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廷尉

第六百九十章 撫平

深夜長談,第二日大家起的都有些晚了。

等趕到撫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崔大哥,你來過撫平嗎?”

“來過。”

崔郢和拓跋爾牽著馬走在前面,撫平城內一片祥和,笑鬧聲傳來,讓人也跟著心情舒暢。

“少年游學時,在撫平住過半年,但……戰事起,撫平一度被攻陷,如今這里大半個城池都是新建的,已經和當年不太一樣了。”

“是嗎?怪不得一進來我就覺得這撫平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里特別干凈,很新,連帶的讓人覺得空氣都更清澈幾分。”

“師姐說撫平她有宅子,咱們在撫平待幾日,他們之前鼓搗了一個收容所,好像這里也要建起來呢。”

“收容所?”

崔郢有些詫異。

對謝明歡的贊賞之情,又多了幾分。

謝家的女子,果然不一樣。

“拓跋,等一下。”

李月爾總算擺脫了大哥的‘監督’,興沖沖地跑到前面來。

李閣老的書信已經到了晉王手中,李瑞剛被晉王喊去,李月爾沒有了監督,馬上來找拓跋爾了。

“月爾,你……你大哥讓你出來了?”

“他被王爺叫去了。”

李月爾聳聳肩,朝崔郢見禮后,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拉著拓跋爾想要逛街。拓跋爾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朝崔郢笑了笑。

“那個,崔大哥,收容所的事我待會再和你說,我先——”

“去吧。”

崔郢已經看出了幾分意思。

待拓跋爾陪著李月爾往前面去了,齊盛和胡書便駕馬快步過來了。

“崔兄,歸隊的感覺如何?”

“不錯。”

“哈哈哈,拓跋那小子,已經像明歡侄女似得,有的人管著,以后就剩咱們仨了,放心,老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們不用擔心以后沒人陪你們喝酒。”

“胡大叔還是一如既往的豪爽。”

崔郢和兩人閑聊。

“齊兄,方才拓跋提到收容所,是王妃和王爺新設置的?不知這收容所都做些什么?”

“收容所啊,主要是收留那些沒有營生的人,由當地官府結合實際發展考慮,建設基礎設施,給他們一個干活的地方,政府則負責管他們的生活,讓大家能夠活的下去。”

“好主意。”

崔郢很是激動。

“那是每個地方都建嗎?收容所由什么人管理?是歸入官府嗎?”

“目前還只是選擇了部分地方試驗,由王爺王妃親自委任負責人,和官府合作,但不歸官府強制管理。”

“如果這收容所能夠建起來,北地那些還沒有重新開啟生活的難民,就能活下去了。”

“老百姓想要的其實不多,能有口飯吃,有幾塊地種,就很不錯。別打仗,安安穩穩的,一輩子就過去了。”

胡書不由感慨。

“說起收容所的事,我最近還收到好幾個以前老朋友的來信,這些家伙現在竟然都退隱了,聽說了收容所的事,還想自薦呢,我已經和明歡侄女說過了,其中有兩個厲害的女刀客,王妃很欣賞。”

“女刀客?”

齊盛有點好奇。

江湖上武功高強的女刀客,應該又是英姿颯爽的人物吧。

三人說得熱鬧,直到對面接到傳信迎來的撫平縣令走到跟前,這才認出來。

撫平縣令是晉王來北地之前,由太子那里任命安排過來的心腹,名叫楊釗。

楊釗是洛陽人,有才華,但在洛陽因為婚事得罪了權貴,科舉的時候遭人陷害,原本可以做榜眼探花的人物,還是因為晉王最后關頭知道了這事,幫了他一把,才算沒有落榜。

晉王當時還只是個紈绔王爺,并不能幫他推翻了那次的科舉。

不過那時候,晉王來北地的事,已經有了苗頭。所以當晉王問楊釗愿不愿意先來北地時,楊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楊釗此時趕來迎接,也不同于其他官員,想要到晉王面前混臉熟,而是晉王到撫平之前,就已經派人傳信給他了。

齊盛和楊釗也認識。

見到楊釗,很是激動。

“楊兄!”

“齊兄!”

楊釗只帶了兩個心腹趕來,也確實和其他官員不同。

“不知王爺?”

“王爺在馬車上和李公子說事呢,走,咱們先回去,等到了再說。”

楊釗倒也沒有非要現在就見晉王,很是激動地和齊盛敘舊。

“洛陽一別后,已經有三年了,總算又見到齊兄和王爺了。”

“這三年楊兄把撫平救活了,我們從進城開始,可是就一直在夸你啊。”

楊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愧疚,在他看來,撫平還有太多問題,他沒有做好,百姓過冬時也還算不上沒有壓力,能夠安穩的過冬,撫平還有太多要繼續發展的地方。

“齊兄,你就別說笑了,撫平什么樣,我心里清楚,還是能力不夠,辜負王爺的厚望了。”

齊盛拍了拍他地肩膀。

“好了,這些事等王爺說,咱們說點別的,楊兄,這位是崔郢崔兄,還有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胡書,他和謝六爺是知己好友。”

“這位是撫平縣令楊釗,王爺的人。”

楊釗依次和兩人見禮。

大家都懷有相同的目標,說起話來很是融洽。

“崔公子的大名,我到北地后,就聽說過,去年又聽聞崔公子跟隨王妃,在北地破案,為百姓沉冤,在下著實欽佩,今日能夠見到崔公子,是在下的榮幸。”

“客氣了,。”

崔郢連忙還禮。

胡書豪爽地道:“好了,楊大人,你就別客氣了,咱們都不是那種文鄒鄒的人,既然認識了,以后咱們就都是朋友,隨便點。”

楊釗:“好。”

齊盛問:“你這三年可好?你母親接過來了嗎?還有婚事……”

楊釗失笑:“齊兄,你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家兄呢。母親已經接來了,如今依舊勞累母親打理衣食,很是慚愧。至于婚事,緣分未到,不能強求。”

齊盛嘆息一聲。

“過去的事別想了,該是你的,總會是你的,那種嫌貧愛富的,沒有嫁給你,才是對你好,不然以后豈不是要把你教唆著變成貪官了?”

楊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