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醫嬌娘

第187章,還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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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

張海東一天不到京都,張太后就一天寢食難安。

高松正立在廳內:“太后娘娘請恕罪,今日屬下照例去審問刺客,卻發現那人不知怎的已經服毒自盡。”

張太后聽罷頓時大吃一驚:“怎么會服毒自盡?哀家不是答應他,若他老老實實稟告一切,哀家便還他自由身么?”

再說了他進入牢獄之前是搜查過身子的,不可能攜帶毒物進去。退一步講,就算是他攜帶了也早該服用了,何至等到現在?

此事有蹊蹺。

張太恨恨的想,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她要辦的事沒有一件順心的。

張太后怒火中燒道:“查!給哀家狠狠的查!有些人以為哀家沒有了那百十名禁衛,這長安城就不是哀家說了算了,哼,哀家弟弟手中握有虎符,天下兵馬都隨他調任(西域除外),哀家還有什么忌憚的?”

更何況大司馬大將軍來了消息,現在已經到達京兆尹,再不出兩日就到達京師長安了。

“太后娘娘說的是。”高松道。

張太后撫著胸口看了看立在不遠處的子清,努力壓下火氣。

今日是七月廿九日,相信張海東八月前一定能趕回來。她雖然嘴上說不懼怕,但最近的確夜不能寐,臉色已然憔悴了許多。

好在有子清和尚陪著,這日子也不算太難熬。

方才這個蹊蹺的服毒自盡的刺客,她猜想定是讓他的同伴混進宮中以藥毒死了。這些人屢屢得逞,現在張太后不得不重新懷疑,宮中是否出了內鬼。

假如,一個本事通天的刺客真得隱匿在皇宮中,她怎么可能不惶恐呢?

張太后道:“從現在開始你去把那班值夜的兵士好好地查一查,此事跟他們脫不了干系,若是沒有人認罪,那就……”

張太后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是!”高松正要領命出去時,張太后想了想又道:“還有一件事。”

“禁衛出事之前,哀家曾秘密派了兩名禁衛去搜查江府,怎么到現在都不見那兩名禁衛回來?”

按理說,當時江紹清和陸釧蘇鈞都不在江府。他們兩個辦起事來應該很容易才對,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那兩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高松立在原地,低聲道:“此事屬下也不知……”這件事如果他出面去查,那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太后娘娘面上也不好看啊。

張太后擺了擺手:“罷了,此事我叫樊士高去看看。另外,刺客自盡一案哀家會叫黎洪良陪同你一起審核,若真是些不中用的,那就都不用留著了,直接從黎洪良的部下那里再調一批進來。另外,刺客自盡這件事你們二人務必保密。”

現在張太后的威儀屢屢受挫,很明顯有人暗中向她發難了。這些事還是不要讓朝中的大臣知道,否則這些老狐貍又要不安分了。

“你去叫黎洪良進來吧。”

“是!”

高松領命去了。

小司馬黎洪良進來了。

太后娘娘道:“你覺得繆英這個人可靠嗎?”

黎洪良不假思索的道:“微臣覺得廖大人不足依靠。”

張太后點了點頭:“可是哀家還是決定要用他,只是怎么也沒想到中途出了叉子,竟讓陸釧與他夫人有了救命之恩。”

黎洪良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微臣以為正因他夫人地獄走了一遭,到可以一用。”

張太后看著黎洪良,手指點了點他,嘴角微微勾起道:“你啊你,哀家就欣賞你這一點。那哀家就拭目以待。”

“太后娘娘放心,一切包在微臣身上。”

“好。還有一事,事關刺客之死,今日你同高松一起,將牢中的兵士審查清楚,另外,牢中幾個革職查辦的各個府衙家屬也不要放過。至于繆英,先將他挪到一間寬敞明亮的牢房內,好方便他照顧他的夫人。接下來,你就知道該怎么辦了。”

張太后說著,嘴角微微勾起。

黎洪良拱手道:“是。微臣領命,還請太后娘娘放心。”

按照張太后的吩咐,黎洪良同高松兩人一一審查了當天當值的兵士,果然問不出任何結果,一來二去,黎洪良就遵照太后娘娘的命令將兩隊值班的人馬全都砍了首級。又從自己軍中挑了精明能干的兵士頂替了牢中所有的職位。

到了第二日,三更時分,高松又將服毒自盡的刺客尸體掛到了城門上。

同一時間江府。

陸釧早早點上燭火起床為蘇鈞針灸。

蘇鈞被陸釧起床的聲音弄醒了,他起身撐著身子看向正在上燈的陸釧,松垮的睡袍領口全敞開了,露出了里面肌肉結實、令人血脈噴張的胸膛,聲音沙啞道:“你昨日睡得晚,今日怎么不多休息些?”

陸釧回眸看了看他睡的陀紅的臉頰,視線又順著往下,隨即不自在的轉過身去上令一盞燈。

纖白的玉指捧著燈放在案前,粉唇微啟道:“你若是困,先仰著睡就是了。”聲音小小的,竟是帶了幾分羞怯和惱怒。再說,他已寫信告訴家人他腿疾快好了,又在信中將她里里外外夸獎了一番,她怎么也不能讓老太妃失望不是。

聽罷,蘇鈞眸子深了深。他無聲的閉嘴,只當是兩人自那天起鬧得心結還沒有解開。

其實這個話題蘇鈞也不肯重提。

英俊的眼眸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只沉默著,垂首,順著陸釧的意思將身上的衣襟除去,到最后只剩下身上的褻褲,便乖乖躺下閉上眼睛不動了。

他胸部的肌肉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但是頭部正面向里側著,陸釧也不說話,默默的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身體,等到全身毛孔都張開,才涂上從藥香閣取來的活血化淤的藥物。

每到這時,他的身子都繃的直直的,但是今日格外奇怪,他竟將兩旁的拳頭也捏的嘎嘣嘎嘣響!

陸釧聽得心驚肉跳,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將拳頭捏響。

只得手中的動作加快,涂好藥物后,便轉過身子,沉靜的做到案幾旁。

一雙黑漉漉的水眸毫無神采的瞪著空氣發呆……心里有些害怕,還有些失落。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陸釧僅憑著感覺就將大大小小的銀針分門歸類平鋪在紗布上。

周圍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蛐蛐的叫聲。

陸釧偷偷看了床上的他一眼,就見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依舊面部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