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手成婚

第二百二十九章:不招待見的父母

劉千舟笑了下,默然的退出廚房,人去陽臺,看著樓下修剪精致的園藝景觀。

西塘世紀城小區,五年前異常偏僻。

而五年后的今天,西塘發展起來,這小區入住率極高,人氣旺了小區設施也越來越完善。

劉千舟看看左右,覺得世紀城也不錯,以后一個人搬來這邊,住著也算清靜。

元瑾從廚房出來,跟她打了聲招呼。

劉千舟回頭:“換好了?”

“好了。”元瑾指指空中,示意她聽,已經沒有了尖銳刺耳的叫聲。

劉千舟說:“煮了飯,就在這吃吧。”

元瑾聞言,詫異之極。

側面打量著劉千舟,隨后點頭,“行,那就在這蹭兩口飯吧。”

蹭飯這事兒,讓元瑾想起曾經在劉老太太那蹭吃蹭喝的事兒。

一不留神,這話給說了出來,劉千舟聽得很是詫異。

“宋城帶你和左翼去我奶奶那蹭吃蹭喝?”

元瑾反應過來后,本想搖頭,但想想,這并不是什么不可說的秘密,索性就說了。

“是啊,你剛離開國內后,先生擔心你奶奶一個人生活不習慣,就經常過來蹭吃蹭喝。直到你奶奶搬回本江,開始的兩年中,先生和你奶奶之間還經常見面。”

但后來吧,一個是公司太忙,過來一趟西塘,路上就得花去四個小時左右。宋城一天連睡覺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花四個小時在路上,實在奢侈。

劉老太太自己暈車,坐不了車,后來慢慢的,少有走動。

再后來,發現李麗元一家出現。

元瑾遠遠見過兩次,老太太腿腳不方便,李麗元推著老太太去樓下散步,曬太陽,看起來挺細心。

劉千舟認真聽著,隨后問:“她對我奶奶,是真的細心嗎?”

元瑾被問住了,沒有接近過,他還真不清楚。

“不過,我兩次過來看情況,都有看到李女士給你奶奶喂水喝,給拎了水壺,掛在輪椅上。”

劉千舟輕輕點頭:“好吧。”

元瑾想化解她心底的郁結,他很清楚對于老太太的意外去世,她還耿耿于懷。

元瑾倒不認為老太太的意外跟李麗元一家毫無關系,他只是希望劉千舟別執念太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傷心難過完了,日子還得繼續,不要太放心上。

李麗元畢竟是她親生母親,有親人和沒有親人,是兩種體會。

小孩子都會唱,有媽的孩子是個寶。

看得出李麗元并不壞,又為何一直糾結著。

“你別想太多,意外本來就是不能避免的,能避免的就不叫意外了。”元瑾安慰劉千舟。

劉千舟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元瑾笑笑:“我想說的是,可能你奶奶真的只是個意外。老人家最后走的時候,除了腿腳不太方便之外,沒有經受過別的痛苦,所以,另一個角度看,她還是幸福的。”

劉千舟不說話,眼睛盯著樓下。

李麗元叫劉千舟和元瑾吃飯,元瑾推了下劉千舟:“別發呆了,吃飯。”

劉千舟回頭,點了下頭:“好。”

劉千舟埋著頭進屋,飯桌上元瑾問她今天怎么忽然想起回來這邊了。

“是要過年了,特地過來陪你媽媽吃飯嗎?”

劉千舟抬眼,淡淡掃了眼元瑾沒做聲。

李麗元把湯端上桌,笑說:“哪里?是我打電話,千千才過來的,她那個朋友的爸媽非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千千聽了就過來了。”

元瑾心下合計了會兒,這……

李麗元看著元瑾說:“就是我們家千千有個朋友,在云都的,她那朋友的爸媽來云都看她,結果這孩子倒好,自己有房子不給她爸媽住,把她爸媽直接送來我們家了,我們家千千還沒答應呢。那兩口兒也挺搞笑,進門就住下了,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元瑾詫異看向劉千舟,“真的?”

劉千舟點頭,也沒說話。

元瑾吃驚起來:“這可真是本世紀的大奇葩,你怎么認識這樣的朋友?”

劉千舟給自己裝湯喝,抬眼看了眼元瑾,“云大的舍友。”

元瑾一愣,她們那宿舍加她才四人,他當下就明白是誰了。

“不過好的是,這幾年你沒在云都,跟他們還算保持著緊要的距離。”元瑾又說。

劉千舟客氣笑了下,元瑾不是個話多的人,但也不是個少話的人,餐桌上的氣氛他一人掌握得極好。

李麗元不時看向元瑾,心下對元瑾越看越喜歡。

當初老太太就很喜歡元瑾,老太太提過元瑾不止一次,老太太那陽光,確實不會錯。

可惜了,自己女兒選擇的是宋城。

李麗元心下嘆氣,女人真不是嫁個有錢男人就是好事,男人有錢,卻一點不體貼,那有什么用?

