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農妃

第六一零章 本末倒置

“娘娘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梅娘輕輕的磨了一下牙,忍著痛說道,但話是狠話,眼睛里卻一下子盈滿了淚水。

“先說前提好了,我并不覺得你做錯了。現在這家就只有小勇一個男人,對他的將來自是有所期許的。所以無論多么嚴厲,都是應該的!”辛鯤笑了一下,輕輕的碰了一下面前的杯蓋,輕劃著那碧綠的新茶。

柳太太和梅娘都呆了,現在他們真的不知道辛鯤想說啥了。

“就像現在的小寶,我問過皇上,為什么要選他。那時瑤兒也成親了,若只是為了讓大哥送葬時好看,這么做也唐突了一些。你們猜皇上怎么說?”辛鯤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那時也只有小伯爺吧!”柳太太當時知道小寶過繼時,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畢竟當時,辛家有關的第三代,只有小寶了!

“那時作為侄子給舅舅送葬,也不算大事吧?皇上卻直接把小寶定為大哥的嗣子,當時其實祖父也是有些驚訝的。”辛鯤笑了,她理解老爺子,若是真的訂嗣子,他其實更希望是辛瑤的孩子,辛瑤才是真正辛家的女兒,她的孩子也才是真正辛家的繼承人。只是皇上沒有給辛瑤這個機會,這也是她當初會問郭鵬的原因。問,不是不滿,而是想知道郭鵬是怎么想的,她是一直知道辛瑤才是辛家女兒的事。

“皇上怎么說?”梅娘決定拉回正題。

“皇上說,因為小寶是長在大哥身邊的,小安姐夫婦自知不會教養小孩,于是小寶襁褓之中,當時的吳氏就每天把小寶放在大哥的床邊,讓他沒事對小寶讀讀書。后來吳氏離開,小寶受傷,就搬入了大哥院里,由大哥開導。所以,在皇上看來,小寶就是大哥的兒子,雖說有點淘氣,不過這對皇上來說不重要,因為當初大哥就是這么教的,于是他就覺得這就是大哥想要的。”辛鯤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那時辛狀元也沒力氣管孩子吧?”梅娘忍不住說道。

“對!”辛鯤笑了,“所以男人的想法跟女人的想法永遠不同。對大哥來說,小寶姓吳,后來姓魏,這是別人的孩子,而小寶那時也太小,教他知道規矩,教他明白人生幾條不能碰的紅線即可,其它的,會在他人生的旅程中,慢慢的覺醒。所以現在,我對小寶也是,大哥當年其實就在偷偷的灌輸,他喜歡打鐵,他將來可以成為像大哥一樣智慧的鐵匠。所以現在,我們在宮里有教他打鐵,他別看皮,但惟有學習打鐵的步驟時,他是能一絲不茍的。”

“娘娘?”柳太太怔了一下,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過。

“我在朝鮮時,也開了一個小學堂,我先教他們認字,然后教他們打算盤,再然后,我教他們看賬本。就是小何他們,他們都是朝鮮的賤民,我沒買他們之前,他們連飽飯也沒吃過,更不要說,什么是好吃的了。我讓他們參與管理我們自己的農莊。讓他們知道,我們每天賺多少錢,吃多錢。我告訴他們,他們不是我的奴才,他們是我的學生,我想看到他們的成功。事實也證明,他們的確非常的成功。那個福姬在山海關算賬算到他們的軍需官都哭了,但是,她做到了,他幫助皇上買來了平判的勝利,他們跟我時,都十一二歲了,從十一二歲時開始認字,識數,再然后,成了現在的樣子。”

“娘娘是說,民婦還有時間來教養小勇嗎?”梅娘看著辛鯤。

“讓他先愛你,信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辛鯤看著梅娘,“你的依靠不是一個成功者,而是你兒子。”

梅娘似一下子被擊倒了,站都站不住了一般。

柳太太扶住了梅娘,她比梅娘可是要老于世故得多。辛鯤其實剛剛說的是兩件事,一,教孩子要循序漸進,小勇還小,他們還有的是時間,現在做好規劃,然后,小心的把這個規劃讓小勇在不自覺中印入腦海,以后對他會事半功倍;二就是,別本末倒置,小勇除了是這個家惟一的男孩子,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依靠。真的把小勇教得天下無敵又如何?到時小勇卻恨他們,那么他們的教育就等于白費了。

梅娘站穩了之后,但還是鄭重的跪下了。人家也是出身不錯的,該受的教育也不缺什么,她只是年輕了,少了歷練罷了。現在被辛鯤這么掰開了揉碎了說,她再聽不懂,就真的是對不起家里的教育了。

“梅娘謝娘娘提點,娘娘大恩,梅娘沒齒難忘。”梅娘認真的磕了三個頭,鄭重的說道。

“小勇很善良,也真的很聰明。皇上有時會吃醋,為什么小勇會比我們小寶聰明。沈氏,你真的很有福氣。”辛鯤笑了,所以小安的智商和她從小受的教育限制了她的眼界,就算她知道自己的不足,于是從小就把小寶扔給辛鯤來管,但是有時差就差在根上。

柳太太也跪下了:“民婦等不敢!”

辛鯤笑了,“沒什么敢不敢的,小勇很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打鐵,可是讀書上,小寶跟他說,讀書多會早死,比如辛狀元。估計小勇想到了柳翰林,所以對讀書也不感興趣。他就認真的問我,還可以學什么,然后他自己挑選了學醫,我真的覺得小勇很聰明,所以沈太太,您只要讓他知道,他只要繼續真誠善良的活著,就是對您,對柳家最大貢獻,我相信,小勇會給您一個了不起的將來。”

梅娘沒回話,但還是仆伏于地。

柳太太也同樣如此,但是她腦子里又想到了那個說話都沒力,但是有一雙銳利眼神的辛狀元,這位娘娘太像了。前幾天,她懷疑過,再像的人,不可能眼神都像。

但是今天,她又遲疑了。就是剛剛的那句,男人和女人想的永遠不同。之前辛狀元做的可都是大事,他對別人家的小事可沒什么興趣,而現在,她來討論一個孩子的將來了。難道自己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