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我和土著的二三事

第二六九章 復雜的人類

(占位章節。明日刷新可看……)

石蘭河回到自己的屋子,屋外已經或坐或站了許多人,一看到他進來,紛紛站起來向他行禮。

這是明面上他的護衛們,旁邊的樹叢微動,里邊藏著的是暗處保護他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石蘭國主知道他在云浮峰受襲之后派來的。

石蘭河大步邁進屋子里。

里邊的人也站了起來,臉上都是疑惑和不安。

可是他們望向他的時候,卻沒有在他臉上找到如同之前一般的憤怒表情。

他已經平靜了。

桌子邊上站著幾名侍女,桌上放著包裹,桌邊椅子上的少女穿著鵝黃衣衫。

精致的綠精石發飾做成豌豆大小的花瓣形狀,用金色絲線串聯,繞成盤枝蔓葉圍著披散的發繞了半圈,將她的頭發固定住,清新可愛。

雖然不過短短時日,石蘭因已經頗有落霞峰弟子的氣質。

她遣走了侍女們,快走幾步到了石蘭河面前。

“哥哥,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要走?”石蘭因不解問道。

石蘭河看到妹妹,思維卻回到了靈源峰后山那間小屋子里:她穿黃色說不定也很美。

他晃了晃頭,將這不合時宜的想法甩出腦海,平靜的說:“父王出事了。”

石蘭因到退一步,眼中的神色從不信到信,從驚愕漸漸轉到充滿了怒氣。

石蘭河見狀,知道妹妹聰慧過人,定然想到了前因后果了。

“父王怎么樣了?”石蘭因的杏眼之中包含了些淚水。

見到妹妹這樣,石蘭河心頭也生出哀慟,對著妹妹,勉強搖搖頭。

“是不是劉嬋那個奸妃!一定是她做的!”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石蘭清溪一拳砸向了桌面。

石蘭因看過去,咬著牙道:“小弟,不要為了那種人傷了自己,不值得。我們還要保重好自己,為父親報仇!”

石蘭河走到桌前坐下道:“現在的情況復雜,你們且慢慢聽我講來,這事需要好好商議。”

兄妹三人自在屋里合計。

是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的緣故,風雪比往常更甚。

袁琴琴的小屋外,毛毛終于醉醺醺歸來。

毛孩子越來越喜歡往梅酒暖那里跑,最近更是把這里當個客棧,好幾次都夜不歸宿。

袁琴琴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見那邊在回家路上,走一步晃三晃的毛毛。

不用問都知道它去了哪里,梅酒暖比起自己來,應當是更加讓毛孩子感到好玩又安全吧?

毛毛開心就好。

這家伙的習慣很差,很多時候直接從門頭上飛進來,那門頭上的茅草都被蹭掉了好多。

可有時候它喝醉了,并不能做這樣高難度的動作,會將自己活活甩在門口,不進來。

袁琴琴等了一會兒,外間的風很大,毛毛半晌也沒有晃到門口,她干脆就把門留著,自己先進屋了。

毛毛酒意正濃,風吹著雪花打在大虎臉上,有種縱情恣意的快感從身體里升起。

吼!——

它暢快的大叫一聲,呼啦一聲張開翅膀,將周邊的樹木掃倒了不少。

撲翅起飛,旋轉升空,幻想下邊黑漆漆一片的松林是無邊無際的魔兵,兩道火龍從樹端飛奔而下,它罡風一吹,與之配合。

霸道神火罡風席卷一切。

風雪再吹,一切都隨著冷意消失了,空中什么也沒有,臉頭頂上也全是陰云。

毛毛其實覺得自己并不開心,除了在梅娘身邊的時候能夠忘記自己的郁悶以外。

只要脫離了她的范圍,就總是想到之前的事。

毛毛的感情不得不說也是豐富的,它也會在許多時候想起豆丁弟弟、敖索、紅凌。

甚至比袁琴琴還更能夠無拘無束的想念這些人。

相比之下,人類的無趣在于:很多人和事在與現實生活形成沖突之后,便會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以此來安慰和麻木自己,讓生活繼續下去,好像只有讓生活繼續下去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一般。

思念也好、愧疚也罷。只要是過去了的,都可以不用管。

毛毛不一樣,它飛在高空中的這一刻是自由的,只屬于自己的,任由回憶砸死自己,也是小爺高興。

虎眼醉意朦朧,在上邊吹了許久的冷風,翅膀下的溫度都已經冰冷,再不落地,它就得掉下去了。

毛毛瞟了一眼下邊,小屋的光源范圍并不遠,就在屋子后邊的一處,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毛毛切了自己一聲:晃眼一看,還以為那下邊有什么人呢。

就在這時,它猛然發現那個黑影動了動,霎時間酒醒了一半:這次可絕對不是什么眼花。

黑影就站在袁琴琴的窗外不遠處,似乎在徘徊,仿佛剛才那一動只是錯覺。

想到之前袁琴琴發生的事,毛毛眼神凌厲:小爺不在還好說,小爺在這兒居然還敢打大哥的主意!

它與小巴的架沒有白茬(作者君亂入:茬架,就是約架的意思,我知道你懂的不過我還是解釋一下)。

為了防止靈敏的冷血動物過快的發現自己的行蹤,它已經練就了一身無聲扇翅膀的本事。

一只龐然大物從空中悄悄接近自己,想想也不是什么hǎode經歷。

黑影還在窗外不遠處呆呆的站著,龐然大物已經距離他十分近了。

只是越靠近,毛毛越是心驚:這人難道是……。

黑影的背后伸出一只手來,毛毛被這只憑空出現的詭異的手嚇了好大一跳!

不由得狂吼出聲:“吼哇!——”

黑影這才察覺到了毛毛在此,轉頭一擋,將自己的臉用手臂擋住。

但毛毛還是在這一刻之前看清了這人的臉。

它的瞳孔放大,就要撲上去,沒想到黑影被背后的鬼手一把拽走,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袁琴琴聞聲從屋子里跑出來。

“毛毛!”她大聲警告毛孩子,都這么晚了,可不能亂吼叫。

要知道離這里不遠還有別的弟子住著呢。

袁琴琴知道毛毛在外邊,所以直接忽略了方才那種窗外有東西的感覺。

出門之后才發現毛孩子朝著一個方向狂吼,袁琴琴知道毛毛這個反應,它被什么東西嚇到了。

摸摸它的大頭和耳朵,好容易才將它安撫下來。

冷風吹得人臉上的皮膚生疼,刀子刮著一般。

毛毛面對的那個方向什么也沒有,只有那一成不變的雪花被風裹挾,狂亂的舞蹈。

毛毛被袁琴琴帶著進屋,一步三回頭。

是他,是他!