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

第150章 干渴

第150章干渴

他抱得太緊,她開始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而此時床上那兩人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幾乎已進入了忘我的極樂世界。binhuo或許這個時候就是有人站在床邊邊說話,床上那兩人都不會分神去注意,但一路逃亡,蕭玄受傷,她兩次差點喪命,并且追殺他們的人才剛從這房間里出去,不確定是否已經離開,危機感如同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所以葉楠夕即便覺得渾身難受,也不敢貿然出聲,只得挨著他的胸膛,慢慢將臉轉開,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只是這一呼一吸間,屬于他的氣息卻是愈加清晰,反令她呼吸再急促再用力都無法滿足此刻身體的需要,就連他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也成了令她興奮的催化劑。

而她這般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從口鼻里呼出來的氣息,卻直接作用在他身上,令他的胸膛也跟著開始起伏,閉上的眼瞼不停地微微發顫。

催情香并不會讓人失去神智,只是會讓人出現生理上的反應,勾出對的渴求,而此等香再加上床上那兩人現場版的聲音,這催情的效果可以說是疊加的。但說到底,這樣的效果也只是純生理上的反應,只要意志堅定者,要對抗這樣的生理反應并不困難,至少跟對抗生死危機和長期潛伏,成敗難定的謀劃比起來,要簡單多了。只是當起了這種生理反應后,又如此親密地面對刻在心底的人時,那種不得不抗拒的折磨,就很難言喻了。

因為愛,所以被放大了數倍,也因為愛。所以要壓制的理智也不得不跟著提升數倍。

很久以后,每當蕭玄想起這一晚,都覺得像是一場靡艷的旖旎的欲求不滿的夢,只是夢中那不得不壓制的下自己懷里抱著的女人。卻是他生命中最柔軟的存在。

好容易,床上那兩人終于戰歇了,那無孔不入的,催生的呻吟聲靜下來后。葉楠夕總算是松了口氣,只是這么靜靜靠在他懷里,卻也生出幾分筋疲力盡的感覺。蕭玄睫毛顫抖了幾下后,也慢慢睜開眼。入眼依舊是一片黑暗,但過了一會,還是依稀能看得到靠在自己懷里人的輪廓。只是此時這等疲憊中混雜著亢奮的感覺。令他片刻后又閉了閉眼。然后抱著她深深的吐了口氣。

他滿含的氣息太過滾熱,從她耳朵上掃過時,她身體不禁微微一顫,同時忍不住微側過臉,將耳朵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蕭玄身體微僵,眉頭緊蹙,忍住想要撫摸她揉弄她的。依舊如剛剛一般靜坐不動。若葉楠夕能在黑暗中視物的話,此時抬眼,定會瞧著他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因分得清輕重緩急,所以兩人都是一心一意忽略身體的反應,約一炷香時間后,各自的呼吸慢慢趨于平緩。可就在這會,床上那兩人也歇夠了,竟又開始肉搏起來,新一輪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響起。而似乎是心里作用一般,那兩人一弄出動靜,房間里的香味就跟著濃郁了幾分。葉楠夕幾乎想要罵娘,心里咬牙切齒地道,這都多晚了,難不成是打算這么運動一夜,就不怕精盡人亡嗎!

春末的夜里,落著點點星光的河岸畔,脂香粉艷的房間內,有人在明晃晃的燈燭下肆無忌憚地享受著肉欲,有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堅若磐石地壓制著。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天灰蒙蒙亮的時候,半夢半醒的葉楠夕被忽然響起的敲門聲給驚得一個激靈,她還不及睜眼,一直放在她腰上的手就在她后背輕輕撫了撫。敲門聲越來越急,床上的人被吵得醒過來發出惱火的聲音后,葉楠夕也跟著完全醒過神,才微微抬起臉,耳邊就貼過他的唇,聲音干啞低沉得幾乎聽不清:“沒事。”

昨晚,那兩人不知大戰了幾個回合,一直到下半夜才算真正歇下。

葉楠夕微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身體,即感覺到他下面不知什么時候又站起來了!她愣了愣,他這是站了一夜?還是早晨自然的反應?她不大記得了,昨晚下半夜,那兩人消停后,她實在累及,便也跟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不得不承認,有他在,即便是不得不藏在這柜子里,她也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所以身體放松下來后,也就不再注意別的事。

若是這么站了一夜,不會把身體憋壞了吧?

才想著,門外就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公子,公子,公子你醒了沒?”

“滾!”床上的李公子是醒了,但火氣也大得很,若不是他現在困及,非下床去狠狠踹那奴才幾腳不可。

外頭又傳進來一句:“公子,少,少奶奶過來了,正要讓人進來找您呢!”

“管,管他誰來,去讓他滾!”李公子愈加不耐煩,幾乎是下意識地道出這句話,只是話一出口,他似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廝剛剛說了什么,他呆了一下后,即反射性地坐起身,“你說什么?她,她她怎么會來這地方!”

