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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三 陸戰隊,上刺刀!

六四三陸戰隊,上刺刀!

正文六四三陸戰隊,上刺刀!

六四三陸戰隊,上刺刀!

科威特基地內,人來人往呼喊不斷,跑道兩旁停滿了剛剛回來的戰機,空勤士兵飛奔著替戰機加油掛炸彈,每個人在忙碌時,總會不自覺地往陸軍大操場那邊瞄兩眼。

陸軍操場上沒有人山人海,但卻堆滿了汽油、食物和清水,一些暫時沒事的士兵,呆呆地站在空地上,眼睛望著基地大門方向久久不愿意收回,雖然大家都知道支援部隊抵達還要七八個小時,但總覺得心里沒底。

凌晨三點出發,行駛八個小時后常人早已筋疲力竭了,但遠道而來的戰友卻需要繼續突擊數倍他們,并且已經挖好戰壕嚴密防御的敵人,然后再行駛八小時抵達這里!

能辦到嗎?會有多少戰友犧牲在那片黃沙下?

誰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科威特實在是太重要了,說不定大伙早就扛著槍沖出基地前往兩百多公里外接應幫忙了。

等待的滋味實在是太焦心的!

士兵們如此,軍官同樣如此,就連李天河也總覺得心底七上八下的。

飛虎團他還是聽說過的,記得前年洛風將軍帶著第一裝甲師和他們進行過一次演習,最終雖然是兩敗俱傷,但以一個師對一個團,其實還是輸了,從那時起飛虎團和四大第二禁衛軍裝甲團就被譽為陸軍中最善于突擊的部隊。

他相信飛虎團和烏蘭,但敵人也并非沒有準備,艾倫比不愧是優秀將領,根據之前的偵查,他不僅在塞法尼耶集合了7萬部隊,再加上剛抵達的埃及騎兵師,總計8萬多人,陣地布置也吸取了歐洲戰場和西西伯利亞被坦克部隊突破的經驗,寬達15公里的防線上布置了兩道戰壕陣地,還利用了沙地土質較松的地理優勢,每條都挖寬到了4米,就連坦克也沒辦法直接越野突破。

這樣一來,飛虎團即便是利用坦克優勢殺到陣地前,也必須停下來靠步兵填平戰壕后,才能繼續突破第二道,根據最短時間算,這也要30分鐘!

30分鐘,足夠第二道防線上的敵人炮火集群打出數千枚炮彈了!

這樣就是說,即使最快速度,也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完成兩道防線的突擊,然后還需要面對數萬騎兵的絞殺,雖然騎兵在坦克面前就像紙糊一樣,但如果用的好,這種平地上對步兵威脅實在是太大了!

何況即使他們突破結束,還需要在行駛8小時才能抵達這里!

閉上眼睛,李天河仿佛看到了一條撒滿了血的道路,如果真的損失太大,那么即使抵達科威特,也沒辦法繼續向北支援已經快彈盡糧絕的阿瓦士了!

一想到身處包圍,甚至可能夠已經……,他心頭就仿佛盤上了一條毒蛇般難受。

“報告,飛行員報告,飛虎團開始突破了!”參謀激動地大喊著沖進了辦公室,那雙瞳孔更是仿佛受驚般渙散,低著頭再次確認了一遍電報內容后才以不敢置信的聲音繼續說道:“飛行員說,他們,他們就像……,了豆腐的匕首!”

“殺!”

嘹亮的虎嘯之聲,跟隨著引擎劇烈轟鳴響徹四野,金燦燦的沙粒在車輪下滾滾飛揚,讓坐在飛機里為部隊提供突擊線路和偵查的蕭笙,也不禁頭皮發麻。

機翼下的漫漫黃沙中,由48輛m4東北虎,117輛m3獵豹,48輛野貓,59輛野狼,以及總計175輛卡車和其它輔助車輛,組成了一個寬達三公里長矛,最前面的坦克團就是突擊三角,車隊緊密的跟在身后,如同燒紅的鐵釬猛然了肥油中。

只剩下滋滋的油星四濺之聲。

“1點,1100米,步兵炮陣地,穿甲彈,直屬連,急促射!”

