因為他們是咱們弟妹,就偏袒說他們沒有見識的模樣實在太招人喜歡了。好吧好吧,雖然也挺像傻狍子的,但是也很可愛就是啦。”

姐妹兩個竊竊私語,小聲說笑,榮哥兒跟在一邊聽了個全部,一時間表情都是晦暗的。

這些都是什么神仙姐弟,他突然覺得,自己要不被他們帶壞了,會很困難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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