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第六百七十四章 拼湊

“師姐,秦大夫是不是先把他放出來啊?還有他的家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家人在報復,那萬一還有其他人也在被報復的名單上,豈不是還要出事?”

拓跋爾突然提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現在方捕頭和伍凡是都死了,但兇手的復仇是結束了嗎?

謝明歡:“你剛剛說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咱們現在都專注于對應遇害的方捕頭和伍凡的分析,想要找到兇手是誰,但這三起案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參與,那些共同參與人很可能會是兇手接下來的目標,還要抓緊時間通知他們小心。”

齊盛:“兇手現在只對官差下手,屬下一會就去和云河原來的那些官差說清楚。”

拓跋爾又想到一件事:“師姐,差點忘了一件大事,那把彎刀,就劉鏢頭殺人用的那把,我剛剛在鐵匠鋪子里看到了一對一模一樣的,方才忘了一起問那到底是給誰打的了!”

謝明歡聞言,也是臉色一變:“快點去問,說不定這是條重要線索,而且如果兇手已經大膽到直接去那里打兇器,那說明他的報復遠比眼下咱們知道的更厲害。”

拓跋爾急匆匆的追了出去,要去搞清楚差點遺落的重要線索。

而謝明歡則笑瞇瞇地看向晉王:“王爺,說起來咱們到云河也有段日子了,這位陳老夫人的牌面倒是很大,本妃竟是一直沒收到拜帖呢,正好今日有空,不如宣了陳家的當家夫人過來敘話,許是這位陳老夫人病入膏肓了……本妃定要好好關心關心。”

晉王:“你想見就見。”

說著馬上給明公公使眼色:“還不快去辦。”

這位陳老夫人確實心高氣傲,畢竟在云河是老祖宗般的存在,現在就因為晉王晉王妃來了,二話不說就把她兒子調到了別處,她正渾身氣不打一處來呢。還想讓她去主動拜見晉王妃?一個黃毛丫頭,哼,她就沒這么想過。

可是陳老夫人佯裝不知,想在府中繼續過老太君般的生活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明公公親自到陳家老宅請人,只說王妃召見陳大夫人,想要和陳大夫人敘話。按理說,陳家說一不二的女眷是陳老夫人才是,大兒媳婦是長嫂不錯,但這些年被陳老夫人壓制著,連中饋都沒有完全落在自己手里,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現在,王妃只宣召了她,沒有召陳老夫人,其實陳大夫人心中是解氣的。

在她心里只恨不得老太婆早點歸天的好,到時候在陳家能夠呼風喚雨的就是自己了。只可惜陳大夫人的念頭雖好,卻并沒有這樣的膽量和能力。

很快,明公公就帶著陳大夫人一塊回來了。

謝明歡也沒有刻意打扮,只換了個地方見陳大夫人。

“臣妾陳氏拜見王妃。”

“陳夫人起來吧。”

“謝王妃。”

“陳夫人,之前聽王爺說,陳濃大人離開前曾提到家中老太君身體不適,不知道近來可好?”

“承蒙王妃厚愛,家中母親一切都好。”

“是嗎?那就好。”謝明歡輕輕扣上了手中的茶盞,“陳夫人,其實本妃今天喊你來,是有一件事有些奇怪,想要陳夫人幫忙解惑。”

“王妃有什么事但說無妨,只要妾身能幫忙的,一定幫。”

這會,陳大夫人還沒有感受到危機和陷阱的降臨,還以為自己能夠抱住晉王妃的大腿呢。

謝明歡雖然將她的心思看的明白,卻并不說破。

“是這樣的,本妃近來無聊,偶然翻到一樁案子,上面有位十六歲的公子,沒有任何緣由的被關到了大牢,關了一年后不知道是否被放出來了,人又在哪里,本妃好奇的厲害,便派人去查了查,這才知道,這位小公子竟然是你們陳家的子弟,名叫云羽。”

陳大夫人的臉色隨著謝明歡的話,變來變去,到最后是慌張和憤怒。

這些情緒全都被謝明歡看在眼里。

看來陳家果然有問題。

陳大夫人勉強讓自己鎮定:“王妃說笑了,咱們陳家家大業大,旁支庶支的子弟多了去了,每年上門來打秋風的更是不少,這云羽是誰,妾身還真不知道。”

謝明歡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嗎?怎么本妃還聽說,他祖上本來是一直傳下來一間書鋪的,可是在他入獄后,這書鋪好像是以陳夫人你的名義賣出去的呢?”

陳大夫人心中此時已經是驚濤駭浪了。

王妃怎么會知道這些?

不對,她問這些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難道是那個小畜生又回來了?不!不對!他早就應該死了才是,怎么可能還活著?

陳大夫人心驚肉跳,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謝明歡這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陳夫人,本妃的問題難道讓你這么為難嗎?”

“不、不是。”

“那你到底認不認識陳云羽?!”謝明歡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陳大夫人本來就精神緊繃,再驟然聽到謝明歡凌厲的語氣,不由就有點崩潰,下意識地承認了:“認識,認識。”

“既然陳夫人認識,方才為何又說不認識,是在戲弄本妃嗎?”

謝明歡卻把準了陳大夫人的脈,繼續控制著她緊繃的思緒。

陳大夫人又是下意識開口:“妾身只、只是不喜歡那個孩子,他、他有些反骨,對,反骨,他是不祥人。”

謝明歡:“因為他是不祥人,所以你們便把他關進了大牢?就算是不祥人,陳家也不會做這種自會墻角的事吧?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是不是讓陳云羽給你們背了黑鍋?!”

陳夫人著急地搖頭:“沒有,什么事都沒發生,真的,什么都沒發生。”

謝明歡:“你撒謊!兩年前樓子那場大火是怎么回事?”

陳夫人已經是滿頭冷汗,只是許是刺激的東西太多,這個問題她沒有回答,而是掙脫了謝明歡方才的情緒引導和控制。

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的陳夫人臉色難看起來。

她突然起身朝謝明歡一拜:“王妃,妾身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但求您別再用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嚇唬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