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小姐她有劇本

第172章 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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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安國公的離去,秦舒并未阻攔。只是他一直注視著那人的背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鐘青正要告辭,程昕道:“鐘將軍,自然是安先生安排住在蜀歸院的,那就安心住下。你和你女兒的住處,我一會就讓于裴收拾出來。”

“多謝郡主!”鐘青報拳。

“等等,鐘先生。”程昕叫住了他,瞥了一眼秦舒,道:“我與鐘將軍有幾句話要說。小公爺你不妨在外面等我。”

秦舒點點頭,出了房門。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鐘青面帶恭敬道。

“鐘將軍誤會了。我只是想問問安先生的情況。”

“這個,郡主怕是要失望了,安先生的事情恕在下不能說。”

“沒那么嚴重。”程昕連忙擺手:“我沒有想要探究安先生的過往。我只是想問問安先生喜歡吃點什么?”

安排好了鐘青的事情之后,程昕又對于裴叮囑了一番,告訴他只要安先生合理的要求都可以滿足,對于安先生的私事,不要有過多干預。

于裴應下,卻是有些惴惴不安:“郡主,可是小的哪里做的不夠好?”

程昕笑道:“你誤會了,近來你在蜀歸院的事情做的很好。你放心,安先生他不會取代你的。”

于裴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小心思被程昕看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郡主,那我先下去了。”

“去吧。”

片刻之后,程昕踏出房間,就見秦舒坐在長廊上發呆。

她走近,道:“在想什么?”

“在想背后的敵人,到底是誰?”

他之所以沒有阻攔安先生離去,是因為他知道安先生說的都是實話。

“那你想了這么久,有眉目了嗎?”程昕問道。

秦舒搖搖頭,有些頹然:“從我懂事起,就覺得府里有些不尋常。娘常年待在佛堂,對外面的事情卻并不像外界說的那樣一概不理。事實上,她派了好些人保護著安國公府。周嬤嬤和幾個大丫鬟,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吃的用的穿的,她們都會反反復復檢查許多次。只要是被她們幾個之外的人碰過的吃食,從來不會端到我的面前。

從前尚不覺得可疑,可如今想來娘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威脅到安國公府。”

“或許是因為我母妃。”程昕道:“因為世子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太夫人引以為戒,嚴格把關著你的吃食。

不過有句話你說對了,安國公府上下皆如此謹慎行事,應該是太夫人深知有人想對我們不利。好在,這些年,你的暗衛將國公府保護成了一個鐵桶,任憑一只蒼蠅都無法飛進來。”

聞言,秦舒臉上有了一點點笑意:“你這是在夸我?”

“對,沒錯。”程昕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別氣餒。這些年你做的很好。”

“只是眼下守株待兔恐怕不妥,我得主動出擊。”

“我和你一起啊。”程昕握住他的手。

秦舒反手握住了她的,點頭微笑。

丞相夫人死于非命,出殯事宜一切從簡。

出殯當天,程昕陪著溫蕓嫻去到了丞相府。

溫蕓嫻立在丞相府大門外,看著掛滿的白幡,神情有些恍惚。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丞相府大門留給她的印象都是一層不變,是那樣的莊嚴肅穆,門口的石獅子總是冷冰冰的站立兩側。

她是第一次見到丞相府成了如今的模樣。踏入大門,就覺得里面的哀嚎和哭泣聲充斥了整個丞相府。

“你沒事吧?”程昕見溫蕓嫻發呆,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沒事。”

溫蕓嫻回神,繼續大步入內。

程昕是代表安國公府來的,自有下人前來引路,只是下人看到她身邊的溫蕓嫻,臉色變得十分怪異,不過他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引著她們入內。

兩人剛踏進正廳,一道黑影伴著一聲尖叫沖了過來。

程昕快步閃開,卻見那黑影是沖著溫蕓嫻撲過去的。

“溫蕓嫻!你還有臉回來!”

“是你,是你還是我母親,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害人精!”

“你還我母親來!”

溫蕙敏想發了瘋一樣的撲打溫蕓嫻。

溫蕓嫻的臉上結結實實的被打了一巴掌。

“梅染!”程昕急忙喊道。

卻不想梅染正欲上前,溫蕓嫻制止了她:“程昕,今日是我們丞相府里的事,你不必管。”

說完,她抓住溫蕙敏的手,反手就朝她臉上打去。

‘啪!’

溫蕙敏被重重扇倒在地。

“你,你還敢打我?”溫蕙敏歇斯底里的大哭起來。

又有一人走近前來,扶著溫蕙敏起身,又哀傷又急切地看著溫蕓嫻:“大姐,今日這樣的日子,你難道還要鬧嗎?”

“姐姐,你怎么還叫她大姐?她害死了母親,她是我們的敵人啊!”溫蕙敏氣憤不已。

溫蕙儀臉上滿是淚水,她看著溫蕓嫻:“大姐,你知道嗎?那一日我和小敏親眼看到母親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身上足足有八道傷口,每一道都深可見骨。母親平日里那樣注重儀態的人,卻那樣狼狽的死在煙花巷的破宅子里。

你可知道,看到那一切的我們,心有多痛?”

溫蕓嫻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溫蕙儀:“人又不是我殺的,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

“大姐,我聽說那一日你也在,是不是?”

“是。”

“大皇子也在對不對?”

“沒錯。”

溫蕙儀聞言,眼眶里的淚水頓時滾落下來:“也就是說大姐你是真的見死不救?爹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明明大皇子也在,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帶著母親一起離開。那樣,那群賊人就不會殺母親,那樣母親就不會死——”

溫蕓嫻突然覺得周圍安靜極了,四周跪著的下人、來祭奠的命婦、圍觀看熱鬧的人,這些人統統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

他們的眼神里透著譴責和鄙夷。

仿佛在用目光審判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溫蕙儀沒有罵人,沒有打人,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哭泣著,楚楚可憐的說了這么一番話,就將所有人都豎立在了她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