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女當嫁

第二百三十二~二百三十三章 出氣

蔣嫵未出閣時就是知名的“河東獅”,跟了霍十九后,有了個霸道的丈夫,脾氣還能好的起來崔氏以及隨同下人一路上小心翼翼以禮相待,就是怕叫蔣嫵抓住什么把柄錯處隨后作伐子,他們懼怕奸臣,就連杜大人為官每日也是累極了的,稍微站錯隊就有可能丟了烏紗,丟官還是小事,稍不留神連家人都要帶累。書河(www.shuhe.cc)全文字

如今朝廷上已經是亂為王了,皇帝年幼,奸臣當道,哪里還有個說理的地兒去?只能自己千萬分的小心。

可不想,還是惹上了這個煞星的老婆。

“錦寧侯夫人說的哪里話。”崔氏滿臉堆笑,道:“早聽聞錦寧侯夫人是很喜歡與人開玩笑的,今日真個兒是見到了。”

話音方落,兩旁的媽媽和媳婦子就一同笑著符合。

他們干笑,蔣嫵卻是表情不變,直接轉身往正屋走去。

崔氏與眾人的笑容就僵在臉上,連忙追上去解釋:“鳶姐兒是有點事兒,才剛出去了,您……”

“不是病了在養身子么?出去?去哪兒了?”

進了屋,就發現屋內地當眾的暖爐空空如也,莫說是燒炭火,就連炭灰都沒有。床上的被褥也折疊整齊,桌上放著絹燈,紗內并未放置蠟燭,八仙桌當中的茶盤內,白瓷茶壺和茶碗上有淡淡的灰塵。

蔣嫵只看一眼,心中就已隱約有了數,在首位當中坐下,莞爾道:“我也算是享過大榮華富貴的,可再清潔的地兒也沒見如此干凈的,人不過‘出去有點事’,大雪天的炭盆也不燃了,屋子也給晾成了冰窖,茶盤上杯子都落了灰塵。”食指滑過桌面,將指尖的灰塵給崔氏看:“您瞧。這里也是灰呢。我身上這件白狐裘和褙子都是我家侯爺贈與我的,弄臟了可怎么好。”

崔氏緊張的臉色泛白,饒是平日里再強的“霸王”,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也失了說話的底氣。更何況這件事是她欺騙在先。

葉天使早已看出些端倪,想著杜明鳶那樣溫柔大方的人,這會兒還不知被這老虔婆虐待成什么樣,本以為她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已經夠命苦,原來攤上個沒人性的繼母才更命苦。她恨得牙根兒癢癢,水靈的大眼中滿是忿恨的瞪著崔氏,恨不能上去咬下她一塊肉來。

崔氏袖口拭汗,總算找到了聲音,“夫人誤會了……您這身行頭是極為珍貴的,回頭妾身定送上一身新的賠補給您。”

蔣嫵厭煩的擺手:“我還不差你這一星半點。鳶兒若無恙。怎么都好說。她若是有半分不對,您就等著與杜大人好生喝一壺吧。”

崔氏身子一晃,若非有兩側老媽媽攙扶,早已一頭栽倒在地上。

杜明鳶的事其父不知。若因她對前頭那個的女兒有想法而影響到男人的仕途,她怕是一輩子也翻身不得了。

正抓心撓肝。想命人出去再催時,外頭便有一陣腳步聲到了廊下,撩起門簾,就見一身青色細棉褙子的杜明鳶搓著手低著頭進了門。杜明鳶原本珠圓玉潤的身材不復存在,如今清瘦了許多,卻顯得臉龐越加清麗。

她進門來,沒來得及看主位上的人。先是給門前的崔氏行了禮,“母親。”

崔氏心里暗罵杜明鳶鬼主意太多,明明是上頭那位更要緊,她進了門還不忘想著給她擺一道,生怕人看不出她對她的懼怕嗎?

