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記

第四百零七章 公主定親普天慶 帝后爭吵傷和氣

姜定南聽說何詞應要尚公主時,正在自家演武場上和堂弟空手搏斗,元小秋聽說了何大哥尚公主的消息,美滋滋地來報給他聽,“公子,何大哥要娶公主了!”

他手上一個使勁兒,把堂弟胳膊給卸了,堂弟一個半大小子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從武場上奔走,連一身練功的短打衣裳都沒換就奔去了何家,想問問他,既然要給皇家做女婿,難道想保兩個官奴還保不下來,還得彎彎繞繞地來找他?

待他來到何家門口,看到他們家大門敞開,門口掛了好長兩串炮仗噼里啪啦的滋火星子,門口圍了些附近的鄰里街坊,下人在門口撒了許多糖果,引得附近的小孩兒來哄搶,人人都在恭賀何家的公子飛上枝頭了。

他駐足不前,這是來干什么,人家沒正經邀他,他就巴巴地上門道賀了?又不是頂親近的關系,大公主的事情就是去年,何詞應怎么敢去拿這燙手芋頭,二公主聽說是比大公主好一些,但他想到繼母,覺著宮里的女人都不簡單,何詞應他溫溫軟軟的,降得住這樣的女子么,他應該……

姜定南在何家對門的樹下徘徊許久,待何家喜氣過了,送走了來道賀的鄰里,把大門關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到何家大門的石獅子邊上,想著何詞應日后就從這個門出去,騎著馬嫁到公主府去,他這心里不大好受。

他還是沒敢敲開這個門,徘徊半晌后落寞地離去了,翌日在書院見到何詞應被眾人圍著恭賀,他站在外圍看著沒湊過去,何詞應看到了他,撥開了人群來到他身邊,笑容比朝陽更暖融,眸光比晨光更清亮,他說:“定南,我定親了。”

姜定南點點頭,“我知道,恭喜。”

何詞應笑意融融,說:“你好好讀書,我成親時帶著你去接親,可別被人家考得對不出對子來。”

姜定南也笑:“你身邊的文人才子還少么?哪用得著我對詩啊,我是去幫你打架的。”日后若是二公主對你不好,告訴我,我幫你出氣,你絕對比李玉麟有福。

何詞應摸摸他的腦袋,突然想起定南的繼母是二公主的姐姐,那他豈不是成了定南的姨父?噢,原本他表姐就是定南的舅母,他怎么算都比定南長一輩的,定南還老喊他哥哥,讓這小子占便宜呢!

二公主的親事定下后,禮部和內務府就緊鑼密鼓地開始張羅了,皇帝壓根兒也沒過皇后的手,把事情都交給了寧貴妃打理,皇后也是如個外人一般,賜婚圣旨都下了她才知道,氣憤地質問皇帝,二公主的親事怎么能不過她的眼呢?

皇帝道她眼里心里只有大公主,還看得到別人么?反而金童夫婦倆為二公主的親事出了許多力,二公主和他們親近了許多,皇帝也對他們滿意的很,寧貴妃一直就和他們關系不錯,皇后忽然發現,宮里所有人都站在了金童那邊,默認了他是下一任國君,而金童也很久沒有來給她請安,慰問玉女了。

皇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金童已經生了異心,她不能讓自己和女兒日后在他手底下討飯吃,她和皇帝商議,再收養一個孩子吧,她們好好培養,養成他們喜歡的模樣。

皇帝說她簡直瘋魔了,“金童就是我們收養的孩子,我們養了他二十幾年了,現在你對他不滿,又要再收養一個,你以為你還很年輕?就算你有精力再養一個兒子,朕也沒有精力再培養一個繼承人,更何況你心性不改,再養多少個孩子也不會和你親的,你到底是想養一個兒子,還是想給你和玉女養一個奴才,你心里清楚!”

皇后這么多年求子不得,唯一的女兒又成了那樣,養子養女庶女卻混得風生水起,所有人都過的好,就她們母女倆不好,她驕傲了一輩子,怎能容許這些曾經拜倒在她腳下的人爬到她頭上來,這連樁事情已經壓得她快崩潰了,她將手邊可及之物都打砸了,瓷器碎了一地,皇帝連連避讓,怕碎瓷器傷著了他的龍體,他不想再和皇后說什么,他現在越來越煩這母女倆了,誰會想天天對著兩張陰鷙刻薄的臉,更何況皇帝身邊多得是解語花和孝子賢孫。

“你簡直是瘋了,宮務你也別理了,既舍不得玉女,你們母女倆一起呆著吧,你去公主所陪著她一起禁足吧!”

皇帝說完這話便要拂袖而去,皇后撲過去扯住他的衣袖不松手,“讓我交出宮務,你還想廢后不成?怎么,你廢了玉女,要把我也廢了,好捧寧貴妃上位,給二公主加恩嗎?”

他想都別想,只要她一日是皇后,玉女永遠是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公主,二公主只是個庶女,這輩子都比不上玉女血統尊貴。

皇帝拂開這個瘋女人,他簡直無法再直視這個女人曾經是他知書達禮的發妻賢后,就像他無法直視現在陰鷙怨毒的大公主曾經是他活潑可愛的長女,他覺得這兩個女人都像是被惡鬼附身了,在她們身上再看不到一分美好,只想讓人退避三舍。

“你真是瘋了!”

“我就是瘋了,是你們把我逼瘋了!玉女把我當仇人,你把我當瘋子,金童他們把我當惡毒繼母,我做錯了什么,啊?我對他們不好?我把他們養到這么大,讓他們吃好喝好,讓他們讀書明禮,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他們感激過我嗎?我把這后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為你教育幾個孩子,安排他們的親事,你感激過我嗎!我對玉女掏心掏肺嘔心瀝血,她非但不感激我還恨我!你們都是這樣,我做的再好,你們都覺得這是我該做的,我有一點不好,就讓你們記恨一輩子!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們什么嗎!”

她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但也不是一個惡毒的女人,這么多年她自問分內之事做的不錯,金童兄妹倆的日常衣食住行,學問教育,終身大事,她哪樣疏忽過,可她做這些沒人感激她,他們都認為這是她作為一個賢良養母該做的,可他們給了她什么,不是她親生的,憑什么讓她視如己出!

金童野心勃勃,還沒上位就已經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怎么會讓他如愿,不是親生的就是靠不住,她要再扶持一個孩子起來,就算皇帝熬不到這個孩子長大,她也可以效仿呂雉垂簾聽政,這個孩子一無所有,只有她,只能聽她的,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和玉女的終身榮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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