顛簸的坦克里,烏蘭緊緊握住潛望鏡,當鏡頭里出現一個炮兵陣地時,猛的大喊起來,裝彈手們迅速將76毫米穿甲彈填入炮膛,炮手旋即鎖定目標后猛然扣下了發射鈕。

十輛東北虎,同時對準一個地方開火,威力是驚人的。

炮口的震動,讓重達23噸的東北虎也不由渾身顫了下,塵土彌漫硝煙擴散,等到炮手重新從潛望鏡里找到那個目標時,那個躲在厚厚沙包后面的炮陣地已經被爆炸和彈片清掃一空。

“前進!”

履帶在黃沙上壓出兩道長長地印痕,平坦空曠的沙漠給了坦克施展本領的最佳場所,連夜布置起來的鐵絲網和木樁就像紙糊的一樣,在轟鳴聲中被扯得七零八落,短短20分鐘,充當箭頭的一營和直屬連就沖到了陣地前。

“擋住他們,快擋住他們!”

一位英軍少校大喊起來,聲嘶力竭的叫喊中,剛剛被飛機炸得暈頭轉向的步兵們終于夢醒過來,子彈打在坦克裝甲上鐺鐺作響,幾位勇敢地英國士兵甚至沖出了塹壕,準備用手榴彈對付坦克。

可他們才剛剛爬上塹壕擺出投彈的姿勢,坦克車頂的機槍就對準了他們,一排排子彈如沙暴般從陣地前席卷而過,只要是敢露頭的,幾乎沒有不被子彈擊中的。

一輛坦克有2挺機槍,飛虎團僅僅坦克部隊就有330挺機槍,再加上后面的裝甲車和半履帶車,機槍超過了500挺,橫在三千米寬的突擊線路上,等于平均6米一挺機槍,別說擋在前面的是機槍數量不足的協約軍隊了,就算把歐洲最精銳的德軍拉出來,也沒有如此豪華。

子彈沿著戰壕一遍又一遍的肆虐,里面的協約士兵連頭也抬不起來,更別提射擊了。

“兩翼擴散!”

眼看著快要沖到陣地前時,烏蘭的瞳孔猛地一縮,因為他從潛望鏡中看到了一道遠比正常更寬的戰壕,即使不測量也知道,坦克沒法直接碾過去,何況從多年的經驗得出,如果戰壕內步兵還沒有被打垮時強行越壕,就會暴露坦克最薄弱的底部和后部,尤其是后面還掛著副油箱,所以他立刻指揮坦克部隊向兩翼散開,將中間留給了裝甲車和步兵。

“突擊營,清剿戰壕。”

“工程連,上來填平它!”

烏蘭的指揮中,一直在坦克部隊后面的半履帶車上跳下了數以百計的士兵,這就是飛虎團唯一的,也是被稱為“刀鋒”的突擊步兵營。

刀鋒猛然出鞘,飛快從野狼半履帶車上跳下,熟練地貓著腰,在大量機槍掩護下迅速沖到距離戰壕不遠處,隨手就是一陣密集的手榴彈雨。

“轟隆隆……。”

更遠處的英國步兵炮開火了,幾枚炮彈在士兵中間炸開,卷起的沙粒將它們掃倒,但還不等他們高興,沿著戰壕平行機動的坦克就立即對準那里用大炮覆蓋輪了一遍。

“殺!”

刀鋒營營長是位20多歲,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輕人,但當你看到他如瘋狗般就地一滾,沿著邊緣躍入超寬戰壕,然后舉起沖鋒槍將幾位英軍士兵掃爛后,肯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個人。

受限于編制,飛虎團只有一個裝甲步兵營,但這850位刀鋒裝備的卻全都是花貓沖鋒槍,這種全速時每分鐘幾百發子彈的新式槍械,在戰壕這種狹窄區域內,簡直就是死神!

當刀鋒營手持沖鋒槍躍入了第一道阻擋戰壕過后,屠殺開始了,無論哪個年代,沖鋒槍是掃蕩戰壕的最佳工具,士兵們只要不斷扣動扳機沿著戰壕向兩翼散開就行了,根本用不著多想。

協約士兵那見識過這種吐著火焰的槍,往往是自己還沒開一槍就被幾顆子彈擊中,頓時嚇得不顧危險就要往戰壕外面爬,但即使爬出去又能怎么樣?沿著戰壕向兩翼擴散的坦克和裝甲車上數百挺機槍早就等著他們了。

