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齡

第二十七章 你說的沒錯

第二十七章你說的沒錯

第二十七章你說的沒錯

被人夸贊并不是什么時候都讓人開心的。

君小姐漠然。

陸云旗也并不是擅長夸贊的人的人,這也就是因為涉及君小姐有感而發。

寧云釗如此待君小姐當然不是因為她的樣子,而是透過樣子看到內里的靈魂。

“讀書識字的人比我厲害。”他說道。

君小姐看著他。

“您真謙虛。”她誠懇的說道。

陸云旗看著她,不探究她的嘲諷更不為此惱怒。

“吃飯吧。”他說道,伸手捏住她的臉。

這些日子他們依舊這樣。

她不退,他也不退,沉默對峙著。

喂她吃完,陸云旗再吃自己的。

“誰都知道成國公會逃到北地。”他一面隨意的閑談,“很有意思,他們雙方都很有自信。”

嚴格來說,那不應該算是逃,對于成國公來說,更貼切的是回。

他來京城是因為他想要來看看,并不是被皇帝逼迫,同樣他要走也不是逃。

君小姐默然一刻。

“北地從來不是某個人的,如果有人要這樣認為,那一定會有教訓的。”她說道。

陸云旗放下碗筷。

“與我們無關。”他木然說道。

君小姐看著他。

“與你無關。”她說道,神情認真,又倔強。

她與他不再是們。

陸云旗看著她笑了笑,讓婢女收走了碗筷。

“你起來走走吧,一會兒給你泡腳。”他說道。

這兩日陸云旗回來時會將君小姐腳上的束縛解開,讓她在室內走動,免得久坐不舒服。

君小姐并沒有試圖向外跑,因為那是完全沒必要的嘗試。

隨著束縛的解開,她起身慢慢的踱步,神情平靜腳步穩穩,一圈一圈緩緩而行,就像不是在斗室內,而還在陽城或者京城自己居住的宅院里。

陸云旗點亮了燈火,坐在一旁翻看帶來的文書邸報,不時的跟君小姐說幾句邸報上的事,就像以前一樣,當然君小姐不會有任何回應。

這幾日他一直這樣做。

君小姐停下腳,

“陸云旗。”她說道。

陸云旗抬頭看著她,燈下神情雖然木然,但或許是因為眼神,讓他面容看起來別樣的柔和。

“不會跟以前一樣了。”君小姐說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陸云旗嗯了聲。

“所以你不會死第二次了。”他說道。

“別自欺欺人了,你不是真的閻王,別人的生死你決定不了。”君小姐說道,“你以為的能決定的生死,其實也不過是被人操控的。”

陸云旗點點頭。

“你說得沒錯。”他說道,放下手中的邸報,“走累了嗎?我給你泡腳吧。”

對于這個話題他不接受不回應不談論。

那她與他之間沒什么可談的。

君小姐看著他神情恢復漠然。

對于北地的官兵來說,步行一天一夜都是常有的事,沒有人會覺得累,那些覺得累的都已經死了,相比與死,活的累一些還是好的。

夜色已經沉沉,荒涼的冬夜里馬蹄踏踏,火把如長蛇在大地上蔓延直向一座城池而去。

戒備核查森嚴的北地,這一座城池此時卻是城門大開,一隊隊人馬疾馳而進,也有一隊隊人馬疾馳而出,到處嘈雜而喧鬧。

舉著火把剛進城的人馬徑直奔到一座府邸前,這里亦是大門大開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一個將官翻身下馬,身上的披掛鎧甲嘩啦作響,伴著這聲響大步向內而去。

院子里有文吏不時走過,官廳前兵丁肅立,內里一個身著將袍的男人,雖然知天命年紀,頭發斑白,但精神抖擻很是威風。

此時夜色已深,他半點倦意也無,眼神明亮的看著面前的沙盤,一面聽身邊的將官們指點說話。

“伯爺。”將官邁進廳內施禮。

清河伯抬起頭看他。

“韋將軍。”他點點頭說道,“你來的很快。”

