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遙侯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結局

大唐逍遙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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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四年啊,天下斷死罪者二十九人。堂堂一個國家,一年里只有二十九個人被判死刑!這是多么令人鼓舞的事情啊!天下太平,太平盛世,民心思定,一定要大書特書!事實上,李二也是這么做的。本來這年度總結會議開的tǐng好,可是被韋tǐng和溫彥博給攪黃了,接下來的事情又是急轉直下,根本沒過堂那誣陷之人就露出了馬腳。

聽魏征講完,李二那個氣啊,這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犯得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就是用,你也用的真一些啊,要不怎么能輪到自己飚顯君恩呢?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查是說不過去了,李二下令繼續查,看看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他自己本來計劃著年前沒啥事去圍獵散心呢,這下子也沒啥心情了,換成去撒氣還差不多。林子中的鹿啊、獐啊算是逃過了一劫,李二的氣都撒到韋tǐng和溫彥博身上了。

晉宇一幫人喝酒的時候,李二就將兩人傳喚到了皇宮大內,親自審問。老溫和小韋一看自己老大真的生氣了,也不敢隱瞞,戰戰兢兢把事情始末說了個遍,七分真三分假那種,箭頭都指向魏王府,自己只是受到了欺騙云云。換成后世,除非屈打成招,否則該咋說還是咋說,要不說人還是有點懼惟心比較好呢。

大理寺那邊效率也不慢,一通板子下來,“晉靖”就招了,是有人安排他這么做不假,但殺人的事情也是真的,人不多,三百多口子,地理位置也沒錯,就在自己說的地方,當著自己的面被殺的。所以“晉靖”才怕,那人也是威逼利誘,要是從了,以后榮華富貴,若是不從,哼哼,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條人命。“晉靖”交代完主動要求住大理寺的天牢里,他感覺世界上沒有什么地方比這里更安全了,當然,皇宮除外,但他沒資格進去。

兩下一結合,李二震怒了!當機立斷,親自帶人殺向魏王府,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今天對于小胖子來說,是不平常的一天,一大早就在書房走來走去的減肥,旁觀作證的有楚軒。他倆就等著傳來好消息,共同的仇人伏法,被世人唾罵,午門砍頭就再好不過了。剛開始的時候,確實興奮了幾下子,衙役上門了,過堂了等等,但結局卻是誰也沒料到的,晉宇進去換了身衣服接著出來了!仿佛去大理寺上了個大號,沐浴更衣出來一般,人家毫無損!(古代上完大號都是沐浴更衣,估摸著兩三天去一次,肯定各個便秘,否則光洗澡就折騰死人,還不搓掉兩層皮啊?往深了想,若是拉肚子很可怕啊,拉稀都是大病!不是虛脫而致死,是洗澡累死的。)

小胖子再沒腦子也能看出壞菜來了,看向楚軒的眼光就有些不善。楚軒是聰明不假,為人也夠心黑的,但他畢竟年輕,見識有限,他沒聽說過“帽子大了反而壓不死人”這句話,若是搞些細枝末節,說不定還真能起到詆毀晉宇的作用。

“你不是對本王說一定能行嗎?本王等了這些時日就等來了這個?”小胖子很氣憤,覺得楚軒辦事不力,努力瞪大了雙眼,但就他那個肥頭臉,再瞪大眼都顯得很小,瞇縫眼掛在豬頭上,看上去很可笑的模樣。

楚軒也覺得很委屈,本來他是打算證據再多一些來著,可小胖子耐心不行,等不及啊,非逼著他出招,倉促之間才有所疏漏。主子怒,這做奴才的可不敢狡辯,只能認錯,態度要誠懇,檢討要深刻。

楚軒一番認錯讓小胖子心情平復不少,他自己也清楚,這事若是換成自己去辦,還真找不到這么多罪證,從這方面來說,楚軒也是個自己急缺的人才。

楚軒在傳遞消息上安排的很好,一會的功夫就有下人報上了最新消息,李二將韋tǐng和溫彥博召進宮了!這時,小胖子從本能上就察覺出了危險,若自己老爹不親自審問,這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但如此一來

小胖子聽完消息,揮揮手讓下人下去,又皺著眉頭在楚軒面前晃來晃去,晃得楚軒直犯暈,可他不敢說出來。

小胖子晃了一會也累了,終于坐了下來,“楚軒,此事有些難辦了,你還是出去躲躲,避避風頭吧!”

