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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枷鎖,枷鎖

第二百八十六章枷鎖,枷鎖

“卑賤之物?”

逐日和老鐵,那是刺兒頭中的刺兒頭。

聽了幽蒼的宣告,逐日張口就是一道禪光噴出,老鐵反手拎著巫女的衣領向后一丟,拎著權杖就向幽蒼沖了過去。

巫女揮動著風云幡,小的臉蛋繃得緊緊的,死死的盯著幽蒼。

依仙見,她的眸子里深處,一絲極度肅殺的敵意。她小的身子在微風中向后疾飛,她死死的盯著幽蒼,眸子里好似有無數的水波幻影在閃爍。

逐日口里的禪光噴在了幽蒼身上。

幽蒼體表噴出粘稠的藍色寒氣,禪光寒氣相互抵消,發出刺耳的聲響。

老鐵拎著權杖沖到了幽蒼面前,當頭一權杖砸了下去。

幽蒼舉起右手,一掌托住了老鐵的猛擊。

一聲巨響,幽蒼的身體晃了晃,老鐵權杖上噴出大片風沙,黑色的颶風卷著細細的砂礫四處亂打,轟得地面上急速變厚的冰層支離破碎。

“凡物。”幽蒼譏誚的咧嘴一笑,向老鐵輕蔑的搖了曳:“你的力量”

老鐵咧嘴一笑,他的右腿猛地一彈,一踹。

幽蒼小腹下三寸的地方大片寒光閃爍,幽藍色的寒光轟然粉碎,老鐵的腳丫子結結實實的踹在了幽蒼的兩腿之間。

幽蒼白皙課的面龐驟然扭曲。

他猛地加緊了雙腿,深深地,面容猙獰的吸了一口冷氣。

他本能的松開右手,雙手向自己下身的方向伸了過去。

逐日‘咯咯’一笑,張開嘴念誦了一聲佛門真言。

真言如雷,前方百來里長短的甬道中冰層瞬間汽化,平地里大片金光凝成的萬字佛泳空涌出,佛雍緩旋轉,一縷縷金色祥光沖天而起,將甬道照得宛如黃金鑄成一般。

幽蒼上半身的寒光劇烈的閃爍著。

逐日的真言聲宛如一**的雷鳴,綿綿不絕的沖擊著他。

寒光護住了肉身,但是真言聲一**的侵向了靈魂,幽蒼的身體哆嗦著,雙手的動作都變慢了許多,鼻孔里更有一絲絲的血跡不斷的滲了出來。

‘咚’!

老鐵的權杖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幽蒼的腦門上。

幽蒼體表寒光大盛,厚達持續的寒光一層層的崩裂,然后一層層的重生。可是老鐵的這一擊沉重異常,巨大的沖擊力循著冥冥中某種注定發生的因果關系,透過寒光,硬生生轟在了幽蒼身上。

幽蒼七竅中同時噴出一點血光。

向后疾飛的巫女突然舉起了右手,她右手放出白茫帶著濃烈神圣莊嚴氣息的玄光,然后一拳重重的轟在了自己的心口。

“冰靈一族幽蒼我記起來了。”巫女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極度的仇恨:“是你,逼我入滅。”

巫鐵腳踏狂風,正朝這邊不緊不慢的掠了過來。

有逐日和老鐵出手,他也知道老鐵和逐日的實量悍,所以他并不急于參戰。

可是巫女這話一出口,巫鐵心頭就是一哆嗦。

雖然巫女來歷古怪,但是這些日子朝夕共處,巫鐵已經將她當做了及其親近的人,雖然不是真正的親生女兒,卻也堪比同胞骨肉。

巫女突然說出這么一句鬼氣森森的話,巫鐵頓時渾身毛孔直噴寒氣。

身后巨大的金屬羽翼猛地張開,巫鐵‘嘭’的一下撕裂空氣到了巫女身邊,一巴掌抓住了巫女細細的脖頸:“芯頭,不許亂來。”

‘咚’!