短短幾分鐘,精心布置的戰壕里就被清剿干凈,無數尸體堆積在一起,幾乎要把這里填滿,正當后面的協約士兵以為對手要出動步兵填戰壕,可以好好讓他們也享受一下機槍的威力時,只見到6輛他們從未見過,沒有炮塔,只有一挺機槍,可前面卻有個大鏟子的坦克從后面沖了上來。

6輛用m3獵豹坦克底盤,加裝了大功率發動機的工程坦克噴著滾滾黑煙殺到了戰壕前,只見它們放下前面的大鏟子,狠狠扎入沙地,然后用厚厚的鏟子迅捷往前平推,沒幾下就填平了一段戰壕。

“開炮,擋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填平那里!”

“上尉,他們太快了!”

“該死。”

“準備,不,等等,他們離開了那里,重新瞄準,我需要新的角度。”

“炮彈,快拿炮彈來。”

“小心,轟隆隆……。”

設立在第二道防線的協約炮兵陣地上不斷噴出火舌,來自法國的炮兵團指揮官見到精心布置的超寬戰壕竟然這么快被這種奇怪坦克填平,嗓子里都快冒火了,不斷大喊大叫著開炮。

30門75毫米炮一刻不停的傾灑著炮彈,爆炸開始從作業的工程坦克四周騰起,可每當硝煙飄散,那些可怕的鋼鐵怪物依然活奔亂跳繼續工作,由于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被稱為法國驕傲的“75小姐”,也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往往是炮手剛剛調整好角度,塞入炮彈準備打出時對方卻已經移動了好幾十米。

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很多軍官都開始抓頭發,誰也沒想到天底下會有這種怪物,炮彈打不著,彈片傷不到,只能眼看著填平寬度不斷增加,無數死去士兵被掩埋。

“飛虎團,繼續突擊!”

隨著填平的戰壕越來越寬,一直徘徊在陣地前的坦克率先沖過了第一道塹壕,當他們冒著滾滾黑煙向兩公里外的第二道戰壕沖去是,后面的卡車隊也緊接著沖了上來。

輛卡車通過戰壕時被炮彈擊中,大火旋即便吞噬了卡車,上面的幾十位陸戰隊士兵連呼喊都沒發出便被爆炸扯碎。

“推開,推開,不要停!”

后面的幾輛卡車顧不上搭救戰友,此時在這里多待一會傷亡就會更大,所以戰士們只能忍著淚,用車頭強行將戰友擠開,繼續向第二道防線突擊。

大炮不斷地呼嘯肆虐,無數協約士兵連呼喊都沒發出便被炸死,一個個炮兵陣地被精準的坦克炮擊穿炸爛,尤其是坦克上的機槍,更是成為了步兵最大噩夢,兩挺機槍幾乎是一刻不停的肆虐陣地。

協約國指揮官們沒想到對方的坦克部隊會那么強大,可他們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所以兩翼展開的數萬士兵開始不斷往飛虎團突擊線路上堵來。

“哐當……”

忽然,一枚炮彈幸運的擊中了坦克,巨響從31號東北虎內響起,車身仿佛被巨人的鐵錘狠狠砸了一下,車內的坦克兵們更是一陣頭暈目眩,車內彌漫的硝煙讓他們氣都喘不過來。

“31號,31號報告損失!”

車載電臺內,傳來了連長焦急的呼喊,炮手掙扎著往前看去,只見到駕駛員鼻孔里已經流出了鮮血,車長也昏迷不醒。

“陶子,陶子!”

炮手用力的叫喚了幾聲發現沒有反應后,立即伸手去推他,可舉起手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已經滿是鮮血。

轟隆隆……。

大概是發現了這輛暫時不能動彈的東北虎,協約國炮兵幾乎把所有炮彈都集中了過來,連續的爆炸頓時驚醒了車長,猛的激靈起來后,才發現駕駛員已經犧牲了,頓時大喊道:“機槍手,接替我!”

“駕駛員犧牲,炮手受傷了,其它沒事,沒事!”

車長拿起電臺上的話筒大喊幾聲回應后,立刻搬開駕駛員的尸體,右腳猛的將油門踩到底后,大手一推操縱桿,31號坦克仿佛欲火重生的鳳凰般,再次轟鳴了起來。

“炮彈!”

