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娘

328 回殺

研究員表面上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實際卻發出了暗器。

蛋圓圓望著朝腦門呼嘯而來的細長的尖針,心中一凜,那不是實體的尖針,而是精神力凝成的利器

直接攻擊她的精神中樞。

因為只攻擊她一個人,那研究員的精神力又控制得極好,沒有一絲泄露,別說包圍在附近的天元學生,就連站在他身旁的另外兩名研究員都沒發現。

如果被尖針插入精神中樞,蛋圓圓立刻就會體會到星際兩大痛之一的精神中樞碎裂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紀古,疼得欲生欲死,卻死不了。

天元殺人要償命,他卻偏偏不殺人,到時就算蛋圓圓疼得半死捅到上面,最多也只是誤傷……

研究員嘴角帶著冷笑,他本不想出手,但蛋圓圓千不該萬不該在他的女神的面前用刀鋒對著他

嘛……

蛋圓圓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刀尖依然對著他,什么事兒都沒有。

匹配者研究院除了研究蛋族,同時修煉和研究精神力,精神力比帝都星其它機構的水平高得多,該研究員又是匹配者研究院中的佼佼者,以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可蛋圓圓從小就被塞翁用了隱秘手法將精神中樞開拓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再加上她的精神中樞可以吞噬精神力,連漁翁都無法徹底弄明白,小小的一個研究員想憑幾根尖針就想傷她?

太天真

不過,那研究員一出手就想毀人一生,真是惡毒得可以

在漫天星芒的精神中樞里,蛋圓圓望著插進來的尖針,思考究竟是直接銷毀呢還是試試像吞噬花朵一樣將之變成她的精神力?

金色的星芒照耀著蛋圓圓的臉。

眼看尖針就要插到面前。蛋圓圓顧不得思考那么多,伸手把針抓住了。

精神力從掌心一吐,瞬間裹住了尖針。

滋滋滋

尖針像被火燒一樣,扭曲晃動,精神力亂放,蛋圓圓也不浪費,將失去力量而飛逸出來的精神力盡數收起……

不到一會兒。尖針就徹底消失在精神中樞里。

那研究員本來一臉得意加輕蔑地看著蛋圓圓。突然精神中樞一陣絞痛,放出的尖針就和精神中樞斷開了聯系。

那研究員臉色一白,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難道。蛋圓圓的精神力不比他差?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在修煉精神力,在同輩人當中多年無人能敵。一個十來歲的小女生,可能和他相差無幾嗎?

剛才他用的是偷襲,就算對方不比他差。也必然受傷。

除非高出他許多

這個認知讓研究員冷汗直冒。

看到蛋圓圓氣定神閑地站著,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不禁有些疑惑,難道是他失誤了?

心中念頭一閃,研究員又射出幾根尖針,數量是之前的兩倍。形狀更粗,速度更快,精神力量更大更狠。似乎和蛋圓圓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這一次,肯定不會失誤了。

這么想著的時候。蛋圓圓的刀尖依然對著他,一副雷打不動的沉靜模樣。

精神中樞內,蛋圓圓召了一朵金蓮下來,擋在面前,尖針刷地插入了金蓮中。

金蓮緩緩收縮起來,尖針意識到了危險,掙扎著想逃脫出去。

蛋圓圓挑了挑眉,想逃?沒門

不過,回擊倒是沒問題。

蛋圓圓稍稍松開了金蓮,那尖針便迫不及待地往回飛。

蛋圓圓可不會容許在朝她的精神中樞下殺手的人活得太太開心,剛剛收來的精神力打蛇隨棍上,匯成一道流光,勢如破竹,沖進了研究員的精神中樞。

研究員意識到自己惹上硬茬了,若是處理不好可能要交代在這里,心有些慌,退得急切,沒有留意到那一絲精神力,直到精神中樞一疼。

他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帝事學院的同學識大體,身為天元的學生若不識大體很麻煩啊。”蛋圓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軍刀倏地在空中劃出一道銀光,重新回到空間鈕,轉身朝包圍著三人的天元學生揮揮手,笑道:“走,去云瀾峰餐廳,我請客。”

帝事學院的校花還想說什么,但天元學生的話把她淹沒了。

“謝謝你請客,我不會吃你很多的。”

“看,她視訊上沒有負債,可以大方吃”

“說不定剛好盈虧平衡,吃完這頓飯就負債了呢?”

