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吧,反派

第一百五十七章 無常

王學窈這一睡便睡了十日之久才緩過神來,看著丹田中那根鞭子,王學窈不由得低估,莫非這‘毫針’還有什么變化之法?

算了,這些以后再試,現在還是給本命法寶命名要緊。

命名才是煉化它的最后一步。

由自己命名,由天道法則刻畫。

日后才能對它有所約束。

每個人一生只有一次命名由天道法則刻畫的機會。

這也是本命法寶一人一生只有一件的主要原因。

王學窈想了片刻,這些毫針,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根,差一根便是十萬之數。

正迎合變數之道。

那它便叫‘無常’好了,世事無常,總在變化不停。

就在她起完名字的瞬間,每根毫針上面便是光華一閃,每根上面都出現以肉眼看不見的‘無常’二字。

見此,王學窈微微一笑。

蒼白的臉看起來也有了一絲血色。

接下來便是調養神識了。

要出去歷練,神識自然是要調整到巔峰狀態。

否則這病歪歪的模樣,神識不能動用,怎么指揮法器斗法。

至于如何恢復神識,王學窈一時想到辦法了。

當下目光便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條無形的手鏈,里面有一口泉眼。

便是那女子與她交易的第二件寶貝,孕神泉被污以后的寒潭水了。

自從得到這東西便是一連串的事件,都沒來得及煉化

久而久之都快忘記了,若不是這次神識受損,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想得起它來。

忍著使用神識的疼痛,將它沉進手鏈,一灣藍的發黑的泉水便出現在眼前。

這寒潭水雖然厲害,不過那女子明顯技高一籌,將這泉水在這件道器手鏈中禁錮的死死的。

雖說如此,但王學窈到底不敢用神識觸碰這一灣寒潭水。

她始終記得,在母胎時只是區區幾十滴,便讓她差點翹了辮子,更不消說此時如此大的一灣。

更何況上面還有煞氣了。

若是被它污了神識王學窈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好在手上這條手鏈她已經煉化,也是她的法器,否則她此時估計只有看著寒潭水干瞪眼的份兒。

心神一動,泉水蕩了一下波紋,一滴猶如藍寶石一般的泉水,便浮在在了水面。

看著這一滴泉水,王學窈卻閉上了眼睛,運起佛門功法功德經,一絲頭發絲粗細的功德金光便落入了她的識海。

她并沒有其他抽取功德金光的法子,好在她修的功法,便有這道程序,不得已只能取了個巧。

那絲功德金光在神識之眼游了一圈,經過被湛藍水球包裹著的白玉種子時,又少了一絲絲,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絲功德金光順著神識之力來到了手鏈之中,不等王學窈在做什么,便如天敵一般自發的包裹住了那滴泉水。

“呲~呲~呲~”

不大會兒功夫,那滴泉水之上,便冒出了一絲絲紅色煙霧。

待到再沒有任何煙霧冒出之時,那滴藍寶石好似通透了一些,被王學窈攝出了手鏈。

接著手腕一翻,拿出一個白玉瓶,對著手鏈,心神一動,那些紅色煙霧便流進了白玉瓶,這東西既然已經將它剝離了寒潭水。

自然不會再讓它留在手鏈之中。

做完這些,這才看向空中懸浮的寒潭水,此時她的神識與胎中不可同日耳語。

那時尚需先天之氣將它消耗一半,但此時王學窈卻打算煉化一整滴。

想到曾經挨過的冰凍之力,王學窈打了個冷戰。

但到底還是眼一閉,將那滴寒潭水塞如了嘴巴,用神識引這它來到識海。

不敢給自己猶豫的時間,便將它投入了神識之眼。

這一滴之威跟半滴之威的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只是眨眼間,神識之眼便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霧。