“是真的,小的也不知道少奶奶怎么這么早就出門了,總之這會兒就在對面的茶樓那坐著,少奶奶身邊的老媽子已經往這來了,院里的媽媽正給擋著,讓我趕緊過來通知公子。”

如煙這會兒也被吵醒了,正有些不滿地嘟噥著,那李公子此時哪還顧得了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喝她起來幫他穿衣服找鞋襪。如煙平日里被哄著慣了,也有點脾氣,冷不丁被這么對待,加上昨晚被他使勁折騰了大半宿,于是心里也火了,抓起他丟在床里的衣服,自己先偷偷摸出一張銀票后再氣呼呼地丟給他,然后就抱著被子滾到床里去,再故意露出一半白生生的屁股和一截滑溜溜的大腿。李公子正胡亂穿衣服呢,忽然瞧著這一幕。不禁就咽了咽口水,只是昨晚他已經被榨干了,這會兒兩腿都打著飄兒,眼窩也有些發青。哪還有再戰的本事,再說這會兒家里的母老虎已守在外頭了,他更是沒有這個膽。

恨恨地刮了床上的婊子幾眼,說了句以后再收拾你。就過去開門,讓小廝進來幫他穿好衣服鞋襪,然后搖搖晃晃地跑了出去。

人走后,如煙又罵罵咧咧了幾句。然后就打算再繼續睡覺,反正聽老鴇昨晚那意思這房間以后就是她的了。只是她剛閉上眼睛,那門卻又被推開。床上的女人以為是李公子又回來了。也不睜眼,只是哼哼地笑了一句:“怎么又回來了,不是怕你家娘子嗎。”

卻不想回答她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既然客人都走了,就回自己的房間去。”

如煙嚇一跳,睜眼一瞧,才發現進來的竟是春院的老鴇。

“媽媽早說要給我換個房間,昨兒讓我在這兒招待李公子。不是將這房間給我的意思嗎?”

“給你換南邊那個房間,這房間另外有人,你現在就去收拾。”那婦人淡淡道了一句,就又催著如煙起來。如煙心知這老鴇雖面上不慍不火,但無論是調教人的手段還是讓人吃苦頭的手段都極多,她如今也不是正當紅,還是先將位置穩住再說,而且南邊的那個房間比起這個也不差。

如煙出去后,那婦人拿起昨晚送過來的香爐,將轉身出去時,低聲到了一句:“周圍還停著幾只烏鴉,一會衙門的人過來吃早茶時,就能飛走了。”

片刻后,那婦人就喚來兩個粗使的婆子將床上狼藉都收走,并換上新的,還順便添了一壺茶,然后才出去,又將房門重新關上。

終于,都走了,聽著這片難得的安靜,好一會后,葉楠夕才輕輕吁了口氣:“可以出去了嗎,我身上都有些麻了,你呢?”

蕭玄的呼吸卻忽然重了起來,擱在她后背的手順著她的脖子就摸到她臉上,抬起她的下巴,將唇壓下重重地吻著。

狹小的空間,緊貼的身體,溫軟的觸感,溫熱的唇舌,他的動作兇狠得似要將她吞噬入腹。

葉楠夕頓覺得快要窒息了,好容易掙扎開后,才有些惱火地道:“你,你再急也要先出去啊!”

一整個晚上都待在這里,他的眼睛已習慣這樣的黑暗,此時看她又比昨兒夜里清楚了幾分。其實不用看,他也想象得出她是什么樣子,她的眉眼鼻唇,她的笑容,她的冷漠,她的認真,她的惱怒,她的漫不盡心,她動情時的嬌媚,她喘息時微顫的睫毛,還有她誘人沉淪的身體,他都看過都記在心里,閉上眼就能一一描繪出來。

他的妻子……蕭玄的手無比留戀地撫在她臉上,原來是這樣,可以抓住任何機會,即便害怕也不會讓自己失控,面對危險也不會失去勇氣。這個嬌弱的身體里藏著那么堅強的靈魂,抗拒他,吸引他,纏住他,讓他再無逃生的可能。

“蕭玄?”他的沉默令她有些不安,“怎么了?”

蕭玄在她額上輕輕吻了吻,就打開柜子的門閂。柜門一被推開,葉楠夕即覺得一股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她即深吸了口氣,然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出去,只是將動身時,忽然垂下臉有些擔心地往他腰上看了一眼,并問一句:“傷口怎么樣了?”

幾乎是一動不動地在柜子里坐了一宿,懷里還抱著一個人,身上又帶著傷,所以蕭玄這一出去,差點沒能站起身,倒不是傷口的影響,而是兩腿麻得一時間沒有知覺。葉楠夕趕緊扶住他,說起來昨晚她比他要滋潤多了,且不論他盡量讓她靠得舒服些,一整晚她在他懷里可翻了好幾次身,躺著趴著側著都輪著換幾遍,所以此時她即便身上有些不舒服,卻也只是脛骨伸展不起來而有點微微的麻意罷了。

這房間的擺飾極好,不僅有全是花梨木打的桌椅床柜,還有一張鋪著錦褥的軟榻。因那張床昨晚被人翻云覆雨過,雖床上的東西都換過了,但葉楠夕心里還是覺得有些膈應,于是便將蕭玄扶到軟榻上坐下,才去倒了兩杯茶水拿過來。將茶水遞給他。看著他一口喝光后,就接過他手里的空杯,然后又將自己手里的那杯茶遞給他。

