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養娃日常

403對比有驚喜

長安說起來也不錯,畢竟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以后也必定前途無量。

但這孩子身上也有硬傷,那就是他沒爹沒娘啊。

只有叔父叔母幫襯,而沒有親生父母做主,總感覺缺了點啥。

話又說回來,自家寶珠接連三樁婚事不成,外界多穿寶珠命硬克夫。事實是不是如此沈舅母不清楚,別看她和外邊人爭執起來趾高氣昂的很,但實際上她心里也發虛。

寶珠命硬,長安小小年紀父亡母離,可見也是個命硬的。這兩命硬的湊一塊兒,這最后落不了好的可不見得就是長安,說不得是她的寶珠呢。

沈舅母最疼愛兒子沈城,但是閨女她也是疼的。為人母的雖然想拿閨女的婚姻,給兒子換個好前程,但也由衷的希望閨女后半輩子過得好。

長安除了“命硬”這一點讓沈舅母躊躇,還有一點便是他是長兄,下邊還有一對弟妹需要照拂。

徐府分家的事兒外人不知道,林父也沒往外傳,按說連沈姨母都不清楚,沈舅母更不應該收到什么音訊。但是,誰讓沈舅舅是個親舅舅呢。他是真疼瑾娘這個外甥女,所以在瑾娘出嫁后,就特意讓人留意她的情況,若有什么不妥當,趕緊告知他。

沈舅舅行商,結交的友人五花八門,那些人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也偏偏是這些人,門路最廣。所以徐二郎將府里的七成產業過戶給長安長平的信息,沈舅舅也知道了,他老人家沒忍住露出愁容,此事便被沈舅母探聽到。

也就是說,沈舅母是知道徐府分家了的。長安長平手中掌握著早先屬于大房的七成產業,這些年經過兩小子的“點金手”,那些財產翻了無數倍。

在沈舅母看來,若是寶珠和長安成親,這財產絕大多數自然要爭取到他們一房。但是長安長平這倆小子的脾性她多少也知道一些,尤其長安,最是友愛弟妹……所以最后長安吃虧的可能性較大,這不就等同于她的寶珠吃虧了,這讓沈舅母非常不滿。

沈舅母想著此事臉就拉了下來,狠狠的捏了幾下被子。

她在這兒胡思亂想的起勁兒,卻全然沒有想到,這婚事完全是她自個兒剃頭擔子一頭熱,徐府那邊可沒表態呢。

長安好歹是嫡長孫,他的婚事尤其應該慎重。更何況他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舉人功名,背后還有成器的兩個叔叔一個姑姑,這樣的人才,他在京城的婚姻市場也是搶手人選,又那里是能任由沈舅母挑挑選選的角色。

偏沈舅母完全沒有自知之明,一點不覺得寶珠配不上長安——兩人確實有年齡差,但是老話都說“女大三抱金磚”,這正說明小兩口有緣分啊。至于寶珠喊瑾娘表姐,長安喊瑾娘嬸嬸,兩人完全差了輩分,這也不是事兒。青兒和柯柯的父親早先不還是師兄弟么,按理青兒還是柯柯的小師叔,如今兩人不也成了夫妻?所以這些輩分啊倫理啊,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沈舅母依舊在琢磨此事的可行性,瑾娘卻忙碌開了。

也就在她忙碌的時候,翩翩帶著祁哥兒和李和輝登門了。

瑾娘突然見到三人還有些驚喜,就問翩翩,“老郡王妃身子可大好了?”

說起來也讓人唏噓。

想想早先翩翩和李和輝成親后,本來李和輝都要外放了,可翩翩有了身孕,不得已將此事推了。結果,就在青兒成親后,他們準備赴任允州,誰知老郡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柯府吃酒時吹了風,亦或者憂心兒孫遠行,當天晚上回去就燒熱起來。

