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鸞令

第三百六十二章:我管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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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我管不著她

那小丫頭因見了孫喜面色并不大好,雖她也只是匆匆一眼瞥見了而已,可到底是上了心。

孫喜那頭一言不發的出了門,她又上了手幫魏鳶重新梳妝,自少不得提上兩句:“姑娘,奴婢看二總管臉色不大好看。”

魏鳶在妝奩中挑著頭釵的手一頓:“我倒沒在意這些。”

丫頭照著她挑好的取來,一一與她重上了頭,又取了耳墜子與她佩戴,一面又說:“您后來不是話里扯上了清樂院嗎?要奴婢說,二總管到底是……”她略一頓,“奴婢說了,您可別生氣呀。”

這丫頭平日不顯山不露水,也是有祺玉在她跟前,她眼里看不見旁人的緣故。

今日祺玉進了府衙,她身邊兒倒顯出了這丫頭的好。

魏鳶其實是想笑的,可是嘴角嘗試著往上揚了揚,到底那個弧度是沒能揚起來,她心下嘆息,面上卻不顯露:“你無非是想說,孫喜畢竟是鸞兒抬舉著進了咱們府上,我話里扯上清樂院不干不凈的,他聽了心里保管不受用,所以方才他才會臉色難看,是吧?”

丫頭點頭說是,一面替她整理好,又去取了外衫來。

那大袖衫是入了秋新做的,章氏在別的好些事兒上對魏鳶幾個不好,可吃穿用度卻從不敢短缺,也是怕出門行走丟了人,外頭人要指指點點的說難聽話。

魏鳶瞧了一眼:“把我那件孔雀翎的氅衣拿來吧,外頭像是又起了風,天兒愈發冷了。”

丫頭腳下一頓,本想勸兩句,可轉念一下又作罷,無謂在這樣的小事上還要叫主子不舒心,便把手上的大袖衫又放回了楠木的衣架子上,開了大柜找了那件氅衣來。

等她替魏鳶穿戴完畢了,才去回魏鳶先前的話:“姑娘您是明白人,比奴婢懂得更多,可既然心里都清楚,何必還要說這樣的話招了二總管不痛快。他雖說是做奴才的,您便是打到他身上,他都該生受著,可說到底,他后頭不是站著齊王殿下嗎?您說清樂院,保不齊他轉頭就把話告訴齊王殿下去了。奴婢瞧著,二姑娘往湖州之前,對您就不如從前那樣親近,再叫知道了這話……”

她一面說,一面又嘆氣:“您先前好幾次跟二姑娘鬧紅臉,奴婢想勸,可是又無從勸說起,其實祺玉姐姐勸過您的,可您也沒聽進去,奴婢想著,祺玉姐姐都勸不動,奴婢的話,您就更是不會聽了。可今兒個您好端端的又說起這個,家里出事的時候,二姑娘是早就往湖州去了,便是清樂院的丫頭們不好,也同二姑娘不相干,她們私下里做了什么,誰說得清楚呢?何必一張口捎帶上整個清樂院,不清不楚的,倒像是怪二姑娘似的。”

丫頭說這些,全都是為著她好,魏鳶心里明白的很。

她身邊兒服侍的,其實個頂個的伶俐,她不免多看了這丫頭兩眼:“梨棠啊,你說,孫喜要把這話告訴了鸞兒,她會怎么想?”

梨棠手上一頓,也是正好替魏鳶系好了繩結,喉嚨又一時發緊:“奴婢……不曉得。”

魏鳶終于笑了,可她是噗嗤一聲笑出來,分明是譏笑的模樣。

梨棠一時慌了,往后退了三兩步,雙膝一并就要跪。

她剛躬身下去一半時,便被魏鳶的一雙手給托住了。

丫頭便抬了眼往上看,只見魏鳶沖著她幾不可見的搖了頭,她一抿唇,又起身來站好了:“姑娘……”

“你說不曉得,其實是誆我,只是你不敢說了而已。”魏鳶一面說著,已經邁開步子往門口走,“走吧,孫喜不是說了,不好叫郭大人久等。”

她像是有意岔開了話題,可是梨棠拿不準,跟在她身后走出去三兩步:“姑娘覺得二姑娘不會多心嗎?”

問完了,又怕魏鳶生氣似的,忙又添了兩句:“橫豎郭大人也已經等了這么久,姑娘要不要再等一等,等老爺從外頭回來了,肯定會為姑娘做主的。”

魏鳶便又搖頭,說話的工夫已經出了門,果不其然外頭起了風,她才一步出來,便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打在臉上便是一陣的刺痛,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又攏緊了大氅,皺著眉頭說不用:“爹就是回來了,也至多替我周旋幾句,郭大人不是說了,為了咱們的體面,才沒傳我到堂上問話,還不知道他得了什么話呢,非得問過我才行。”

“那您先前不是說夫人不管您,還叫孫喜……”

這丫頭這會子又這樣實心眼兒,魏鳶輕笑出聲來:“我只是惱她這樣拿的開臉兒,好歹我叫她一聲母親,她面兒都不露,便叫我自己去應付郭大人,未免也太過了些,本也不指望她出面打發了郭大人打道回府去呢。”

等下了垂帶踏跺,一路步出月洞門,丫頭仍舊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

魏鳶又想起說魏鸞的那幾句。

多心?

魏鸞這丫頭近幾個月來,心眼子比從前多了不知多少,她全都看在眼里,倒也說過幾次,明里暗里的,總提起過,可魏鸞什么也不說,照樣我行我素。

有時候想想,魏鸞同她生分,也不大怪得著她,誰知道這丫頭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便拿這次去湖州的事情說,從一開始,就跟她一個閨閣姑娘是無關的,舅母當初找上她的時候,她還特意吩咐了祺玉去遞過話,就怕魏鸞在舅母面前多說多錯,可結果爹還是應下了這樁事,她還跟著齊王一頭扎到了湖州去。

“鸞兒會不會多心我不知道,可這話叫她知道了,覺得我做姐姐的不成樣子大概是會的了。”魏鳶抬了頭去看天邊,白云游走,倒無端顯出一片蒼涼,而今日這秋風卷落葉,又正合著那游走的云朵,是片刻不停留。

人心大抵如此,越是想留住的,往往越是留不住。

她又何嘗不心疼這個妹妹,曾經把魏鸞捧在手心兒里,可不止爹和齊王而已,但現如今回頭想來……從何時起,她對魏鸞生出了嫉妒的心。

魏鳶肅下面皮:“算了,不說她了,她愛怎么想,我原也管不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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