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歸朝

第53節: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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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嵐的到來出乎姜玨的意料,在她看來常嵐與安福一樣,遵從皇上的命令,既然皇上讓安福廢除她的武功,常嵐定會為了避諱不過來,可他竟然提了壇酒來找她了。

李暖陽也疑惑地看著他,問道:“剛才明明沒看到你手里提著酒,你不會剛才從公主府翻出來的吧?”她的話并無惡意,只是好奇加打趣。

常嵐輕笑一聲,“剛從街上買的。”他沒感應到將安福打傷的人的招式,又跟上棠子淵他們,見姜玨果真無事,就到街上買了壇酒,也算是慶祝。

“速度真快。”李暖陽愣了下說道,她知道高手的身法肯定也快,卻從未見識過,現在從常嵐這里倒是感覺到那種速度了。

公主府坐落于月城南街處,這里都是達官貴人的府邸,沒有酒肆茶館等商鋪,商鋪最多的就屬北巷二十七坊,其次就是東街廟會周圍,再次之就是西面的河水集,這些地方各有各的特點,但從公主府出發,無論到哪邊去買酒都有些距離。

常嵐能這么快歸來,還真是讓兩人有些吃驚。

常嵐抱著劍靠在亭子里的柱子上,將酒開了封,遞給姜玨,問:“能為老師介紹一下將安福打傷的人嗎?”

姜玨剛接過酒壇子,就聽到他這一問,她一時間哭笑不得,道:“老師從不做多余之事,專程跑去買酒,怕是為了這個問題,不過我還未喝一口,不知這酒味道如何,可不會回答你的問題。”

常嵐臉皮厚,并不覺得被她這么說有何不好意思,他也沒有為自己辯解,買酒只是臨時起意,見她無恙,開心罷了。

姜玨也只是開個玩笑,見他不為所動,頓時大感無趣,道:“老師好歹給點反應,悶著像個木樁一樣,可不是誰都能懂你的好意。”她說完,將就著用方才的茶杯斟滿四杯酒。

常嵐手指輕輕在懷里的劍柄上摩擦,他道:“我自做我的事,別人懂不懂都無所謂。”

“你這想法大錯特錯,若是遇上喜歡的人,你卻總是這樣,那豈不是要錯過。”李暖陽馬上道,她可是有經驗的,要是不和喜歡的人表達清楚,對方或許看都不看你。

棠子淵深表贊同,可馬上又覺得不對,要是被喜歡的人拒絕了,那就更尷尬,可好歹他試過了。

姜玨端著一杯酒,將目光放在常嵐身上道:“老師年紀也不小了,可至今還沒娶妻,肯定有這方面的問題,不然就以老師的身份,都城的女子哪個不想嫁給他。”說著話,同時將手里的酒遞給常嵐。

聞言,常嵐目光微暗,凌厲的眼角微微上揚,摩擦劍柄的手慢慢停下,整個人顯得更深沉,但姜玨他們并不怕他。

“莫要拿我開玩笑,我不喝酒,酒是買給你們的。”常嵐看著遞到面前茶杯道,喝酒誤事,自從當初犯過一次錯后,就再也不喝酒了。

“這世間哪個男兒不喝酒,常統領買酒不喝酒,我們也不好當你不存在,這可不太好。”李暖陽勸了一句。

常嵐堅持不喝,并且將身體往后側了側,靠著柱子,加上四周雜亂的荒草,盡顯蒼涼之意。

“喝不喝酒,我也不勉強,但是老師想要知道他是誰,需要答應我一件事。”姜玨在心里盤算著如何賣師傅,心道只是介紹一下,不礙事的。

常嵐眼眸一動,心有不安,肯定不是什么容易事,“什么事?說清楚。”

姜玨放下酒杯,目露真誠道:“這事不難,只占用老師一小會時間,說不定還能幫老師成為大宗師,老師盡管答應,學生不會害你。”

棠子淵兩人品酒不語,也想知道殿下有什么事要常統領做。

常嵐在皇宮內見識過不少爾虞我詐的事,就連前一秒可托付生死的兄弟,下一秒都能為了利益背叛你,這讓他有什么理由去盡信姜玨的話,“大不了我自己找,這座府邸一共也就這么大,我若是吼一聲,殿下說他會不會出現。”

“千萬別,到時候我可攔不住他。”姜玨連忙道,師父在睡覺的時候,很不喜歡被人打擾,這點她能感覺得出,因為她就是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

要是常嵐在這里吼上一聲,怕是整個公主府都要震上一震,師父肯定會撐傘飛來,說不定一怒之下出了殺招,以師父的速度,她可阻止不了。

“這么看來,他確實還在公主府。”常嵐唇角微微上揚,眼神在四周掃過,對于剛才的想法,他蠢蠢欲動。

姜玨啞然一笑,沒想到會被老師套了話,“看老師的面相,不像是那種會用計的人,沒想到啊,讓人防不勝防,不過老師還是莫要嘗試,我告訴你就是。”

常嵐輕描淡寫地來了句:“姜還是老的辣。”

“老師,我見你一人多孤寂,為你尋了個徒兒,你收李暖陽為徒,我將他介紹與你認識。”姜玨認真道。

李暖陽一驚,從石凳上站起,她沒想到太子會讓常嵐當她師父,常嵐可是難得的高手,月城有多少權貴弟子想做常嵐的弟子,都被他拒之門外,她可以拜師常嵐嗎?

“不行。”常嵐望了李暖陽一眼,即刻拒絕,他不想收徒,太過麻煩,自己一個人多逍遙自在,沒必要找一個負擔。

李暖陽眸光一暗,果然如此。

“為什么不行?她有超出常人好十幾倍的力量,做你徒弟也是你賺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師的份上,我才不讓暖陽給你做徒弟。”姜玨一番分析。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會教弟子。”常嵐覺得今日來錯了,不該踏進公主府,更不該和李暖陽他們一起來,現在就想走,可沒見到那人,他的目的沒達到,不能走。

“你教我的劍法的時候,就挺用心的,怎么不會?這個借口不能作為拒絕的理由。”姜玨知道他的性格,不逼上一逼,他是不會答應的。

李暖陽露出無所謂的笑容,臉上的兩個酒窩顯露,讓她更添一分可愛,她說:“殿下,不用如此,他不收我為徒,我還看不上他了,等我以后拜一個比他強上十倍百倍的師父,學成歸來把他按在地上揍。”

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才不會去求著讓別人收徒。

“想法很好,可惜你這輩子都不會是我對手。”常嵐輕飄飄地掃了她一眼篤定道,那語氣要多惹人討厭就多討厭。

李暖陽見了,連對他最后的那一絲好感都沒了,“你說什么!你都一把年紀了,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就算打不過你,活也要活得比你久!”

“境界比不過我,不可能活得比我久。”常嵐一本正經回答。

“我一定活得比你久,看著你老死,或是被我揍死!”李暖陽一生氣,一時沒控制住手上的力度,一掌拍在石桌上,只聽咔嚓一聲,石桌皸裂開來,轟的一聲碎成一攤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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