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訟

第二百五十二章 情債難償

第二百五十二章情債難償

“阿櫻,你這是何意?”當初他們明明說好,找個鄉下小地方隱居的,他也點了頭的,是蕭櫻反悔了,最終跟著殷九明去了太平鎮。

兜兜轉轉,殷九明不在了。可他還在啊……

蕭櫻一看聶炫的神情,便知道他誤會了。“我沒的趕你走的意思,是覺得你一定有自己的事情要辦……阿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別和我一起虛耗光陰。”“我不覺得是虛耗,我當初離開義莊時,便打定主意追隨你。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阿櫻,你別趕我走。”

一個大男人,一個向來冷臉的大男人,用這樣弱勢的聲音和她說話。

任誰也不會忍心拒絕了。

蕭櫻輕嘆一聲,最終說道。“……九明雖然不在了,可我這輩子或許都會記得他。有的人忘記一個人需要一年,兩年,十年,可我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吧,阿炫,這樣你還要跟著我嗎?”

聶炫遲疑半晌,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頭。

其實他和蕭櫻是同一類人。

她一輩子忘不了殷九明。他難道能忘記她?他也同樣一輩子無法忘記她。

蕭櫻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而是將他的心拒之門外。她剛才那話已經算是拒絕他了。可是聶炫不死心啊,憑什么殷九明可以,他卻不行!他知道這想法不對,他不該這樣猜忌蕭櫻,也不該把感情當成一件可以收放自如的東西。

可他只要想到離開蕭櫻,便心痛難當。

所以,哪怕寧知道自己的存在對蕭櫻來說,也說只是朋友,兄妹。永遠不會如他所愿,聶炫依舊義無反顧的決定跟蕭櫻一路。

“我們提前說好,哪天你若是有了意中人,可別顧忌我……要大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聶炫不愿點頭,可是蕭櫻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似乎他不點頭,她便會斷然的和他分道揚鑣。

聶炫又點了點頭。

蕭櫻這才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錢債易還,情債難償。既然無心,便別給人希望,感情的事最忌諱模棱兩可。以前她懵懂無知,經過這么長時間,也漸漸明白聶炫的心意了。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的心太小。

裝下一個殷九明已經滿當當了。實在裝不下另一個人。就像她所言,哪怕殷九明不在了,她這輩子也沒法忘記他了。對于感情,她就是這么個死心眼的性子。

既然無法回應,還是提前說明為好。

對于聶炫,她這輩子注意只能當成朋友,兄長,知己,可卻無法成為愛人。

接下來路程蕭櫻和聶炫都沉默著。似乎剛剛那個話題太過沉重了,兩人都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

蕭櫻心情不好,聶炫自然知道。別說蕭櫻了,便是他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是競爭對手,他有無法次盼望著殷九明英年早逝,可真到了這一天,他卻覺得可惜。可惜了那么一個注定大有作為的人物。

眼看著便要到阮家了。

聶炫終于開了口。“你到阮家來有什么目的,需要我幫你什么?”]

“想要見一見阮夫人,和阮夫人聊一聊阮擎的生母。”

聶炫微蹙眉頭。

“她會開口嗎?據聞那位阮夫人可是這里有名的潑婦。”

蕭櫻冷笑,以前她得顧忌著自己的顏面,總想著不能給殷九明丟臉。如今他人都不在了,她還有什么可顧忌的。阮夫人不開口,她便逼她開口。

她不信小小的阮家還能臥虎藏龍不成。

一個聶炫,便能打得阮家護衛七零八落。何況她還帶了一隊出身平王府的護衛。

她今天就是來踢館的。陳留借著祭奠之名,再次提起她和阮一鳴的婚事。

徹底惹怒了蕭櫻,她雖然人微言輕,可只要臉皮厚些,也能把阮家攪得一團亂。她今天便要徹底讓阮夫人看看,她蕭櫻不是她能隨便編排的人。

“不開口,便打的她開口。你可別告訴我,你打不過一個女人。”聶炫摸摸鼻子,決定不再開口。

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阮夫人嘴巴再厲,也不過是個婦孺。

對一個婦孺出手,實在有些勝之不武。至于對女人出手,聶炫倒沒什么心理負責。

有些女人功夫高強,下手比男人還狠,他如果不忍心對女人下手,早就橫尸山野了。

“自然打的過。”

“一會看我的眼神行事,阮夫人若是滿口瘋言瘋語的,便打,打到她說人話為止。”

聶炫想問何為說人話?可看蕭櫻紅著一雙眼睛,終是沒有開口。蕭櫻現在一定心痛極了……如果能轉移她片刻的注意力,讓她不會再這般心痛,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蕭櫻的突然來訪,讓阮夫人很是驚喜。

她為了求陳縣令說這門親事,可沒少孝敬姓陳的。那姓陳的簡直就是無底洞,送他多少東西都不嫌多。

好在沒有白送。

這才多久,蕭櫻便親自上門了。

一個人通常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點的,也沒誰敢當著阮夫人的面議論她人品如何。所以阮會人自我感覺良好。

再加上阮家在汶西也算排得上名號的人家。

所以蕭櫻同意這件親事,在阮夫人看來十分正常。

不同意才奇怪呢。一個孤女,上哪找這樣的夫家啊。

見到蕭櫻,阮夫人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蕭姑娘來了,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派車去接你。這驛站的馬車啊,可沒咱們阮家的馬車坐著舒服。”

護衛撫著蕭櫻先下車。

然后,車簾一挑,馬車上竟然下來個男人。

阮夫人臉色登時一沉。

“……蕭姑娘,以后你入了我們阮家大門。可不能這樣不講規矩了。我們阮家書生門第,可是十分守禮的……”

聶炫有些明白為何蕭櫻說起打女人的事毫無心理負責。此時,他也開始覺得手癢了。

蕭櫻不開口,阮夫人只當蕭櫻知錯了。

覺得蕭櫻不會狡辯這點倒是挺好的。

以前她也曾相中一個姑娘,出身一般,可是模樣標致。

她把這姑娘接進府中小住了幾天,發現這姑娘事事狡辯。

她說什么,她從不點頭,而是次次和她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