“錦寧侯夫人來了,鳶姐兒……”想囑咐。又不知該如何囑咐。

“鳶兒。”蔣嫵已站起身,與葉天使并肩走近。

杜明鳶這才抬眸,一看到明艷異常氣勢非凡的蔣嫵,眼淚立即涌了上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握住蔣嫵的手:“嫵兒!你回來了!太好了!”

看樣子,杜明鳶根本不知她回了京都。這就奇了怪了,她在外頭火燒娘家的事兒都做了,想必京城上下無人不知,怎么杜明鳶卻不知道?她的臥房久無人居住,她身上還穿著單薄的單衣,人也消瘦了這么多……

蔣嫵解了白狐披風,不容拒絕的為杜明鳶披上。

一陣溫暖將她籠罩,杜明鳶打了個寒顫,心里暖了,眼淚卻更止不住,“嫵兒,你回來就好。往后我們還可以常常見面。”

崔氏卻是陪笑道:“這如何使得,這件狐裘可是錦寧侯贈與夫人的,怎好覺鳶姐兒糟蹋了。”

蔣嫵劍眉一挑:“我的東西,愿意給誰是我的自由,怎么,杜夫人家里的事管不明白,手都伸長到我霍家來?”

“哎呦夫人說的哪里話。妾身哪里敢當。”崔氏額間見了汗。

蔣嫵面對杜明鳶就溫柔了許多:“鳶兒,你最近沒在府中嗎?現在住哪兒?為何穿的如此單薄,還清減了這么多?”

“我……”杜明鳶飛快的看了崔氏一眼,咬唇垂眸。

蔣嫵笑道:“你若不告訴我,就是不拿我當姊妹了。我回來這兩日病了一場,今日才得了空來瞧你,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怎么會!”杜明鳶急切的拉著蔣嫵的手搖頭道:“我們自小要好,耳鬢廝磨著長到這么大,就算你出閣后咱們也未斷了聯系,你去了錦州,我想念你都來不及,如今你回來了,我歡喜的很,哪會生氣……我自然當你是姐妹的,不過這件事,也是我自己的決定。”

“什么決定?”

“我……我在后頭的茅屋里清修,我想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葉天使啊的一聲驚呼,“鳶兒姐姐你說什么呢!什么做姑子,呸呸呸!”

蔣嫵卻是笑望著崔氏:“這不會是杜夫人的好主意吧?清修?真是有趣,我雖然孤陋寡聞,可還是頭回聽說京都城里還有這樣有趣的事兒,怎么,前頭那位的夫人去了,一個做繼母的,將前頭的兩個嫡出兒子養成無用之人,還要逼得人家女兒做姑子去?”

“夫人又說笑了。”崔氏尷尬的賠笑。

“說笑?我記得鳶兒的生母有不少陪嫁,其中有些頗為賺錢的鋪子和田莊。她年紀尚小時候這些都是交予你經營。如今……嘖嘖,我知道了,如今你的女兒也大了,鳶兒的兩個哥哥又不爭氣不爭嫁妝。你就想把鳶兒逼得出家,然后鳶兒母親的嫁妝就都歸了你們?”

“夫人,話可不能這么說。”崔氏雖然懼怕蔣嫵,卻也強撐著“據理力爭”:“是鳶兒損毀閨譽在先,我不過是……”

“放屁!”蔣嫵橫眉,一巴掌拍翻了八仙桌,桌上的茶盤瓷器隨著木質桌面稀里嘩啦落了一地。嚇的崔氏和丫鬟婆子都驚呼著四竄。

“鳶兒是什么性情我會不清楚?她好歹叫你這么些年的母親,你不想著怎么對她好,竟然還有臉作踐她,你的心都偏的沒邊兒了!你分明是瞧著鳶兒及笄了。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生怕你不將那些嫁妝陪送給鳶兒污了你的賢惠名聲,若是給了你又舍不得!這些年那些鋪子莊子盈利都是你賺著,你反倒給鳶兒沒臉,敢虐待她。還要毀了她一輩子!你這惡婆娘就該剁了喂狗!”

