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駙馬

第610章 明白鬼

“跳‘蕩’軍?”

眾人聞言都是一喜,吳銘道:“莫非公子早有安排?”

郭安也道:“少帥,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搶奪城‘門’放下吊橋,以便‘玉’冠將軍的人馬能夠入堡助戰?”

薛紹笑道:“城‘門’固然是要奪的,但是‘玉’冠將軍早就在城里了!”

“哦?!”眾皆驚異。

“不必多了!”薛紹大喝了一聲,“將令——”

“諾!”全體肅然,抱拳聽令。

“郭安,率你的兄弟們去奪了城‘門’放下吊橋,一但開打自會有兵馬接應于你。”薛紹道,“吳銘,隨我來!”

“是——”

眾人領了將令,很快分作兩路奔了開去。郭安帶著斥侯們如同風卷殘云一般奔向堡壘‘門’口,薛紹則是和吳銘一同拐進了巷,七彎八拐的鉆進了民房巷陌之間。

這時,堡南已然爆發了‘激’戰。

張仁愿按照薛紹吩咐的那樣,見堡內的三千爪牙全副武裝的開始集結之時,就在糧囤那里放起了火。火一起,張仁愿驚喜的發現身邊居然涌出好多的袍澤——全是跳‘蕩’軍的將士,張仁愿居然不知道他們何時潛伏進來的!

柳淵親自前來清點人馬來做大戰準備,不料人馬尚未集結完畢就被一場大火給打‘亂’了。

南囤糧倉是柳淵的命根子,他連忙派親信子侄率一半人馬前去救應。可是他的人馬還沒有趕到南囤糧倉,就迎面撞到了一支由布衣腳夫組成的奇怪騎兵,人數約在百余。

為首一人,就是張仁愿。

二話不,他‘挺’著一竿馬槊就率先對著柳家的人馬沖殺了進去。柳家養的這些‘門’客爪牙們平日里囂張慣了,哪會將區區的腳夫放在眼里?于是厲聲呼喝的迎戰上去,本以為手到擒來,不料他們的頭領剛一‘交’手就被張仁愿的大馬槊穿‘胸’而過,死了個透心涼。

柳家爪牙們大驚,這頭領可是三千‘門’客當中武藝最為高強的,竟不能在這個“腳夫”面前走過一招?

稍一愣神,張仁愿和他身后的腳夫們個個殺氣四‘射’的刀槍并起,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已經結果了十幾人‘性’命!

柳家爪牙們這才意識到,對方絕對不是普通的腳夫!——區區百余人,竟能有如此強悍的戰斗力!

“趕緊鳴鑼示警,請求援助!”

“當當當的”一片鑼聲響起,把稍遠處的柳淵等人嚇了一跳。

“一千多人前去救火,還能出岔子嗎?”柳淵心中驚疑不定,既想前去助戰又想去捉拿薛紹,一時進退兩難。

正在這時,約有三百余騎主動靠近了柳家校場。那些騎士個個衣衫襤褸乍一眼看來就是極為普通的苦力腳夫,但是每個人都是‘精’神十足殺氣凌厲,如同一把把即將出鞘的殺人寶劍。

為首一人,手里提著一柄長達丈許的恐怖兵器——方畫戟!

三百余人,竟似千軍萬馬一般散發出極其強烈的殺意氣場,當場就將柳淵這一千多號人都給鎮住了!

柳淵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竿方畫戟,一股寒意仿佛是從骨髓里冒了出來,禁不住讓他嘴‘唇’都在哆嗦,“你、你是何人?”

方畫戟斜斜的舉了起來,戟尖正指著柳淵,宛如平地驚雷的響起四個字來——

“下馬受縛!”

有如實質的殺氣讓柳淵頓感呼吸不暢渾身發寒,竟連座下的馬兒也驚慌的后退了兩步,鬃‘毛’都要豎起來了。

“伯、伯爵,世間能用方畫戟的人絕對只在鳳‘毛’麟角,此、此人應該是薛紹座下的第一猛將……薛、薛楚‘玉’!!”旁邊一人,舌‘唇’發抖的提醒柳淵。

“薛楚‘玉’?”柳淵直輪眼珠子,“我怎么沒聽過?”