炮手忍著痛,將炮口對準了千米外那個打得最兇的那個炮兵陣地,只見到31號東北虎猛然一震后,炮彈呼嘯著穿透了炮兵陣地的沙墻,然后在陣地內爆開。

片刻的遲滯后,31號再次加入了沖鋒隊形。

一直在天空中盤旋的蕭笙狠狠捏緊拳頭,此時他終于明白為何說飛虎團是陸軍王牌,一百多輛坦克,數十輛裝甲車,在長時間的苦練中已經被捏成了一個精密而冰冷的殺戮機器,箭頭所指無不所向披靡,阻擋在他們前面的協約士兵此時只恨爹娘少給了兩條腿。

“團長,騎兵,還有坦克!”

眼看著第二條防線也要不保了,英軍指揮官已經急紅了眼睛,下令兩個騎兵師利用速度擋住對方,他知道只要殺死那些卡車上的士兵,就算是坦克部隊全部抵達了科威特,對方也會無兵而用。

烏蘭不是那種羅嗦的軍官,指揮戰斗言語極少,但每一道卻都關鍵無比,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部隊,當飛虎團集中往一點拼命時,別說幾萬雜牌協約軍隊了,就算是把國內最好的裝甲師拿來,也擋不住!

望著如同一道黑線般沖來的騎兵,和夾雜在里面的30輛英國小游民,他再次吐出了簡短而清晰地字眼。

“三營,四營繼續突擊防線,其它人全部跟著我。”

“飛虎,突擊!”

乎是話語剛剛說完,近百輛坦克和裝甲車就開始加速迎向了近三萬協約騎兵,當鏡頭里抱著頭巾的印度騎兵越來越清晰時,炮彈驟然躥出了炮管。

一道火紅的流星,刺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如長了眼睛般越過密密麻麻的騎兵,狠狠扎入了一輛緩慢的,四四方方如同鐵棺材般的小游民鋼板內。

炮彈在內部炸開,彈片橫掃而過,霎時便殺死了里面的所有士兵。

當炮塔還是轉向第二個目標時,車頂的機槍手已經瞇起了眼睛,然后對準騎兵狠狠扣下了扳機。

這是一輛精密的殺戮機器,毫無防護的騎兵根本無法從它面前逃走,即便是有一些利用速度越過了它,也會被它后面跟進的伙伴掃入垃圾場。

30輛慢吞吞的小游民幾乎還沒抵達射程就被全部打爛,沒有了坦克保護的騎兵,更像是菜地里的大白菜遇上了砍刀!

當20分鐘后,第二道防線在兩個營的坦克和刀鋒營的清剿下土崩瓦解后,塞法尼耶防線就陷入了絕望,沒有空中支援和相應可以抗衡的裝甲部隊,步兵在裝甲團面前就是盤苦菜,何況這還是飛虎團。

眼看車隊順利突破了防線后,烏蘭下達了最后命令。

“30分鐘,自由獵殺!”

這個簡短的命令,簡直要了協約國士兵的命,當30分鐘后重新掛好炸彈的龍翼們回到戰場,看到的是讓他們終生難忘的畫面,只見到一輛輛標有插翅黑虎圖案的戰車,如花瓣般在方圓300公里的戰場內肆虐,每一條履帶痕跡后面,都布滿了尸體,金燦燦的沙漠幾乎被鮮血染紅。

“突過來了!突過來了!”

“老天爺,他們沖破了阻攔,我們的援兵到了!”

當一位龍翼剛剛停穩跳下駕駛艙,帶來了這個消息后,基地內頓時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叫喊聲,即使連臨時編入部隊的石油工人們都歡呼起來,李天河推開窗戶,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小時!

僅僅一個小時,飛虎團就突破了兩道防線,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還像餓極了的狼群般,把艾倫比布置下在塞法尼耶的防線扯得七零八落,云集在那里的近十萬協約部隊更是被打得潰不成軍!

科威特以南的協約國包圍被徹底瓦解,為后續主力部隊順利抵達奠定了良好基礎。

現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個目標,阿瓦士!

夜幕降臨,科威特基地內已經是燈火通明,數以百計的卡車坦克終于在焦急等待中排成隊進入了基地,當戰士們從車上下來時,大家才發現他們的背脊早已濕透,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紅的。

當率先抵達的陸戰隊二師三團團長見到李天河敬禮師,每人都已經激動地的泣不成聲。

“師長,我們來了!”

