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男主個個想殺我

第403章 舊事

鳳瑾仍陷在慎刑司的場景之中。

她看到的算得上是她自己。

鳳瑾從慎刑司里黑牢里離開,垂著沾著鮮血的雙手,目中無人的在宮里走動,途經御花園中心的碧湖時,蹲下身子,鞠了一捧湖水,淡定的清洗著手上的血跡。

謝玄在宮墻的轉角,遠遠的看著她,帶著羞憤與恨意。

她慢慢站起身子,隨意的將水漬擦拭在衣擺上,輕蔑的瞥了一眼遠處的黑影,漠然轉身,朝曲折的浮橋的盡頭走去。

她出了皇宮,便提起內力,運用詭異的步法在街巷中穿行,很快就甩開了在身后跟蹤的人。

一座纏滿蛛網,久無人居的府邸出現在了眼前,抬頭一看,積灰的匾額上寫著“逍遙王府”四個字。

她警惕的掃視著周圍,見附近無人后,從圍墻處躍了進去。

旁邊就是在大火中毀于一旦的晉陽王府,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周圍的住戶擔心沾了晦氣,都搬得一干二凈。

因此,她徑直朝府中走去,除了聽到自己放輕的腳步聲、歡快的蟲鳴鳥叫聲以外,再沒有別的動靜。

她推開了一道窗紙破損的門,又打開了一間密室,剛到門口,就聞到撲面而來的血腥。

她皺了下眉,陰笑的朝當中困于搖椅上的人走去。

“我還沒有審問出想要的答案,所以他還不能死,所以……沈谷主,我還要借你點兒血,接下的日子,就委屈你待在這兒了。

“不過,你放心,你與我不存在利益沖突,待我大事已成,我就會放了你。”

密室頂上垂掛的油燈微微搖晃,照出正下方男子的清瘦身影,他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不停的嗤笑。

“放了我?

“你怎么會讓藥王谷抓住你的把柄,待你事成,我自然會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

“也罷,隨你怎么想。

“讓我先來給你上個藥,藥王谷嫡系的血,具有起死回生之效,這么珍貴,還是不要浪費了。”

鳳瑾走到沈毅身旁,不甚在意的單膝跪地,抽了旁邊小矮柜上的紗布,就朝椅把上,以下垂的姿勢被固定著的手抓去。

沈毅稍稍掙扎了下,厭惡的嘲諷道:

“何必多此一舉,反正都會被你重新割開的。”

鳳瑾輕笑一聲,偏著頭,將止血的藥粉一點一點的抖了上去,強勁的藥效,勢必帶來巨大的疼痛。

她滿意的看著疼得面容緊擰的沈毅,笑道:

“雖然沒有完全禮成,但再怎么說,也有一杯合巹酒的情誼不是?我怎么會無情到眼睜睜的看著你血流而死呢?”

沈毅痛到發顫,既無力又略顯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鳳瑾,這輩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見了你!”

“嗯,說得沒錯,若不是她,咳……情字害人吶!

“我明日再來看你,這就先回宮了,你可要乖乖的哦!”

鳳瑾陰惻惻的笑著,離開了密室,離開了久無人居的逍遙王府,剛返回長極宮,就看到半隱在后方樹蔭下的謝玄。

“你是在跟蹤朕么,嗯,謝玄?”

鳳瑾轉身走到了謝玄的面前,噙著笑,用蔥白的指尖勾住他鬢角的那縷發絲,壓低嗓音慢慢的說道:

“今晚,沐浴后來長壽殿,朕等你……侍寢。”

夜深人靜時,鳳瑾拖著及地的素白寢衣,披著金線挑繡的黑錦紗外披,微揚著頭顱,在寢殿里踱步。

原以為謝玄選擇尊嚴不會來了,便暗自思索著其他的事情,哪知殿門輕響,轉頭看去,謝玄頂著滴水的、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出現在了門口。

視線與她一瞬相交,便快速的移開了。

“屬下參見陛下。”

謝玄猶豫片刻,斂上雙眸,自甘墮落的跪在了鳳瑾的面前。

鳳瑾心頭無名火起,握在手中把玩的金絲小藤球被捏成了齏粉,得意與怒火在心里交織,最后讓她伸出食指貼在朱唇上,邪魅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謝玄,你是來侍寢的么?”

謝玄垂下頭,不敢去看高貴冷艷,卻又妖邪危險的女子,悶聲道:

“屬下服從陛下的一切命令。”

鳳瑾撫上了謝玄的胸口,硬實的胸膛上,赫然出現了一把銳氣逼人的匕首,刀鋒上的寒芒,就像她的目光一樣冷冽。

“是么,朕要你死呢?”

“陛下要屬下的命,屬下也絕無反抗之心。”

他抬起了頭,緩緩的呼了一口氣,便朝拿匕首抵著他的玉手握去。

然而他剛準備用力,就聽到一聲嗡鳴,回神一看,匕首已經被釘到了遠處的墻上,陷進去半尺。

鳳瑾卻隱含暴戾,身形微踉,有些不正常的跑了。

她跑去了慎刑司的黑牢,將綁在上邊的賀察放了下來。

賀察艱難的睜眼,因為疼痛而微蹙的眉宇,在看到鳳瑾的那一刻皺得更深了。

“鳳瑾,你不是……”

他曾用半數巫力施以巫族禁術,將鳳瑾神魂送往異世,如今怎么可能還能看到她?

她的身體不是已經完全被鳳穎的神魂占據了么?

他以身體虛弱為遮掩,搭上了鳳瑾的手腕,將僅能復用的那一絲巫力注入了她的身體。

嗯,竟然還剩一分神魂?

變數啊,果然,天命不可違!

他虛弱的斂上眸子,輕嘆一聲,趁鳳瑾不注意,咬破中指,將血珠點在了她的額間。

血珠一接觸皮膚,就消失不見了。

“你快走吧。”

鳳瑾回頭看了他一眼,消失在了黑牢門口。

腦袋越來越昏沉,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于是運起周身所有的真氣,憑著感覺朝白日到過的地方掠去。

她再次出現在了密室里,身形踉蹌,步伐虛浮。

“怎么,那個男人又要死了,又來找續命?”

沈毅輕嘲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預想中割脈取血的場景并沒有出現,那讓他憎惡的女子身形不穩的移到了他的身旁,用發抖的雙手解開了他手腳的束縛。

“這又是唱哪一出?”

身旁的人動作一滯,剛出口的“小神醫”被厭煩的嗤笑聲取代。

“我只是不想看見你,你臟了我的眼睛,我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

“鳳瑾,你說什么?”

“我說,我希望你滾得越遠越好!

“想起曾經的虛情假意,我就覺得惡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