楚軒抬頭看看自個主子的誠懇模樣,很是感激,他早就想到要走了,只不過沒敢開口提。現在小胖子將這個話頭提起來,楚軒心下是再動心不過了,但他表演的很好,痛哭流涕,嘴里叨叨著有負殿下重托之類的廢話。

小胖子皺皺眉頭,擺擺手,“這些話以后有機會再說也不遲,現下還是抓緊收拾一下走吧,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楚軒覺得也是,三叩后,轉身回去收拾了。他沒看到自己轉身以后小胖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的很,用“殺機”來表達再恰當不過了。

待楚軒走出去,小胖子又將自己的心腹侍衛叫了進來,伏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侍衛點點頭,領命而去。

小胖子吩咐的不是別的,正是讓侍衛在護送楚軒的時候把那娃度掉。其實小胖子心眼是有點小,不過倒不是殺人成性。要說這殺人,還是楚軒教的。當初楚軒找晉宇的把柄,派人從河西買了一群奴仆,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花錢太多,小胖子心疼,現在他的花銷還沒有太子多),拉到沙漠給咔嚓了。楚軒向小胖子申請資金的時候,小胖子還不同意,覺得有違天和,但楚軒勸了句“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說為了報仇就要下得去狠心,小胖子就被說動了。于是現在輪到楚軒了,基本上就是楚軒挖了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老溫和小韋雖然是招了不假,但都是推到楚軒身上,沒有一個人敢攀扯李泰。李泰再怎么說都是李二的種,他們得罪不起。雖然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真正執行的有幾個?虎毒還不食子呢!李二不會宰了自己的小崽子,他們心中有數。

等李二怒氣沖沖的來到李泰府上的時候,楚軒早就跑沒身影了,李二撲了一個空。李泰光棍的很,事情經過他都清楚,心下知道若不想點轍肯定逃不過一頓責罰,于是小胖子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腳,玩了個苦肉計。趁李二還沒到的空,小胖子把眾人都趕出去,洗了個冷水澡,愣是給自己折騰出一個“人工感冒”來。

等李二到了,看到自己兒子這副模樣,還談啥怒氣?光剩下心疼了,侍衛、丫鬟、太監統統挨了一頓冤枉板子。小胖子在李二那里的危機算是解除了一大半,可府中的下人算是記恨上了自己這個主子,往后的日子里是敬畏有余,但掏心掏肺的沒了。

要說這個案子李泰一點都沒參與,李二是不相信的,但自己的小弟沒把李泰供出去,李二也不會真二到大義滅親。自個已經背上了“殺兄弒弟”的名聲了,費了那么大的勁才將歷史輿論扳過來,這要是再將自己兒子咔嚓了,他做不到,他也不想做。

人家吳三桂為了一個女人,大手一揮,滅了一個國家,順帶著還賺了一個王爺的爵位。李二比起吳三桂來差遠了,最后只抓住了一個冒充的“晉靖”,并給他判了一個斬立決!于是貞觀四年,天下斷死罪者成了三十人。至于楚軒,李二讓大理寺下了海捕文書,全國通緝!唐朝的時候可沒有戶籍制度、路引一說,只要逃出去,抓住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蛋。再說那年頭的畫像都是用mao筆畫的,李二牛叉吧?閻立德都能給畫走形了,屬于抽象一派的風格,看上去根本不像本人,若是楚軒臉上有個胎記啥的還好說,可人家沒有!后背倒是有胎記,可例行檢查也不能給人家脫衣服啊?