老人家年紀大了,等閑有點風寒燒熱都能要命。

這種情況下,翩翩和李和輝自然不能拋下老人家趕路。于是,他們往允州去的行程,不得不再次擱置。

瑾娘聽到這消息時,不僅親自去莊郡王府探望了莊郡王老太妃,還私下里嘀咕,興許這妹夫就沒外放的命。

瞧瞧吧,這都兩次了,每次都不成行,可見命里注定不該外放。

當然,這也就是瑾娘私底下的嘀咕,她也就將此話和徐二郎說了說,其余人可全都沒告訴。

不過這會兒看見翩翩舉家過來,瑾娘心中陡然有了一個念頭,怕是老郡王妃身體大安,翩翩一家要去允州了。

果然,翩翩三兩句話就將事情交代了。還真如瑾娘所想,老郡王妃身體終于痊愈了,他們也沒辦法繼續耽擱,準備后天就啟程去允州。

瑾娘聞言就笑,“這話你可別說了,指不定屆時再有啥事給耽擱呢。”

翩翩就嘆氣,“嫂嫂,人都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您可別說些喪氣話了,你說點好聽的,祝我們順風順水不行么?”

瑾娘趕緊改口,“好好,是嫂嫂說錯話。那嫂嫂祝你們此行順順利利,一路坦蕩無憂。”

徐母聞言也說,“愿我兒心想事成,萬事都能順心。”

翩翩聽到母親說話,眼眶就有些紅,“這次是真要遠行了,說不得再見母親,要等幾年后了。”

人這一生,最怕離別。有的姑娘家出嫁后一輩子再見不到爹娘,她算幸運,爹娘就在京城眼跟前。可如今她卻要隨著夫君遠行,要將爹娘拋下。

這世上的事兒眨眼就變,也不知道下一次回京是何時,爹娘是否還健在。

這想法有些大逆不道,但卻是翩翩真心擔憂的。

這時候通信不方便,即便走官道晝夜兼程,從允州到京城也得十天。也就是京城的消息,允州要十天后才知曉。就怕到時候爹娘有個不適,她都不能及時趕回來。

翩翩想到此,突然就不想離京了。她環著母親的胳膊,“我不走了,就在您跟前守著您。”又看向瑾娘,“我也不想離開嫂嫂,不然受了委屈都沒人給我撐腰。”

瑾娘就說,“那就留下。”

翩翩:“……可我也舍不得夫君啊。”

徐母的離愁別緒突然就變得很淡了。

姑娘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要以夫君和兒子為重的。

徐母盡管早年受傷,對徐父愛答不理,對孩子們不管不顧,但私下里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這幾年才開始反思和彌補。

她犯過的錯,不想女兒犯,就說,“還是陪著女婿去允州吧,娘這里有你嫂嫂呢,且用不著你。再有祁哥兒還小也離不開你這當娘的。”

母女、姑嫂三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到了徐母平時禮佛的時間。徐母進了佛堂念經書,翩翩就和瑾娘去了翠柏苑說話。

路上,翩翩想說勞煩嫂嫂多照顧父母,但又覺得這話說了反而見外。即便她不開口,嫂嫂就不照顧兩位老人家了么?不會的,嫂嫂不是那樣的人。

倒是她說了,反倒顯得對嫂嫂不信任一般,所以還是不說了。

此時他們正走過芷蘭院,翩翩眉眼一跳,輕聲問瑾娘,“陳姑娘和三哥……”

瑾娘擺擺手,“這事兒得看你三哥的意思。三郎自小就是個倔的,也就你二哥能管住他,其余誰的賬他都不吃。連爹都管不住他,我更沒辦法做他的主。”

“那他們的婚事?”

“若是三哥執意如此,最后肯定能成的。只是此事有的磨,怕你來不及參加三郎的婚禮了。”

翩翩聞言就有些遺憾,“是我對不起三哥,等三哥之后有了侄兒,我一定爭取回京。”

“許諾這些做什么?你顧好你自己就好。屆時去了允州,人生地不熟的,你只管把你們的小家看顧好,其余事情,能做的做,不能做的心意到了就成。你可別勉強自己,也別自己和自己較勁,不然身子遲早敗壞了。”

翩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瑾娘,“我二哥多久往家里來一封信?他如今走到何處了?什么時候能到家?”

說起徐二郎瑾娘的怨念非常大,之前說好十日左右能歸家可昨天又收到一封信,說是事情有變,要再往后推遲幾天。恨不能一天三變,故意逗人玩不是?