“轟……”

炮彈落在不遠處的民房上,變成了火團,石塊和沙粒在沖擊波的幫助下,向四周擴散后擊打在士兵們的鋼盔上叮當作響。

四喜從一堆瓦礫下緩緩彈出身子,旭日下他的臉頰已經被硝煙熏黑,軍裝更是成了破布,一夜的爭奪后,這個位于阿瓦士小城西南角的居住區,已經看不到任何完整建筑,沙粒變成了黑色,火焰從每處升起,尸體更是密密麻麻堆滿了街道。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轉到街角一輛還在冒黑煙的小游民坦克,車體右側一個破開了的大洞就是兩小時前他打出來的,可惜打完那枚炮彈后,80毫米無后坐力炮就因為沒有了炮彈,被自己用一枚手榴彈炸成了碎片。

不僅僅是無后坐力炮,團里的機槍,105炮等等,都是因為沒有了彈藥被戰士們抹著眼淚自己炸爛毀掉了。

目光扭轉,四喜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和他一起從家鄉出來當兵的伙伴,四天來他已經打死了超過30個英國兵,其中還有一個少尉軍官,昨天傍晚他還在和自己吹噓,按照這個速度,等打完仗后他起碼可以當上校衣錦還鄉了。

淚水順著四喜焦黑的臉頰滑落,拉出了兩道褐黃色的印痕,因為昨天還活奔亂跳的老鄉,如今卻躺在了一堆廓爾喀士兵中間,一把雪亮的軍刀從他胸口刺穿,傷口已經變得慘白慘白,但在他身邊已經躺下了5個助紂為虐,號稱勇猛無敵的廓爾喀混蛋,至死他手里的三棱刺刀還捅破了一個家伙的喉嚨。

四喜覺得胸口仿佛憋著一團火焰,讓他有大喊的沖動。

遠處,大隊的英軍士兵又開始了集結,這幫養的混蛋知道天亮后飛機馬上又要來了,所以想趁著最后的機會再來幾下狠的。

可惜他們還是要失望!

雖然自己沒了炮,沒了機槍,一團損失已經超過九成多,但這里還有500戰士,最精銳的陸戰隊戰士!

四喜猛的捏緊了從一個英國士兵步槍,拉開槍栓檢查了一下子彈后,剛要對準遠處沖來的英國士兵,街角一幕忽然讓他勾起了嘴角。

只見到,幾位工兵將幾個炸藥包邁進了碎石堆里,按照他們布置的角度,可以在死前好好欣賞一下什么叫天女散花了!

“準備!”

海鷂子咬著牙,嘴角獰笑,此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海上刀口舔血的歲月,狠狠拉開了槍栓,遠處那些根本不是士兵,而是一只只肥羊。

等著下鍋的肥羊!

“進攻,沖鋒!”

數以千計的英軍再次發起了沖鋒,跑在最前面的幾百廓爾喀士兵更是發出陣陣鬼哭狼嚎,但等他們剛轉入街角時,兩聲巨大的爆炸就讓他們嘗到了剛才一團戰士被炮彈猛轟的滋味。

無數石塊,在爆炸中尖嘯著向四周擴散,巨大的蘑菇云騰空而起,數百位觸不及防的士兵硬生生被石塊砸死。

這一幕讓艾倫比的眼睛都紅了,原本預定昨晚結束的戰斗沒想到又被拖延了十幾個小時,即使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中國士兵的骨頭太硬了,他們甚至不制造死亡的可怕,其實很多次都突破了防線,但在他們悍不畏死,拿著手榴彈同歸于盡的瘋狂反擊中,不得不又退了下來。

“將軍,奧斯曼軍隊已經距離我們五公里,32師請……。”參謀還沒匯報完,就被雙眼通紅的艾倫比一眼瞪了回去。

那兩道冰冷的目光讓人心悸,科爾知道艾倫比的心思,這已經無關戰爭,如果不殺死對面這些家伙,部隊的士氣將就此垮掉,雖然他也很欽佩對面這些中國士兵,但戰爭沒有同情!所以他立刻拔出手槍,敬禮道:“將軍,我會親自帶隊!”

“沖,沖上去!”

上千位騎兵,在科爾的親自帶領下發動了最后突擊,在他們身后,密密麻麻云集著近萬步兵,呼喊和咆哮從四面八方響起,爆炸和慘叫,眨眼間就將這個街區包裹起來。

“媽!”