老溫和小韋沒將李泰供出來,李二很是欣賞,這樣的小弟多有眼色?以后再有這樣的黑鍋還指望這幫人背呢,于是他倆有驚無險,老溫身為御史,抓些莫須有的事情參劾有功之人,賺了一個罰奉一年,這可要了老溫的老命了,本來老溫就是以“清廉”著稱,這樣一來年后家里就沒糧了。不過李二盤算的很清楚,年后老溫表現好再打賞一些就成了,拉攏人心的活李二拿手的很。小韋就沒老溫那么好運氣了,因為他所參劾的事情太過虛無,懲罰的重些,到一個犄角旮旯當縣令去了。

李泰作為幕后黑手,罰奉一年,禁足一個月,外加寫了篇檢討,這檔子事情總算是有驚無險的交代過去了。不過等李二走后,那侍衛卻給李泰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楚軒跑了!李泰這次真被嚇到了,再加上“人工感冒”身體難受,一下子暈了過去,前前后后折騰了一個月才逐漸好起來。

晉宇有些恨老溫和小韋,恨得不是他們誣告自己,而是找的那些理由,好歹也說一下自己教學不用心之類的啊,他也好有個借口跟李二提辭職的事情不是?可人家偏偏沒說,那自己該用什么理由跟李二提這檔子事情呢?晉宇很頭疼。晉宇本來打算喝酒的時候問問秦程兩位國公呢,這種高級顧問不用白不用,再說不能讓他倆白取笑自己半天吧?可晉宇沒想到李道宗半路插一杠子!晉宇自問關系跟李道宗的關系不如跟秦程兩人熟悉,再加上李道宗是李二的堂弟,所以心里就有所顧忌,事情就這么耽誤下了。

壓驚酒喝的有些多,晉宇搖搖晃晃到家后躺下就睡了,第二天還是被楊穎叫醒的。

其實楊穎也為晉宇捏了一把汗,生怕有啥意外,她倒是不相信自己夫君是欺師滅祖的人。心里存了一肚子氣,恨不能扎小紙人的架勢。

楊穎之所以喊晉宇起netg是因為來了客人——李承乾和長樂。說起來李承乾覺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弟弟犯了錯,讓他這個當哥哥的來道歉。兩人關系好也倒罷了,可偏偏不夠好!本來內心稍微平靜些的李承乾這下子心里又不平衡了,自己這個老爹還真是偏愛的緊啊!

長樂呢,脾氣秉性隨長孫皇后,雖然心里也有些埋怨自己的胖哥哥不懂事,可這件事情還必須她出面。晉宇跟李泰關系之所以這么僵持,還不是因為當初搶救自己造成的?長樂把一切都歸罪到自己身上,賢惠的很。現在胖哥哥病了,總不能讓當皇帝的老子來向自己的老師道歉吧?長樂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其實李二這一手玩的也夠漂亮的,至少表面上讓別人說不出壞話來。本來晉宇跟李承乾、長樂走的就近,現在李泰犯錯,當哥哥和妹妹的替李泰去道歉,你晉宇不能不賞臉吧?當天不提出啥意見,第二天只要自己這倆娃一到,你就是有啥意見都要憋心里。

李二耍無賴,晉宇很無奈。不慌不亂的洗刷了一下才來到正廳,反正有點心水果供著,他倒不擔心兩位殿下等急了。怎么說都是你們的親兄弟犯錯,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態度,晉宇也是借機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

晉宇進來后,李承乾和長樂沒說啥,先行了一個大禮,姿態擺的很足。

“算了,又不是兩位殿下的錯。”晉宇就是有再大的怨氣也不可能朝面前的兩個人,冤有頭債有主,這兩個孩子怎么說都是無辜的。

“應該的,是孤沒給弟弟做好榜樣。”李承乾說的一本正經,實際話里也有指責李泰太過分的意思。他自己可沒干過這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往嚴重了說,這叫“欺師滅祖”,也是“十惡”之一。

