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必須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江上秋景

看著他眼里的灼灼目光,許三春知道,不叫是不行了。

“花爺。”她用手去掰他的手指,總可以放開了吧?

哪里知道,花暮辰食髓知味,“再叫一聲。”

“你!”許三春嗔了他一眼,端的是眼波流轉無盡春情。

“再叫一聲。”花暮辰手上的力道變得輕緩,修長的手指爬上她的手心,一下一下地輕輕撓著她。

這樣俊美的男子,這樣專注的眼神,從手心里傳來的觸感酥麻,叫她怎么抵擋得住!

許三春長長的睫毛一顫,紅暈襲上雙頰,從喉間逸出一聲低呼,“花爺……”

花暮辰發現,自己又一次玩火自焚。

她的反應,她嬌柔的聲線,總是能輕易而舉地,撥動著自己的心。他越來越發現,她和旁的女子完全不一樣。

這不是逢場作戲嗎?

卻如此情難自禁。

兩人獨處的時候,總是如此的口干舌燥,需要甘霖解救。

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

許三春被他擁入懷中,被他盡情品嘗著甜美芬芳。

她無力抗拒,她無法思考,她覺得自己如同溺水的魚,急需氧氣。而他,就是那唯一的解藥,是她的救星。

她杏眼迷離,身嬌體軟,已化作一灘春水。

他眸色深沉,右眼瞳孔被神秘的紫色布滿,渾身上下都在吶喊著渴望,那是堅硬的灼熱。

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許三春趴在桌上,將頭埋在胳膊里不肯抬頭。

這太丟人了!

直到現在,她還遏制不住身體的輕顫。這個妖孽,她實在是無力抵抗。

“三春。”花暮辰的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低啞與暗沉,光這么叫著她的名字,就是說不出的性感。

許三春悶悶地應了一聲,為自己抵抗不了他而生著悶氣。

花暮辰調息著氣息,紫色從他瞳孔緩緩褪去。看著她,忽地笑了起來。她看起來,就像一只膽小怕事的鵪鶉。

“從頭一回見我,你就一直怕我,為什么?”他問出了他心底的疑問。

為什么?

難道她要說,是因為他長得太妖孽嗎?不,她才不要那樣說,他已經足夠自戀。

“你是高高在上的少主,而我只是一個鄉野女子。”光這身份的懸殊,就足以讓她躲得遠遠的。

“不,你不是。”花暮辰認真道:“總有一日,你會明白這一點。”

船已經平穩行駛到了流金河的中間,正朝著下游而去。河面上波光粼粼,不時傳來水鳥的啾鳴之聲,好一副天高水闊的美景。

花暮辰親手替她泡了茶,將杯子遞到她的手里,問道:“喜歡嗎?”

許三春點了點頭,“非常喜歡!”

要是,此刻能有畫筆就好了,她不無遺憾的想著。

“想什么?”

“想畫下來。”

“行。”花暮辰出了船艙。這是他常用的船,上面有琴,卻沒有畫具。不過,這怎么能難倒他,吩咐下去后,不到半個時辰,下人就乘著小船,將畫具顏料送了上來。

“哇!”許三春見到如此齊全的畫具,驚喜的光芒從眼中迸射開來,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一套,比她在南鳳鎮所置辦的,要完善的多。其中有些顏料,在南鳳鎮上根本買不到。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在整個大商朝,那幾種特殊的顏料也極少。

不過,對于花暮辰來說,算不得什么。

“喜歡嗎?”花暮辰看著她笑著問道。

她的喜悅,是如此單純而美好,全寫在臉上。她的笑容,照亮了他整個世界。

“喜歡!謝謝你。”

許三春想了想,飛快地在他臉上印上一個吻,隨即紅著臉退了開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花暮辰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心情越發愉悅。

支起畫架,許三春整個人便浸入繪畫的世界中去,不問外物。

花暮辰在她身側看了半晌,驚嘆于她的繪畫功底與運筆手法。很顯然,她在繪畫一途上,十分嫻熟,而所用的技巧,從來就沒有在大商朝出現過。

他暗中思忖,也許,許三春在她原來的那個世界里,是一個繪畫大家?怪不得,她來了這里后,在刺繡上適應的那樣好。

花花繡莊售賣的繡品,他讓趙良買過一些仔細看過,比其他人所繡的,都多了一份靈活生動。原來,原因在這里。

許三春專心繪畫,連他叫她都聽不見。看了一會兒,花暮辰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干脆讓人把琴拿進來,他撫琴為樂。

這是一個慵懶而漫長的秋日午后。連琴聲,都多了些許纏綿的味道。

一艘船,兩個人。

一人作畫、一人撫琴。

沒有語言的交流,空氣卻并不冷寂,多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花暮辰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在這個時候,他忘了那些前塵往事,暫時拋卻血海深仇,以及身上肩負著的沉重使命。

多么難得的時光。

沒想到,竟然能在她身上,獲得心靈的慰藉。

這幅畫,直到落日西斜,許三春才堪堪完成。她收了筆,望著眼前的作品,滿意極了。她用了水粉的畫法,糅合了古典的韻味,將江上秋景如實呈現在筆下。

在畫中,天高云淡,水面遼闊。能看得出來,作畫人有一顆自由的心靈。

“畫得真好。”花暮辰輕舒猿臂,從背后將她摟在懷中,由衷地贊嘆。

靠在他溫熱的懷里,許三春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穩。兩人沒有說話,在這一刻,靜靜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漁舟唱晚,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香氣四溢的魚湯、可口的清炒鱔絲、養眼的雪里藏珍、香甜軟糯的米飯,菜肴不多卻樣樣精致,正好兩個人食用。

許三春感慨道:“跟你一起,我覺得自己都腐敗了。”

花暮辰挑眉一笑,“什么腐敗?”

他還頭一回聽見這等形容,十分新鮮。想來,是她原來那個世界的形容。

“唔,”許三春想了想,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干脆撂開話題,掩飾道:“喝湯喝湯,這魚湯太好喝了!”

她敢肯定,這魚湯絕不是看起來這般簡單,“這魚湯,是怎么做的?”

“也沒什么,就是先把各種干貝鮮菇分別處理好,再按著時辰來熬。”花暮辰道:“你想做?我讓人把方子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