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第六百一十三章 王寡婦

“大媽,您這話說的有點太過了吧,不管她生前怎么樣,但現在人死了,還是被殘忍殺害,過去的事怎么著也算是消了吧。”

“哼。”

倒是旁邊賣豬肉的大叔,看著兇巴巴的,聽到拓跋爾他們這邊的對話,朝他喊了兩聲:“小兄弟,買不買豬肉。”

拓跋爾剛想說不買,卻看到大叔朝他又是眨眼,又是招手。

什么情況?

他狐疑地走過去,然后就一把被大叔抓到了身邊,油膩膩的大手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你問錯人了,那個李嬸,她男人以前和王寡婦不清不楚,她一直和王寡婦不對付呢,你問她什么都問不出來的。”

拓跋爾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

“那大叔,你知道嗎?王寡婦的事,你都知道多少?她家應該就住在這附近吧?”

如果過完了年,這賣肉的生意就冷清了不少,閑著也是閑著,賣肉的大叔很是熱心,拉著拓跋爾說了不少王寡婦的八卦,誰能想到,這么一位壯漢竟然會有一顆八卦的心呢……

“這個王寡婦啊,她是兩年前搬過來的,搬來的時候就是她自己一個人,說是之前打仗的時候死了男人,老家也呆不下去了,就搬來了。”

“她的繡活挺不錯的,一直接一些鋪子里的活,也能勉強維持生活。但到底是一個女人家家,很多事她都干不來,提水啊,砍柴啊,所以我們這些街坊鄰里的,有時候看見了就愛幫她一把,我們婆娘心大,還善良,倒是不覺得她一個寡婦怎么樣,總喊我去幫忙,不過我也就是婆娘讓我去了才去,不像李嬸她男神,我看吶,是真對人家王寡婦有點啥想法,總是自己眼巴巴地跑過去要幫忙。”

“大叔,你是說王寡婦是兩年前才搬過來的?”拓跋爾更在意這一點,“那你可知道她以前是哪的?”

“這我哪知道,不過我們家里婆娘有時候倒是喜歡去找王寡婦串門,要不等我回去問問她?”

“中,那謝謝大叔了,回頭我們再過來您告訴我們一聲就行了。”

拓跋爾這回很快問到了王寡婦的住址。

不過賣肉的大叔說,那里并不是她買下來的,而是租的。王寡婦出事后,房東就已經派人過來將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準備回頭賣出去呢,說是這死了人的房子不吉利,不想要了。

都打掃了?!

拓跋爾一個頭兩個大,不免有些抱怨岑寅他們這些官差是干什么吃的,受害者的住所是重要的勘查場所啊,怎么能隨便就讓人破壞掉呢,這不是相當于毀滅線索嗎?

拓跋爾越想越著急,拉著胡書同賣肉大叔告別后,趕緊往王寡婦家中去,就想能還有機會見到點沒有被破壞的地方,保住點線索。

這是個很小的院子,里面就是三間正房,前后看起來有小院,但也不大。門關的很嚴實,拓跋爾敲了半天也不見里面有人。

胡書在旁邊看著:“要不我翻墻進去,把門打開?”

拓跋爾有點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好,算是強闖民宅吧?”

胡書:“你又不是去偷東西,就是查案子而已。”

拓跋爾想了想,最終也被對線索的渴望的心情占據了上風:“行!進去!”

胡書聽他決定了,干脆利落地翻身進去了,很快就把門打開了:“進來吧。”

拓跋爾進去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進去之后趕緊把門關上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好幾度:“胡大叔,你在門口看著,有人來了咱們就趕緊走,我進去找找,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胡書點頭答應。

拓跋爾便進去了,不過很快他就一臉沮喪的出來了。

“什么都沒有,里面被打掃的太干凈了,就連被褥都被扔掉了,只有床板、桌子這些空蕩蕩的家具,連個紙片都沒有,一點王寡婦的生活痕跡都沒有。”

胡書聞言也跟著皺眉為難了起來:“那這個案子豈不是更不好查了?”

拓跋爾沮喪的嘆息一聲,走之前不死心的又在院子里溜達了一遍,恨不得把每塊土地都看一遍,結果還別說,真讓他看出了點什么。

“胡大叔,你快看,這里……像不像是血跡?”

胡書聞言走過去,看著拓跋爾指著的那塊暗黑色的松軟的土地:“看著像。”

他用刀柄又翻了翻四周的土,竟然翻出來了更多的血跡,連成了一大片。

拓跋爾神情嚴肅了起來:“這里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兇手根本就是在死者家里行兇的!”

胡書:“那現在怎么辦?報官嗎?”

拓跋爾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這些血跡是兇手處理的嗎?房東過來收拾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后面買房子的人知不知道?

拓跋爾將這些都一一記在心里,準備回去了好好查一查。

“胡大叔,咱們得趕緊去第二個受害者的家中,說不定她那里能夠查出更多的線索。”

胡書:“好,那走吧。”

兩人按照原來的方法,拓跋爾先出去,然后胡書從里面將門鎖上,再翻墻出去。只是等他出去后,兩人同時對望了一眼,再次想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院子里沒有人,為什么門是從里面鎖上的?”

又多了一個疑惑。

拓跋爾覺得這次的收獲不小。

他和胡書匆匆的準備去下一家,結果卻被賣肉的大叔喊住了:“等一下,小兄弟,來來來。”

拓跋爾走過去。

大叔熱情地道:“我剛就回去問過我們婆娘了,她說王寡婦好像是隔壁縣的,家里父母早就死了,后來被兄嫂賣給了以前的婆家,后來男人打仗死了之后,她不能忍受婆家的虐待,就自己悄悄逃了出來。”

拓跋爾聞言,連連感謝大叔。

“多謝了大叔。”

“沒事,小意思,有什么想問的,隨時來問,我不知道的,回去再幫你問我婆娘。”

大叔這話一說,拓跋爾倒是還真又問了兩句。

“大叔,你知道這房子的房東原來是誰嗎?現在又賣給了什么人?”

“這事您能幫著打聽打聽嗎?”

“就這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