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訟

第六百一十章 案情發酵

第六百一十章案情發酵

雖說自家女兒模樣只是清秀,憑良心說鳳戈那張臉還要勝過女兒幾分。可自家的女兒是至寶,別人家的兒子都是混小子,占女兒便宜的混小子。“哪有姑娘像你這樣的,那臭小子占了你便宜,你還替他說話。”蕭二皇子很委屈,他這不是因為太在意女兒了嗎?所以才會怒氣洶涌,誰想到女兒非但不領情,還要在他千瘡百孔的心上插一刀。

“您口中的混小子把你女兒當成寶貝,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頂在頭上怕被日頭曬。”

“……說的好像父王不在意你似的。”

迎上蕭櫻的目光,蕭子彥的聲音越來越小,實在是理虧啊。

“反正,不能白讓那臭小子占你便宜,等回了京,父王一定把他吊起來打一頓。”蕭二皇子為了挽回面子十分傲氣的道,蕭櫻的回應是連眼神都懶得奉送一個。

被自家女兒拆臺,蕭二皇子表示心里好苦啊。

這寶貝姑娘,打不得罵不得,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頂在腦袋上怕曬……他突然有些理由鳳戈了,看來還是男人了解男人。“如果鳳戈那臭小子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父王,父王絕不會輕饒了他。”他還能怎么辦?自家女兒句句向著鳳戈,甚至不惜自貶,什么叫睡在一張床上她占便宜。

這話雖然挺有蕭氏姑娘的氣勢。

可若是被外人聽了去委實太過丟人了些。

“恩。”

“別敷衍父王,你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訴父王,父王不行還有你皇祖父,皇叔父呢,咱們蕭家最多的便是男人。”

語氣還頗得意呢。

蕭櫻想到自己似乎是蕭家唯一的女娃娃。

她倒是沒什么自己尊貴的念頭,不過仔細一想,她這身份確實挺尊貴的。

“鳳戈不敢。有皇祖父,皇叔父和父王在,誰敢欺負我?”“這話倒也不假,便是庚帝……也得掂量著行事。我看那老皇帝身子不太行了,說話無力,眼睛無神,云馳和我說過了,你帶病跪宮門便是要拉下鳳曄。雖然結果不夠好,可也總算沒讓鳳曄那小子得逞。接下來,便是男人的事了,你不必再插手了。你只管好好休養,爭取成親后快些給父王生個小外孫。”

蕭櫻硬著頭皮點了頭。

蕭子彥一臉期盼,蕭櫻這時候真不愿讓他失望。

見蕭櫻點頭,蕭子彥很高興。自己女兒加上鳳戈,必定生下個玉雪可愛的小團子。

到時候他一定抱到云馳面前大大顯擺一番。

云馳這輩子連老婆都討不到,而他已經有了外孫,誰更厲害一目了然。

眼見著蕭子彥終于不再計較那封信了,蕭櫻這才松了一口氣。提醒自己下次一定小心些,可不能再讓蕭子彥看到。

古代人可沒有隱私這個概念。

接下來幾天,整個京城茶余飯后說的最多的便是花樓案。

據說京城整個花街,總共十幾家花樓都參與其中。所有花樓的老鴇都被收了押。這些女人雖然一向逢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可一旦進了刑部大牢,遇到鬼也要乖乖說人話了。

云馳沒費什么力氣,這些女人便都乖乖招供了。

這生意背地里做的風聲水起,若要說何時開始的,恐怕得往前追溯七八年時間。

誰第一個開始的……早已無從考評。最開始只有三兩間花樓做這樣的生意,可漸漸的,大家背地里都開始涉手這個生意。

官府雖然準許開花樓,可是對花樓每年買進賣出的人數控制十分嚴格。按著官府的規定,開花樓雖然不至于喝西北風,可除了交給衙門的稅銀,一年到頭也幾乎不剩什么了。

漸漸的,大家開始琢磨暗中多賺些銀子。

最開始只有幾家敢做這個生意,可眼見著隔壁火的一塌糊涂,生意興隆。而自己這邊散客三兩個,生意慘淡。別說交稅銀子,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這時候的人通常沒了下限。

也便閉上眼睛開始聯系賣家。

先小小動作一番,賺了銀了,嘗到了甜頭,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那之后需要的姑娘越來越多,各個鎮子上做這生意的村民自然也越來越多。

最終形成如今這個規模。要說總共有多少姑娘從京城花街被賣出,幾乎無人能算的清楚。

如果說失子案只是讓京城百姓們嘩然,如今花樓案便是舉世皆驚。

本以為自己的女兒自己跑丟了,或是進了林子被狼叼了去。或是落了水被沖到下游再也尋不到。沒想到竟然是被賣到了京城。

“……畢竟是窮人家的姑娘,姿色出眾的不多。這幾年倒也有幾個色藝雙全的,都已坐上諸家花樓的花魁之位。早就被洗了腦,自然不會想著去揭發過往。至于那些普通姑娘,多半都已經香消玉殞了。官差按著老鴇的交待去查,尚在人世的寥寥無幾。”云馳又來找蕭子彥喝茶了,順便說說花樓案。

畢竟蕭櫻是最大的功臣。

只可惜像上次失子案一樣,不能為外人知。

一張小桌,三人圍坐。蕭櫻親自給兩人斟茶。

“畢竟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才會從花樓買小姑娘。想來這些小姑娘必定受非人折磨。早死,早超生吧。”蕭子彥嘆息著道。

“話雖如此,可看著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我們這些當官的,覺得汗顏。就像有人拿鞭子在抽我們的臉皮。”

事情最終發展到這一步,其實已經沒法追究所謂的罪魁禍首了。

或許是庚帝,他雖然讓花樓合法化。可列出的條件十分苛刻。

如果一切按著律法來,賺的銀子恐怕只夠交每年的稅銀。

或許應該怪那些獵奇的男人……

最該怪的是他們這些父母官,沒能盡到責任。這點云馳不會推脫……“我和刑部幾個官員已經擬了折子,明日會負荊上朝。”

“……說句公道話,這事真怪不到你頭上。京城治安也不歸你刑部,出入城門盤查也和你刑部無關。你這個凡事都往身上攬的性子著實不好。就得學學本王,該推脫便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