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花玉樹

第十一章 來認錯

正文第十一章來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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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來認錯

久久沒有聽到答復,林琪掃了眼他背在身后的手臂,暗自可惜,要是這會兒能揪到衣擺,想來不用說話,就能讓他原諒自己了吧。

林琪暗搓搓的腹誹一句,擺出可憐的模樣抬頭。

“崔家哥哥,沒能第一眼認出你,是我不對,”她眨巴著眼睛,用她無往不利的小眼神,一眼一眼的瞅崔硒,“你就原諒我吧。你也知道那會兒我年紀小,你又不告而別,我傷心難過,一時忘記也是難免。”

她抹了下眼睛,似真似假的道:“你該不會要我跟小時候那樣,你才肯原諒吧?”

她眼睛眨巴眨巴,嬌嗔的鼓著腮幫,圓潤的小臉好似白生生的包子,讓人恨不能立刻捏上一把。

崔硒抽了抽嘴角,想起她當年揪著自己袖子,硬是哭濕半個衣袖的情景。

“那又有何不可?”

崔硒答得漫不經心,心里卻不停的往上冒泡泡,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語氣也輕快許多。

林琪自小犯錯無數,在林父雷聲大雨點小的責罰下,她練就了快速分辨語氣的本事,崔硒雖然內斂沉穩,可畢竟才十四五歲,照比經過歲月磨礪的林父,自然有所不及。

林琪轉著眼睛,俏皮一笑,“你確定?”

崔硒用力抿住嘴角,努力把上翹的嘴角壓下,鼻子里發出淡淡的哼聲。

人說三歲看到老,這話果然不假,從小時候起她就是個慣愛胡說八道的小騙子,這會兒還是一樣,明明說要揪他袖子哭,卻還朝他咧嘴笑。

林琪瞇著兩彎月芽,討好的道:“硒哥哥,等我回到外婆家就立刻學做炒糕,保證你一吃就立刻忘了生我氣了。”

才一松口,就立刻省略姓氏,幾年不見她順桿爬的毛病又精進許多。

崔硒腹誹一句,瞄了眼她細膩如羊脂玉般的小手,搖搖頭,“這些物什做起來太過繁瑣,你還是算了吧。”

林琪呵呵笑,也不推辭,反正不是她不做,是他不要,就怪不得她了。

林琪跟顧氏不同,她不喜歡在廚房打轉,和各色點心相比,她更喜歡跟各種香料打交道。

崔硒沉吟片刻,覺得這時氣氛正好,剛好適合把他想說的話說出,誰知面前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崔硒看到來人,抿上唇,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蕓心看到林琪和崔硒兩人有些驚訝,但又很快恢復正常,“見過崔公子,見過姑娘。”

崔硒點了點頭,道:“船快要到阜頭了,不知師母可準備停當?”

蕓心轉頭望里面,片刻卷翠出來朝崔硒施了個禮道:“勞煩公子親自來告知,太太已經準備停當,稍后便可出來。”

崔硒聽了這話,就往邊上斜走幾步,退到半丈外的船舷處,背對著看起了河岸上的景色。

林琪見出來的卷翠面帶難色,心里起疑,低聲道:“阿娘怎么了?”

卷翠無聲嘆了口氣,湊到林琪耳邊道:“姑娘走了之后,太太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停,這會兒眼睛還腫著,這可怎么好。”

林琪微微皺眉,心里對顧氏這樣的情況很是擔憂。

黃嬤嬤稍微上前半步道:“不行就給太太打些脂粉,顧家老夫人年歲也不小了,若是讓她看到太太這般憔悴,只怕要心疼了。”

卷翠張了張嘴,蕓心幾乎是耳語的道:“太太不肯用。”

林琪抿了抿嘴,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里間里,顧氏正仰著頭,按著冰過的帕子在給眼睛消腫,聽到聲音,她含糊的問:“人打發走了?”

林琪彎起嘴角,快步上前,笑嘻嘻的道:“阿娘要打發誰走呀,該不會是我吧。”

顧氏拿下帕子,略帶嗔意的道:“又調皮。”

林琪軟軟的靠著顧氏的膝頭,看她眼睛比自己離開時腫多了,眼眶發酸。

阿娘心里太苦了,阿爹哥哥的離開對她幾乎是滅頂一般的打擊,太婆的離世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還有自己,只怕阿娘早已堅持不住了。

林琪半跪在腳踏邊,把頭靠在顧氏的膝頭,“阿娘,外婆家就要到了,也不知道待會兒會是誰來接我們?”

顧氏笑道:“你外婆年紀大了,府里的事早都交給你大舅母了,待會兒該是她來才對。”

林琪眨巴著大眼道:“那二舅母和三舅母呢?”

顧氏笑道:“你三舅母為人低調,大約會在你外婆跟前伺候,至于你二舅母,”顧氏抿了下嘴,蘇氏是京中高官嫡女下嫁,從進顧家門起就跟她不對付,她現在歸家長住,說不定那個慣愛挑尖起刺的正等著看她笑話,又怎會過來迎接。

林琪抬眼,“二舅母怎么了?”

顧氏低頭看女兒懵懂的眼,搖了搖頭,“沒什么,”她拍拍林琪的小臉,道:“行了時辰不早了,阿娘收拾一下,就該下船了。”

林琪瞇著眼,看顧氏走到梳妝臺前,打開妝匣,拿出細粉,對著鏡子輕輕的撲。

卷翠趕忙上前給顧氏通發,挽髻,蕓心佩服的朝林琪點頭,去床邊拿早就準備好的衣服。

林琪淺淺的翹了下嘴角,歪著腦袋看蕓心給顧氏勻面。

船微微震顫了下,顧氏對著鏡子攏了下鬢發,仔細瞧著臉上,確定不漏一絲憔悴,才停下了手。

林琪在后面捧場的贊嘆,“阿娘真美。”

卷翠扶著她起身,顧氏矜持的斂著下頜道:“珍珍,走,阿娘帶你回家。”

“好,”林琪脆生生的應聲,隨著顧氏出了艙室。

出了門,顧博寧也已經到了,這會兒他正和崔硒說著什么,崔硒臉色淡淡,眼底平靜的好似積年不化的冰面,顧博寧卻恰好相反,面上笑意融融,就如此時的天氣,和暖柔和,讓人一見就很是舒服。

顧氏見大家都到了,忙上前兩步。

崔硒半側著身子,朝顧氏欠身行禮,“師母。”

顧博寧微微側目看來。

經過一番精心打理,顧氏已把適才的憔悴遮掩起來,顧博寧是男人,對這些東西并不了解,他只看到顧氏重新振作起精神,心里頓時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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