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不回家

14: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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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滿月和夜星河保持著距離,一前一后得走著。

放學的路上,很多女生的目光都瞟向夜星河,程滿月覺得剛才自己撲倒了他,很是尷尬,便不敢與他并肩走。

旁邊的的小賣部賣著現擠的冰淇淋,夜星河突然停下腳步,買了兩個冰淇淋,轉身給了身后的程滿月一個。

“啊!這……謝謝。”程滿月不好意思得接過。

“干嘛走這么慢?”

“我……”程滿月環顧四周,說:“你沒,周圍的女生都在看你嗎?”

“所以呢?”

“我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啊!”

夜星河一笑,拉住程滿月的胳膊往前走,說:“可是,我現在只有你一個朋友啊!”

兩人邊走邊吃,走到公交車站旁,程滿月說:“我要在這里上車了。”

“這趟車,能去我家附近嗎?”

“如果你家在公園附近的話,應該可以。”

“那我和你一起坐公車。”

夜星河說完,不由分說得上了車。

車上很擠,都是清水高中放學的學生,兩人被擠到一邊,程滿月只能貼著夜星河站著。

程滿月站在夜星河的胸前,不好意思得躲閃著他的目光。

他襯衣上的清爽的洗衣粉味道、青春期男孩子身上特有的荷爾蒙味道、夜星河的呼吸近在咫尺,程滿月第一次跟男生靠得這么近,感覺自己臉都在發燒。

公車搖搖晃晃,司機一剎車,人群就不穩向前傾一下,程滿月就會被擠得撲向夜星河。

“不……不好意思啊!太擠了。”程滿月抬頭對夜星河說。

誰知,夜星河竟然面帶笑意,仿佛在偷笑一般,甚至拉了一把程滿月更靠向自己,說:“小心被踩到。”

程滿月的額頭到夜星河的下巴,兩人就這樣站著,夜星河伸出手抓住吊環,姿勢仿佛將程滿月攬在了懷中一般,他低頭看著程滿月通紅的臉,自己也不自覺得笑了起來。

程滿月深呼吸一口,說:“還是騎車方便。周日,我要去買一輛自行車,你需要買嗎?可以一起去。”

“好啊!”

“那,要不就周日公園見。”

“好。”

公車上的人逐漸下車,終于沒有那么擠了,程滿月往旁邊走了兩步,抓住了一個扶手,不好意思得挽了下頭發。

奇怪,自己為什么總是不敢看這個家伙。

終于,旁邊座位的人下車了。

“你坐吧!”夜星河說。

“哦,好。謝啦!”

程滿月坐下,夜星河就站在她面前,她仔細打量他,夕陽的余暉柔和得映照著他的側臉,精致得側臉如上帝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般,這樣的人,以后要做明星的吧。

夜星河感受到目光,轉過頭,看到程滿月在看著他。

“怎么了?”夜星河笑著說。

“哦,沒事!我在想,你以后可以做明星了!”

“噗……好多人都這么說,不過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建筑師。”

“建筑師,哇,聽起來好難的樣子。”

“寫作業很難啊,需要很強大的想象力吧。”

“嗯,不過我從小就愛胡思亂想,比較擅長。”

公車到了公園站點,夜星河要下車了。

“明天見。”他說:“數學作業要好好寫。”

“是是是,知道了!”程滿月無奈道。

夜星河背對著她瀟灑得一揮手,程滿月并不知道,夜星河那天是看著公交車走遠的。

晚上,程滿月對著看天書一樣的數學練習冊,毫無頭緒。看了一遍數學書,很難理解。

圈圈點點出來自己不會的方面,準備明天去問夜星河。

她趴在桌子上,想到白天他轉學來走進教室的畫面,想到自己和他一起罰站的畫面,想到自己從大門上掉下來摁倒他的畫面,想到自己在公交車上沒站穩靠在他胸前的畫面,程滿月不由自主得捂住臉,臉燙得厲害,心臟跳個不停。

天吶,我這是怎么了,我不會像許多言情小說里寫的那樣,對他心動了吧。

這難道是……喜歡的感覺嗎?