日子是自己在過,男人的體貼和關愛才是女人生活最大的動力。

要說錢,自己女兒就已經很能賺錢了,所以另一半,不用找個太有錢的。

可女子自己選擇了,她這個當媽的,也沒辦法再多說什么。

劉千舟和元瑾一起離開離開,劉千舟車開回云宮天闕,元瑾則回公司上報情況。

另一邊,金陳鄲去了警局,把父母接回她和趙經年的家。

金陳鄲父母進屋子時,兩老互看一眼,女的推男的。

“你去,去啊!”

金陳鄲父親是個性子相對比較軟的男人,老婆一推,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前。

“女兒啊……”

金陳鄲立馬炸毛:“都說不要穿著鞋子就進來,你什么意思啊?我整天帶孩子就足夠累了,你們還非要給我添別的負擔,你們就這么不省心嗎?”

金陳鄲父親被金陳鄲一聲吼,嚇得趕緊往后退,退去玄關處。

那邊金陳鄲母親剛進屋兩步,也在同時快步退回玄關。金陳鄲父親退回來時,她媽就推了她爸爸一下,語氣極兇。

“你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女兒一天這么累,你還這樣?你什么意思?想把女兒累死嗎,說多少遍了,進屋要換鞋……”

金陳鄲是看透了她媽的把戲,冷冷一句打斷:“你們的鞋,我已經扔了,要進來就光著腳吧。”

金陳鄲父母同時沒了聲音,站在外面一動不動。

她爸爸低低的說:“這么不歡迎我們,還不回老家去,你非要留在這里做什么?”

金陳鄲母親狠狠瞪了眼她爸:“回去?都在年關了,現在回去不是丟人?”

走的時候三鄉八寨的人都知道他們家來云都了,女兒嫁了豪門,在云都這樣的大都市住著大房子,吃香喝辣大把的是錢。都知道他們來云都,是來享清福的。

現在回去?

這才多久?回去她還要不要臉?

不回去,不管住哪里,睡地板也比家里那破破爛爛的房子強。

金陳鄲父親無奈,一把年紀了,離鄉背井的出來被女兒嫌,心里實在難受。

兩人穿著襪子就這么進了屋,那邊金陳鄲母親趕緊在女兒跟前討好。

“女兒啊,想吃什么,媽媽給你做。”

金陳鄲抱著女兒,一點不想搭理她母親。

金陳鄲對母親沒什么感情,獨獨因為從小到大,在家里沒少干活兒,她媽是個極懶的村婦。她小小年紀就要開始干農活,打掃家里,煮飯洗衣服。一點兒沒做好,母親那巴掌就下來了。

不是因為在家里受到這么重的壓迫,她也不會那樣拼命念書。

別人家,考上云都大學,是要在城里訂酒店請客,放鞭炮慶祝的,他們家,呵呵,給她煮了個雞蛋,就算完事兒。

金陳鄲對家里實在太寒心,以至于上大學之后,就沒回過家,除了第一個學期的學費之外,最后就沒跟家里要過一分錢。

金陳鄲跟劉千舟有點相像,沒跟母親拿過一分錢了,現在她日子過好了,父母卻忽然出現。

想要在這里好吃好喝的享清福?

憑什么?

對小時候的怨氣和憤怒,直接轉化成行動,言語。

金陳鄲面對她父母,就沒一個好臉色。

別說直接扔了父母的拖鞋,就算十天不給口飯吃,她也做得出來。

“一邊兒去,別嚇著我的孩子。”金陳鄲怒口而出。

金陳鄲母親又后退兩步,燦燦笑了下。

“陳鄲啊……”

金陳鄲母親叫陳學梅,父親叫金富貴。

那邊父親見她媽沒討著好,當即勸說了句:“你也別去打擾她了,她一個人帶孩子,挺累的。”

陳學梅看向她父親:“我不知道女兒累?我也想給女兒分擔,你行你怎么不去?”

金陳鄲煩不勝煩:“行了,能不能給個清靜?都什么時間了,還不去做飯?”

父母倆安靜下來,互相埋怨討不得好,以往在家,占下風的一定是她父親,今天也如此。

沒一會兒,金富貴頂不住了,沒她媽硬氣,只能進廚房給做飯。

陳學梅看了眼進去的父親,心下來氣。

她媽還想上前:“孩子我來抱吧,你休息一會兒,你看我也能抱一下,你我不就誒帶大了嗎?”

金陳鄲剛想交給母親,聽見她母親這么說,立馬收回來。

“我是你給帶大的?我怎么覺得我是挨墻長大的?你帶了我什么?我怕只是你一個使喚的人。”

她媽臉上有愧:“那時候家里忙,所以讓你早點學做事,其實也是好的,早懂事,你才能這么獨立啊。這啊,多虧了小時候的鍛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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