綿綿密密的鐘鳴聲從巫女的胸腔內傳來,一股怪異的力量波動席卷四周。

巫女的這一擊似乎并無太大威力,地面上的沙塵甚至都沒有飛起半點兒。

可是巫鐵等人都是眼前一花,只覺腦子里微微眩暈。

而幽蒼才是巫女這一擊的真正目標。

幽蒼的身體驟然一抽,他的面皮‘唰’的一下變成了慘白色,胸膛猛地膨脹如球,然后劇烈的向內塌縮。

胸腔縮小,縮小,再縮小,縮小到了幾乎將脊椎骨死死的抱成一束的樣子,然后再次猛地爆開。

‘咔咔’幾聲響,幽蒼的胸膛肋骨斷裂了不知道多少,他的五臟六腑,尤其是心臟受到莫名的重創,他猛地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盯著巫女,然后嘴里不斷的有混著冰渣和肉末的血水流淌出來。

“哈,這種感覺你是無相骨尊青女。”幽蒼身體晃了晃,然后向后退了十幾步。

穹頂上,一縷細細的藍色寒光落下,直入幽蒼的身體。

受到數次重擊,身體內部受創極重的幽蒼深吸一口氣,慘白的面色迅速恢復正常,他劇烈的喘息了幾聲,氣息急速恢復,扭曲變形的胸膛也回復了原狀。

“我記得你,我記得你。”幽蒼笑得極其燦爛:“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對你芋深刻不僅僅是你殺死了數十個天晶神族的蠢貨,更因為是,我親自出手生擒你,居然失敗了。”

巫女眸子里的奇光消失了。

剛才那一擊,似乎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法力和精氣,她身體晃了晃,四肢軟塌塌的耷拉下來,徹底昏厥了過去。

巫鐵輕輕屢她小的身體,轉身將她交給了趕過來的逐月:“看你是個帶娃的好胚子,幫我照顧好巫女。”

逐月呆呆的接過巫女,不解的問巫鐵:“啥叫做,貧僧是個帶娃的好胚子?”

巫鐵淺淺一笑,對此問題不作回答。

隨后,笑容立刻收斂,巫鐵面無表情的看著幽蒼:“你們,還是老相識?”

幽蒼齜牙咧嘴的,一只手揉搓著被老鐵一腳踹中的要害,一只手揉搓著胸口肋骨碎裂之處:“我討厭這身軀,弱點,弱點,各種弱點偏偏有些老家伙說,這是最完美的身軀?我無法理解。”

曳,幽蒼指了指逐月懷里的巫女:“無相骨尊不,不,不,我們是神,和我們為敵的,是魔。所以,她是無相骨魔青女轉世輪回吧?”

感慨了一聲,幽蒼沉聲道:“那是,第幾次降臨戰役?大概是,第十八次,還是十九次?她是反抗軍不,她是魔軍的主將之一。”

“雖然是女子,但是殺伐果斷,而且從來不和我們進行任何談判,簡直猶如瘋狗一樣。我們曾經抓住了她僅有的幾個女性友人,逼迫她投降,但是她很果斷的擊殺了自己的朋友,然后和我們拼命。”

“我們最終斬殺了她。”幽蒼感慨道:“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記錯的話,天晶神族的那群蠢貨,被她擊殺了七十八人我也被她打成重傷,在冰宮沉睡了三萬五千個標準大循環周期才勉強蘇醒。”

幽蒼深沉的看著巫鐵:“‘姆’廣袤無邊,能夠于此相逢,這才是神的意志得到貫徹的表現她注定,死在我手中。我會帶著她的頭顱回去,她的頭顱,在天晶神族還有著巨額懸賞。”

“如果她沒有轉世成功,她已經死了用你的話說,三萬五千個標準大循環周期后,還有懸賞?”巫鐵很詫異的看著幽蒼。

“哦,哦,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哪怕是骨灰,也要帶回去祭奠死掉的族人。”幽蒼帶著一絲莫名的語氣,攤開雙手嘆道:“天晶神族,很記仇無論過去多少時間,他們始終記得,始終懸賞。”

幽蒼的語氣變得有點激動:“她的懸賞很高,我帶她回去,獲取的資源,足夠我的本體再晉升一個小層級真是,太好了。”

“廣袤無邊的‘姆’,我能在這里遇到青女,真是太好了。”幽蒼很開心的笑著。

巫鐵右手一揮,白虎裂出現手中。

懶得再說廢話,弄明白了巫女和幽蒼之間的舊怨的前因后果后,巫鐵不想再浪費時間。

想要拿巫女去換懸賞?