情感這方面正好是程滿月寫小說缺失的一面,她雖然看過無數名著可歌可泣蕩氣回腸的愛情,可是現實中,自己還沒有體會過情竇初開的心動。

她睜著懵懂的眼睛望著窗外的星空,夜空星河燦爛。

程滿月那時并沒有想到,以后的人生中,每當她看到滿天星辰,都會想起夜星河低頭偷笑的側顏。

程滿月醒來時,已經是是傍晚了,她竟然在宿舍睡著了,回憶的盒子還打開著放在枕邊,程滿月摸了摸頭,自己竟然夢見了和夜星河的初遇。

好長的一個夢,似乎又回到了17歲那年,那時的心跳,似乎還在胸口不肯散去,而一覺醒來,八年后,再見面,我們就要成兄妹了。

程滿月點開手機,看到金俊佑在微信上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完飯。

半小時后,程滿月下樓,看到金俊佑那個大長腿,正坐在女生宿舍樓下的臺階上,嗦著冰棒。

“喂,我們早晨不是剛見過了嗎,除了我,你就沒有其他朋友了嗎!”程滿月抓抓剛洗完澡還沒干透的長發說。

“我是知道你喝酒以后就沒胃口,是不是到現在還沒吃飯?到時候胃疼,麻煩的還不是我!”金俊佑遞給程滿月一杯熱的燕麥牛奶。

兩人坐在粥鋪里,金俊佑給程滿月盛了一碗海鮮粥。

“你不是下周要去簡琛的公司實習了嗎?怎么樣,你真的要搬到初戀男友的隔壁啊!”

“哎……別提這事兒,一提我就頭大!說實話,我下午竟然做夢,夢見了他一下午,全是年少朦朧,現在我心口還堵得難受。”

金俊佑盛粥的手停了一下,說:“都八年了,你全身上下的細胞都換了一遍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夜星河,跟高中的那個人都不是一個人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忘記他。”

程滿月擺擺手,說:“說真的,我還愛嗎?怎么可能?時間早就沖淡了,我只是潛意識里不甘心想找個答案而已,我自己清楚得很。”

“那不就行了,既然如此,別說住隔壁了,就算是住一起,他變成你哥,你也早就不愛了,怕什么!”

“就是別扭而已!”

“別扭就是還在乎,真正的不愛,是完全不在乎了,他尋死覓活跳樓服毒,你也能冷漠得冷眼旁觀。”

“誒,你和你的前女友們,分手后有沒有尷尬時刻啊?”程滿月想取取經。

“沒啊,我們都是好聚好散,有幾個分手后想復合,我沒同意,還有兩個跟新男友吵架跟我哭訴,我直接電話掛了,不瞞你說,昨天晚上,還有個前任分要半夜跑我家來說想我了,想最后跟我溫存一次,我直接說我家有人,她不信,我把你睡覺的背影拍過去了,然后,她拉黑我了。”

“金俊佑!!!”程滿月大聲喊道。

“干嘛,我又沒有拍你正臉!昨晚吃飯的時候,你讓我配合演戲,還叫人家小乖乖。我用你配合一下,轉眼你就翻臉。”

程滿月摁住太陽穴頭痛道:“金俊佑,你以后要做明星的,你最好不要給自己攢黑料!”

“誒,你在擔心我嗎?”金俊佑嬉皮笑臉得說。

“少臭屁了你!”

“你訂好哪天搬家了嗎?”

“嗯,周六搬,因為周一就要上班了,周日去逛街買點職場裝。”

“我幫你搬家去吧,也讓夜星河看看你有我這么帥的男……好朋友,給你長長臉!”金俊佑在男朋友之間,加了一個好字。

“你能給我長什么臉!”

“男人的心理,你不懂了吧!”

“你愿意當苦力,我巴不得!”

金俊佑得意一笑,男人的心理,你不懂吧,我是在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