同時王學窈也感覺到了那股熟悉至極的冰凍之力。

緩慢的思維轉動間想到,這還好是神識之眼了,要是曾經的神魂之泉,這一滴下去,怕是她就要翹辮子了。

這個念頭將將閃過,意識便又來到了那片冰雪世界。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配方。

此時的王學窈自然知道這只是幻覺罷了,只要挨過這冰凍之力便可。

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了。

不過片刻間王學窈的意識就開始麻木,眼看意識就要沉睡。

恍惚間便見著一個漆黑空間,里面有一只身有五節,一根紅色絲線貫穿全身的白胖蟲子。

這畫面一閃即逝,王學窈卻徒然清醒過來。

看著神識之眼上的冰霧漸漸融化,思緒卻轉動不停。

方才的畫面她記得曾經第一次煉化寒潭水時,便出現過,但那會兒她實在太累,便睡了過去,漸漸拋之腦后。

沒曾想這會子又見到了。

一次可以說是幻覺,巧合,可兩次那便是有什么貓膩了。

這個畫面好似只在她的意識昏沉之際才出現。

莫非那畫面里的白胖蟲子就在自己的神識之中?

想到此王學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般大一只蟲子若是就在自己的神識之中,想想頭皮都發麻。

王學窈忙忙將自己的神識從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

不止如此,就連識海她也是一寸一寸的掃過,確保檢查的仔細,不會遺漏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毫無疑問,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沒發現。

王學窈喪氣的停在識海上空,整個神識團焦躁的轉來轉去。

任誰知道自己的神識之內有可能藏著一只蟲子,也冷靜不下來。

更何況這蟲子都不知跟了她多久,要知道她尚在胎中之時,這蟲子便出現了。

天知道它是什么時候跟在她身邊的,目的又是什么。

轉念有一想又覺不對,判官曾經可是檢查過她的神魂的。

沒發現什么問題。

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悶,不管是不是錯覺,王學窈都打算放下此事了。

畢竟若真有,判官那種修為尚且沒發現絲毫。

她這種小蝦米就更不消說了。除了自尋煩惱毫無用處。

強行將此事壓在心底,心神回歸體內,感受了一番神識,吸收了寒潭水果然好了那么一絲絲,王學窈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但轉瞬又想起了那條蟲子,笑容消失不見,繃著一張臉,如法炮制,煉化著寒潭水,但這一次卻是沒見著什么畫面。

她也不曉得觸發這種畫面出現的條件是什么。

如此,轉瞬就是半月,王學窈煉化了五十多滴寒潭水,神識盡數恢復了不說,還長大了一圈。

神識之眼也從之前的湛藍色,變得深了些許。

神識之力如今已經可以看到方圓八百米左右了,一般的筑基一層也才兩百米左右。

比較起來,她是別人的四倍之多。

神識恢復,王學窈也不再耽擱便向至善說明她的打算。

“師祖,學窈想去歷練一番。”

或許是又過了這么些時日,淡化了那日之事的緣故,此時對著至善也不覺得有多害怕了。

“嗯……你是該去歷練一番,可有想好去處?”

至善看著王學窈臉上的恐懼之色淡了些,這才心下一松,他還真怕給她造成什么心魔。

如今看來,她自己也在努力的調節。

還知道心性不夠,出去歷練。

“想好了,就在幻牙林。”

“幻牙林……嗯,倒是很適合你,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不可再馬虎大意。”

王學窈自然知道至善的意思,就因為馬虎大意,她可是差點讓自己變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不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看她點頭,至善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將一物遞給她道:“此物的禁制我已是破解了,倒是復雜的緊,前前后后耗費了十年的功夫,直到前幾日才徹底解開。”

王學窈一看不正是在藏書閣時,她給至善的那枚金色玉簡么?

當時這玉簡之內留有禁制,什么都看不到。

其實交給至善也只是試一試罷了,畢竟禁制哪是那般容易破解的。

沒想到至善居然解開了。

雖說花了十年之久。

“多謝師祖。”王學窈躬身道謝。這才伸手接過。

隨口問道:“師祖,這里面可是有什么機密,不然何必設下那般復雜的禁制。”

“機密倒是沒有,傳承倒是有一份。”

“傳承?”不過傳承設下禁制倒也說的過去。

“嗯~這個傳承比較小眾,乃是制作藥劑的傳承。

效用么,和丹藥有些類似。

不過煉制藥劑需要木靈根,以及強大的神識,與你倒是極為合適。”

“藥劑?”這個詞王學窈可謂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畢竟前世看小說,什么魔法世界以及星際小說都有這個詞。

