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錦堂

一零七章 甜蜜蜜

或者?紅錦腦過閃過一個人:父來鳳德文?不是沒有可能,鳳德文明著暗著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就是想讓紅錦把鋪子還給他:那就是鳳家的鋪子,現在他是鳳家的一家之主,鋪子當然應該由他來打理。

紅錦當然不同意,鳳德文卻根本沒有死心,這一點紅錦姐弟很清楚。

還真不能確定刁懷是受誰的指使,紅錦的眉頭皺了皺,想到了帳

房先生得了一成銀子的事情:八成刁懷所得也不多吧?不然他就是再貪財也不可能就分給帳房先生一成,他怎么也要防帳房先生急了會反水。

這一定是鳳家的人在搗鬼。

紅錦在和小四說話的時候,浩天也急急的自府外回來,去尋金綺姐妹二人;在胡氏那里尋到兩個姐姐,開口便道:“快回去,我已經把事情辦好·鳳紅十一一十一一”

“也不知道給六娘見個禮;”銀綾打斷了他的話,嗔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外祖家的一點兒事情,我們要先回了,六娘看來要自己用飯了。

六娘抿嘴看著銀綾笑了起來:“看來四姑娘還是不相信我啊「就算是不相信我,只是四姑娘你再靈巧怕也難為母親出一口氣的。

銀綾的笑容僵了僵。小四兒被紅錦安頓娟時,已經到了晚飯時分;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而容連城中午并沒有過來用飯,說是晚上會過來的。

她便讓人把帳冊之類的都收了起來,又換了一身衣服才坐下來歇

一口氣吃茶;晚飯之后容連城并沒有離開,而是和浩宇一起陪著紅錦

說笑了好一陣子,在浩宇告辭離開之后,他起身道:“今天晚上月色不錯,大妹妹可否陪愚兄出去走走?”

紅錦當然不會拒絕,和容連城一起出了院子。月色,如水,兩個人走了好一段路都沒有誰開口說話;靜默中有一種溫情,讓紅錦心中有了難得的平靜。

其實,日子只要這樣就好;沒有紛爭、沒有仇怨,一家人可以在晚上一起出來走一走,并不是非要開口說什么,只要這樣安靜的走一

走就好。紅錦的所求并不高。

容連城走了一會兒偏頭看向紅錦:“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定了親事的,不過卻并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就算是來鳳府之前,我也只是奉

父母之命而已。紅錦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知道他一定還有話要說。“后來見到你感覺也只是平平,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反正是父母做主,我只要做好本份就行;母親說我要買些東西給你,我便買些東西給你,反正你高興母親也會高興勺

原來那些頭面首飾等等,是容夫人讓他送的;紅錦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可是慢慢的,我、我就感覺你很好、很好、很好.容連城的臉有些紅了,他微微偏開了頭不再看紅錦。紅錦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非常好。

雙眼睛亮如星子:“我只是想告訴你,紅錦;”他頓了頓:“錦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紅錦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她的臉羞得通紅不敢再看他;原本她以為只是出來走一走,雖然可能兩個人會有一些親蜜的感覺,不過卻從來沒有想到容連城會對她說這樣的話。“錦兒,我想告訴你,現在不只是父母之命,而我自己,也喜歡你

做我的妻子。”容連城說得很鄭重,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紅錦一眨不眨。那原本就黑黑的眼珠,現在更是黑得化不開,如同上好的墨一樣黑得晶晶亮,卻又散發著莫名的熱。

紅錦哪里還抬得起頭來,她幾乎要把自己的頭埋到胸口;心中羞得幾乎生出要打人的念頭,可是手卻偏偏沒有生出相應的力氣來,而且心中還有著幸福和甜蜜,漲得她的心鼓鼓的。“錦兒,我會好好的待你,一生一世都會好好的照顧你;”容連城遲疑了一下,輕輕的拉起了紅錦的手來:“不論發生什么事情,我的這點心意是不會變的。

紅錦臉燙得感覺能煎得熟雞蛋,她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容連城握得很緊,她根本收不回來:地的力氣現在也是小得可憐。

“錦兒?”容連城輕輕的喚了紅錦一聲,聲音和平常有些不同。

紅錦用不比蚊子哼哼大多少的聲音“嗯”了一聲兒,她不是不想大聲,而是沒有力氣;她現在感覺頭都有些暈,呼吸有些困難,全身都有些燙并且軟軟的沒有多少力氣。她感覺容連城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樣,把她全身的力氣都吸走了;而且還把熱量不停的逞過來,讓她越來越熱,臉越來越來燙。“相絡我,好嗎?”容連城的聲音好像有些嘶啞。

“嗯。”紅錦好像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情,請相信我,我要照顧你的心思永遠不會

變,好嗎?”容連城握住紅錦的手忍不住緊了緊一一她的手,好小、好軟,好像沒有骨頭一般。

他的呼吸也有些沉重,他看著紅錦的目光都熱了起來:“相信我,

不管我以后會做什么事情,是對是錯,請相信我,我要照顧你的心意絕對不變。

他輕輕的搖了搖紅錦的手:“好嗎?”

