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女她又美又颯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公主府

“太后……”燕太后的貼身侍婢低聲勸慰了一聲,“陛下還在忙,回頭再說吧!”

燕太后卻泣不成聲,還想要再爭一爭:“你舅舅為燕國……在大周出生入死,阿瀝啊……你一向都是一個心地善良的耗子,為何要說出這種姓鐘還是姓慕容的誅心之語來?你莫不是忘了,娘親也姓鐘啊!”

慕容瀝拳頭收緊,母親總是這樣,有什么好事的時候就說九叔舅舅一樣,有什么難事就是九叔厲害……

“鐘行曉是真的舅舅不假,但也是燕國的朝臣,若是為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朕……一定會重賞鐘家,母后不必煩憂,至少……朕在一日,只要鐘氏不自尋死路,朕……也會念在母后的份兒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慕容瀝說完,大步朝著案幾的方向走去,“朕還有公事,母后請回吧!”

燕太后還要說什么,卻被自己的貼身婢女攔住:“太后……陛下有大事在身,您還是先回去歇歇,到底是陛下的親舅舅,陛下不會看著國舅爺冤死他鄉的!您得容陛下想一想辦法。”

燕太后瞧著慕容瀝已經在沉香木桌幾后跪坐了下來,并沒有反駁自己貼身侍婢的話,這才哭哭啼啼站起身來,依在自己貼身侍婢的身上離開大殿。

聽到殿門被關上,慕容瀝怒不可遏直接摔了手中的玉桿紫毫筆,晶瑩剔透的翠玉頓時四分五裂。

王九州連忙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王九州,我不是生氣,是心寒……替九叔心寒!都說長嫂如母,祖母去的早,九叔對我母親一直都敬重有加,拿我母親當做親母一般!可我母親……”慕容瀝拳頭緊緊攥著,半晌之后又松開,重新拿了一根筆,提筆將剛才未寫完的信寫完。

信中,是慕容瀝讓王寒冰想辦法,務必要留鐘行曉一條命。

作為孩子,慕容瀝自然是希望母親和九叔兩人之間沒有間隙,他知道若是鐘行曉死了母親必然會怪九叔,到時候母親和九叔之間的裂痕就更加沒有辦法修補。

所以,鐘行曉還不能死!即便是慕容瀝很想讓他死在大周,也不能讓他與九叔同行的時候死。

元和二年六月初十,李天馥被押送抵達大都城。

正如白卿言曾經所言,她給李天馥封了一個云京公主,還賜了公主府。

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穩住西涼百姓的民心罷了。

有大梁三皇子這個韓城王做先例,這位云京公主倒是不寂寞,只不過……公主府再富麗堂皇,李天馥都如籠中鳥一般,再也飛不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涼亡國的緣故,李天馥被押來大都城的路上倒是安靜了不少,甚至有暗衛來救她,她也不走。

倒不是李天馥舍不得榮華富貴,只是……李天馥還是沒有忘記陸天卓的仇。

當她得知要來大都城之時忍不住狂喜,雖然西涼亡了……雖然她沒有能顛覆大周,可是她若是來到大都城,就定然有機會刺殺白卿言為陸天卓報仇。

李天馥聽說過降了的大梁三皇子韓城王,韓城王來了大都城之后,因為表現的很順從,所以有時候也會跟隨一同出現在大的慶典或是宮宴上,李天馥想……只要她能忍得住,多一點耐心,總能殺了白卿言。

故而,這一路李天馥都表現的很溫順,就連到了大都城,被要求不能出公主府半步也沒有鬧,自發的將自己關在院子里,成日里的侍弄花草,好似認命了一般。

看守李天馥的暗衛還說,李天馥有時候會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樹下發呆,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難不成這云京公主這是……認命了?”春桃將點心碟子擱在白卿言面前,忍不住說了一句。

對李天馥,春桃沒有什么好感,當初在和晉朝廢太子的婚宴上,還想要殺他們家大姑娘來著,春桃到現在都記得大姑娘回來時,衣擺上帶著血,險些將她真魂都給下沒了。

“不見得……”白卿言眉目淺笑同暗衛道,“好好看著她,公主府的大門半步也不能讓她岀去!”

“是!”暗衛應聲離去。

在李天馥被送來大都城的第三天,王氏一族重開祠堂,將原本記在王老太君名下的王定坤除名,添了王定順的名字上去。

因為此事有當朝皇帝派人盯著,所以事情辦的很順利,畢竟沒有人會同一國之君作對。

而王定坤在王老太君吐血的第二日,便被御史翻出了早年收受賄賂,以白家親戚自居草菅人命的案子,王定坤當天連王府都沒有回,就被下了大獄。

按理說王定坤被參奏,王府應該跟著倒霉,可陛下卻將流水似的賞賜送到王老太君那里,這是什么意思還不清楚嗎?王氏族里的人連忙給辦這重新過繼之事,哪里還敢拖?

王定順此人白卿言是考量過的,不同于當初王定坤是族人硬壓著讓王老大人和王老太君認下的,這王定順自幼沒有了雙親,但是人品算是過得去,家中貧寒,可讀書方面很是刻苦,早年只是在族里的族學里學了幾年,后來總是因為天資聰穎被同族的孩子排擠欺負,便也不去族學再加跟著家中祖父學的,學文也算過得去。

王定順和家中癱在床上祖父相依為命,因此拖到了二十三歲還未成親。

畢竟好人家的姑娘都怕嫁過去,就要過苦日子,還得伺候癱在床上的老人家。

加上王定順此人平日里少言寡語,不算是能討女兒家歡心,所以就這么耽擱了下來。

今歲,王定順的祖父過世之后,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也有熱心的鄰里瞧著王定順人品不錯,想要給王定順說一門親事,王定順卻決意要苦讀考科舉,拒絕了熱心鄰里的好意。

白卿言派人暗地里去考教過這個王定順的學文,的確不是泛泛之輩。

而后,郝管家便親自去找這個王定順,說了想要將他過繼王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