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中醫在3700年

第四十六章 天人相隔

她是醫生,和川木通練習武術時,下意識的就是往人體最脆弱的部位招呼,瞿麥同樣是一招斃命。他們兩人是同一路數,招招斃命,可朱瑾料定瞿麥不會舍得一下子殺死她,更料定瞿麥不會知道她的身手,所以她放心出手。

果然,瞿麥沒一開始就要她的命,只是打傷她的腿,朱瑾在腿受傷那一刻就放了心。

瞿麥到最后昏迷前,也沒想通,他為什么會栽在朱瑾手里。

他太過自負,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讓他放松了警惕,小看了朱瑾。

“我知道我自己的傷,也知道你最后會來,重樓,我沒有毫無準備的將自己處于危險之中。”朱瑾知道重樓在意什么,認真向重樓解釋。

重樓看著醒來就認真解釋的朱瑾,手一伸遮住了朱瑾的眼笑了,低沉的笑聲和從前一般,朱瑾聽了松了一口氣,也露出笑來。

她沒看到,重樓的笑,比哭還難看。

“…他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各個器官的機能都在退化,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這一次損傷過大,已經徹底陷入昏迷狀態,如果不手術,醒來的幾率為零。”被重樓打發去打聽消息的警察回來了,看到朱瑾醒來,立刻變了態度溫和向她解釋。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再逃,聽主治醫生說,他這樣的情況,手術難度很高,成功率也極低,在水藍星上差不多也就重樓醫生能做。”警察沒說的是,如此手術治療的費用也是天價,要警察負擔這筆費用不大可能。

“這樣啊…”朱瑾表情緩和,面帶微笑。“手術也不一定能救過來嗎?”

“對,醫生說根據檢查結果,他已經做過許多次人造器官移植的手術,只是手術了好像也不管用,所以才成現在這個樣子。”警察搖頭。

“這樣啊…”朱瑾徹底放了心,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禍害。

警察告辭后,茯苓的頭像再次突然出現在重樓面前。“重樓。我查了查,這個杜起風似乎想做人體器官移植…”

重樓點頭,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瞿麥要想繼續活命。如果不是他,就只能通過人體器官移植,按照他的辦事方式,肯定是找齊了所有器官。等時機合適了,想辦法逼他手術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真康復了。將后患無窮。

只不過,他這輩子都等不到康復,朱瑾找到他,還成功讓他的身體損害過大。斷了他所有后路。

重樓滿心復雜,這邊,說完自己查出來的最新消息后的茯苓已經和朱瑾聊上了。

說了兩句話。茯苓就不多話了,很快就斷了聯系。只不過斷了聯系前提醒了兩人一個問題,“對了,你們兩的手機設置我要幫你們改了,這么點時間,好多人找過你們…”

朱瑾點點頭,茯苓說完就消失在眼前。

“重樓,我想出院了。”朱瑾問重樓,“我出院了,你也可以去處理瞿麥的事。”

“那就出院吧,回家養著也可以。”重樓推過醫院早在一旁準備好的輪椅,抱了朱瑾坐上,看了看她身上的病號服,“回家在換衣服吧,我先拿夾板幫你固定一下,之前你在床上我幫你取了。”

朱瑾點頭,下一秒,兩人的手機都有了反應,都是提示有未接來電的消息。

朱瑾和重樓相互看了眼調出手機,同時皺眉。

數十個未接來電。

朱瑾看著,眼中就露出了疑惑。

蘇木聯系了她好多次,蘇木和她已經許久沒聯系過了,同樣許久沒聯系的石上柏也聯系她了。

重樓也皺眉,重海洋也聯系了他許多次。

重樓走到一邊聯系重海洋,朱瑾這邊也聯系了蘇木。

片刻后,電話就接通了,朱瑾看著蘇木的樣子心就一跳。

“楠楠,你快回來,你媽媽她…她…去了…”

“你說什么?去了,去了哪里!她說好等我回來的,她能去哪里!”朱瑾臉上的血色迅速退了干凈,不敢置信看著蘇木,猛地站起了身“她能去哪里!”

“什么?”那邊的重樓也變了臉,才聽完重海洋那邊的話,就看到朱瑾竟然站起身,面色一變,然后就眼睜睜看著朱瑾直直往前栽。

重樓最后接住了朱瑾,可她的雙腿還是滲出了血。

朱瑾似乎完全沒感覺到,掙扎著只知道往前爬,“重樓,帶我去,帶我去見媽媽…帶我去見媽媽…”雙眼空洞,氣若游絲。

“好。”重樓死死抱住不斷掙扎的朱瑾,不斷撫摸著她的脊背,“朱瑾,朱瑾,不急,不急,我帶你去,不急…”

“楠楠怎么了?怎么了?”電話另一頭的蘇木和重海洋都看到了這一切。

“她受了傷。”重樓解釋了一句,“我給她手術。”

誰能想到,在這短短的手術時間里,赫連藍竟然去了。

天人相隔。

“重樓,媽媽,媽媽…”朱瑾掙扎得越發厲害,雙手亂抓,雙腳亂蹬,地面上很快就染了血。

“朱瑾,我求你,求你不要掙扎…我帶你去,我帶你去…”重樓死死抱著朱瑾,聲音哽咽。

“我不動,我不動,你快帶我去,她說過要等我的,我們快走…”朱瑾猛地停止了掙扎,小心翼翼看著重樓,“我不動,重樓,你快帶我去…”

“好,我帶你去…”重樓不敢看朱瑾的眼,小心抱起朱瑾將她放在輪椅上,推著她走了出去。

滲出的血順著輪椅而下,留下了絲絲血痕。

門口的警察、樸振林、院長看著朱瑾這樣推出來,忙圍上去,重樓卻誰也不看,只是推著朱瑾快步離開。

樸振林等人看著重樓和朱瑾的表情,嘴邊阻止詢問的話沒能問出口。

“不對,不對,快,讓人拿著藥追上去,朱瑾醫生的腿在流血。”院長看到了血痕,面色一變,立刻叫人。

在飛車上,朱瑾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定定看著前方,任重樓顫給她換藥止血,又用夾板固定住小腿。

重樓甚至不敢確定朱瑾那突然的站立和掙扎對骨頭有沒有影響,這樣簡單的情況,他以前隨便就能判斷,可此時此刻,他卻什么都不敢確定。

不敢確認,也不敢問朱瑾,甚至不敢看朱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