倒是沒想到修真界還真有藥劑傳承。

不過:“師祖,為何說這藥劑很小眾,莫非它效果不大,才會如此。”

“倒不是這個意思,

這藥劑始終不曾昌盛倒是有些道理的。

一來,修習它需要的要求很高,要有木靈根,以及神識強大。

二來,它的傳承不知為何,始終零零散散,殘缺不全。不成體系。

三來,這藥劑與煉丹雖煉制方法不同,可功效卻很類似。

自然遭到了煉丹的打壓。

這也算是一種道統之爭了。

如今這煉丹之術繁盛,藥劑自然少有人知曉。”

“藥劑不成體系,那這份……”王學窈看著手中的玉簡,意思不言而喻。

“你這份我看了,里面的配方以及煉制方法很有些不連貫,倒像是人為整合的。

看起來也不是完整的傳承。

不過比起其他人得到的,你這份又全面多了。”

王學窈點頭,也沒當著至善的面查看,而是翻手便收了起來。

見她收起,至善又想到:“歷練之物,可有備好。”

“都不缺。”

此話說完,室內一陣靜默,雖然那日的事看似過去,可到底二人相處時沒有之前那般和樂融融了。

“那你便去吧。”

聽了這話,王學窈卻站著沒動。

“怎么還有事?”

“師祖,學窈想看看姬修轅他們……”

到底是相處了這許久的伙伴,王學窈怎么可能不擔心。

只是從達摩塔出來之后發生的事讓她分不出心神來,此時就要出去歷練,再回來便是三年后,于情于理都要去看看他們。

“嗯……也可。跟我來。”

還是在之前渡陽氣的地下室里,姬修轅幾個正被封在一個巨大的冰棺中。

王學窈正站在冰棺旁打量著幾人,也不知這冰棺有什么古怪,幾人雖被封在冰中,倒沒有影響幾人生長。

曾經的孩童已變成七、八尺的男子。

看著比王學窈高了不少的樣子。

雙目緊閉,呼吸似有似無,曾經幾人俊美的面容,此時已是墨黑一片,就連指甲的顏色也變得黑漆漆的。

想起剛到此界時,幾人雖也活的艱辛,但到底還有些鮮活之色。

可此時卻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樣,若是找不到法子,怕是日后都不會醒了。

王學窈心下不免有些酸澀。

“師祖,你說他們還有救?如何救他們……”

“此事便是我要你做的事了,三年之后你便知曉,現在…天機不可泄露。”

王學窈:……

有點江湖騙子的味道。

不過王學窈自然不會真的以為至善手江湖騙子,他既然說現在不能說,那么就是真的不能說,不存在騙她的問題。

看過姬修轅幾人,王學窈再不耽擱,與至善告了別,便馬不停蹄的坐了傳送法陣到了汴城。

而就在她坐傳送陣離開不久,便有一群看起來極其普通的金丹修士,也坐上了到汴城的傳送法陣。

站在法陣中,幾人看似在閉目養神,實際上幾人聊的正歡。

“地巳十二,你確定她出來了?”

“老大,我真的看見他出來了,雖然她已不是咱們在無回城看到的小童模樣,但她的藍眼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哼,那就好,之前的地巳一幾人看管不力死了,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接替了他們的排序,第一次任務,絕不能失敗。”

“老大,你放心,我觀了她的修為,也才筑基初期罷了,咱們這許多人還能讓她跑了。”

“筑基了?看來前幾天的筑基天象怕就是她的了,天資真是可怕啊……此人絕不能活。”

這話的意思,其他幾人都明白,天資可怕的人要么不招惹,招惹了就絕不能讓她活。

否則后患無窮。

“是。”

剩下幾人齊聲應是。

王學窈自然不知道她前腳剛走,后腳便有人追了來。

她此時正站在汴城的城門口,分辨了一下方向。

沒拿出她常使的小筋斗,反而拿出了那把曾經煉化的桃木劍。

小筋斗雖不能晉升,可到底也是法寶級別。

筑基修為多是使用靈器,她此時若是拿出小筋斗,怕是身后的尾巴少不了。

而桃木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靈器,自然沒有這個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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