四喜一連撂倒了幾位騎兵后,還想繼續扣扳機,才發現手里英國槍也沒有子彈,立刻重新抓起自己已經同樣沒有了子彈步槍,槍尖上血槽深深地三棱刺刀在陽光中發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后,猛然刺穿了一位靠近的英國士兵。

當他剛剛拔出刺刀,一把騎兵刀已經擦著頭皮飛了過去,但這不僅沒讓他感覺害怕,反而死亡的感覺反而激起了心中的暴虐,一轉步槍,雙手倒著持槍后狠狠揚起一甩。

槍托猛然砸中了戰馬的前腿,棗紅色的戰馬嘶鳴著將這個家伙掀翻,還沒等他落地,四喜已經拔出了刺刀,餓虎撲食般從上往下扎入了他的心臟。

刺刀拔出,鮮血頓時如噴泉般涌出,灑滿了四喜全身,看著這位重新站起,全身上下都已經被鮮血沾滿,如同魔鬼般的中國士兵,幾位近距離的英軍嚇得連靠近都不敢了。

當四喜獰笑著,一步步走向他們時,幾個膽小的甚至拔腿就跑,剩下幾人剛想開槍,就覺得身體被連撞了幾下,耳旁已經傳來了刺耳的槍聲。

他們呆呆的看著胸口冒出的血點,眼睛看向了面露猙獰的四喜背后,渙散的瞳孔里露出了驚恐。

“團長!”

四喜扭頭看去,只見到團長和其他戰友不知何時都已經出現在了身后,他們直著腰,望著發瘋沖過來的敵人,昂首挺立!

“好樣的,沒給咱們一團丟臉!”海鷂子拍了拍四喜,微微一笑。

雖然他的笑容此時看起來比哭還難看,但那一刻,四喜仿佛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撿起槍,再次將刺刀卡到了槍口上。

海鷂子仰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昨天半夜支援部隊已經抵達了科威特,但看起來還是是來不及趕到阿瓦士了,不過他不怪誰,4天總計1800公里,簡直比登天還難。

阿瓦士終于收不住了,因為最后幾顆子彈已經在剛才打完了,現在士兵們手里已經沒有了任何武器。

“老沈,帶著部隊撤退,老子會會他們!”

“不,團長,要死大伙一塊死!”

“對,和他們拼了!”

“這里是我們的地盤,讓這幫養的看看什么叫拼刺刀!”戰士們紛紛大喊著,寧死不愿意離開堅守了四天的陣地,他們不是不想離開,但他們已經拋不下數千位已經將鮮血和生命扔在了這里的戰友。

“好樣的,都是好樣的!都是老子的好兵!”海鷂子雙目含淚,猛然揚起了手,嘶喊道:“這里是阿瓦士,是大科威特,是皇上交給我們防守的地方!”

“記得我們的誓言嗎?”

“腳踏之地,就是國土!”衣衫襤褸,滿眼血絲的戰士們,暴喝著回應團長。

目光緩緩掃過聚在身邊的士兵,海鷂子能喊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他就這樣看著,片刻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子以前當海匪時,做買賣就愛唱歌,現在,讓我們唱起來吧!”

“不要懷疑,這是我的地盤。”海鷂子帶頭唱了起來,緊接著教導員,營長,連長和士兵們全部唱了起來。

“我的陰陽兩界,我的長江黃河。

當你奔襲而來,我得意地微笑。

因為勝利屬于我,我是海軍陸戰隊。”

通訊兵,含著淚,打開了懷里抱著的最后一臺電臺,將最后兩枚手榴彈塞進了電臺布包里,手指扣上了拉繩。

歌聲,順著話筒變成了電波,他不知道指揮部能不能收到聲音,但他希望自己能留下最后的聲音。

“第一個沖鋒,最后一個離去。

來吧,我的敵人。

用手瞄準,用意志扣動扳機,用冷酷的心殺戮。

我是一個戰士,無情的殺戮戰士。

我們是陸戰隊,這是陸戰隊之歌。

歌聲還在繼續,似千年沉睡后的那聲龍吟,讓對面數以千計的英軍停住了腳步,歌聲越來越高亢,甚至超過了隆隆炮聲,卷入了旋風,震醒了整個世界!

直至化為了最后一個聲音。

“陸戰隊,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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