蕭玄默默看了她一眼,就接過她手里的茶。然后一邊喝一邊看著她,那沉靜的眼神里含著太多太多的東西,所以給人一眼望不到底的感覺,似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懾住心魂。葉楠夕本想催他快點喝。或者是直接站起身走到桌旁也給自己倒一杯茶解渴,只是不知為何,忽然間動不了,似整個人都被他這樣的目光給鎖住。

她看著他的喉結慢慢地。一上一下地滑動著,看著他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點一點地喝光。灰蒙蒙的房間內,男人的面容看起來比平日里還要冷峻。只是那份冷峻下壓著的。卻似火山一樣的熱情,葉楠夕覺得更加渴了。

蕭玄手里的杯子剛離開唇,葉楠夕就要接過那個杯子,卻剛剛伸手過去,手腕就被他一把抓住,稍一用力,就將她拉到他懷里。

茶水自他濕潤的唇渡到她嘴里。幽幽的茶香從她嘴角邊溢出,滑落,沾到她的衣襟上,淡粉色的絲綢被茶水一暈,即添了幾分玫紅。

房間里發出唇舌相吮的茲茲聲,她干渴的口舌從他那里得到滋潤,他無處發泄的情感在她這里得到釋放,兩人的糾纏越來越緊越來越深。他從她唇上離開后,就輕吮著她的嘴角慢慢往下,順著她從嘴里溢出的水跡輕舔著她的脖子,磨蹭著她的鎖骨,撥開她的衣襟,一手撫上她光滑的肩膀,一手按住她的后背,將她緊緊壓在懷里。

“蕭,蕭玄……”他在她胸脯上咬了一口后,她才回過神,忽然想起他身上的傷以及此時的情況,便開始掙扎起來。

他沒有應聲,只是動作卻緩了下來,臉貼在她胸口處,呼吸粗重,弓下來的背劇烈地起伏著。

葉楠夕只覺得心都被他的呼吸給燙軟了,緩過神后,就輕輕抱住他,聲音有些沙啞地道:“你腰上的傷不輕,這幾日就別急著使腰力了,我先幫你換藥?”

傷藥和紗布等物,那婦人剛剛就已經備好放在這房間里了,葉楠夕拿出來后,就走到蕭玄身邊。只是幫他解開上衣時,她注意到他下身還是很精神,褲子這個時候竟被支得高高的。葉楠夕往那看了好一會,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昨兒一整晚,不會都這樣吧?有歇下的時候嗎?一直這樣身體會不會被憋出問題來?”

忽一聽到這樣的話,蕭玄愣了愣,隨后就有些惱火地看了她一眼,偏瞧她雖是一臉認真的表情,但眼里卻隱隱帶著幾分笑,于是他干脆轉開臉閉上眼。

喲,這是生氣了?還是不好意思了?

葉楠夕有些詫異地看著那張蹙著眉頭的俊臉,偷偷笑了笑,就替他解開腰上的紗布。似因為他昨晚一動不動的關系,加上他自己也清楚怎樣才不會對傷口造成壓迫,所以傷口愈合得不錯,雖還隱約能瞧著傷口下鮮紅的肉,但至少不出血了。他肩上的傷恢復得更好,葉楠夕暗暗驚嘆他身體的恢復力,平日里看著比較溫和文雅的人,雖知道他身體素質定是不錯的,但卻不會覺得他是個皮粗肉糙的人,若是受傷的話,總會令人擔心他的身體會不會承受不住。

其實她早見過他受傷,亦大概了解一些皮肉傷他需要多長時間恢復,只是似乎就是因為他的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幾分,所以他反而對自己的身體更加不在意。陸九出事那晚,他后肩也是被刺了一劍,被花蕊夫人請回侯府的那天,他又被蕭時遠劃了一刀,而那兩次,都是她幫忙給上藥。

“到底是血肉之軀,以后小心一些。”幫他換好藥后,葉楠夕仔細看了幾眼他的上身,這才發覺他身上有好些傷疤,似乎因為恢復的不錯,所以都很淺,但是數量卻是不少。她越看越沉默,手指順在那些疤痕的走向上輕輕劃著,想象他當時是怎么受的傷,具體傷勢如何,又是誰幫他處理的。

蕭玄忽然抓住她的手,看著她道:“小腹下面也有一處傷,你要不要也摸摸?”

葉楠夕一怔,看著他似惱火又似渴望的眼神,然后垂下眼瞧了瞧,剛剛給他換藥時,已經慢慢下去的帳篷,此時似又有要抬頭的樣子。

瞧著她低頭垂目的樣子,恬靜柔美得令人失神,他慢慢松開她的手,輕輕吐了口氣,正想說好好休息一會,待衙門的人過來后,他們就可以離開了。只是他才張口,嘴里的話卻換成一聲從胸腔里破出的呻吟,她的手竟真的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