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花香

第一百四十章 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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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吵鬧

李花兒一臉的無辜。

“二嬸娘說什么?”

她走進院子里,皺眉道:“怎么招了這么群人在這兒看著?”

附近的村民反而更熱切地豎起了耳朵。

自從有了李家這些事兒,他們連戲都不看聽了。

那柴氏早忍不住,劈手將劉氏手中的紙多了過來。

她咬牙切齒地過來,站在李花兒面前,把那張紙用力抖著。

薄薄的紙張,蒲扇著,好幾次還打到了李花兒的臉。

李花兒卻沒有后退,臉色也更沉了點兒。

“你不是要看憑證嗎?”柴氏怒道,“這就是憑證!果兒如今已經是錢家的人了,你又把人藏到了哪里?”

李花兒沒有理他,而是看了一眼錢掌柜。

“哦,原來就是你呀。”她道。

說的是立春那天,見過一面的事兒。

那錢掌柜的背著手,顯然對李花兒異常不滿。

“這算是什么?你們家難道就是這等毫無信義的人家嗎?”

李花兒依舊看著他:“錢掌柜這話,什么意思?”

錢掌柜拿足了氣勢,這才看向李花兒:“我聽說,你也靠著做木器討生活?”

李花兒不答話,依舊只是看著他。

一雙英氣的眼睛里,帶著些微的寒意。

錢掌柜怎么會怕李花兒?

“工匠要有個誠心,你如此不講信用,心中汲汲營營的,哪里還能做出好東西?”

他全然是過來人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著。

柴氏聽見錢掌柜說,哼了一聲,道:“一個臭丫頭家,她會做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唬人罷了,也不知道仗著誰的腰子,天天妖里妖氣,總往那下三濫的手段去,學得尖嘴尖舌……”

柴氏對李花兒,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

如今仗著憑證和錢掌柜在側,自然要將心中別的話,一次罵個痛快才是。

劉氏也不阻攔,也不說話,只在一旁,提著嘴角,看著。

至于李孝李義二人,則在那兒抱著胳膊,譏誚地看著李花兒。

暗處的小喜和躲在人群的齊伙計聽見,都皺了眉頭。

這么下去,李花兒當真要吃大虧了。

想著,小喜就打算要上前。

誰料柴氏正罵得痛快呢,李花兒突然將背在身后的弓箭取下來,拿在了手里。

柴氏頓時住了口,還向后退了一步。

除了錢掌柜之外,李家其他的人,也都退了一步。

李孝已經開了口:“李花兒,你要造反不成?”

李花兒可是有前科的。

這死丫頭瘋起來,可是真敢動手。

其實,今早來的時候,只有李孝李義這對族兄弟,帶著錢掌柜開的。

他們打定了主意,要將那憑證摔在李花兒臉上。

到時,只要李花兒和李果兒敢反抗,他們便要動了武,強行把人帶走。

可是到了門口,他們才發現人都不在了。

只一晚上的功夫,竟然還真讓這兩個臭丫頭逃了!

錢掌柜頓時就發了脾氣,嚷了起來。

李孝李義急壞了,忙回本家說了。

兩個老太爺聽說,更是差點兒氣暈過去。

到手的鴨子,又飛了!

二人一疊聲喊著要報官,將那“不要臉的小浪娘”抓回來。

柴氏也跳了起來,跟著過來。

劉氏也跟了過來。

幾個人在屋子里翻騰了半天,只有些破衣爛杉,連個錢都沒找到。

他們更篤定人跑了。

柴氏已經在那院子里,將李花兒罵了好幾個來回了。

這才引了這么多人來看。

錢掌柜黑著臉,說馬上就要到縣衙寫狀紙,告李果兒一個“逃妾”的罪名。

誰知大家正鬧著的時候,李花兒卻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還那么無辜地看著他們,問了一句:

“二嬸娘說什么?”

李花兒陰沉著表情,卻沒有挽弓搭箭,而是將那弓箭握在手里。

而后,面上陰沉散盡,對著李孝,笑了。

她這一笑,真是和漫天云霞乍現一樣。

和變臉一樣,看得李家人都愣了。

而一側的錢掌柜看見,只覺得心頭的怒意,都消了。

跑了小的,帶走這個大的,也是好的。

況且真個拿了這大的,那小的還能跑到哪兒去呢?他美美地想。

李花兒壓根兒沒看見錢掌柜那做夢的表情,而是對柴氏道:

“三嬸娘這些沒道理的村話,還是別說了,不然我忍不住,又拉弓了怎么辦?”

柴氏臉都白了,也更憤怒了。

她再次向前,將那憑證摔在了李花兒身上。

“你自己看看,這是什么?”

紙張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李花兒看著柴氏。

柴氏和得勝的斗雞一樣,瞪著李花兒。

李花兒面色卻不變。

“掉地上了,”她笑道,“看不見寫的是什么。”

“你!”柴氏指著她,“你不會自己撿起來看看。”

李花兒頓時沒了笑容。

依舊仿佛變臉一樣。

“三嬸娘扔的東西,憑什么要我撿?我是你家仆人不成?”她丟下一句,轉頭就往屋里走。

柴氏氣得臉都紅了。

李花兒走到屋前,看著屋內的狼藉,連爺爺奶奶的供桌都亂了。

她猛地回身,怒道:“你們是來送憑證的?還是來搶劫的?”

“反了反了!你——”柴氏聽說,指著她道。

她兀自罵著,劉氏則在后面翻了個白眼,走過來,止住了她的罵聲。

她就說,這個嫂子沒用。

自己顧著自己爽快了,結果半句有用的話,都沒說出來。

她走過來,對李花兒似笑非笑地說:“花兒,你到底把果兒藏到哪兒去了?”

李花兒生氣地看著她。

“誰說我把果兒藏了?”她反問道。

劉氏只當她嘴硬,就在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你不曉事,”她道,“”事情當真是極大的,你要不把人好好地交出來,那錢掌柜到衙門告果兒個逃妾,便是如今藏她的人,也不得好處的。”

說著,她自己俯身將地上的紙撿起來,遞給李花兒。

“一百兩銀子,你爹自己把果兒,賣了一百兩,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李花兒這才接過那張紙,粗粗看了一遍。

大意就是仁德二十八年八月十九日,李大吃酒賭錢輸了,欠錢掌柜百兩銀,一年加三成的利息,四年為限,愿以女兒李果兒抵債云云。

其下還有李大的簽字與手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