長樂從袖筒中掏出一張紙來,恭敬的遞給晉宇,“這是學生的哥哥寫的檢查(古代叫啥?檢討?檢查?),哥哥突染傷寒,無法前來向老師親自致歉,還請老師見諒。”

晉宇點點頭接了,以前上課有搗亂的學生,晉宇總是打上一頓手板,外加一份檢查。李泰在課堂上倒是沒搗過亂,不過這檢查寫的很深刻,通篇都是自我檢討沒有管教好手下的意思,文采飛揚,字也寫得不錯,就是繁體字寫的多了些,晉宇也就能看懂個百分之六七十。

李承乾向晉宇通報了這次案件的處理結果,晉靖斬立決,這兩天就行刑;幕后指使的是楚軒,因為晉宇處罰了王學文而心生怨恨,“假借”魏王的權勢為自己的“情人”復仇,現在已經不知所蹤,不過已經了海捕文書,逮住肯定也少不了一個斬立決;魏王御下不嚴罰奉一年,禁足一月;老溫身為御史,糾正百官言行本來就是他的職責,只不過這次將事情夸大了些,罰奉一年;小韋不知實情被楚軒利用,已經貶職云云。

晉宇聽后也只能點點頭,還能咋辦?這倆娃也冤枉的很,指責不到他們身上。李二很不厚道,罰奉那么多,也不說給自己補償些“壓驚費”“精神損失費”啥的,鄙視他。

晉宇掏出打火機,當場將李泰的檢討書給燒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以后別再有類似的事情生就成了。”晉宇雖然口上這么說,可心里卻誓:事不過三,小胖子已經招惹自己第三次了,這次就算給兩位殿下面子,若是還有下一次,別怪自己不客氣,別人心里有皇權啥的,自己可沒有!你住王府我不能怎么著你,你不能龜縮一輩子吧?出來就給你折騰出個“人為意外”來!

“海捕文書是啥樣子的?”雖說晉宇暫時原諒了李泰,不代表他能容忍那些沒有根基的小魚小蝦。后世的通緝令晉宇見過,基本都是彩色的,有極個別地方用的黑白復印機,打出來勉強能夠認清楚,除非通緝犯是個黑人,那就悲催了,除了能看出眼睛、牙齒,其他都是黑的,不過這年頭沒有這么先進的技術吧?

“就是犯人的頭像,外加一些外貌特征,所犯罪行之類的。”李承乾接觸過,大致給晉宇講解道。

晉宇搖搖頭,“這可不成,太簡陋,殿下認識大理寺的人不?在下親自畫一張,想必能更清晰些,也有助于早日抓到逃犯不是?”其實有一句話晉宇沒說,有人惦記他,他睡不踏實!

李承乾點點頭,那素描可是從晉宇府上傳出去的,人物畫的是惟妙惟肖,比現行的海捕文書要寫實的多,肯定更有助于辨別。“成,老師若現下無事,學生現在就帶您過去。”

到了大理寺,晉宇聽了“晉靖”的描述,依葫蘆畫瓢,人物確實比mao筆畫的逼真很多,直到“晉靖”點頭說有分像時,晉宇才停手。諾大的宣紙上除了楚軒的頭像,下面還有晉宇的描述,罪犯的身高、胖瘦、膚色等等,再就是加上了一條五十貫的懸賞,他就不信逮不住楚軒!

看著晉宇的畫,大理寺的畫師那叫一個佩服,非吵著拜晉宇為師不行,晉宇哪有那閑工夫?教給李承乾處理就奔回來自己莊子,讓畢供奉立馬刻板,印上他萬把份讓大理寺傳到各地。

話說楚軒看小胖子派了三個人“護送”自己出城,就預感到不好,借“屎遁”逃出后,自認為差不多就逃出生天了,殊不知有一張大網正朝自己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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