被喚作韋將軍的男人再次施禮。

“末將不敢違命。”他說道。

清河伯看向另一個將官。

“既然韋將軍來了,就讓他的部眾到永靜軍去,你帶你的人去交河。”他說道。

那將官應聲是。

韋將軍在一旁欲言又止。

“韋將軍趕路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清河伯頭也不抬的說道。

韋將軍道謝,但依舊站著沒動。

屋子里的將官們或者低聲交談或者看著清河伯,似乎沒有察覺屋子里多了一個人。

韋將軍站在這里神情復雜,火把照耀著他的臉陰晴不定。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這里不歡迎他,他的腳步轉動要向后走,但下一刻他還是停下來。

“伯爺。”他一咬牙說道。

清河伯看向他,其他將官也都看向他,似乎大家驚訝他竟然還在這里。

“韋將軍還有什么事嗎?”清河伯問道。

“伯爺,最近的調動是有些頻繁。”韋將軍說道,“我聽到好些兵馬都重新調配了。”

“是啊,這是伯爺考察之后重新布防,不是已經都告訴你們了嗎?”一個將官帶著幾分倨傲說道,又皺眉,“怎么,調動兵將,還要什么理由嗎?”

將有令,官兵聽從,自然是不能問理由的。

清河伯抬手制止那位將官。

“韋將軍是有什么看法?”他問道。

“伯爺,末將覺得此時不便如此頻繁大規模的重新布防。”韋將軍說道,“尤其是涉及邊境關防要緊的地方,這里的兵馬都是對金人極其熟悉的,這樣突然換防,只怕大家都不方便...”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將官打斷了。

“不方便什么?”他挑眉說道,“不方便你們熟門熟路的偷懶嗎?”

雖然脾氣隱忍,但沒有將官愿意聽到偷懶二字,這如同罵他們懦夫一樣的羞辱。

“張參將。”韋將軍喝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這什么意思?”張參將冷笑。“我的意思是用不著你來教伯爺怎么行軍布陣,伯爺在北地跟金人打交道的時候,你還喂馬呢。”

韋將軍面色漲紅。

“末將不是那個意思。”他說道,身為將官不善言辭。

清河伯看著他。

“韋將軍是不愿意調動了?”他問道。

“伯爺,末將不是不愿意調動,只是伯爺這調動將官兵馬好像不是為了布防,而是為了..”韋將軍說道,一咬牙上前一步,“撤防分兵分權。”

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凝重,清河伯的面色也漸漸冷下來。

話已經說到這里了,韋將軍也不再畏懼了。

“...而且最近好些將官被論罪被抓被撤職,伯爺,這些人,還有我們這些調動的都有一個相似處,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他漲紅臉說道。

清河伯不喜不怒的哦了聲。

“你們心里清楚什么?”他說道。

韋將軍抬頭看著他。

“伯爺,您忌諱我們是成國公的嫡系,要打壓我們,我們也能理解。”他咬牙說道,“但還請不要在這個時候,否則自亂了針腳,讓金人有可趁之機。”

他的話音落,屋子里的將官們頓時嘩然。

“韋順慶,你他娘的胡說八道什么?”

“娘的,真是胡言亂語。”

大家紛紛咒罵,更有暴脾氣的上前揪住韋將軍。

“成國公就是這樣治兵的?這就是你們有名的赫赫軍威?不服調令,還敢污蔑上官。”他罵道。

官廳內變的嘈雜混亂。

“都住口。”清河伯開口說道,制止了大家的吵鬧,他看向韋將軍,“你說的沒錯,我這次的調動布防,的確是為了打壓你們這些成國公的嫡系親近將官。”

(略感疲憊,今日一更,偷個懶,慚愧慚愧,鋪墊這么久,終于要寫到一個**了,大家可以攢文,這樣一口氣看下來會感覺好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