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滿堂

第一一零章 價值

第一一零章價值(二更)西子情:15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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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夫人自然是識貨的,京中的千金坊就有這樣的好料子,但也不是常有,每次來一批,數量不多,幾乎是轉眼就都被京中的貴夫人小姐們搶沒了。

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這十套成衣外加十匹布,只見布料繁復多樣,絲光燦燦,這若是拿出去,是會轉眼就被搶沒的好料子。

護國公府雖門楣煊赫,累積幾代財富,但因是武將之家,常年貼補老弱病殘傷兵,所以,日常開銷不是十分奢靡,不是花用不起,而是家里從上到下,都不太重奢靡之風。

但京中多的是王孫府邸,奢靡至極,所以,這樣可遇不可求的料子,很是搶手。

國公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瞪了周顧一眼。

周顧被瞪的心虛,很想抬腳就走,不愿意在這里受她娘訓了,但又不敢。另外,他也想知道,這些東西,具體花了蘇容多少錢。

國公夫人從一側逐一指出,「這九套成衣,加上顧哥兒身上穿的這件,一共十套成衣,在成衣里,其中最貴的料子,就是他身上這樣的寸錦寸金的云錦,一件千金,一共三件,這樣的料子,最貴重的其實不是在極貴的價格,而是尋常店鋪里,壓根就不售賣,淘弄不到,在京城,也只有一家千金坊,能弄到這樣的料子。稍微比云錦的料子差一點兒的是蜀錦,這里面也有三件,價錢大概在九百金左右,然后便是素錦,這里有一件,價錢大約在七百金,還有這是云綾錦,這里有兩件,價錢在五百金左右,這最后一件是古香緞,是唯一一件價錢便宜的,大約一百金。」

周顧也想吸氣了,這最便宜的,也要上千兩銀子了。

國公夫人瞥了周顧一眼,又繼續道:「這些布匹,有兩匹是跟顧哥兒身上的料子一樣的云錦,一匹布可以做兩套成衣,這整匹布流光溢彩,絢麗至極,就更難得了,價錢大約是一匹布少說也要兩千金。這里有三匹蜀錦,這三匹雖是蜀錦,但這花樣和工藝極其上乘,這價格其實可以媲美云錦了,差不多也要兩千金。唉?這里還有一匹香云緞,這香云緞雖是不及織錦,但這繡功可是一絕,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匹香云緞,織的可是一件飛鷹振翅?能把這飛鷹織的栩栩如生的,當屬南嶺的巧手婆婆陸七娘,咱們姑太太不就嫁到南嶺了嗎?前幾年,公公和母親六十壽誕時,姑太太回來賀壽,送的賀禮就是巧手婆婆親手繡的長壽圖和百福圖。」

盛安大長公主肯定地點頭,「對,你沒看錯,這匹布料的繡工,正是出自她手。」

「這樣的香云緞,這一匹大約要六百金左右吧?這里有兩匹繚綾,質地細致,色彩華麗,這也得六百金。還有最后兩匹,這一匹是香羅綺,也是極好的料子,大約在兩百金。這最后一匹是紫綾羅,也要兩百金。」國公夫人說完,又瞪向周顧,「混賬東西,你自己算算,這一共多少金?」

周顧已經算出來了,「一萬八千五百金。」

國公夫人罵道:「折算成銀子,少說也要十八萬兩!你讓人家小姑娘,一下子送了你十八萬兩,你、你怎么好意思的?」

十八萬兩啊,普通人三輩子都花不完。

周顧已說不出話來了,只道:「把我賣了都不值這些衣裳錢!」

國公夫人冷哼,「你知道就好。」

盛安大長公主倒是笑了,「以我孫兒的模樣,還是值這些錢的。」

她重新走回去,坐下身,對周顧問:「你仔細將當時的情況說說,怎么就收了人家這么些貴重的東西?」

周顧自然不敢隱瞞,將當時遇到謝臨,又聽蘇容說帶她去選衣裳,他基于想讓謝臨羨慕的心思,便答應了,后來到了錦繡閣,蘇容便掌控了主動權,他是不同意來著,但蘇容又是撒嬌又是態度強硬的,他、他就收下了。

