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門嬌

178 小產

178小產

178小產

林冬嫻緩緩的起身走到書房門口,輕悠悠的推開門,看到林軒背對著她,站在窗口。她看的出神,林軒還沒轉過身她,她加快步伐走到他跟前,深呼吸幾口氣,慢慢吐出,隨后叫了聲:“大哥,我來了。”林軒緩慢的轉過身來,定定神,嘴角掛著輕蔑的笑容:“冬嫻,你是不是覺得大哥很沒用,就這樣被她們母女倆騙了一千兩,虧我還是秀才?”

若是換做別人,必定會嘲笑他林軒無能,連枕邊人都摸不透,將來如何能在官場混跡下來。得知這一刻的時候,林軒覺得渾身提不起精神來,濃重的黑暗仿佛一抹散不去的黑云將他緊緊的圍困住,差點兒窒息。后來周明沐跟他說了許多,他才緩過神來。他說的沒錯,現在知道還為時不晚,還有挽救的機會。

“大哥,你胡說什么,怎么會覺得你沒用,要怪就只能怪花蕊和她娘太可惡。”林冬嫻眉頭緊皺,很想伸手撫平林軒眉宇間的皺眉,還有他心頭的傷疤,不知何時才能痊愈。林軒訕訕一笑:“冬嫻,別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數,我不會讓你失望,你等著我的消息。”

“大哥,你要做什么?”林冬嫻腦海飛快的劃過一個念頭,快的讓她沒抓住,急忙拉著林軒的手臂追問。林軒擠出一個笑容來,輕拍她的手背:“冬嫻,我不會做傻事,我還有大好的前程,不會被她們母女倆給毀了,相信大哥,等著我的好消息。”林冬嫻用力的捏著手中的帕子,但愿林軒能看透。

夜幕降臨了,周明沐把晚飯準備好,端上來,劉嬋這幾日看著,著實羨慕林冬嫻,能嫁給周明沐。

林冬嫻驀得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嬋:“你怎么了?”“哦,沒什么,冬嫻,我肚子餓了,你們不吃,我先吃了。”訕訕的笑著拿起桌上的筷子,劉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周明沐微微挑眉,沒吱聲。無聲的看了林冬嫻一眼,見她聳聳肩,三人靜靜的吃著晚飯。“冬嫻,冬嫻。”

吳氏清脆的聲音打斷劉嬋的思緒,林冬嫻站起身迎上去,緊握吳氏的手:“娘,怎么了?”吳氏滿臉的慌張和不安,被林冬嫻關切的話語問著眼淚都下來了,“冬嫻,你嫂子小產了。”花蕊腹中的孩子沒了,還真是一步好棋。不知道花蕊的選擇,還是林軒動的手。

“娘,要明沐去私塾通知大哥嗎?”林冬嫻存了試探的心思,輕飄飄的問了句。吳氏嘆口氣:“哎,你大哥就在家,你跟明沐跟我過去一趟。咦,這不是劉嬋嗎?”這才注意到劉嬋坐在桌前,吳氏勉強扯出個笑容來,心心念念的孫子沒了,她怎么高興的起來。

劉嬋早就放下筷子,上前安慰吳氏幾句,就見周明沐和林冬嫻跟著她離開了。本來周明沐能不用去,但為了避嫌,不好單獨跟劉嬋待在一起。一路上吳氏走的匆忙,差點兒摔倒,多虧林冬嫻及時的攙扶住她。沒想到那么快就聽到消息,花蕊小產了,不得不說這是一步好棋。

沒了孩子,劉興就再也沒有威脅到花蕊的把柄,縱使他說的天花亂墜,也不會有人相信他跟花蕊私通。有了孩子就不一樣,吳氏他們還沒有找大夫確切的給花蕊把脈,并不知曉孩子具體幾個月。若是林軒出手,林冬嫻不太確定他的意圖到底是什么,跟花蕊重修舊好,還是果斷的跟她分開。

劉興的孩子還在,就根本行不通。所以不管怎么說孩子沒了,是一步好棋。就是不知道是花蕊還是林軒的杰作,林冬嫻迫切的想見到他們,從他們臉上窺探出一二。周明沐自覺的站在院子,沒有往前走,林志平走過來,輕拍他的肩膀,略微嘆口氣:“走,明沐,陪我喝兩杯。”

