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芳

第二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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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娧又推開承昀打算再沈一沈,這次被攔了回來。

“我說還不行?”他完全落敗在這自虐式的逼供。

顏娧退離半寸,忍著哆嗦質問道:“說啊!”

“我倆的爹娘都往越雍邊境暮春城去了。”承昀得到消息也如同她一般怔愣,趕忙趁機將人撈上船,直沖船艙凈房。

顏娧忍不住一陣哆嗦,顫抖著問道:“他們讓我別這樣去,自個兒先去了?”

熟門熟路地找來衣物給倆人換上,隔著花梨木雕琢玉屏各自懷著心思更衣,待顏娧走出凈房,承昀已換上中衣落坐在床榻上,備著拭布等她。

承昀為她攏干長發,似真似假地說道:“我們爹娘知曉客棧之事之后,恰巧有大批配有玄鐵武器的神國使者在暮春城聚集,爹娘們覺著妳老是被纏著不放也不是辦法。”

顏娧困惑問道:“越雍邊境?”

“嗯。”承昀選擇在她身后緩緩敘述,不愿與她正面對視,輕淺說道,“爹娘各自帶了不少暗衛,一舉殲滅要接應那群人的余孽。”

聽聞玄鐵武器,她糾結思緒猛然一撼,蹙起柳眉問道:“折損如何?”

頓了頓,他選擇據實已告,試圖平靜說道:“百余人。”

顏娧陡然回身,捕捉到他來不及收回的愁緒,沁了冷汗的葇荑覆上大掌,沉著問道:“爹娘呢?”

“受了點小傷,在回來的路上了。”被她探尋眸光凝視著如何靜心?不敢回避地勾起淡然淺笑,語氣泰然安慰說道:“最好的大夫在平安寺里,我們爹娘都會來。”

能夠讓裴承兩家折損百人的廝殺,該何等慘烈?

全因為她?凝望著尾戒上的指環,那本破天諭透漏了多少事?

顏娧抬眼不悅地問道:“為何我沒有任何消息?”

這群人瞞了多少事?

承昀苦笑回道:“老門主攔下了。”

“你怎么有消息?”她更好奇了。

這群人故意不告訴怎么如此?

“為何連裴家也出手了?”

不太尋常,隱于市的裴家從來皆是探聽消息,不介入此等紛爭。

他若有所思地回望不曾放松的柳眉,思忖著該不該問出口,被那雙秋水眸子逼得無可奈何只得緩緩說道:

“他們的目標在顏姒身上,試圖抓顏姒逼妳就范。”

單珩策劃擄走花朝節藝競女夷扮相者,不得不說她的盤算準確得叫人吃驚,如若沒將顏姒在年節前嫁了,勢必也會參與花朝節,難道她早就知曉會有此事?

敬安伯府內外早在黎裴兩家安排下成了鐵桶,顏姒與黎承娃兒一同骨醉著,怎可能有疏失?

她試著克制情緒平靜說道:“出了這么大事,你們一個個都瞞著我?”

或許,沒有撼動山河的能力,至少照應身邊之人總還能做到,被當成嬌弱花朵豢養的挫敗令她不悅。

征詢意見將她放在第一位,怎么有事發生真當她是十五歲的孩子?

“老門主不想叫妳操這心。”承昀如實說道,“有什么事兒需要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承擔?”

顏娧惱火問道:“要抓的人是我,怎能叫幾個爹娘去冒險?”

為她折損了百人,豈是揪心內疚能夠言明?

沉悶壓在胸口實實地心疼,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難道讓妳去送死?”他語調染了些許怒意,長輩們共同決議她能改變?

今年花朝節魁首是敦睦伯府楚三姑娘,單珩當下察覺并非顏姒,便隨手賞給了底下人手,等到敦睦伯府找回人,楚三姑娘已不堪受辱而自掛東南枝。

京城人心惶惶,擔心自家姑娘成下個遭毒手的對象,僅黎裴兩家知道始末而更加注意顏姒安危。

敦睦伯夫妻跪在朝英殿前哭了幾天幾夜,求雍德帝查明真相還女兒公道,至今也沒抓到單珩任何尾巴。

顏娧聽完承昀所言,葇荑顫抖地捂著菱唇遲遲不語。

一句送死,叫她心里又擰著疼,改變了兩姊妹軌跡,結果害死了另個清白人家的小姑娘!

扶著額際閉上眼靜默思考著,單珩照著神諭走,如今一再再有不同結果,仍依然故我堅持神國復蘇?

顏娧抬眼問道:“你呢?怎么知道的消息?”

“王府信鴿。”

承昀早讓府中暗衛定期信鴿來報,否則也不會知曉幾個爹娘的打算。

如今想來父王母后提前將信物全交給他倆早有預謀,原先以為僅探查暮春城動向,未料竟是結合了裴家發動殲滅。

倆人要是有萬一,他倆便直接掌管了西堯,信物在手,皇帝在右,誰敢有絲毫異議?

她質疑問道:“你知道也不告訴我?”

“今早得到消息已是定局。”承昀面露苦笑,沉著說道,“有約在先,定不言謊。”

被這句話堵得死死的,顏娧滿腹怒意還能往他發泄?

她呢?有些話還講不得,說不清。

“京城之事,妳可有話需要同我言明?”

深邃眸光回望收起怒意的顏娧,對上視線那瞬間,她明顯瑟縮而回避了眸光。

得不到回答而放下了長發,攬上嬌軀貼近胸膛,兩人半濕長發迅速濡濕承昀中衣,錦緞下的寬闊胸膛,緊實肌理,若隱若現。

羞紅得她霎時一句話都沒了。

“我沒有瞞妳了,妳瞞我什么?”承昀低沉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呵氣細語道,“為何著急把顏姒嫁了?”

一個問題已叫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接著第二個,而且還以這種讓人口水直流的誘人逼供。

問題個個問在重點之上,暖人的懷抱非但沒起到絲毫溫暖,反而如坐針氈的難熬。

“裴諺不是喜歡很久了?顏姒看著也歡喜,不湊湊?”顏娧瞧著越湊越近的薄唇,喉際愈發緊澀,藕臂一時也不知該放哪兒了。

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那兒能碰得?

“還有?”薄唇勾著輕笑,在耳畔輕輕吐息,如同問進心坎里的麻癢。

“呃——”她縮著身軀不敢隨意碰觸被濡濕之處,突然覺著跳水逼供蠢死了!

方才明明還能意氣風發地責問,如今一點底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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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二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