呵呵。

巫鐵縱身化為一道輝煌燦爛色金色長虹,頃刻間到了幽蒼面前,白虎裂發出一聲低沉的虎嘯聲,‘噗嗤’一聲刺穿了幽蒼的胸膛。

雙手一振,一聲狂暴的虎嘯聲從白虎裂中沖出,幽蒼的身體‘轟’的一聲炸開,炸成了一粒粒極細的冰渣噴出老遠,隨后迅速蒸發成了一縷縷細細的寒氣。

“不可能凡人怎么可能”寒氣中傳來了幽蒼不可置信的怒吼聲。

巫鐵將法力注入白虎裂。

數十條筆直的寒芒破空飛馳,穿透了幽蒼所化的絲絲寒氣。

一聲極其慘厲的吼聲傳來,顯然受到的重創。

“痛打落水狗,快哉!”逐日突然歡快的大叫。

他的四個蹄子重重的踩在了地上,地面上一枚枚萬字佛英出耀目的金光,漫天金光亂卷,金光萬丈,金霞片片,一股恢弘龐大、神圣威嚴的氣息噴兵出。

“貧僧,專治一切邪魔外道專門,痛打落水狗。”逐日一邊施展大神退滅幽蒼可能存在的殘魂,一邊擠眉弄眼的朝著老鐵笑著。

老鐵冷哼了一聲,傲然昂起了頭。

“老子是胡狼,不是狗。”往生塔的投影從老鐵的頭頂冉冉冒出,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席卷虛空。

奧西里斯是死神,往生塔對一切靈魂、魂體都有著極強的殺傷力,同時對一切靈魂、魂體也有著極強的滋養、修復的力量。

黑色波紋席卷而出,黑光、金光在虛空中胡亂翻卷了一陣子,逐日和老鐵相互望了一眼:“用是死了吧?”

幽蒼的這具分身,說實話并不甚強。

大概就是半步胎藏境的水準,借助所謂天神器的力量,提升到了胎藏境的實力,所以才和逐日、老鐵相持了這么一嗅兒。

只是,天神器詭異、強大,幽蒼的身體都被巫鐵打爆了,加上白虎裂的威能,他居然還能在虛空中發聲。逐日和老鐵,也不敢確定,他們是否真的徹底消滅了幽蒼的這一具分身。

“用是,死透了。”巫鐵手持白虎裂,離地三尺懸概,靜靜的眺望著前方甬道。

逐日的兩個蹄子拍了拍,地面上一枚枚宛如黃金鑄成的萬字佛羽漸熄滅,充盈甬道的金光緩緩消失。

老鐵哼了一聲,往生塔也慢慢的沒入了頭頂,他揮動了一下權杖,用力的左右椅了一下腦袋,讓脖子發出‘咔咔’幾聲大響。

很威武,很神奇的朝逐日拋了個白眼,老鐵大咧咧的說道:“若是沒死,再吃老鐵爺爺三萬棒非要抽得他死了又活,活了又”

最后一個‘死’字還沒出口,穹頂上一道數十米粗的藍色寒光倒卷而下,無數極細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迅速化為一條寒光四射的人影。

人影的面孔上,一對兒眼睛噴射出極亮的寒光。

兩條碗口粗細的寒光呼嘯著擊出,重重打在了老鐵的胸膛上。

“凡人無知的凡人”幽蒼的聲音猶如雪崩一般‘轟轟隆隆’的傳來:“你們現在的你們,絕對無法理解神的偉大。”

“你們以為,你們真的能夠擊敗偉大的神?哪怕只是一具分身,你們的對手,可是神啊!”

“我們能夠摧毀你們的祖先,我們就依舊能夠摧毀你們。”

“但是和消滅你們的**相比,我更樂意摧毀你們的信念,你們的希望,你們的夢想我喜歡你們在絕望中發出的悲鳴,我喜歡你們在絕望時發出的詛咒。”

“所以絕望吧!”

幽蒼高高舉起雙手,他大聲笑道:“你們妄圖破開天神賜予你們的枷鎖,你們妄圖超越命運,可是我要告訴你們,凡人就是凡人,一切都是徒勞。”

一絲絲一縷縷的寒光呼嘯著從幽蒼的指尖噴出。

寒光急速蠕動著,化為光縷,化為光帶,然后纏繞成一條條雙螺旋的刺眼光龍,帶著恐怖的氣息向巫鐵等人纏繞了過來。

來不及閃避,也不知道如何防御。

巫鐵身上鷹神甲胄急速閃爍著,可是這件有著絕強防御力的甲胄對雙螺旋光龍毫無反抗之力。光流穿透了甲胄,沒入了巫鐵的身體,然后迅速融入他的血肉,筋骨,五臟六腑和骨髓,融入了他身體每一個最細小的細胞。

巫鐵突然感到渾身有點發冷。

一旁的大叫驢猛地打了個噴嚏。

逐月也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昏厥中的巫女,更是發出了低沉的哼哼聲。

唯有老鐵臉色難看,但是仔細分辨,也唯有老鐵氣息絲毫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