蔣嫵憤然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崔氏的頭發,崔氏嚇的“媽呀”一聲慘叫,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蔣嫵在外人面前,沒法動功夫,也不想動功夫。干脆掄圓了巴掌先左右開弓扇了她十來個嘴巴,又將她腦袋上的朱釵連著頭發扯下來兩撮。

她“行兇”之時,杜明鳶被葉澄狠狠拉著“遠離戰場”,兩旁的仆婦婢子手足無措,想要拉架,卻被蔣嫵的氣勢所迫。再者說蔣嫵身邊的那個婢女眼神也忒兇狠了些,更何況,誰敢動蔣嫵一下?霍十九那個煞星回頭還不將誰生吞了!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到底還是有血脈親情的對崔氏上心,杜明菲和杜明藝小姊妹兩個都奔上前來要去拉扯蔣嫵。卻被聽雨不費吹灰之力的扒拉到了一邊,一手拉住了一個,鐵鉗似的手指握著她們的手腕,疼的他們吸涼氣。

“二位杜姑娘可不要犯渾,我家夫人是侯爺心尖尖上的人,素來只有她動手教訓人,還沒見誰敢碰她一下兒的,您二位若是不在乎死活,也不在乎下半輩子了,就盡管過去。婢子絕不在阻攔。”

聽雨說著,緩緩放開了手。

杜明菲和杜明藝卻都猶豫著不敢再靠前。

崔氏先是被打懵了,想與蔣嫵掙吧兩下又不敢,想還手還忌憚她那個厲害的丈夫,猶豫之下已經挨了揍,火氣躥升之下,也禁不住伸手去抓蔣嫵。

可蔣嫵哪里會讓她抓到?她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恰好躲開崔氏涂抹鮮紅蔻丹的指甲。

許是打累了,也許是打夠了,蔣嫵這才起身,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打了崔氏臟了她的手一般,“你叫鳶兒去做姑子,信不信我明兒就送你和你養的兩個一同去做姑子?”

崔氏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最要緊的是一張臉已經腫了起來,兩側巴掌印十分明顯,妝也都哭花了,嗚嗚咽咽道:“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我管教女兒,還輪到外人插手……這事兒也要講個道理,說出去也是鳶兒自己的不是,誰然她跟她表弟私相授受,我不宣揚開,只叫她思過而已,她卻勾引了外人來打我,這日子沒發過了!我今兒沒了臉,大不了一死來的干凈!”

說道最后,崔氏抽抽噎噎,一跺腳,就要往門柱子上撞。

丫鬟仆婢們都緊張兮兮的阻攔。

蔣嫵卻道:“你們都放開,讓她死!典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等戲碼雖落了下乘,可我也是許久都沒見著了。你們放心,她死了,我有法子讓你們家大人閉嘴!”

仆婢們聞言,果真有人撒了手,不去阻攔崔氏,也有忠心為主的,攔著不讓她做傻事。

蔣嫵拉起杜明鳶的手,道:“你們且鬧騰吧,我這就帶著鳶兒入宮面圣。好歹皇上也叫我一聲姐姐,沒有道理我這個做姐姐的朋友受了虐待,皇上還坐視不理的。你們該碰柱子的碰柱子,該上吊的上吊,都別停,回頭我帶皇上來在清算舊賬!”拉著杜明鳶往外走:“鳶兒,走。隨我入宮面圣。到要讓皇上看看,天子腳下的六品官家中到底是什么樣兒,繼母當道,苛待發妻的子女。還栽贓陷害不給人留活路,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沒王法的事!我相信今兒個皇上愿意扮一回‘青天大老爺’的!”