說完,國公夫人和盛安大長公主對看一眼,一時間都沒說話。

周顧頭皮發麻,「我都說了,就是這樣。」

盛安大長公主終于開口,點頭,吩咐周喜,「把這些都拿下去吧,給你們四公子好生收著,仔細保管,別蛀了蟲。」

周喜應是,連忙重新包裹好,帶著人如來時一樣,小心翼翼地搬走了。

盛安大長公主看著周顧道:「蘇家那小姑娘既然愿意給你花這么多銀子,送這么多衣裳,可見對你是十分滿意?你既然不客氣地收下,那也就是心里滿意人家小姑娘,才沒當外人?」

周顧想想與蘇容相處,她好像沒說過不滿意的話,點頭,「嗯,是的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還不確定?」國公夫人不滿。

「我也不知道,我離京時,問她想盡快嫁嗎?她說不急。」周顧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她當時說的是,我才十六,她才十五。」

國公夫人心想,這的確是不急的意思。

盛安大長公主頷首,「你們的年紀,的確是小了些,但這個年紀大婚者,比比皆是,你與你祖父說了?他怎么說?」

周顧將與老國公說的話簡單說了說。

盛安大長公主沒想到孫子有外出游歷的想法,也愣了愣,「這樣啊,你祖父說的對,距離科考沒兩個月了,你專心科考吧!待你科考后,陪你母親去江寧一趟,再與蘇家具體談談你們的婚事兒。你就算要外出游歷,在走之前,也得征得人家的同意不是嗎?」

周顧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盛安大長公主還是很欣慰的,周顧走之前,還十分不樂意這門婚事兒,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回來后便又是一番境地了,不管怎么說,這倆孩子瞧著還是挺和諧的。

就是有點兒過于和諧了!

這動輒十八萬兩銀子,說實話,她當年身為長公主,對老護國公,也沒如此大方過,頂多送件親手做的衣裳,料子倒是不錯,但也不是寸錦寸金的云錦,她害怕他一個大老粗糟蹋好衣裳呢。

蘇家那小丫頭,給這臭小子送東西,倒真是舍得。

就是太舍得了!

她沒見著人,也不好評價,不知蘇家那小丫頭是個什么想法,怎么會送這么大手筆貴重的衣裳給周顧,也不怕把他給嚇著。

盛安大長公主心里想了一通,便將此事暫且擱下,對周顧問:「謝臨那小子,怎么也跑去江寧郡了?」

周顧道:「我離京那天,在路上碰見他陪瑞安王妃去禮佛,他說在京城里閑著無聊,在瑞安王妃禮完佛后,也放他出去散幾天心,他就跑去江寧郡了。」

「他本來是打算去江寧找你打架的?」國公夫人心想不無這個可能,江寧距離京城遠,他倆打個昏天暗地,也沒人能管得住他們,可以打個痛快。

「沒,我在出發離京那天就跟他和好了。」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

「嗯?」國公夫人新鮮地看著自己兒子,「怎么就和好了?打成那樣,還能這么快就和好?

「哎呀,娘,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我腦子一抽筋的事兒,我跟他道個歉,他就原諒我了。」周顧忽然覺得謝臨那家伙好像挺容易哄的,他道歉后,他雖心里依舊不痛快,但還是跟他和解了。

國公夫人點頭,心想著看來秦鸞那小丫頭片子在這兩個人心里也沒多重要,他兒子把腦子一抽筋這話都說出來了,可見不是多喜歡,否則依著他的性子,哪能那么容易放下?還有謝臨,若真喜歡秦鸞,因他攪局沒得到人,肯定會結死仇不依不饒。

不過她也不想多說秦鸞,便不提此話。

盛安大長公主又問,「端華那丫頭找去了江

寧,沒出什么事兒吧?」

「沒。」周顧提起端華,臉色難看,「她去江寧做什么?明顯是奔著找麻煩去的,我得到消息后,派人將她攔截到了途中。」

國公夫人看著他,「可是她沒回京啊。」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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