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陰陽

第52章 鑒寶(四)

要說在魏國之中,也有懂的奇門之術的人,那便是司馬懿,此人善于計算,在諸葛亮行至五丈原時,也是算出了這次攻伐之戰將有變數,正巧魏延在打探敵情時誤入了魏營,原本是必死之局,然而,司馬懿在看到魏延時,卻偷偷命人將他放回了蜀營。

毫無阻撓的逃出魏營后,魏延心中還頗為得意,如此萬軍之中也能來去自如,想著回去一定要向軍師邀功。

一路奔波,魏延趕回了蜀軍營地,來到軍師帳前,卻見那營帳頂端居然懸掛著一柄寶劍,心想這可是不祥之兆,哪有將寶劍懸掛在頭頂上的,當即拿出長弓,拉弓上弦,呲溜一聲,利箭破空而去,等到姜維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一箭射出,將那懸掛在帳頂的寶劍擊落了下來。

待姜維趕至營帳內,卻見恩師的容顏正漸漸老去,當即yù斬魏延泄憤。

就這樣一代軍師隕落五丈原,再說那柄被魏延擊落的寶劍,有人說已經成了諸葛亮的陪葬品,有人說這柄寶劍被諸葛亮的弟子姜維收藏,也有人說這柄寶劍在司馬懿追擊蜀軍的時候,被他奪取,種種說法都有,只是這一切都隨著這柄寶劍的消失無法定論。

心里有了猜測,鄒易越發想要證實,當即就準備拿起寶劍細看。

“小友且慢”

沒等他的手觸及劍身,一邊的劉墨阻止道:“這劍可不能就這么拿出來。”

“不拿出來怎么看劍身背面?”鄒易不解道。

“背面?”

劉墨眉眼一挑,略帶期盼的說道:“某非小友看出了些什么?”

“能看出什么?我就是一外行,跟著軍子來長見識的,看這劍漂亮,想著背面是不是也有這些鬼畫糊”鄒易哪會上當,裝傻充愣胡亂說了一氣。

雖說如此,劉墨還是將手套脫下遞了過去。

擦手,戴手套,這一系列的流程鄒易也照著做了一遍,隨后才將寶劍從錦盒中請了出來,在翻轉劍身的時候,心里還是有些緊張,要真是那柄法劍,這玩意兒于他可是大有用處的,算算時間,老道也沒幾年了,還等著他去續命延壽呢。

“這。。。。。。”

就在劍身翻轉過來的一瞬間,鄒易暮然間死死的盯住了劍身的中間部位,在那里有一個明顯的小凹槽,很小,差不多只有芝麻大小,不過就是這么個小凹槽,令他徹底失態了。

“小友,這劍身可是好看”

劉墨的一句話,將鄒易從失神中帶了出來,這老家伙也是個人精,剛才后者那些個裝傻充愣的話他是一句不信的,從鄒易拿起寶劍的那一刻起,劉墨就一直仔細觀察著,直到看見他盯著劍身中間的那個小凹槽失神,心里卻是暗暗一笑。

“恩,還不錯,就一面刻了那些鬼畫糊,這也不對稱啊”鄒易嘴里嘟囔著,有些不舍的將劍放回了錦盒。

劉墨對他的話是充耳不聞,高深莫測的笑道:“老頭子心里也有個答案,不過卻不敢肯定,我將它寫在手上,小友幫我看看是與不是,如何?”

“我哪知道是與不是啊”

鄒易一臉茫然,不過還是點頭道:“既然劉老想給我看,那就看看吧,怎么說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嘛。”

卻見劉墨拿出隨身攜帶的水筆,在掌心寫下幾個字,沒給任何人看,拉起鄒易,將他帶到吧臺邊上,這才將手掌攤開。

“劉老,那三國演義不是羅貫中的小說嗎”

看到劉墨掌心中寫下的諸葛亮三個大字,鄒易當即開始扯皮。

“小說個屁,你小子不也看出來了,還給我裝”劉老也是好耐心,不過被鄒易這么胡攪蠻纏也是受不了,隨口罵了出來。

知道瞞不過這老家伙,鄒易當即嘿嘿一笑道:“劉老你這三堂四院走的是哪條路啊?”

聽到這話,劉墨一愣之下卻是不敢馬虎,壓低聲音說道:“老頭走的是中庭路,卻是進不得堂,入的是梅花園”

“哦?座上幾只鳥?”

“三只鳥”

“恩,你倒是混得不錯”

“這也叫混得不錯?”