大孫子沒了,他失落的不行,唯有借酒消愁。還沒踏進屋,就感覺到屋內的壓抑的氣憤,苗氏面色沉重,林軒臉色鐵青,眉宇中多了幾分憂傷,坐在床邊輕柔的握住花蕊的手。此刻的花蕊讓林冬嫻略微愣住,臉色素白如宣紙,眼神寒涼,孩子沒了,對她的打擊不小。

“親家母,你來了,都是我不好,沒看好花蕊,孩子就這樣沒了。”苗氏哽咽的走到吳氏跟前,眼眶濕潤了。吳氏扯了扯嘴角,嘆口氣:“你這是說哪里的話,你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眼下既然如此,就讓蕊兒好好養好身子。孩子日后還會有的,親家母。”沒想到吳氏如此善解人意,苗氏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唯有用力的握住吳氏柔軟的雙手。

林冬嫻望著床上毫無生機的花蕊,輕悠悠的走上前,林軒起開身子,讓林冬嫻順勢坐下來。“嫂子,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路上,吳氏告訴林冬嫻,花蕊下午跟苗氏又出去街上閑逛,回來沒多久,苗氏就嚷嚷著花蕊大出血,等大夫過來把脈后,告訴他們花蕊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還說花蕊的身子虛弱,暫且不適宜要孩子,開幾服藥調理調理,把身子養好了,再要孩子也不遲。語氣中帶著些許惋惜,醫者父母心,一個還未出世的小生命就這樣沒了。林軒在書房看書,沒陪著她們娘倆出去。花蕊腹中的孩子已然沒了,再多說抱怨的話也無濟于事,孩子也回不來。與其這樣,吳氏還不如什么都不說,慢慢平復心頭的創傷。

“冬嫻、冬嫻,都是我沒用,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花蕊看到林冬嫻過來,緊緊的拉著被褥蓋在臉面,痛哭起來。林軒投來淡淡的一瞥,瞧見她這神情,幾乎下意識的擰眉,嫌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林冬嫻對著他使眼色,讓他出去。

林軒巴不得早些離開這個讓他覺得惡心的房間,待到他離開后,林冬嫻輕聲道:“花蕊,你還年輕,養好身子,將來還會再有孩子。”對她的稱呼從嫂子變成了花蕊,可惜花蕊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沒有絲毫察覺。

“冬嫻,爹娘還有你大哥肯定很失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花蕊一邊說,一邊掀開被褥,掙脫林冬嫻的雙手,不斷的捶打腦袋,面目變得猙獰起來。林冬嫻剛準備再勸勸她,疲倦就像一張大網牢牢的把花蕊包圍住,將她拖入一片漆黑的黑暗中,漸漸的讓花蕊忘記了捶打腦袋,兩只手很快就垂落下來,整個人昏迷過去,甚至忘記了下身的疼痛。

林冬嫻緩緩的垂下了眼眸,望著床上躺著的花蕊,燭光下的雙眸變得晦暗。輕輕的走到門口,關上門,發覺林軒倚在門口,似乎在等她。林冬嫻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大哥,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此話一說,無疑就是覺得花蕊沒了身孕,跟林軒有關系。

林軒臉上異常平靜,搖頭道:“冬嫻,我還沒動手,孩子就沒了。”那就直接告訴林冬嫻,孩子是花蕊動手弄沒了。她還真狠得下心來,林冬嫻半晌沒出聲,知道周明沐走過來,她才緩過神來,抬頭看了林軒幾眼,接著跟在周明沐身后離開了。

吳氏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前,都一炷香的時辰了,林志平喝了幾杯酒,要不是周明沐攔著,他怕是要喝更多的酒。林志平踉踉蹌蹌的走到吳氏跟前,“倩影,孩子沒了就沒了,花蕊和林軒還年輕,等花蕊養好身子,將來還會有孩子,你就別不高興了。倩影,算我求求你了,去床上睡覺,好不好?”

