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

第伍玖陸章 兩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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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爺溫聲解釋:“從昭獄被救出,吾一直在養傷,后聽聞你未曾去金陵,宿在這里誕下兒女,重回大理寺.......曾來過一趟整守一日,看著有人潛暗處將你刺探,遂不敢靠近。”

“是誰在刺探?”舜鈺猜測:“是徐炳永罷,他一直疑心二爺使得金蟬脫殼之法逃出昭獄。”

沈二爺道:“徐炳永過于自信,認定吾縱然逃出火海,也是個被杖斃將死之人,不足為懼。”他頓了頓:“刺探你行蹤的有兩撥人馬,一撥是秦硯昭,一撥是楊衍。”

舜鈺怔了怔,秦硯昭使任何陰招她都不奇怪,可楊衍又在算計甚麼。

聽沈二爺接著說:“吾憂心你與孩子安危,冒險住進這里,卻不得更進一步。楊衍那廝身為大理寺卿,一腔真意效忠皇帝,其謀略心機甚深,行動作臥敏感銳捷,擅抓人蛛絲馬跡處,未曾遜吾多少。九兒你生性單純,喜怒易顯于外,然朝堂詭譎,官員千面,是以才不敢透露你吾還活著,其實于吾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舜鈺靜靜坐著,垂頸默看自己手指,腦里恍恍惚惚的,忽而驚跳起來,慌張問:“那我闖進這兒,外面可有人看到?”

見沈二爺笑著搖頭,她吁口氣坐下,又不知該說甚麼,數月里彼此各自熬煎自己的苦楚,終于得見千思萬念的那人,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分開這許久,似乎那份感情也變得陌生和平靜了。

一陣夜風吹得廊下燈籠撲簇簇作響,舜鈺復又站起,蠕了蠕嘴角:“.........我明白了,天色已晚,二爺早些歇息罷。”搭手作個禮,輒身欲朝外走。

沈二爺已看了她半晌,伸長胳臂攥住她手腕使力帶進懷里,俯下身湊近她耳畔,嗓音低啞且柔,只容夫妻二人聽見:“田九兒,若不是日夜想著你,舍不得丟下你,吾早已死了。”

舜鈺肩膀驀得抖顫,她仰起臉兒,一錯不錯地凝著沈二爺,他眸光幽沉,鼻梁挺直,嘴角微抿,下頜因清削而顯得棱角剛硬,撫著她臉頰的指骨滿含親近,似乎就是剎那間,塵封多時的濃情蜜意,如急浪朝她撲天蓋地涌來,難承受的不能自已,眼眶紅紅地,主動抬手勾緊他的頸后,親上他的薄唇,唇瓣微涼,有淡淡的苦藥味兒,鼻子頓時發酸,把嫩軟的舌尖喂進他口里,攪動一團濕熱。

那嘖嘖親吻聲兒在靜謐房內顯得清晰又曖昧。

乖乖.......沈容顴骨浮起暗紅,用袖去擋沈桓瞪得快要掉出的眼珠子。

沈二爺輕喘著分開彼此,看著舜鈺眼波流轉,嬌顏暈起嫣粉,朱紅嘴兒水光瀲滟,再按捺不住,彎腰將她抱起,舜鈺想起在教坊司,那時他走路還有些跛,便嗔著要下來:“我重著呢,你莫腿軟摔了我。”

俯首咬她嘴兒一記,氣息灼沉地低笑:“我現在渾身硬的如石頭,稍會你摸過就知曉........”

舜鈺嬌羞的把臉埋進他的衣襟,乖順的不敢動了,沈二爺抬頭朝梁上使個眼色,大步往床榻而去。

沈桓和沈容身輕如燕躍下地,連滾帶爬出了房,站在廊下不自然的互相對視,那畫面直擊心靈深處,實在是難為他們倆個童男子。

“流鼻血了!”沈容冷著聲提醒。

沈桓后知后覺抬起衣袖劃過鼻息處,果然顯了一抹殷紅,他仰起臉望星空,悄聲兒嚷:“娘娘地,二爺原來這麼騷。”

沈容聽不得誰說二爺不好,肅起臉色道:“關二爺何事,是夫人輕浮。”

董大娘睡眼惺松端著碗兒走近,看見他倆很詫異:“都甚麼時候了,你倆還杵在這里拌嘴?二爺沒歇罷,我給他送來燕窩粥。”

沈桓搶過碗兒哧溜吸了大口:“二爺正采陰補陽哩,哪里需吃這勞什子。”

董大娘原就是在男人堆里打滾的,聽得這話正自驚奇,忽聽一聲“啊呀”婉轉嬌喚,酥媚進人的骨頭里。

“是誰?!”董大娘唬得愣愣地,忽而醍醐灌頂:“可是隔壁那位........”

“都歇著去罷。”沈容蹙眉趕人,今兒輪他值夜,這倆人嗓門一個大過一個,被沈二爺聽去定要著惱。

沈桓會其意,扳著董大娘肩膀離開:“燕窩粥可還有多?給我那可憐的兄弟也添一碗。”

房內春意旖旎盡鎖白紗帳中。

舜鈺承著滾燙粗重的親吻,除海棠紅的鴛鴦肚兜仍凌亂掛著,衣裙早被撩開,忽而荼白小褲被剝扯下來,隨意撇去床尾。

因著突來的濕涼,她羞臊地夾緊修長腿兒。

沈二爺低笑,也不為難她,寬厚手掌順勢攀爬,帶薄繭的指骨不止會寫奏折票擬及錦繡華章,還擅挑起男女歡情。

九兒看著瘦弱,誰又知那寬大儒衣掩藏的媚色,到底生過娃的小婦人,那臀兒終是熟得褪去少女青澀,嬌圓豐潤若盤,滿掌握著漸漸收緊,聽她吃痛地嚶嗚一聲,這才憐惜著松開,往上掐住嫩窄腰兒,再摩挲背胛迷人的蝴蝶骨兒。

舜鈺只覺渾身被他弄得虛軟無力,抓住他的衣襟無意識扯開,微露精壯結實的胸膛........她忽兒睜大氤氳眼兒,幾道還未褪盡的鞭痕若隱若現。

她伸手要去撫觸,卻被沈二爺握住阻了,他的眼眸掠過一抹黯沉。

自知遍身的傷痕雖在漸好,卻依舊慘不忍睹。

夢里前世的九兒,是有多不待見他胸口那道傷疤,他逼著她親她摸,看她緊闔雙目神情帶著憎厭。

幸得他今世的箭傷在后背,總盡量避著不讓她瞧見.......

抬手捂住舜鈺的眸子,嗓音異常地暗啞:“很丑,會嚇到你,我去熄滅燭火.......”

手心倏得吃痛,竟是被狠咬了口,微怔著看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按倒在褥被上,翻身跨騎在他腰間,再使勁扯開衣襟,讓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痕,于燭光中盡收眼底。

舜鈺看著眼兒汪汪地。

沈二爺笑著替她拭淚:“虛榮的丫頭,為了不讓你不要我,特央錢大夫配了褪疤痕的藥膏子,你耐心等些時候,一定會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