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錦

第四三八章 兩位少年(二)

正文第四三八章兩位少年(二)

正文第四三八章兩位少年(二)

眼看面前的景色,越荒涼的離譜,這少年頓覺自己被騙。小說%1

他轉過頭來,質問阿昆道:“這里哪來的人家?你是不是騙我?”

“就你這樣的心智,也敢從埠城跑到圣京來?”阿昆沒有其他表情,心中的可憐和不忍也不表露出來,而是直白對這少年道。

“你…你什么意思?”少年懷抱包裹,著急道。

“沒什么意思,我就想問問,你找藍府貴人有何事。”

阿昆轉過身來,正面看向少年。他們雖然年紀相仿,但少年卻是黃金家族與魔族的后代,所以個頭要比阿昆矮上不止一個頭。

“我說了,除了貴人,我不會對其他人說。”少年一咬牙,堅定地道。

“嚓!”

阿昆嚯地一聲,從后腰抽出一把尖刀,向著陽光晃了晃,明晃晃的刀光晃在少年臉上,看得他的臉色幾近慘白。

“用這個挖肉,你會不會說?”阿昆將尖刀漸漸逼近少年,問道。

少年借機想溜走,卻被阿昆兩步追上。阿昆心中暗笑,原來還真是個不通功夫的人。

少年被阿昆捉在手里,心中生出絕望,只覺得自己遇到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但他性情十分堅韌,阿昆的刀尖已經刺入了他的手臂,血順著衣袖流下來,少年仍是緊閉牙關,不說就是不說。

阿昆一時還有些拿這少年沒轍了。

他本沒想過要這少年的命,只是想嚇唬嚇唬,若是他說出來找藍府的緣由,是好的,便可放他走,若是壞的,那再輾轉交給少爺處置。

可如今,這少年雖然瘦弱,卻一副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背叛我師父的交代。阿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若不說出緣由,我不會放你去找藍府。”阿昆再道。

“你是,什么人?”少年忍著胳膊的傷痛,齜牙咧嘴地問。

“我還沒問你是什么人。”阿昆不屑。

“我是埠城德仁醫館的學徒。”

少年似有掙扎,將胳膊從刀尖中移出來,忍著疼再道:“你一直都沒問我,我自然沒對你說起。”

這回答,如此直白,阿昆竟無話可說。

是啊,自己從沒問過他是什么人,只問了他為何要找藍府,突然間啞口失笑。

“醫館的學徒?那你和藍府能有何關聯?”阿昆喃喃問道,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之前兩位貴人,曾經路過我家醫館,給我師父交代了一些事。如今我師父和幾位師伯將事情辦妥了,便叫我來回報。”

少年再堅定地道:“不過回報何事,我再也不能對你說了。”

阿昆順著他的話推算,繼而問道:“藍府的貴人,是何時路過你家醫館的?”

“大約近兩月之前。”少年稍加思索道。

阿昆細一推敲,少爺和少夫人兩個月前,確實是從音律宗歸來。算及路途過程,兩月之前確實有可能經過埠城。

橫河邊緣地帶,都是些人走城空的鬼城。若是少爺一行人,想要在橫河邊找個地方落腳休息,也只有埠城有像樣一點的客棧了。

這么說來,這少年說的不像是假話。那就再與他確認幾分。

阿昆接著再問:“你打死也不說的,我不問了。不過,你要找的兩個藍府貴人,是誰啊?”

“這個…”少年踟躕:“我也不清楚。”

阿昆剛要作質問,少年卻繼續道:“我也只匆匆見過一面。他們還都戴著面紗,我沒能看清面貌。”

“不過,師父告訴我,那個女貴人腰間有一個玉穗,那是藍府祖傳的玉穗,該是藍府重要之人才能有的。”少年兀自道。

阿昆腦中一轉。

最初跟隨少爺和少夫人之時,兩人腰間沒見過什么特別的玉穗。

不過上次少夫人和自己一同去捉拿綠漪,自己確實現,在少夫人腰間多了一個精致的玉穗,看起來頗為耀眼。

后來少夫人似乎怕泄露身份,還特意將玉穗取下來放進懷中。

這少年說的便是少夫人了?

想必是這樣。

阿昆轉而好意看向這少年,看來是自己太過謹慎,該是冤枉了這個小子了。

阿昆笑笑,反手將尖刀向后腰的刀鞘輕巧一插,“嚓”地一聲。金鐵之聲,讓那少年有些膽顫,生怕眼前的魔頭起了殺心。

阿昆卻已憨笑起來,伸手出去就要拍少年的肩膀。那少年卻膽怯地向一旁躲了躲。

“行了,別怕!”阿昆朗聲道:“你不是要找藍府貴人嗎,我給你指路,你隨我來吧。”

少年聞聲并不起身,只是緊緊抱著包裹,不顧胳膊還在流血:“我不跟你走了…”

“你一直抱著這包裹,這里面有什么重要東西?”阿昆繼而道。

少年聞聲,更是將包裹抱得緊了,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阿昆不等他說話,自己先說道:“打死你也不說,這也是你師父的交代,是吧?”

少年愣怔片刻,然后點點頭。

阿昆無奈,臉撇過去,看向反向的路,兀自邁開了步子:“你不跟我走了?那你知道如何走出這片荒原嗎?走不出去,你三兩天便死在這里,還如何完成你師父的交代,找到藍府貴人?”

少年躊躇之后無奈,看到阿昆已經走遠。他還是決定起身,跟在阿昆身后,乖乖向前走。

阿昆回頭看一眼,從身上取下一塊干凈的巾帕,轉身丟給少年:“將你手臂上的傷包了!”

少年快走兩步,追上阿昆,將他的巾帕塞回到他懷中:“我不用你的巾帕。”

“膽小如鼠!”阿昆收回帕子,口中不屑鄙夷:“還怕我給你下毒啊!”

“我要殺你,不用那么麻煩。”

少年卻疑惑不解地看著阿昆,轉而,他似乎明白了阿昆的諷刺。

自顧自擺弄著包裹,然后對阿昆說:“我不用你的巾帕,是因為我是醫館之人,自然懂得如何包扎。”

“你才膽小如鼠。”

說著,少年從包裹中打開一個縫隙,從中取出了沾著褐色漿子的藥貼,一面走一面熟練地給自己手臂包扎。

阿昆時而轉頭看看,這少年熟練的包扎手法,確實像是醫館中的學徒,不像說謊。

至于是不是膽小如鼠,想想剛才面對尖刀的戰栗,不是說明了一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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