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醫歸

第259章 送花燈

容九帶了好多形態各異的花燈過來。

七七八八地掛了一院子。

沒有風,圓月燭光,柔光似水,照映得整個院子都仿若沉浸在一片朦朧的紅色花海里,浮光漣漪,秾艷嫵媚。

“姑娘,殿下說今年元宵節您不能出門看燈,恐您寂寞,便親自到花市挑了這些燈給您送來。”容九笑得很是殷切,趁人不注意,便悄聲問謝錦衣,“姑娘可有什么話想對殿下說?”

其實他知道謝錦衣在自家主子面前一向矜持。

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遠處,丁嬤嬤帶著眾人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花燈,小蝶大驚小怪地喊道:“快看,里面還放了字謎呢!”

“真有字謎呢!”孟媽媽欣喜道,“殿下對姑娘真是好,羨煞旁人哪!”

雖說殿下不缺銀子,但送禮物也得講究心意的。

剛剛她數過了,一共有六十六盞花燈呢!

紫玉見容九正在跟謝錦衣說話,有意引開眾人的注意:“大家快來猜字謎,猜中了,找姑娘領賞。”

眾人歡呼。

紛紛開始猜里面放的字謎。

“殿下現在在何處?”謝錦衣望著一院子的花燈,很是感動,他這是把整個花市都給她搬過來了呢!

容九忙道:“殿下現在在宮里赴宴,姑娘可是有事?”

“倒是有一事想勞煩殿下,只是怕是不太合規矩……”謝錦衣壓低聲音道,“容護衛,我想讓殿下帶我去已故余太后宮里走一趟,不知殿下方便不方便?”

雖然不妥,但她還是想試試。

“姑娘稍等,屬下這就去問問殿下。”容九神色一凜,謝錦衣莞爾:“好,我等容護衛的消息。”

容九匆忙進了宮。

找到正在喝酒賞曲的趙璟桓,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趙璟桓沉吟道:“你去安排一下,把她接來吧,半個時辰后,我去儲秀宮外找你們。”

“是!”容九退了出來。

齊王趙璟銘的傷已經好了一大半了,正喝得醉意朦朧,見主仆倆嘀嘀咕咕地,打趣道:“怎么?景王殿下剛到,又要開溜吧?”

說著,又起身沖顯慶帝作揖道:“父皇,今兒元宵,說好了,誰都不能早退的,您可得看好了老六,可不能讓他悄悄溜了?”

“有事?”顯慶帝看趙璟桓。

趙璟桓起身道:“回稟父皇,無事,容九只是提醒兒臣,待會兒該用藥了。”

“六弟的傷,怎么樣了?”坐在趙璟桓旁邊的趙璟川關切地問道。

“再吃段時間的藥,就無礙了。”趙璟桓笑道,“這得慢慢調理,急不得!”

“慢慢調理是多久?一個月?還是五年?”趙璟銘咧嘴笑道,“六弟可得好好保重身體,也不枉父皇替你賜婚了謝氏為妻,謝氏不但人美,又是杏林高手,六弟可是撿到寶了。”

什么無礙了,他早就問過沈墨了,趙璟桓中的毒根本無解!

雖然他有心隱瞞,但事實終究是事實,看他能撐多久!

沈墨說了,用不了多久,景王殿下就會成為第二個太子!

“父皇放心。”趙璟桓神色從容道,“最多一個月,兒臣的傷便痊愈了。”

呵呵!

趙璟銘干笑幾聲。

鬼才信呢!

馮貴妃看了看趙璟桓,只是抿嘴笑,沒吱聲。

有謝錦衣在,她還真的不擔心趙璟桓的傷,說不定再過一個月就真的好了呢!

如此算來,那也耽誤不了下個月的大婚。

景王送花燈給清心苑的消息很是在安平伯府傳開了。

紛紛跑去清心苑賞燈,猜燈謎。

謝錦衣趁亂換了侍衛的衣裳,吩咐紫玉留下幫忙照應,注意防火等等,便跟著容九從后門出了安平伯府,從角門進了皇宮,馬車七拐八拐地穿梭了一陣子,才在儲秀宮門前停了下來。

容九早就打點好了。

他們一去,值崗的侍衛便立刻撤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容九才悄然推開塵封已久的大門,帶著謝錦衣閃身而入。

院子里雜草叢生,很是荒涼,甚至有野貓喵地一聲從兩人面前掠過,驚出謝錦衣一陣冷汗,容九低聲道:“咱們稍等一會兒,殿下很快就來了。”

謝錦衣點點頭,環視了一眼四下里,心里咯噔一聲,奇怪她并沒有看見戲臺,寧嬤嬤不是說,她把包袱藏在戲臺下面了嗎?

正狐疑著,大門處又閃身進來一個人影,大踏步朝她走來,低聲道:“錦衣,可是有什么急事?”

見趙璟桓來了,容九知趣地退了出去。

“殿下,這里怎么沒有戲臺?”謝錦衣忙問道。

“儲秀宮原來就沒有戲臺啊!”趙璟桓一頭霧水,挑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話說她不會是為了見他,才出此下策吧?

想想又不會,在這里見面,多不方便?

謝錦衣簡單地把寧嬤嬤的話告訴了趙璟桓:“我就是想著今兒你在宮里,剛好一起找找那個包袱。”

“我想她說的應該是慈寧宮。”趙璟桓哭笑不得道,“之前余太后是住在慈寧宮的,她走后,蕭太后才搬了過去的。”

慈寧宮?

謝錦衣頓覺沮喪。

就算是趙璟桓,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慈寧宮的戲臺下翻東西吧!

“殿下,是我冒失了。”謝錦衣不好意思地說道,“既然是在慈寧宮,那咱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兩人站在樹下。

月光細細碎碎地從樹干枝葉間灑了下來,在地上鋪了一層淺淺的白。

“錦衣,以后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操心了,你現在有我。”趙璟桓拉過她的手,緊緊握在手里,溫聲道,“我不想讓你如此費盡心思,我只要你開開心心地嫁給我,做我的景王妃即可。”

其實今天晚上她能順利進宮并不容易。

是容九幾乎動用了宮里所有的眼線才促成此事。

她這樣做,太冒險了。

“殿下對我的心思我是知道的。”謝錦衣歉然道,“只是有些事情我前前后后籌謀了半年多,已經查到了一半,總不能就此罷手,我保證以后行事穩妥些便是。”

“殿下,有人來了。”容九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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