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

第三章 原來是烏龍

第三章原來是烏龍

淑媛苦著小臉忍受著肚子里面傳來的一陣陣抗議的轟鳴聲——她已經很餓、很餓了,可是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要是她屈服了,那么以后就真的可能沒有出頭之日了!她不想當那種低眉順眼的女人,更不想讓自己也頂上一張“死人臉”,不想……

雖然是閉著眼,但是她也能夠感受到抱著她的人(應該是母親吧,淑媛不確定的想)有多么的焦急,她正用極快的語速和旁邊的人交談著什么,然后自己的小嘴被強行撬開,有人很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舌苔,眼皮也被扒開,看了看自己的瞳孔……一頓折騰下來,那人一邊嘆氣,一邊說了一通淑媛似懂非懂的話,雖然七成是聽不懂的,但剩下的三成淑媛還是能夠聽得懂一點點,結合現在的情況,淑媛知道他是在說自己的病情。

哼,小樣!能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怪!淑媛雖然沒有力氣,但這不影響她腦子飛快的轉動,剛生下來的小孩就會絕食自殺,他們別說是見過,恐怕聽都沒有聽說過吧!自己算不算是創造了一個世界之最呢?淑媛忍受著饑餓的侵襲,苦中作樂的想著!

咦,不對!淑媛忽然之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可是一點都不懂日語的,就算能夠聽得懂其中的那么一兩個詞,但也不可能僅憑這一兩個詞來判斷他們說的是什么意思啊!難道,是她弄錯了?這里并不是什么島國,不過是湊巧有那么一兩個相似、相近或者相同的單詞?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冤了!

心里有了這種想法的淑媛立刻凝神傾聽,確實,她沒有再聽到疑是某種語言的詞匯,那么昨天是自己聽錯了嗎?淑媛不是很確定的想著!

又聽到了!淑媛又聽到了那個“撒喲XX”,不過同時她也確定了,她確實是聽錯了,他說的是“撒喲那茲”而不是“撒喲娜拉”,而且這個詞表達的一定不是“再見”的意思,那人說了好幾個“撒喲那茲”可人卻還是沒有離開,那么是自己錯了嗎?淑媛有些欲哭無淚地想,要是聽錯了的話,自己挨餓一天一夜還多的時間可就是太冤了!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淑媛睜開好久沒有張開的眼睛,可能是因為已經出生了三四天,她的視力不像之前那樣,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是能夠看到屋里有四五個人,自己正躺在一個滿臉憂愁的婦人懷里,她看起來精神似乎并不是很好,一雙眼睛正專心的盯著自己,眼里滿滿的都是擔憂和關懷,讓淑媛覺得溫暖的同時,也升起了深深的愧疚——她一定在為自己擔憂著急,所以才會這個樣子吧!

“阿妹醒了!”看到淑媛睜開眼睛,婦人臉上立刻布滿了驚喜,她臉上的光彩讓淑媛越發的覺得愧疚了,這樣毫不掩飾的喜悅讓她知道絕食自殺的行為真的嚇到了她,而立刻,她又一愣,她聽懂了婦人說的話,雖然略微有些怪異,但很確定是漢語,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而已!

有什么地方的方言聽起來會像日語嗎?淑媛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相信那樣的巧合還是會有的,然后她又聽到了“撒喲那茲”這個詞,而這一次因為是她很刻意的注意了,勉強聽出來那個“撒喲那茲”指的是自己,難道自己有了這么一個古怪的名字了嗎?淑媛很不解,也很不滿——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不過她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并沒有重生在某個令人惡心的島國,這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慶幸不已的事情了。

讓她擁有絕食勇氣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淑媛忽然覺得自己腹中的饑餓更厲害了,也更加的難以忍受,而轟鳴聲也更大了,大得讓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淑媛覺得自己的臉皮發燙——當然,這不過是她的心理作用而已,實際上餓了一天一夜之后,她的小臉蒼白,根本就紅不起來,不過她小肚子發出的抗議聲還是讓一直關注著她的婦人聽得清清楚楚。她用溫毛巾擦拭了一下后,試探著給淑媛喂奶——之前孩子雖然似乎也很餓,肚子也咕咕咕的直叫喚,可是小東西就是不肯張尊口,把所有的人都給嚇壞了,不知道她是生病還是中了邪。

這一次,淑媛沒有拒絕,她使勁的用力吮吸,大有將失去的幾餐補回來的架勢,她的舉動讓屋里所有的人都喜笑顏開,一展一天來的愁容。

不過,淑媛還是沒有美美的飽餐一頓,在她半飽的時候,婦人毫不猶疑的就打斷了她繼續用餐的權利,開始輕輕地拍著她,讓她打嗝,看來是擔心她餓了很久,忽然一下子吃得多了,傷到了腸胃。