“井底之蛙,還不投降?!”薛楚‘玉’怒聲一厲喝,柳淵和他身邊的一圈兒‘門’客如同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掌給推了一把,整齊的往后退了數步。他們的隊伍本就排列不甚整齊,前方人馬擅自一退便導致后方的隊形大‘亂’。

上千人馬頓時一陣‘騷’動,極為驚慌失措。

“上、上!”柳淵心里恐懼之極,死死勒住馬韁生怕馬兒不聽使喚的‘亂’跑,驚慌叫道,“不過兩三百人,我等數倍于之——殺了他們!”

柳淵生怕這些‘花’錢雇來的‘門’客不聽話,又大聲加了一句,“殺一人,賞錢一百貫!殺了那個使方畫戟的,賞五百貫!”

“吼——”

人為財死,何況是這些為錢而來的綠林雇傭兵?上千爪牙一聽有重賞頓時來了興趣,紛紛抖擻‘精’神就要沖殺上來。

薛楚‘玉’悶哼一聲,“五百貫?薛某竟然如此便宜!”

聲音未畢,馬如疾電人如狡龍,薛楚‘玉’獨自一人殺向了柳淵!

薛楚‘玉’身邊的人將手中的馬槊整齊劃一的斜下四十五度指著地面,槊尖如同用‘精’準的尺子丈量過一樣,排成一條筆直森冷的直線。

未得沖鋒之號令,他們紋絲未動!

“咔嚓嚓——”

一片清脆的砍殺之聲響起,瞬時間刮起了一陣血雨腥風,只見人頭與肢體‘亂’飛,鮮血如六月暴雨一般傾盆而下。

一招!

只一招,方畫戟砍殺了三名‘門’客,還生生的斬斷了一匹馬的脖子!

一招用畢,薛楚‘玉’‘挺’舉著血淋淋的方畫戟問柳淵,“但憑此戟,薛某的身價可否再加一點?”

他身前所有的‘門’客整齊后退,個個一臉刷白渾身發抖。

柳淵只覺渾身一軟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你、你……是人是鬼?!”

薛紹和吳銘在巷陌之間穿行了良久,居然一個追兵也沒有碰到。作為一名斥侯,吳銘頗有一些驚訝薛紹選取的路徑怎會如此的刁鉆?

二人騎著馬停在了石廟外,正是那一日薛紹見過徐長青的地方。吳銘發現,牛奔正在那里升了一堆火,烤著一只羊。

“嘿嘿,公子來了?”牛奔見到薛紹連連怪笑,“羊就快烤好了!”

“‘挺’好。”薛紹跳下馬來,從懷里拿出一個長筒狀的物什,手中一‘抽’將它拉長了半截,然后一只眼睛對著里面看了起來。

“公子,這是何物?”吳銘很好奇。

“你來看看。”薛紹將東西遞給了吳銘,笑道,“不瞞你,我就是來這里試驗一下我剛剛制成的新玩藝兒!”

吳銘好奇的接過望遠鏡,比劃了好幾下才找準了方法看過去。薛紹伸出手幫他扶了扶比正方位,吳銘當場驚道:“奇哉怪也!我竟然看到數里之外的校場之上,薛楚‘玉’正在戰斗——宛在眼前!”

“這東西不錯吧?”薛紹笑道,“近日無事,我便用道觀里煉丹得出的玻璃水晶,制成了這枚單筒望遠鏡。若是好用,以后大可以多加生產然后給將軍和斥侯配備。”

“公子果然巧思,這真是好東西!”吳銘驚嘆不已,“如此來,還有雙筒的?”

“雙筒的復雜一些,想必還要一些時日方能研制而成。”薛紹笑呵呵的坐了下來,牛奔就遞上了一盤切好的羊‘肉’,還遞上了琥珀‘色’的新釀果酒。

吳銘對那個望眼鏡‘蒙’生了極大的興趣,拿著把玩個不停,四處了望。

“吳大師,喝一杯!”薛紹笑道,“我們來放松和慶祝一下!”