杜明鳶早就被蔣嫵剛才突然發潑鎮住了。她不但為了她不顧形象的與人動架,又要帶她去面圣……她心里十分感動,卻也不想給蔣嫵添麻煩。

“嫵兒,還是不要去了……”

“要去,要去,皇上這些日無聊,正愁沒樂子呢,他要知道了這里的‘趣事’一定喜歡。”

這邊說著話,那邊崔氏也不去用頭碰柱子了。

她差點忘了。小皇帝還認了面前這個“潑婦”做姐姐……

雖然是口頭上的,又沒有封公主,但是大燕的皇帝,又有什么時候按著章程辦過事?一切的道理在他眼中都不是道理,只要皇上愿意。他想要誰活誰就能活……

崔氏身子顫抖的像是風中的樹葉,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蔣嫵卻也看出杜明鳶眼中的乞求。心內暗嘆一聲,杜明鳶就是太過善良。

若她真有一星半點的狠心,也不至于被繼母欺負至此,還說什么毀了閨譽。

她說要帶走杜明鳶,其實是不能夠的。畢竟她的身份是錦寧侯的夫人,若是帶了杜明鳶去霍家。那才是真的毀了她的清譽。畢竟杜明鳶與蔣嬌不一樣,畢竟蔣嬌還小,又是她的血親妹子。杜明鳶卻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如果真被有心人煽風點火,那她還要不要嫁人了,難不成真的絞了頭發去做姑子?那不是便宜了那些小人。

“錦寧侯夫人。有話好說,這事兒當真是,誤會,誤會。”好容易,崔氏才強撐著笑容小跑步追上去。

蔣嫵便停下腳步斜睨她。“你說什么誤會?是我誤會了你,還是你誤會了鳶兒?”

“是,是妾身誤會了鳶兒,想來鳶兒素來懂事聽話,斷然不會是那等放蕩之徒,一定是我那外甥不懂事。”

“哦。”蔣嫵拉長因:“感情是你外甥搗鬼,怎么,還想讓鳶兒的生母的嫁妝直接抬去你崔家?”

崔氏被噎的險些翻白眼。雖然她想過退而求其次,若是不能讓杜明鳶去做姑子,她也要讓那筆嫁妝進崔佳的門。

蔣嫵又拉著杜明鳶回了主位坐下。

聽雨就隨手指著地上的狼藉:“那個,換掉。”又指著炭盆:“大冷天的是想凍死誰啊!還有熱茶呢?我們夫人不吃老君眉和六安茶!”

“是是是。”下人們被聽雨指使的抱頭鼠竄。

不多時屋內就燃起了銀霜炭,翻到的桌子擺正了,重新換了干凈的淡粉色桌巾,又上了嶄新的青花瓷茶具,沏了茶水。

這時崔氏已重新梳了頭,只是臉上紅腫的已不復方才的容貌。

蔣嫵就道:“你那個外甥,要么你讓他滾出京城永遠別回來,要么我親自讓他滾出去。”

“這等小事哪里敢勞夫人動手,回頭妾身就讓他滾。”

“嗯。還有,鳶兒生母的嫁妝所有田產鋪子的賬簿都在你這兒吧?念在你也算有苦勞的份兒上,之前的那些經營所得我們鳶兒就不要了,從現在起,一個月內,我要看到鳶兒拿到所有的賬冊。”

“這……”崔氏心里像是扎了一把刀,在手里捂了這么多年的肥雞馬上就要飛了,偏對方她還不敢得罪。

“怎么?有疑問?”

“沒有,沒有,這是應當的。我只是擔心鳶兒沒管過賬冊,不知道其中細節。”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么?鳶兒冰雪聰明,一點即通,回頭我會安排妥帖的掌柜來全全接手,就不勞杜夫人費心了,我看杜夫人還是好生教教你養的閨女什么是孝道吧。”蔣嫵掃了一眼杜明藝和杜明菲,冷笑道:“若是他們姊妹拉架,我或許少揍你幾下呢,你瞧你養的是什么閨女,遇到事只顧著自己,不管親娘的死活了,這樣的人渣還不如你當初生個蛋現在還好煮著吃。”

又是豬跑,又是生蛋……

崔氏氣肋扇疼。

杜明菲和杜明藝也都羞紅了雙頰,低垂著頭敢怒不敢言。

蔣嫵回頭對聽雨道:“今日不早了。你留下伺候鳶兒,等一切妥帖了再回府里來,記得每日將此處的情況回與我。”

聽雨屈膝行禮道:“是,婢子定然伺候好杜三姑娘。”

杜明鳶連忙要推辭。“聽雨是你身邊得力的人,我如何好留下她,嫵兒,你還是將人帶回去吧。”

萬隆票號!