淑媛很有些不滿,但也只能嗚咽兩聲表示抗議,而后就只能乖乖的任由大人擺布了。

不過,要是她記得沒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她出生的第三天(或者是第四天),他們不給自己洗三嗎?淑媛懷疑的轉動的眼珠子,看著屋子里隱隱約約的人,除了貼近她的婦人(淑媛不敢肯定她的身份,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親,但也說不好,也有可能是奶娘的角色,不過婦人眼中的關懷讓淑媛更愿意相信她是自己的母親),淑媛看不清其他人的面孔,只是能大約看到人影而已。

洗三可是嬰兒出生后第一件最重要的大事情,他們是因為自己的怪異行為擔憂的忘記了,還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子,所以省略了這一個重要的步驟?淑媛不是很確定的想。

“阿妹”一個顯得奶聲奶氣的孩子將他的小腦袋湊了過來,用他胖胖的、看不出指關節的手指輕輕地碰觸了一下淑媛的小臉,然后像觸電一般的將手指猛地收回,接著又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后揚起一個甜蜜、燦爛的笑,露出長了七八顆玉米牙的嘴巴,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后和抱著淑媛的婦人唧唧呱呱的說了幾句,書淑媛吃力的聽出來了,他是在夸贊自己軟軟的、很漂亮。而婦人理所當然的應著,語氣里面盡是歡喜和驕傲,仿佛淑媛就是天下最可愛、最美麗的嬰兒一般。

心里忍不住的撇了撇嘴,淑媛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這兩個人:就算是老王賣瓜,也沒有這么不加掩飾的吧!誰都知道,小孩子剛剛出生的時候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點都不可愛,自己雖然出生了三天(好像是吧),可也餓了一天一夜多,現在一定是一副虛弱的、蒼白的樣子,會漂亮可愛才是怪事!

不過被人這么喜歡和夸贊,淑媛還是很開心的,眼睛也瞇了起來,感受著著不知道能夠維持多久的溫馨——不是淑媛太悲觀,而是上一世的記憶讓她知道,在幼年時能夠享受的就要趕快的享受,等到長大了,人心也變了,什么都會不一樣的。

周圍的幾個人也都湊過來打量著淑媛,嘴里也唧唧呱呱的說這些像是陳咱的詞語——淑媛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尤其是他們的語速極快的情況下,完全就像是在聽天書一樣,但從抱著她的婦人滿意開心的眼神,眉眼間都帶著笑意的神情,誰都知道她現在一定十分的高興,而淑媛心里倒也還是高興的——能夠讓屋子里面的人都圍著恭維,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這個疑是母親的人有不一樣的地位,要不然其他的人不會這樣說話的。

不過這也就奇怪了,這些人的服飾都大同小異,簡單的青色對襟衣,上面繡了簡單的花朵,圍著一個像是圍裙的藍色裝飾,有幾個的上面也繡了花,有的則什么都沒有。都沒有梳什么反復的發髻,而是用一塊藍底白花的布將頭發包得嚴嚴實實的,一根發絲都沒有露出來,這讓淑媛無法從她們的裝束中判斷出來這是什么年代,又是什么地方。

不過,淑媛微微的轉動了一下眼珠:據她所知,如果實在古代一般家境較好的人家,是不會親自給子女哺乳的,請奶娘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自己顯然是吃母乳的,那么就排除了自己出生在古代富裕家庭的可能,那么現在就只有兩個可能了,自己要么重生在古代普通家庭,他們沒有那么講究,所以還是有母親親自喂養,要不然就是生活在現代。只是,她的視力還不能看得很清楚,也沒有更多能夠讓她判斷的信息,她只能是一頭霧水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淑媛現在是一點都不著急——她現在需要的是養精蓄銳,多吃多休息,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探究。至少,自己沒有重生在那個惡心的島國,不是嗎?

淑媛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很不滿意自己的手腳都被綁的嚴嚴實實、沒有自由無法動彈,但也不計較了,她張開小嘴,秀氣的打了一個呵欠,然后又甜甜的準備睡覺。

母親看著女兒犯困的小臉,溫柔的笑了起來,她立刻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屋里的人都會意的閉了嘴,悄悄離開,將房間留給這一對母女,而淑媛在這個時候卻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沒有了人聲的噪雜,一陣叮叮當當頗有規律的敲擊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有些吵,不過就當它是催眠曲好了!淑媛在睡著之前迷迷糊糊的想著……

注:撒喲那茲,姑娘的意思,有的時候泛指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