吳氏瞬間皺眉,淡淡道:“你喝酒了?”抬起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生怕最不喜歡喝酒的人,林志平不是不知曉,還喝酒?“倩影,對不起,我實在憋不住,就拉著明沐喝了幾杯。別生氣,我下次再也不喝了,再也不喝了。”林志平小聲的跪在吳氏跟前認錯,剛說完,他整個人就倒在地上。

吳氏深呼吸幾口氣,走上前蹲下身子,用力的把林志平拖到床上去,她不是傷心孩子沒了。而是擔心林軒會承受不了,畢竟這是他跟花蕊的第一個孩子。花氏興高采烈的催促道:“你好了沒?都磨蹭多久了,你要不去,我就跟覺兒夫妻倆去了!”

說著拉下臉,林志文在做什么,坐著一動也不動。還要花氏求著他,要是被王明儀看到,指不定在背地里笑話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里窩火。林志文騰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走吧!”

大步走在前面,花氏惱怒的拎起拳頭對著他的背影打了幾下,這次到林志平和吳氏家,花氏要揚眉吐氣,讓他們知曉,林覺在鎮上買了宅子,他們也是鎮上的人了。劉嬋非要回去看看王氏和劉興,林冬嫻沒攔住她,本來她要去清平村探望一番,可眼下花蕊沒了孩子,她走不開。

劉嬋就知道,才會主動要求離開。周明沐大手一攬,摟著她入懷,整個人都被他擁入他的田地。鼻端是淡淡的混雜薄荷般木葉的香氣,周明沐將她抱得很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陣陣寒風透過窗戶吹進來,一直吹到她的臉上,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臉頰滾熱,手腳卻一片冰涼。

周明沐見狀立馬松開她,走過去把窗戶關上。“我們去隔壁看看大哥吧!”伸手牽著林冬嫻離開,昨晚林冬嫻翻來覆去,周明沐就知曉她在為林軒擔心,他們兄妹倆的感情異常好。周明沐牽著林冬嫻冰涼的手剛要進去,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冬嫻,吆,怎么看到大伯母也不打招呼?”

花氏來了,林冬嫻遲疑的轉過身,花氏身后還有林志文和林覺夫妻倆。他們一家四口過來了,怕是林覺在鎮上買好了宅子,把他們嫁過來了。林覺對著林冬嫻笑了笑,多虧了她的十兩銀子。昨晚跟王明儀說了,她沒吱聲,但從她的臉上能看出來,她很高興。

他的要求并不好,不奢望跟王明儀兩情相悅,只要求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把日子過下去。有人能侍奉他爹娘,將來會有他們的孩子,這樣就好了。把薛氏深藏在心底,他想通了,不能總是任性,由著性子來。薛氏沒了,悠悠也沒了,也許薛氏把悠悠帶走了,他們母女倆去別的地方了。

再也不會回來,他要是執意等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林志文和花氏只有他一個兒子,人生在世,不能隨心所欲。林冬嫻看了一眼王明儀,穿著鵝黃色的褙子靜靜的站在林覺身邊。待到進屋后,花氏趾高氣揚的喊著林志平和吳氏,吳氏匆忙的走出來,迎接他們。

姑娘們今天放假,難得家里清閑些。花氏來了,肯定少不了要熱鬧,說了好半天的話,花氏才問起花蕊,她好歹是花蕊的親姑姑,又是林軒的大伯母,都來了那么長時間,也不見她出來。

未必太不把她放在眼里,花氏趁機譏諷道:“三弟妹,不是我這個當嫂子的說你,花蕊是晚輩,我們都來那么長時間,她怎么還不出來?是不是不把我們做長輩的放在眼里,三弟妹,不能把她慣的跟冬嫻一樣。”目中無人,四個字,花氏瞥了一眼林冬嫻,沒說出口。

她已經成親了,身邊還坐著周明沐。林志文用力的咳嗽兩聲,出來打圓場:“弟妹,你別聽你嫂子胡說,蕊兒怕是身子不舒服,才沒有出來。”提到花蕊,林志平等人的臉上不好看。花氏氣惱的拍著桌子:“怎么,我難道就不能關心她,我是她姑姑,又是她大伯母,林軒,你帶我去看看花蕊。我倒要替她爹娘好好教訓她一通!”

“妹妹,我的女兒就不勞你操心,她身子不舒服,剛睡下,有什么想說的話,你跟我說就行了。”苗氏掀開簾子走進來湊到花氏跟前,林冬嫻低頭憋著笑,她們姑嫂倆去斗吧!惡人自有惡人磨,誰讓花氏大早上上門找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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