那是如今大燕首屈一指的票號,據說東家還是個神秘人物。

想不到。錦寧侯夫人還能說得動萬隆票號的人,且與其輕松,像是根本沒有任何難度。

崔氏額頭也開始疼了,連帶著太陽穴一跳一跳。

蔣嫵帶上葉天使與冰松出門去,崔氏等人必然相送。等到了廊下,杜明鳶要將白狐裘還給蔣嫵,蔣嫵卻推辭:“你留著,免得不長眼的奴才怠慢你讓你受凍。”

崔氏連忙道:“是下人的疏忽,我回頭就吩咐下去。”

蔣嫵笑道:“我知道杜夫人有這個能力。你辛苦了,好生照顧我的好姐妹,若是我聽說你那個外甥還沒滾。或者有人對鳶兒有一星半點的不恭敬,再或有誰在外頭造謠生事,你曉得我會怎么做。”

“是。”崔氏謙恭受教。

蔣嫵便對杜明鳶微笑,隨即與葉天使和冰松離開了。

他們走后,崔氏不敢在杜明鳶的房中停留,聽雨就和杜明鳶的婢子桐花一同服侍她更衣洗漱。屋內也被打掃的煥然一新。

馬車上,葉天使崇拜的道:“嫵姐姐,你方才當真好威風,將那個壞心的丑女人打的腮幫子都腫了,可算是為鳶姐姐出了口氣。”

“光這樣還沒用。崔氏若是不看到厲害。是不會改過的。她不是心長偏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心,對于這樣的人,根本不用考慮太多,等將來鳶兒出閣,不在理會她就好了。”

葉天使對蔣嫵方才在崔氏身上使出的“拳法”還是敬佩不已,挽著蔣嫵的手臂道:“我若是能與姐姐一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

蔣嫵就笑著打趣她:“能不能這樣做事,全在你未來的夫婿有沒有這個度量容你去做,也要看你惹了事他又沒有本事給你善后,更要看他想不想為你善后。”

蔣嫵突然就想起了唐瀟。

上一次在霍府,唐瀟看到小美人時眼睛可都直了,而且他還求了她幫忙要回玉牌。

蔣嫵便道:“天使,你手中是否有一塊意外得來的玉牌?”

葉天使一愣,詫異的道:“嫵姐姐如何知道?”

蔣嫵道:“我有一個朋友,丟失了一塊玉牌,也是幾經波折才查出玉牌在你手中,奈何他與你素不相識,也不好貿然就來與你討要,是以托了我來幫他說句話。那玉牌是他家家傳的,若是丟了,他說他祖父會將他剁成肉段。”

葉天使噗嗤笑了,從懷中掏出個錢袋,往掌上一倒,就有一枚玉牌落入手中,上頭赫然是一個明晃晃的“瀟”字。

蔣嫵一想唐瀟,在看這玉牌,反而玩味的品出了幾分味道來,不過她不會亂來毀了姑娘家的清名,只道:“這玉牌?”

“既然是姐姐的朋友,那自然要歸還給人家了,況且我也不想看個無辜的人被‘砍成肉段’”說著就將玉牌遞給了蔣嫵。

蔣嫵笑著道:“那我代他謝你,改日讓他好生與你道謝。”

“不用,我也是偶然得了它的,當日我的錢袋被個小叫花子給摸了去,等送還給我時,這里就多了這個玉牌,現在想來,應當是那叫花子偷來不留神掉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