瑾娘憤憤的說,“你二哥上一次寫信來時,在允州旁邊的吳州府。如今在那里我也不知。至于歸家的日期,這也沒個定數,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翩翩察覺出嫂嫂語氣中的思念和幽怨,不由捂著嘴輕聲笑起來。瑾娘瞪她,翩翩就笑著說,“嫂嫂想二哥了吧?”

“想他作甚?沒良心的。每封信都兔子尾巴似得,寫不了兩張不說,上邊絕大內容還是和孩子有關的,就不能多問我兩句……”

瑾娘越發哀怨了。

她調教了十年啊,可徐二郎根本沒一點改變。也興許是他謹慎慣了,擔心信件落入別人手里,所以但凡他的書信都是言簡意賅,上邊也很少有直抒胸臆和表達感情的話語。這固然不會泄露不該泄露的東西,但是讓讀信的人很失望啊。

翩翩聞言忍不住又抿唇笑起來,不過看嫂嫂那么怨念的模樣,她也不好一直笑,只能勸慰嫂嫂,“我哥就是那么個人,您和他成親這么些年,還不知道他啊。這也就是嫂嫂你了,二哥給你寫信還能湊齊一兩頁,想當初你們在河州時,二哥給我寫信問候家里情況,可是言簡意賅不到三五行就寫完的。二哥給我寫的書信我的覺得沒有留著的必要,因為每封信都大差不離,而且都那么簡短幾行字,拿出去讓人看了不夠讓人笑話的。”

瑾娘聞言忍不住噗嗤笑了,這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聽翩翩如此一說,她還是被偏愛的。嗯,心里好受多了。

家里長樂幾人聽到姑姑來了都連忙過來請安,得知小姑姑馬上要離京了,也是感傷的不行。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感情尤其好,也特別舍不得離開他們。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說她成親了,要以小家庭為重,就是長樂和小魚兒,也有長大要離家的一天。

翩翩說,“咱們在京城合開的那幾間胭脂鋪子,如今可都交到你們姐妹兩個手里了。小姑姑離的遠,不參與經營,就不要分紅了。那些個銀子留給我兩個侄女,讓你們攢點私房錢花用。”

長樂和小魚兒連忙擺手,“使不得。”

翩翩卻掐腰豎眉,“怎么,這就和小姑姑外道了,小姑姑給的東西你們都不收了么?”

姑侄幾個你來我往,反正最后以翩翩達成所愿告終。

翩翩一家在徐府呆了一天,等到天色晚了才回去。

臨走前也沒見到徐翀,翩翩尤其遺憾,“不知道三哥究竟去京郊大營忙什么?我們這都準備離京了,他還不露面,這是不要我這個妹妹了么?”

李和輝聽著翩翩軟軟的抱怨,不由輕笑著看她。翩翩被他笑的臉紅,不由嗔他一眼,“作甚那樣看我?”肉麻兮兮的,看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李和輝懷中抱著睡著的祁哥兒,空出另一只手牽住她一雙柔夷,“我看你好看。”

翩翩臉登時紅做胭脂,“就會哄我高興。”

“此乃炎亭肺腑之言。”

翩翩臉紅的好似三月的桃花盛開,眉眼中流出嫵媚的春情,她欲說害羞的撇過臉,嬌軟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夫妻兩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在一起,在馬車中低聲說著耳語,好不恩愛繾綣。

婚后這么幾年了,兩人感情一日濃過一日,當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翩翩未出嫁前也憧憬過婚后的日子,可李和輝給予她的,遠比她曾經奢望過的還要好。

她曾經特別羨慕二哥和嫂嫂,可如今她已經不羨慕了,因為她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徐翀翌日匆匆從京郊大營回來,他胡子拉渣的,身上還穿著去林府參加喜宴時那身衣裳。

他渾身多發愁了,那股酸臭味兒,簡直能把方圓十里的蚊蟲都熏死。

徐父大老遠看見他叫花子一樣竄進門,就氣的拿著拐杖要打他。可惜徐翀跑的快,等他到了徐翀院子時,徐翀已經沐浴過,又人模人樣的出現在人前。

“爹啊,親爹,有啥話您等等再說,我這邊先去順海侯府一趟。我妹妹明天就啟程去允州了,我這當哥的不去見她一面這兄妹還有的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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