窮慣了的天元學生,對外時團結,剩下自己人時不趁機宰一把對不起自己。

眾人簇擁著蛋圓圓朝云瀾峰的方向走去。

蛋圓圓從從帝事學院校花的身邊走過,勾了勾唇角。

天元一行人走出幾十米后,研究員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地倒在地上,抱著腦袋渾身抽搐,嘴里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怎么了?你怎么了?”旁邊的研究員一臉莫名。

蛋圓圓聽到聲音,沒有回頭。

剛才她很想當場給那研究員一個教訓,但她不想落下一個殘骸交流生的罪名,只是將他兩次攻擊的精神力還回他的精神中樞而已。

收刀回空間鈕時特意一劃,不是耍帥,也不是示弱,而是瞬間吐力,里面的精神力相互呼應,瞬間崩了他的精神中樞。

她甚至讓精神中樞保持著崩的瞬間,直到她走遠后,才徹底的分崩離析。

所以,那研究員看起來像突然發了羊癲瘋什么的。

另外兩個,走著瞧。

這件事情,必然涉及各個勢力的角逐。

她不管,也管不著。

她只想維護自己,維護蛋族。和維護天元。

見識過紀古精神中樞破碎之后的慘樣,蛋圓圓從來沒想過用這種方式懲罰人。

但是,如果她的精神力稍微低一些,如今躺在地上抱頭慘叫的人就是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不介意讓他嘗嘗其中的滋味。

到了云瀾峰餐廳,一群原本相互不認識的天元學生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聊得開心。

蛋圓圓道:“以后誰想挖出我們學校的蛋族,不要心慈手軟。該打的打。該踢的踢,也不要給什么面子。”

這話若從邢戰嘴里說出來,大家毫無二話。都立刻照辦。

但蛋圓圓,資歷還是差了些。

“如果出事呢?”

“不死人算什么出事?”蛋圓圓嘆了一口氣,道,“否則。他們真當天元是個藏寶窟了,誰都能來挖。”

一番話。眾人也都贊同。

若不是研究員那番話太難聽,他們也不會圍上去,給蛋圓圓壓陣。

有學生道:“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總是揪著我們學校的蛋族說事。我入學五年了,到現在除了校長。我根本一個蛋族都沒見過。”

也有學生道:“如果不是有報到說校長是蛋族,我還不知道呢。校慶時我也就大屏幕上看過校長一眼。”

“我也沒見過,我們的校長。好神秘。”

“可憐我們被代理校長虐得連狗都不如……”

至此,話題無限歪樓。

留在原地的兩個研究員和帝事學院校花看到那名研究員實在叫得太慘。立刻把人送到了醫院。

檢測出來的結果令人心驚:精神中樞百分之二十破碎

那還是蛋圓圓手下留情了的結果。

另外兩名研究員當場驚呆了。

身在匹配者研究院,他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晰的意識到精神中樞的重要,以及一個人精神中樞破碎之后的悲慘。

他們沒想到,這樣的人間慘事會發生在自己同伴的身上。

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們就在旁邊看著,卻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難道是那個女生動的手嗎?