“樂意奉陪!”吳銘微然一笑,“公子智珠在握鋪排緊密,柳淵想必‘插’翅難飛!”

已經百年不知兵弋的鴻云堡上萬百姓,因為突然發生的這場戰斗嚇了個夠嗆。好在戰斗并沒有持續多久,柳家的家丁也罷,‘花’錢雇來的綠林打手也好,在‘精’銳跳‘蕩’軍和斥侯們的面前,他們就像是‘毛’都還沒有長齊的‘乳’臭孩童,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尤其是郭安等人強攻城‘門’放下吊橋之后,還有綏州刺史吳彥章率領的綏州府兵攻入堡中,另有朔方軍大將阿史那忠節率領一千鐵騎入堡助戰,局面很快就發生了壓倒‘性’的逆轉。

柳淵一敗涂地,他本人更是被薛楚‘玉’生擒了起來,直接被方畫戟挑在了戟尖,懸空四腳‘亂’踏的被帶到了薛紹面前。

“殺‘雞’用了宰牛刀。”薛紹正怡然自得的坐著吃‘肉’喝酒,這時起了身來笑道,“對不住了,兄弟!”

薛楚‘玉’痛快的展顏一笑,方畫戟微微一抖撩破了柳淵華麗的貂衣厚裘,將他扔到了地上。

柳淵仿佛已是徹底嚇傻了,只知道趴在地上瞪著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薛紹,渾身篩糠似的發抖。

“柳淵,區區一個世襲的伯爵,竟敢舉兵謀反。”薛紹雙手負剪站到柳淵面前,道:“事到如今,你有何話?”

“還不都是被你‘逼’的?”柳淵即恨又怕,咬牙道:“我若不動手你就會放過我嗎?與其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拉人墊背!”

“你得沒錯。他若不動手,我也會在今主動動手。區別只是在于,善后之事會要麻煩一些。”薛紹淡淡的道。

“我與你有何怨仇,你竟要如此斬盡殺絕?”柳淵自知必死,索‘性’豁開了膽子怒聲叫道,“我不就是賣了一些糧草給武懿宗么?一個愿買一個愿賣,錢貨兩清犯了哪道王法?”

“我與你并無‘私’仇。真要論算起來,彼此還算故‘交’。”薛紹微然一笑,道:“但是在某位謀其事,你這毒瘤不除綏州永遠不得安寧。鴻云堡中上萬百姓只識柳淵不知朝廷和子。我身為代巡牧的封疆大吏,豈能坐視姑息?”

“借口!全是借口!你分明是忌憚我柳家的聲望,威脅到了你的權威!你還垂涎我的千頃良田和萬貫家財,因為你現在急缺軍資!”柳淵叫道,“想來薛柳兩家同為當世豪‘門’,彼此‘門’當互對常有往來。你竟然如此黑心,對我下得死手!——你不怕豎敵萬千,不得善報嗎?”

“怕,我當然怕了。”薛紹不以為然的笑道,“但是,誰會給一個謀反的逆賊報仇血恨呢,恐怕誰都會避之猶恐不及吧?包括你的那些族親,你信不信他們馬上就會公開對你口誅筆伐,以示和你劃清界限?”

“你!!……”柳淵打也打不過,也不過,玩權術比心機更是輸得一敗涂地,當場氣煞不出話來。

“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訴你,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只盯著我的出身和來歷,卻忽略了我目前兼負的職責和使命。若是公‘私’都不能分明,我豈能充作封疆大吏,豈能統率十萬大軍?”薛紹輕嘆了一聲,道:“柳淵,你分明就是蠢死的!”

“想我柳氏百年豪‘門’累世家業,竟然毀于瞬間……薛紹,你好狠!”完這句,柳淵就徹底不出話來了。只是四肢撐地的死瞪著薛紹,牙齒咬得骨骨作響,眼神之中滿是不甘和憤怒。

“看來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薛紹轉過身,輕輕揚了一下手,“送他上路!!”46261dsuaahhh25207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