紅錦輕輕點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道:“我,相信你。”是的,

她相信他;在今晚的月光中,在今晚的星空下,聽著容連城如此誠摯

的話,她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

這一刻的紅錦是幸福的,她認為自己是最幸福的;月光、星辰都

可以為她做證,她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錦兒。”輕輕的,如同是感嘆一樣的喚著紅錦,容連城的目光更熱,幾乎能把人灼傷;他很想抱一抱紅錦,可是看著眼前臉紅通通的女子,他卻沒有伸出手去。

(魔幻地文字)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抱一抱眼前的女

子:其實也不算違禮,他們可是未婚的夫妻;但是最終他也沒有這樣做。

他只是輕輕的牽著紅錦的手向前走去,在他們身后遠遠的、遠遠的

跟著春雪和茜雪。紅錦什么也不知道了,聰敏、機變、勇敢等等都在她的身上消失了,她現在根本不會思考,任憑容連城牽著她的手走下去。

她當時有一種感覺,就算是這樣走一輩子她也是愿意。

“我們,回去吧,好不好?”容連城的聲音還是莫名的比平常暗啞了兩分;他其實希望紅錦答他:不好。紅錦當然聽出了容連城的不舍,她心中甜蜜便重了一分;于是她什么也沒有說,既沒有說要回去,也沒有說不回去。容連城看著紅錦,忽然松開了她的手:“該死。”他喃喃的嘟囔了一句,飛快的把自己外袍脫了下來:“冷到了你,我可真是該死了。

還有什么比這一句更能讓女孩子感動的?紅錦微微低著頭沒有動,

任由他把衣袍披到自己身上,雖然她并沒有感覺到冷。

“你有傷在身,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耒,我迷你回去。”容連城很自然的又牽起了紅錦的手來,他很不舍得放開紅錦的手。

紅錦輕輕搖了搖頭,不過還是沒有說話;她是女孩子家,矜持讓她

不好意思說自己沒事兒,只是搖頭已經讓她的臉又火辣辣的了。

容連城牽著紅錦的手慢慢的走了回去,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長、拉長,最后兩個淡滌的影子便疊到了一起。紅錦的臉一直到容連城走了好久之后還是燙的。這一天的夜空,成了紅錦記憶中永遠不會消失的畫面。只是紅錦和容連城不知道,在他們二人走了很久之后,一個漆黑的亭子里站起了一個人影來,望著的正是紅錦和容連城離開的方向。風中送來一聲低語,聽不清楚是什么;那個人影終于回頭,扶著另外一個人影離開了。

這一天晚上,紅錦睡得很熟很熟,她好像做了夢,唇邊一直含著

笑意,只是醒來后的她卻并不記得夢中的情景。

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紅錦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抱怨:“備什么不叫

醒我?”“姑娘近日難得睡得如此安穩,婢子哪里忍心叫姑娘。”茜雪笑著把床帳掛起。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紅錦聞言臉一下子紅了,卻不好意思說茜雪什

只得吩咐她取衣服來自己穿上起來梳洗。

剛用過早飯,鳳德文便打發人來叫紅錦去大廳議事一一這倒真是怪事兒。(魔幻地)

紅錦匆匆漱過口起身到了大廳,廳上還是昨天早那些人;四娘看到

她便招手讓她過去坐,她們娘倆并不避諱讓人知道她們是一伙的。

鳳德文今天看到紅錦倒笑了一下,這可真是難得;紅錦看向弟弟浩

宇,她不知道今天鳳德文是不是吃錯藥了。

浩宇輕輕搖頭,他正自奇怪呢,父親可從來沒有待他如此好過,這

讓他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不自在。紅錦看了看四娘,心下警惕起來:父親不會無端示好,怕是有什么陰謀詭計吧?

她看向鳳德文身邊的胡氏,正好迎上胡氏的目光:胡氏目光里全是笑意。胡氏看著紅錦笑得很開心,還對著紅錦點了點頭,完全不記得昨天被紅錦氣到的樣子:她今天不會也是吃錯了藥吧?紅錦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