兩人相視一眼,不管是不是那女生動的手,這件事情天元都必須負責。

兩人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匯報給匹配者研究院的院長方黎。

方黎大怒,讓兩人抬著精神中樞破碎百分之二十的傷患親自到了代理校長室。

看著“代理校長室”牌子,方黎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天元校長就在校慶大典時出來亮了個相,立刻就不見了人影,連唐喜德和蒙自淵兩人都輕易見不到。

他堂堂帝國匹配者研究員的院長,竟然被一個代理校長招待。

真是……欺人太甚

不管這件事情是否和天元有關系,這一口惡氣他都必須出了。

“我們的研究員只是開個玩笑,就被貴校的學生打到精神中樞破碎,不是我說你們,你們也太歹毒了”

方黎一進門就開口要公道。

邢戰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沒動一下,“精神中樞破損不是什么大事兒,學生之間玩鬧難免有個損傷,回去修養一陣子就是了。”

精神中樞破損不是什么大事兒?說得真輕巧。

放眼星際,有多少人的精神中樞破碎后能修復回來?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方黎差點就想破口大罵。

當然,他也直接這么做了。

作為一條老狐貍,他知道邢戰最大的特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唯有鬧大了,才能獲得他想要的利益。

“你這么說是想包庇自家的學生嗎?聽說,當時天元的學生正在和我院的人鬧得不開心,你的學生連刀都拔出來了。刑市長,你包庇也有個度,好嗎?否則,我就算拼了這張老臉,也要把唐先生孟先生出來評評理”

邢戰一雙淡漠的眼睛看著他:“你想要什么理?”

方黎臉上一派理所當然,“罪者同刑”

跟隨而來的兩名研究員心里默默地給自家院長點贊。

邢戰輕輕笑了一下,“你以為這是在匹配者學院的地盤上嗎?做白日夢回家做做就好了。”

方黎大怒:“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邢戰雙手環胸,“那又如何呢?不好意思我要下班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

方黎:“……”

邢戰說到做到,還真閉門了。

方黎憋了一肚子火,自然不愿意善罷甘休。

他以為先和邢戰談已經是先禮后兵了,既然邢戰閉門謝客,可別怪他狠

方黎立刻聯系了帝都星所有的研究院院長,將所謂的事實添油加醋一說,道:“我們來慶賀天元的一千二百五十周年慶,想不到天元竟然借機折損我們未來的頂梁柱,簡直是歹毒至極。天元想通過此消彼長的方式,消耗我們的力量,以達到他進攻帝國的目的,你們覺得呢?”

帝都星各個研究院在帝都星斗得你死我活,聽了方黎的話頗不以為然。

但來到天元的地盤上,他們都是統一目的,為了天元的“寶藏”,再加上近幾天參加活動的學生諸多抱怨,以此為借口未免不是一個機會。

經過一個下午連同一夜的探討,第二天,討伐天元的呼聲又死灰復燃,而且一個個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要求天元給說法。

邢戰大馬金刀坐在辦公室里,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眉頭都不皺一皺,“這群人,能不能換點新花樣?”

辦公室的沙發上,瘦得皮包骨的尚楓亭西子捧心狀咳得撕心裂肺,:“唉,害我連口藥都吃不好。不就是自詡文人,動口不動手嗎?想兵不血刃,呵呵呵……”

邢戰一邊手托腮,一邊手輕輕扣著桌面,“一群孬種,連動手我們都不怕,動口又什么用?今天有點懶,不想見血,你說怎么辦?”

天元向來的做法是,劍對劍,槍對槍,寸步不讓。

但畢竟是在天元之內啊,要是不小心打壞了一座千年建筑,或者燒了一片花園,修復很耗錢的。

尚楓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把昨天的事發視頻播一播就好了。”

邢戰沉吟了半晌,“行,把視頻播出去后,再讓他們罪者同刑。”

一大早,方黎和聯系好的一群研究院老家伙站在代理校長室門前,陪同的除了昨天在場的三個研究員,他們把帝事學院的校花也帶來做證人。

一群被蛋圓圓請吃飯的學生也十分擔憂,站在附近看著。

沒出現的只有蛋圓圓。

邢戰直接把他們晾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在視訊上輕輕一點。

三十秒后,天元所有的光屏都同時播放一個視頻,直接還原前一天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