劉老氣苦道:“整天被這幫小子呼來喝去的,我這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河啊。”

“你這就不錯了,現在這年頭有幾個混江湖的能像你這樣zìyóu出入帝王之家的。”鄒易很不給面子的兌了他一句。

“嘿,這倒也是”

剛才鄒易和劉墨的一段黑話,卻是清朝時期天地會的暗語,當然現在天地會這叫法已經沒有了,清朝滅亡后,天地會就四分五裂,現如今保留最完整的一支便是洪門了。

“小友,還沒請教,你這是。。。。。。”

“這三堂四院我可沒進過,有些淵源罷了。”鄒易笑著說道。

“這淵源怕是有些深了呢,天地會分裂后,以前的黑話說的人可不多了,像現在的洪門,就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暗語。”

“這么說,劉老不是洪門中人?”鄒易好奇道。

習慣性的摸了摸套在拇指上的白玉指環,劉墨也是沒有隱瞞,點頭道:“自然不是,天地會分裂那會,有幾支沒有隨大流并入洪門,我這一支便是其中之一,也虧了沒有入洪門,要不然可就要背進離鄉、遠赴重洋了。”

隨著滿清帝國的覆滅,天地會也隨之分裂,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現在依然存在的洪門,由于清zhèngfǔ剛剛倒臺,當時的社會動蕩不堪,不過這卻是幫會發張的最佳時機,所謂民不聊生時、諸侯征戰起,兵荒馬亂的年頭,家家戶戶不得安寧,這種時候借著永保平安的口號,洪門發展的異常迅速,就連那些個軍閥都要避其鋒芒,不過這種發展畢竟上不了臺面,無法真正動搖政局。

孫國父的出現卻為他們指引了一條星光大道,短短幾年時間里就搭建起了一套完整的zhèngfǔ班子,不過對外卻又另外一種叫法“國民革命軍”,也就是現在常說的國民黨,,就這樣洪門才算是真正進入了政治舞臺。

要知道,孫國父雖然是偉人,可并不代表他的那些個學生門人也都如此,拉攏洪門,不過是這些人拉虎皮扯大旗罷了,等到隊伍壯大了,洪門這幫野路子自然就受到了排擠,從核心人員漸漸跌落到了編外人員。

即便這樣洪門當時還繼續堅持著,孫國父給他們規劃了一副蒙托邦似的夢幻前景,自然不能就這么輕易放棄,這場仗一直打到了內戰,那會的洪門經過幾十年的浴血奮戰,倒也在中站住了腳跟,不過這隊伍卻縮減了不少,一些從天地會跟過來的老人死的死、傷的傷、退的退,真正說到話的都是新上來的后輩,他們心里早就已經失去了洪門精神,再經過老蔣的拉攏,眼看著洪門就要消失在歷史舞臺上。

無奈之下,洪門僅存的一幫元老在內戰最激烈的時刻毅然決定放棄蒙托邦的,帶著眾多門下弟子遠赴重洋,將根扎在了美國這片土地上,不過也因為洪門的突然離去,使得戰爭的天平漸漸偏離了軌跡,促成了的失敗。

“要說還是劉老你這一支有眼光啊,諸侯割據躲過去了,抗戰也沒參加,內戰就更不用說了,經過這許多年的修生養息,這實力怕是一點都不弱啊。”鄒易有意無意的開起了玩笑。

“屁的不錯,你以為洪門會讓我們這幾支安安穩穩的離開天地會?”

劉墨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前面就不說了,那都是父輩們經歷過的,我也不好多說。就說內戰那會,洪門一邊和共軍開戰,一邊還四處打探我們這幾支的消息,當時我家老頭子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我是最小的一個,我那大哥和二哥有一次出門押貨,不小心被洪門那些個王八犢子套出了話,直接就被送上戰場,進了沖鋒營,那里面可都是死囚,是當炮灰送死去的。”

“我家老頭子知道后,帶著兄弟們上前線去救我那兩個哥哥,最后扛了倆棺材回來,倆棺材里的物件加起來都拼不起一具身體的。”

“因為這事,我家老頭子抑郁了一輩子,到死都沒緩過氣,要不是這些年社會穩定了,我們這幾支早就把洪門給挑了。”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鄒易疑惑道:“劉老就這么信得過我?”

“小友雖然沒說,不過能看出來,你也是混江湖的,而且這道比我們可寬多了,就我這芝麻綠豆點大的事,也就當故事聽聽,過后還能不能記得都不一定,犯不著和我一般見識”

“劉老,你這嘴可真能說,小子我可不敢接話了”

鄒易哭笑不得,這老家伙還真是個妙人,也難怪能夠在這幫紈绔小子中間混得風生水起。

“劉老,您倒是給個說法啊,軍子這物件到底什么來頭。”

話說這倆人在一邊聊的起勁,可急壞了那邊的一幫小家伙,一個個豎著耳朵愣是一句話聽不著,最后還是余東忍不住率先開口了。

“小友,你看這事,你給個意見吧”

劉墨也是七巧玲瓏心的人,鄒易剛才一直裝傻充愣顯然是不想把這物件的出處爆出去,至于為什么,那不重要,關鍵是今兒個要能賣他這個面子,以后再見也好說話不是。

抿了口黃酒,搖晃著手中的長腳杯,鄒易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